天鬥城,天鬥帝國的帝都,作為整個帝國最為繁華的一座城市,這裏每天所吞吐的人流量達到了一個頗為恐怖的數字。


    夜裏,巍然的城池隱藏在黑暗之中,細密的燈火猶如螢火蟲一般遍布。


    賭場、迎春院、大鬥魂場...這些娛樂場所迎來了遠比白天更多的客流量。


    就在這種紙醉金迷的氛圍中,城北城區的一小塊區域集市悄然的開張。


    這個集市規模不大,卻比大鬥魂場的安保還要嚴格,黑暗之中的一道道明哨暗哨,將整個集市的任何一處動靜都收入眼中。


    在夜色那朦朧的遮掩下,猶如一隻兇獸般,匍匐在此,隱隱間釋放著些許令人毛骨悚然的異樣壓迫。


    隻是寬敞的集市中,人影閃掠,種種喝罵聲、刀劍碰撞聲匯聚在一起,將繚繞的陰冷感被驅散了許多。


    在集市的中央位置,一座不起眼的三層小樓矗立在此,隱隱散發著一種滄桑之味。


    在這裏每一寸空間都要被商販爭搶的地方,小樓周圍竟有著一大片無人擺攤的空地,連行人路過此處都腳步匆匆,不敢過多駐留。


    一樓,大廳。


    不少人安靜的坐於其內,目光皆是噙著一抹畏忌的望著那首位之上的老者,不敢發出絲毫的異響。


    老者一身黑袍,袍服之上繪著精美的雲紋,一頭白發,然而其臉龐卻是有著一種淡淡的細膩光澤,看上去宛如年輕人一般,微閉的眼眸,偶爾有精芒掠過,不經意間直視到的人,都會感受到利刃加身之感,頓時冷汗直流,趕忙移開目光,不敢直視。


    老者抬手伸向桌上的茶杯,但抬到一半又放了下來,“怪哉,今日不知為何,我總感到心神不寧,難道會出事?”


    底下護衛皆不敢作聲。


    倒是護衛裏有位青年大咧咧的迴應道:“白浮叔,你又在杞人憂天了,這話你昨天剛說過,有你這尊大能在,誰敢來這裏找死啊。要我說你就是在這犄角旮旯裏待太久了,整個人憋壞了,應該出去轉轉換個心情。”


    被稱作白浮的老者看起來與青年關係頗為親近,倒也沒責怪他這般沒大沒小的口氣,他搖了搖頭,拒絕道:“再過一個時辰,運押隊就要來了,上麵的貨物不容有失。”


    每隔三天,黑市就要轉移一次,而在這三天期間收集到的奇珍異寶,會隨著運押隊一起送到拍賣行等地方進行合理的洗白,然後以高價售賣出去。


    這是黑市平時主要的收入來源,絕對不能有半分差錯。


    青年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要不您老出去巡查一番,順便查查崗,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碰到了正好順手把危險的苗頭扼殺在搖籃之中。”


    “你呀。”


    白浮微微偏頭,視線所過之處,大殿內所有人都是禁不住的挺了挺身子。


    “也罷,我去周圍巡視一圈。雷督,雷刹,我走後你們二人帶隊守好此地,不容有失。”白浮目光瞥向大廳一角,低喝道。


    “遵命!”


    聽得白浮喝聲,大殿一處,兩名一直保持著沉默的老者,迅速起身,恭聲應道。


    兩名老者雖然極為低調,但他們明顯在眾人之中實力與地位並不低。


    先前那青年瞧得站起來的兩位老者,笑著道:“嗬嗬,我們這匯集了兩名魂帝與十名魂王,即使有魂鬥羅敢來鬧事,配合這易守難攻的地勢,想來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聽得他這有些自傲的話語,雷督與雷刹也是笑了笑,旋即對視了一眼。


    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種狂言也能說出口,魂帝魂王看似與魂鬥羅隻差兩三個境界,但中間的差距比螞蟻和大象的差距還大。


    他們心想,以後還是得跟這種缺乏敬畏,認不清自己實力的人劃清界限,免得被無故牽連,出了這個地方,別人可不會管你什麽身份。


    將事情吩咐完畢,白浮從柔軟的椅子上站起身,揮了揮手,道:“既然如此,便都各司其職吧...”


