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


    張玄生看著癱坐在地的黑人混混溫言道。


    隻是在那個黑人混混眼中,張玄生此時就像是擇人而噬的惡魔,那英俊的麵容,更像是魔鬼的偽裝。


    “你叫什麽名字。”


    張玄生看了眼快要失禁的混混,有些無奈,心說我又不會吃人。


    “阿……爾多.澤塔。”


    黑人混混顫抖著說出自己的名字,他發現眼前的這名新教徒好像並沒有要懲戒他的樣子,恐懼感漸漸消退,隻是身上有些無力。


    “那就叫你澤塔好了,他們剛剛口中喊得新教徒是什麽意思?”


    張玄生運轉靈力,將澤塔托起來,但對方似乎站不穩,於是他把澤塔直接搬運到了路邊的台階上,自己也毫不顧忌的坐在了澤塔旁邊,似乎想要通過這種舉動讓對方放鬆一些。


    “您……您不是新教徒!?”


    澤塔則是對張玄生的問題表示震驚,這迴倒真的不那麽害怕了,看了看手中還剩一半的米餅,咽了口吐沫,在想這時候繼續吃會不會有些不顧場合。


    “當然不是,我是從鄰國來的旅人,不太清楚這裏的情況,能跟我說說嗎?”


    張玄生其實可以直接搜魂,但他卻還是選擇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詢問。


    “……”


    澤塔看了眼張玄生,鄰國……他不知道鄰國有多遠,但他知道沒有人能從這裏逃出去……沒有人。


    “您不該來這裏的,這裏是新神統治的領域,入此國者,再無折返之日。”


    澤塔看著張玄生的眼神有些同情,這是個會給自己食物的好人,好像還會一些超凡手段,在外麵或許也是人上人,但他現在來到了這裏,這被眾神遺棄的地方……


    或許要不了多久,這個衣著光鮮的男人,就會受困於糧食不足的境地,要麽淪落到和他一樣在街邊苟延殘喘,要麽投入那新神的懷抱,成為新教徒。


    想到這裏,他無奈的歎息,自己或許過幾天就要餓死了,居然還有心思擔心別人。


    “新神,那就是說還有舊神嘍?”


    張玄生問道。


    澤塔眼神有些迷茫道:“我不知道,隻是大家都這麽叫,或許曾經有舊神吧……”


    他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自小就死了父母,對這個世界所知甚少。


    如果有舊神的話,那祂一定是光輝偉岸,仁慈寬和的吧?


    他去過這所城市中心的那座廢墟,通過遺跡裏部分完好的設施,感覺那裏曾經應該是個溫暖的地方。


    在夕陽的照耀下,老舊的秋千隨著晚風微微搖晃,滑梯下的沙坑蕩起的塵埃,讓他仿佛能看到曾經有孩子在這裏開心戲耍的孩童們。


    那是他小時後再夢中都想不到的美好童年。


    街道兩側積滿灰塵各個緊閉的店麵,似乎也昭示著這座城市曾經擁有的繁華。


    曾經他在一個房屋中翻找東西時,看到一具風幹的骨架,骨架的手中攥著一本殘破的日記。


    日記上雜七雜八的事情他不太清了,但他清楚的記得最後一句話。


    “這個世界本不應如此,請生來便在地獄的孩子們謹記,希望要長存於心。”


    他那時候才開始關注那些老舊的建築,那些曾經的遺跡,開始幻想這個世界曾經的美好。


    但他後來幾次快要餓死時,才反應過來,若這世界真的存有希望,那骨架口中為何又咬死著槍管呢?


    日記的主人,最後是自殺的……


    “新教徒呢?他們做了什麽,讓你們如此畏懼?”


    張玄生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自從那些人跑開後,再也無人接近這邊。


    “他們……他們是惡魔……”


    提起新教徒,澤塔用雙手抱住頭,長時間未修建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他的眼,裏麵深藏著恐懼和仇恨。


    “新教徒們不用挨餓嗎?”


    張玄生繼續問道。


    “他們當然不用挨餓,他們吞噬人一切的價值,肉體和靈魂,他們都會啃食殆盡!”


    澤塔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們吃人?”


    張玄生平淡的問道。


    “他們不僅僅吃人。”


    澤塔的雙手撓著亂糟糟的頭發,似乎迴想起了什麽。


    “這位先生,您是個好人,請原諒我之前的不敬,謝謝您給我的食物,讓我又能多活幾天。”


    澤塔說著,站了起來,向張玄生行禮。


    “你要去哪?”


    張玄生沒有起身。


    “之前我沒有力氣上路了,但現在趁著自己還能活幾天,想去依撒伯爾西邊的城市看看,聽說那裏有反抗軍。”


    說著,他還揮舞了下手中的匕首,露出有些歪,但依舊白亮的牙齒笑道:“與其在這等著餓死,不如死在抗爭的路上。”


    “反抗軍?還有人與新神抗爭嗎?”


    張玄生聯想到了什麽,精神也振奮了些。


    “反抗軍一直存在,隻是我是個懦夫,之前沒有勇氣罷了。”


    澤塔看著西方,語氣平淡。


    “被我嚇了一次,想通了嗎?”


    張玄生笑了笑道。


    “不是,隻是忽然覺得……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澤塔說完,便準備扭頭離開,可是走了兩步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迴頭道:“對了,這位先生,還未請教您的名字。”


    “張玄生。”


    “謝謝。”


    張玄生看著這個走在空曠街道上有些孤寂的背影,夕陽漸漸垂落,黑暗緩緩降臨,將這個膚色本就黝黑的大男孩兒吞噬。


    “活著也沒什麽意思嗎?”


    張玄生自語,是什麽樣的經曆,才會讓一個本在充滿朝氣年齡的大男孩兒說出這樣的話。


    他和澤塔見麵時間很短,見過澤塔饑餓時的樣子,如果沒有求生意誌,又何必出來搶吃的呢?


    但吃飽了後,他卻又想去求死。


    饑餓時求生是生理本能,理性迴歸後卻想麵對死亡嗎……


    他一路趕到依撒伯爾,對這片大地上饑荒蔓延的原因倒也了然。


    大地的靈氣和生機幾乎完全消逝,任何植被作物都難以生長。


    張玄生雖然早已辟穀,但因為口舌之欲,還經常吃一些美食,可他卻忘了正常生態的規則。


    沒有植被作物,依靠那些生存的動物也活不下來,人類自然沒有任何食物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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