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遙的第一反應就是用衣袖捂住鼻子,心裏惱火得都想殺人了。


    到底要不要這麽著急啊,她才住進牢房多久,就這麽接二連三地玩花樣,讓人不得安生。


    外麵的火光雖然也不小,但火勢剛起,煙霧按理說也不該這麽大。


    出現這種詭異情況的理由,應該隻有一個,那就是放火是個幌子,有人故意想用濃煙來熏死她。


    不過這心思一轉的工夫,牢房裏的煙霧已經濃到連人影都模糊了。


    蘇遙的眼睛才剛有了點起色,這下子被濃煙一嗆,立刻又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一隻冰冷的手再次扣住了她的手腕,姬尚的聲音透過濃煙傳來:“跟我走,不然你真的會死在這裏的。”


    蘇遙抿了抿唇,現在這裏煙霧那麽大,她連罵人都張不開口了。


    她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好像是沒了……


    雖然還不知道是誰要陷害她,但看這架勢,明擺著是不弄死她不甘心。


    蕭譽能派人守在天牢外麵,卻沒想到對方下了狠手,是要把整座天牢都給燒了,嘖嘖,這手筆也真是夠大的了。


    再不作出決定,她的這條小命,可能就真要交待在這裏了。


    憑心而論,她當然不想跟姬尚這個神經病走,但是天牢外麵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知道到底是外麵有意外情況,把王乾給攔住了,還是出了其他什麽事。


    姬尚這會兒倒是不著急了,隻是捏著她的手腕站在那裏等。


    很明顯,現在被架在火上烤的是蘇遙,他一點兒也不著急,就等著她繳械投降了。


    依著蘇遙的脾氣,當然不想對這個神經病服軟。


    這貨剛才還肯開口要求她走,這會兒就閉著一張嘴在那裏站著,很明顯是等著她自己送上門去,真是越想越是讓人不爽。


    雖然用衣袖捂住了口鼻,但煙氣還是透過布料滲進來了一些,蘇遙嗓子裏一陣陣發癢,就是強忍著不敢咳出聲來。


    周圍的煙霧這麽濃,一旦開了咳嗽的頭,隻會咳得越來越厲害。


    真是見了鬼了,為毛她遇到的男人,都一個比一個變態?


    那她還偏就鐵了心了,寧可被嗆死在這裏,也不肯開口向姬尚求救。


    這個神經病平常已經自說自話的夠厲害的了,要是她主動開口求救,他那張醜臉還不得揚到天上去?


    她偏不!自己這輩子雖說幹不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來,但這點骨氣還是要有的。


    有本事他就在這裏看著她被嗆死,那樣挖這條地道也是浪費了!


    這樣想著,蘇遙索性冒著濃煙的騷擾把眼睛一瞪。


    哼,反正她的眼睛比這個神經病的眼睛大,就和他在這裏耗上了,看誰能瞪得過誰!


    在濃煙裏瞪眼睛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尼瑪眼淚嘩嘩直流,不知道的還會以為她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呢,瞪著眼睛淌眼淚。


    前世身為經受過特殊訓練的特種兵,蘇遙在意誌上是經得起考驗的,所以瞪了半晌毫無要氣餒的趨勢。


    然而她卻忽略了現在這副身體的嬌弱,以至於意誌還沒敗下陣來,身體就搶先舉白旗了。


    當越來越多的煙氣透過衣袖的封鎖鑽入口鼻時,蘇遙終於忍不住悶悶地咳嗽了兩聲,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之前,她腦海裏掠過的最後一個想法竟然還是,真特麽的丟人,竟然沒瞪過這個神經病,在他前麵暈過去了。


    這一昏就是天昏地暗,當蘇遙幽幽醒轉的時候,記憶還停留在火場的那一刻,所以此刻湧至鼻端的新鮮空氣就顯得分外可貴了。


    她猛地坐起身來,用力唿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有工夫去打量周圍的情況。


    周圍的環境很是昏暗,借著如豆般的燈火,能看到的隻有四麵光禿禿的牆壁,當然,還有坐在旁邊的那個醜陋男人是沒辦法忽略的。


    看到她醒來,姬尚淡淡開口問道:“你感覺怎麽樣?”


    蘇遙眨了眨眼睛,感覺這次醒來之後,視力已經恢複得和從前差不多了。


    不知道真的像是辰墨說得那樣,眼睛慢慢的就會恢複,還是說姬尚又在她身上動了什麽手腳。


    不過管它呢,反正現在這會兒眼睛好使了就行。


    蘇遙眨巴了一下眼睛,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沒什麽特殊感覺,也就是在這種環境下看你,感覺更醜了點兒。”


    姬尚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隻是眉毛不悅地皺了一下。


    這種表情對於他來說,就是很不愉快的表現了。


    隻不過蘇遙才不在乎他是不是愉快呢,事實上,能給這個神經病添堵,就是她最樂意做的事兒了。


    隻是想到人在屋簷下的這句話,蘇遙還是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


    “那什麽,你可別生氣啊,我隻是看到什麽說什麽罷了。”她的話雖是這樣說的,但臉上的表情怎麽看都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姬尚還沒迴答,蘇遙的耳朵卻又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


    這個情況可實在有點驚悚,因為剛才蘇遙已經把周圍都看了個清楚,確定這間屋子裏沒有其他人了。


    但是那個聲音,則是確確實實從耳邊傳來的,感覺還挺近的。


    更驚悚的是,那個聲音還是個老熟人的。


    “譽哥哥,你終於來了。”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蘇遙立刻驚怒交集地看了姬尚一眼。


    這……這是什麽個鬼情況?