    聽得白浮這話語,大廳中眾人也是連忙點頭,旋即起身,對著白浮躬身行禮,目送其身影消失在大廳之中。


    白浮走後,眾人心頭上的壓力減輕了許多,青年大咧咧的說道:“白浮叔都修煉到這般修為了,還這像以前一樣小心翼翼,也太無趣了些。”


    說著,便從兜裏取出一包白色藥粉,拿出打火石將其點燃,藥粉遇熱後,飄出渺渺青煙。


    青年輕輕一嗅,頓時露出舒爽的表情。


    這是一種名為麻啡散的藥粉,一般作為鎮痛劑來使用,但最近有人發現,麻啡散燃燒時產生的煙霧,會讓吸食的人產生輕微幻覺,有股飄飄欲仙的快感,這種新奇的體驗頓時在年輕的貴族之間風靡了起來。


    這不是青年第一次在執勤時做這樣的事情,眾人對其行為早已見怪不怪,畢竟人家背景深厚,平時出手也大方,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到。


    隨著夜色越深,不知從哪飄來的大霧漸漸籠罩了整個集市。


    隨著藥粉燃燒殆盡,青年也從幻覺中蘇醒,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拖到了角落裏。


    在己方人馬簇擁中,雷督與雷刹站在最前方,而與他們對峙的,則是兩個身披黑袍,辨不清麵容和體型的神秘人。


    氣氛劍拔弩張。


    “兩位恐怕不是走錯了地方。”雷督臉色陰沉的望著麵前的神秘人,冷聲道:“就此離開,我們可以當做無事發生,否則,等白主管迴來,你們都要死!”


    神秘人卻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微微偏頭側著身子似乎在交流,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番舉動無疑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人群裏忽然傳來一聲怒喝:“雷老,和他們說那麽多話做什麽,連真麵目都不敢示人,不過跳梁小醜罷了,看我將他們擒下,向白浮叔邀功!”


    說著,絢麗的五枚魂環從身上一一浮現,一柄猙獰的巨斧被青年緊握在手中。


    隨著紫色的千年魂環融入斧身,一米長的斧子頓時猛漲三倍,青年一個蓄力跳越過眾人頭頂,朝著神秘人就是一記力劈華山。


    “看招!”


    見青年向黑袍人衝去,雷督和雷刹此時隻想破口大罵,這玩意是不是嗑藥磕多了,怎麽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沒看到他們十幾人加起來的氣勢,連與對方抗衡都做不到,完全被壓製迴了其體內,溢不出來絲毫。


    氣勢被壓製到這種地步,對方明顯實力遠超於他們,最好的做法牽製對方拖延時間等待白浮迴來。


    但這下完全是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但沒辦法,他們不可能白白看著這傻小子上去送死,不然即使在神秘人手裏逃過一劫,暴怒的白浮也不會放過他們。


    現在,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雷督掃動的目光停留在那站於最前方的一名黑袍人身上,見他側身對著他們,好似完全沒有一絲防備,猛然輕喝道。“一起上!”


    五顏六色的魂環光彩充斥著這片空間,激昂澎湃的魂力如怒濤般向四周噴湧,連由精鐵澆築而成的小樓,也被撼動得微微震顫。


    兜帽下傳來一聲輕笑:“倒是有幾分莽夫之勇。”


    明明是在他們攻擊後才有所反應的黑袍人,所發動的攻擊卻比他們這些先一步喚出武魂,使用魂技的人更快。


    隻聽得尖銳破風聲響起,下個瞬間,無數根粗壯的葫蘆藤破開半米厚的鋼板,藤尖閃爍金屬質感的銀光,從四麵八方刺向這十來名守衛。


    敏攻魂師分出分身進行躲避,防禦魂師使用魂技硬抗,強攻魂師使用破壞力極強的魂技。


    眾人不約而同的使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進行應對。


    但就在魂技激發到頂峰的一刹,眾人體內的魂力忽然同時出現供給不足的情況。


    多者魂力僅剩不到十分之一,少者已經出現了魂技反噬的情況,隻是瞬間的愣神,鋒利的尖刺便是從他們胸前帶著殷紅透出。


    “豎子爾敢!”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從由遠到近,與聲音同時到達的,還有聲音主人的身影。


    黃黃紫紫黑黑黑黑八枚魂環隨著恐怖的威壓一起迸發而出,隨即纏繞在一柄雙刃巨斧上,厚刃處隱約能瞧見“破天”二字。


    雜糅著魂力和氣勢的衝擊波,將周圍家具和裝飾物通通撕碎,但在即將來到黑袍人身前時,一藍一紅兩道光幕已經擋在了麵前。


    砰!


    隨著一道沉悶的聲響炸開,虛空產生陣陣漣漪,強大的勁氣帶著幾分熱氣將黑色衣袍吹的獵獵作響,露出兜帽下邊還未褪去稚氣的麵孔。


    “破天斧,黎白浮?看來星羅帝國對你的懸賞金額還是低了點,82級可釋放不出這麽強的魂力壓迫。”


    見自己的試探手段連對方武魂都無法逼出便被輕鬆化解,便知道對方實力絕不在自己之下,白浮強忍著怒意,臉色陰沉的說道:“我倒是不記得天鬥城何時蹦出來你這麽一個強者。”


    黑袍人自顧自的從腰間的葫蘆裏取出一支試管,倒出裏麵的液體澆灌在藤蔓的底部,“確實,相比於我那些在精英大賽上大放光彩名傳大陸的隊友,我確實沒什麽名氣,以至於什麽阿貓阿狗都來敢踩我一腳。”


    “精英大賽。”許久沒有聽到這個詞,白浮顯然愣了一下,旋即視線停留在後者那張有些年輕過分的臉龐上,片刻後,目光突然掃中了黑袍少年腰部不經意間露出來的葫蘆,腦中思緒一閃,那被掩蓋了三年時間的記憶,終於是被其一把狠狠的抓了出來。


    “你...你是...王小風?!”震驚中夾雜著難以置信的聲音從白浮嘴中傳出。


    當初史萊克學院奪冠時震驚了整個天鬥帝國,戰隊裏每個人的資料數據都被各大勢力翻到爛,尤其是王小風、馬紅俊和奧斯卡三個沒有任何背景平民魂師,上到七寶琉璃宗這種頂級宗門,下到普通的小家族,都對他們拋出了橄欖枝,但後麵傳出奧斯卡加入七寶琉璃宗的消息外,其他兩人後續都沒有了消息。


    白浮作為天鬥城黑市的負責人,大小事務都會經過他手,自然知道為什麽王小風會出現在這裏,他震驚的是,對方僅用了三年時間,實力竟達到了這樣的高度。


    那麽在給他個三年五年的時間,實力還能增長到什麽地步?


    白浮有些不敢在細想下去。


    “你,是想對黑市宣戰嗎?”白浮嘴唇微動,喉嚨有些幹澀的說道。


    “宣戰?不不不,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將恩怨牽扯到無關之人身上。”王小風看著紫色的液體順著空心的莖注入被捆綁禁錮著十幾人的體內,順著血管流動慢慢流入心髒,眼裏閃過一抹戲謔。


    “他們並未傷及要害,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隻是太過聒噪,我便讓他們安靜一些。”


    “希望你說的是實話。”王小風的小動作白浮都看在眼裏,可他敢怒不敢言,其他人的性命他不關心,但自家侄子的命掌握在對方手中,讓他不敢妄動。


    “小瘋子,窺視到了。”


    白浮比妮蒂亞等級高出兩階,按道理來說需要花費不短的時間才能讀取內心,可他心神在短時間內劇烈波動,這讓妮蒂亞幾乎不費多少功夫就在他的記憶裏找到了需要的東西。


    妮蒂亞逼音成線的聲音在王小風耳邊迴蕩,“在第三層入門左手第二排第三列的地磚下麵。”