    在一間四麵都是牆壁,沒個窗戶沒個門的屋子裏醒來就已經夠詭異的了,這容玥的聲音,又是從哪裏傳來的?


    而且,更要命的還是她說話的內容,很明顯,和容玥見麵的人就是蕭譽。


    幾乎是在她轉頭的瞬間,姬尚就已經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他黏膩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蘇蘇,聽戲的時候,一定要記住不能說話哦。”


    蘇遙憤憤地用眼睛瞪著她,簡直都想殺人了。


    她現在嘴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就算是想說話也找不到機會啊!


    很明顯,姬尚並不是無緣無故地把她帶來這個地方的,而是要做一場大戲給她看,啊不,是做場大戲給她聽。


    這個房間肯定也是特製的了,能讓外麵的聲音清楚地傳進來,大概牆壁裏有銅管什麽的,隻是不知道裏麵說話,能不能同樣傳到外麵去。


    不過蘇遙覺得,容玥肯定是知道她和神經病姬尚躲在裏麵的,要不然聲音也不會比平常還要嗲上一倍了,聽著簡直能讓人起滿一身雞皮疙瘩。


    怪不得這個神經病能暢通無阻地出現在皇宮呢,原來是和容玥那隻心機白兔有了聯係。


    容玥嘛,好像還沒有這個能讓人在皇宮裏來去自如的本事,畢竟她隻是個郡主而已,有些事情還是要借助皇後的威勢來辦。


    說不定,容玥背後還有其他人在支持她。


    比如現在一個值得懷疑的問題就是,到底是什麽人讓她和姬尚這種怪人有了聯係的?


    隻不過現在嘴巴被捂住了,蘇遙不管是抗議還是提問都沒有機會,隻能幹瞪眼聽著了。


    她憤憤地咬緊了嘴唇,都顧不上去惡心姬尚的那隻手了。


    蕭譽這個混球,不是在皇帝麵前誇下海口了,說什麽三天之內就能找到真兇歸案,現在可好,他不抓緊時間去替她洗刷罪名,竟然和容玥那隻心機白兔在這裏約會!


    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要是蘇遙現在能出去,一定要胖揍他一頓,讓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個有婦之夫!


    還有容玥那個綠茶,當小三就這麽過癮嗎?竟敢趁著她在坐牢的時候,就和蕭譽這個有婦之夫約會,真是讓人恨得咬牙啟齒。


    蘇遙這個時候已經很有正室夫人的覺悟了,隻可惜外麵那兩個是一點覺悟都沒有,還在自顧自地說話。


    就目前階段而言,蕭譽的表現還算說得過去。


    “你找本王來有什麽事?如果沒話說的話,本王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男人淡漠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聽上去和平常也沒有什麽分別。


    雖然他的這句話揪不出什麽錯處來,但蘇遙還是氣得咬牙切齒的,恨不得能撲上去咬他一口。


    虧他還知道自己有很多事要做,那還不趕快去做,和容玥在這裏廢什麽話?


    容玥倒也挺有自知之明的,聞言隨即反問道:“譽哥哥是不是在忙蘇遙的事情呢?”


    聽到她的聲音,蘇遙忍不住撇了撇嘴。


    自己的名字從容玥嘴裏叫出來,就是那麽的別扭。


    還好,蕭譽的下一句話,算是勉強撫慰了一下蘇遙的小心靈。


    “就算你不願意叫她王妃嫂嫂,也可以叫一聲晉王妃,”他的語氣比剛才還要冷淡,“本王不喜歡別人隨便叫王妃的名字。”


    聽到他這句還算有原則的話,蘇遙緊鎖的眉頭才略微舒展了一些。


    哼,讓這個心機白兔約會她家相公,吃點癟也是應該的!


    隻可惜容玥絲毫沒有吃癟的覺悟,反而冷笑了一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天之後,晉王妃的位子就該空出來了。”


    這句話實在是讓蘇遙不能忍,姬尚看她實在鬧騰得厲害,索性封住了她的穴道,讓她想掙紮都掙紮不了了。


    蘇遙剛才很是鬧騰了一陣子,熱血都往頭上湧,所以沒聽清外麵那倆人到底說了什麽。


    這會兒被迫安靜下來了,就聽到了一句差點讓她爆炸的話。


    “譽哥哥,你想讓她活命也很簡單,隻要你休了她娶我,我就可以保證,讓蘇遙安然脫罪,永無後患。”


    蘇遙發誓,現在她真的很想衝出去,把容玥這個女人給大卸八塊了。尼瑪,這年頭的小三真是蹬鼻子上臉了,有這麽慫恿人家老公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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