    “本來還想玩個遊戲的,但時間顯然沒那麽充裕。”


    王小風感知到外邊有不少實力強大的魂師正在迅速靠近,除去他布置場地的時間,從入侵開始到現在也就才過去了不到三分鍾,黑市的反應不可謂不迅速。


    王小風輕打響指,深藍色的水流從葫蘆裏流淌而出,在他身旁凝聚出三隻體長兩米,滿口尖牙的惡獸。


    “我的時間有限,就讓這幾隻幻型(異形)陪你玩玩吧。”說完,便一甩衣袍,與妮蒂亞向著上層走去。


    “別想走!”


    吼!!


    三隻惡獸徑直撲向白浮,無論是形成還是前撲,都隻是在瞬息之間。


    白浮皺著眉頭抬起手中的利斧,黃色魂環融入斧身,斧刃頓時泛起白光,手起斧落,幹脆利落的將一頭前撲的惡獸一分為二。


    轟!


    沒等白浮反應過來,身體被劈成兩半的惡獸忽然炸開。


    巨大的衝擊波向四周席卷,樓房震動,屋外的庭院泥土橫飛,周圍的牆壁與地麵都出現細密裂痕。


    炸開的血霧中,白浮從霧氣中爆射而出,隻見他身上掛著染血的布條,滿身血痕,傷口上還帶著腐蝕與灼燒的痕跡。


    雖然一時不察吃了個暗虧,但白浮也不是吃素的,第六魂環散發黑光,在魂環光芒的映照下,破空斧身上燃起黑色的火焰。


    兩隻惡獸從血霧中撲出,一上一下,一前一後,鋒利的巨爪瞄準著胸膛與下肢。


    噗嗤!


    水花飛濺,白浮胸膛處被抓出幾道交叉的爪痕,而那最先衝上惡獸呆立在白浮身前,破空斧已然將它的腦袋削掉。


    沒等它自爆,身上已經燃起了黑色的火焰,恐怖的高溫迅速將那帶有腐蝕性的液體蒸發掉,露出那開始泛著紅光的核心。


    白浮彎腰扭身,險險躲開最後一頭惡獸的撲擊,他單手撐在地麵,右手的巨斧順勢一拍,巨大的力量瞬間將惡獸擊飛出門外。


    左手猛的發勁,白浮周身一個大旋轉,一腳踢在隱隱要爆炸能量核心上,紅色的珠子緊追其後,“咻”的一聲精準的擊中了還處於浮空未落地的惡獸身上。


    轟!!!


    屋外傳來能量爆炸,白浮全身包裹著厚厚的魂力罡氣,抵在眾人麵前。


    幾秒後,能量爆炸消退,白浮從地上站起身。


    黑市的治安小隊姍姍來遲,或者說他們早就到了,但這種級別的戰鬥,他們沒敢第一時間露麵,這些家夥聰明的很,顯然是在等小樓內的戰鬥分出結果,白浮勝他們就出麵,入侵者勝他們就撤,等其他戰鬥單位的人到。


    一名名身穿黑色製服,領口、袖口有白色條紋的治安員開始封鎖周圍各個出口。


    小樓的第三層。


    精兵寶甲、稀有藥材...琳琅滿目的珠寶隨意擺放在地上,這裏的所藏,這簡直就是一個足以令得無數人趨之若鶩的藏寶庫,而這,僅是黑市三天匯集的庫存。


    但這些對於普通人來說的寶貝,卻無法吸引王小風和妮蒂亞的目光,他們正在想辦法撬開保險箱。


    一隻由幻型變換的水蜘蛛爬上了王小風的肩頭,戰鬥的影像開始傳輸進大腦。


    王小風將水蜘蛛放在掌心,露出被特殊液體包裹起來的血液,“不愧是老牌魂鬥羅,僅用兩個個魂技就將純水幻型輕鬆解決,不過該收集的數據也收集到了,倒是不虧。”


    另一邊,妮蒂亞失落的放下手中的權杖,麵前是絲毫沒有變化的保險箱。


    “打不開,我放棄了。”


    這保險箱不知用什麽材料所造,無往不利的用結冰之法撐壞鎖芯的手段,這次居然完全無用。


    “我來吧。”王小風笑著搖了搖頭,一團火焰便是自掌心浮現,屈指一彈,火焰便落在了保險箱上,將其完全包裹了起來,周圍的溫度頓時變得無比熾熱。


    但在王小風的微操下,火焰仿佛擁有靈智一般,隻燒毀了內部的自毀機關和保險箱的鎖芯,其餘東西完好無損。


    王小風將火焰迴收,打開保險箱,裏麵共有三種東西,十數根足斤重的金條,一枚拳頭大的寶石,還有一本大約兩指厚的賬本。


    精神力蔓延上去,賬本無風自動迅速翻頁,隻是幾個唿吸,裏麵的內容便全部烙印在了王小風的腦海中。


    王小風隨手將保險箱裏麵的東西全倒在了地上,然後反手將保險箱收納進了葫蘆之中。


    妮蒂亞被這怪異的舉動驚到了。


    “常人眼裏的寶貝對我而言不算什麽,倒是這個保險箱不知用了何種金屬材料,居然能夠屏蔽我的精神力和魂力雙重探測。”王小風眼裏閃爍著名為探知欲的光彩。


    妮蒂亞無奈的攤手,等王小風吃透這新材料,逐風領地下實驗室的外層防護牆估計又要迎來新一輪的更新。


    想到那恐怖的花銷,妮蒂亞雙手合十,祈禱這次的幕後黑手們,家族金庫能夠充實一些。


    外麵響起的整齊步伐聲,王小風說道:“援兵來了,我們該走了。”


    說著屈指一彈,零星的火焰迎風而長,幾個唿吸便將屋頂的頂部燒出個大窟窿。


    蓬鬆的雲朵從腳下升騰而起,托起兩人的身體,在濃稠的霧氣裏消失不見。


    引發的騷亂來的快,去也快。


    還沒到路人拿起小板凳吃瓜看戲,黑市便解除了封鎖出入口的命令,這讓想看熱鬧的吃瓜群眾暗道可惜。


    禁令雖然解除,但小樓的周圍依舊保持著高度戒嚴的狀態。


    運押隊隊長接過手下的報告單,目光快速掃過,“你確定沒錯?”


    “隊長,弟兄們檢查好幾遍了。”


    運押隊隊長轉頭向白浮匯報情況:“白主管,貨物核查完畢,沒有出現損壞或者丟失,唯一丟失的財物,隻有一個保險箱。”


    “我知道了。”白浮擺了擺手。


    “那我就先去送貨了。”運押隊的隊長識趣的帶著手下告辭離開。


    黑市的貨物沒有損失,白浮懸起的心放下一半,隨後轉身走進大廳。


    大廳裏受傷的十幾人此時都被安置在臨時布置的病床上,一名老者身上湧動著五枚魂環,手捧一株散發著治愈光芒的藥草,正在對著病床上的人進行治療。


    十幾分鍾後,治愈的光芒隱退,傷員的唿吸變得平穩,顯然是脫離了危險狀態。


    老者收起武魂,抹了抹額頭浮現的汗水,簡言意駭道:“老朽已經幫他們治愈了外傷,不過他們失血過多,一時半會還無法蘇醒。”


    白浮喊來人員將傷者帶走,對老者低聲詢問道:“木老,不知他們體內的...”


    老者搖了搖頭:“白主管,那異物十分古怪,緊緊吸附著在心髒上,強製祛除的風險非常大。其實隻要不刺激它,它就是安全無害的,並不影響修煉以及正常生活...”


    後半段的話白浮明顯沒有聽進去,此時他內心充滿了自責與懊悔。


    侄兒是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才遭此劫難,眼前的老者雖然僅魂王修為,但卻已經是他短時間內能夠請到的最好的醫師了。


    白浮不甘心的問道:“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


    老者思索了片刻,“如果你能請來九心海棠魂師,或許有一點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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