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大神醫是越想越鬱悶,自己在蕭譽那裏吃癟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被個小丫頭片子給威脅了。


    是的,那可是赤果果的威脅。


    “就算你不送我去,我自己也會想辦法去,到時候他問起來,我就說是你慫恿我去的。”蘇遙嘴角上揚,擺明了是要誣告他。


    辰墨被氣得直抽冷氣:“好啊你個小蘇遙,本神醫好歹還算得上是你的半個師父,你就這麽欺師滅祖的?”


    他從前都是叫蘇遙小美人的,隻不過這個稱唿,引起了某些人強烈的嫉妒心,所以辰墨就非常識趣地改成了這個稱唿。


    “師父?”蘇遙嗤之以鼻,“師父這種生物,本來就是用來欺負的,不是麽?”


    她說的可是實話,從前當戰士的時候,在訓練場上服從命令是她的天職,但私下裏,那些魔鬼教官就沒有哪個是沒被她整蠱過的。


    所以,這句話並不是為了辰墨而特意誇張的,而是蘇遙的一貫行為標準。


    辰墨簡直拿她沒有辦法,隻能氣得自己捶胸頓足。


    “小蘇遙,我可和你說清楚了,你要是再鬧,我就把你打暈……不不不,這個太粗暴了,我就紮你的睡穴。”


    蘇遙冷眼看著麵前這一團模糊的影子,覺得這個威脅還真是有辰氏風格。


    這家夥好像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是大夫似的,連說句威脅的話,都要和針灸掛上邊兒。


    蘇遙撇撇嘴:“你要是敢把我弄暈,迴頭我就告訴蕭譽,說你欺負我,看他怎麽收拾你。”


    “你以為我會怕……”辰墨的一句大話才剛說了一半,就心虛得沒能繼續說下去。


    要是這小妮子真跑到蕭譽麵前去告狀,那這個後果……


    蕭譽那小子現在已經變成護妻狂魔了,自己不過是說話大聲了一點,語氣沒有那麽好而已,就被他冷冰冰地威脅了一頓。


    要是蘇遙真去告狀了,那自己這日子……


    辰墨自己大可以一跑了之,但他那位無良的好兄弟,每次都拿藥師穀裏那一園子的珍貴藥草來威脅他。


    那些寶貝藥草每一株都是價值連城的,偏偏不會生出兩條腿跑路,隻能日複一日地做了蕭譽口中的肉票,拿來威脅辰墨真是無比的好使。


    辰墨的眼珠子轉了幾圈,已經做出了決定。


    隻是,他還心有不甘地提出了補充條款:“我要是送你去了,你可不能出賣我!”


    想來橫豎都是條死路,隻有耍賴皮才有可能躲過一劫了。


    到時候不管蕭譽怎麽問,他隻推說是蘇遙自己想辦法跑出去的,和自己這個兢兢業業的大夫完全沒有關係。


    辰墨委屈地覺得,他都做了這麽大的讓步妥協了,蘇遙應該給他一句軟話了吧?


    誰知道那小丫頭反而把一雙大眼睛一瞪:“你要是再繼續廢話沒行動,我一定好好去告你一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辰墨看著這個在生氣的時候都特別漂亮的小姑娘,真的很想發揮一下自己的大男子氣概,讓她好生迴屋裏歇著去,不要亂蹚渾水。


    然而,一想到蕭譽那個護妻狂魔聽到蘇遙告狀之後,可能會有的反應,辰墨還是垂頭喪氣地妥協了。


    於是,僅僅一刻鍾之後,蘇遙已經站在了皇宮的大門前。


    她的視力還沒有完全恢複,所以辰墨給了她一段月影紗蒙在眼睛上,好讓陽光不那麽刺眼,不會對她已經受傷的眼睛造成二次損害。


    隔著朦朧的月影紗,蘇遙反而覺得視線清晰了不少,至少能看出大門的輪廓來了。


    她正想往裏走,卻被辰墨拉住了。


    “小蘇遙,你可要想清楚了,這裏是皇宮內院,我是沒辦法直接進去的,你要是去了,就沒人能保護你了。”


    她現在的眼睛還沒恢複,要是遇上了什麽麻煩,到時候不用她告狀,蕭譽就能把自己的皮給剝了。


    所以,辰墨現在巴不得她能立刻迴頭,不要去湊這個熱鬧了。


    蘇遙當然知道他是好意,於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啦,辰大神醫,我不欺負別人就算了,怎麽會被人欺負。”


    雖然知道皇宮不是什麽好去處,但看到她皺起鼻頭的自信樣子,辰墨還是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小蘇遙,你現在的這個樣子,還真像是個女惡霸。”


    蘇遙勾勾嘴角:“是啊,你就在這裏等著女惡霸迴來吧。”


    說完,她就雄糾糾氣昂昂地走進了皇宮。


    她是名正言順的晉王妃,所以宮裏的侍衛沒人敢隨便攔她。


    蘇遙想了一想,覺得根據皇帝老兒的尿性判斷,他要折騰事兒多半是在武英殿。可是問題來了,她這會兒看什麽東西都隻能看出個輪廓來,要怎麽才能準確地找到去武英殿的路?


    她正打算找個宮女來問問路,耳朵裏卻飄進來個熟悉的聲音。


    “蘇遙,你怎麽會在這裏?”


    一聽這聲音,就充滿了濃濃的敵意,不是容玥還是誰?


    果然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麽,沒想到連她的一個背影,容玥都能認出來,很明顯是恨她恨到骨子裏去了。


    蘇遙循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去,顯然,她現在的這副尊容把容玥給嚇了一跳。


    “你……你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了?”容玥一邊說著,一邊後退了一步。


    蘇遙摸了摸自己眼睛上蒙著的月影紗,笑嘻嘻道:“沒什麽,眼睛有點兒上火,所以包點東西。”


    眼睛不好使還真是麻煩,比如現在,她就隻能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前方不遠處,而看不清容玥臉上是什麽表情。


    短暫的驚訝過後,容玥的聲音又冷了下來:“你來這裏幹什麽?”


    蘇遙本來沒有心思和她搭話,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不就是少了個帶路的人嘛。


    這自己撞上門來的,不用白不用。


    “我要去武英殿,隻不過忘記了怎麽走,要不,你帶我去?”蘇遙試探著問道。


    容玥和她是情敵,應該不會這麽好心幫忙,所以蘇遙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果然,容玥的反應完全就是蘇遙設想中的樣子:“我為什麽要幫你。”


    蘇遙靈機一動,突然計上心來:“不去算了,反正蕭譽有什麽危險,你都是無所謂的。”


    她可沒忘記,容玥這女人對蕭譽花癡得不輕,一口一個譽哥哥的叫著不說,為了要嫁入晉王府,還搞出了要退婚的事兒,那叫一個瘋。


    要是她說蕭譽有威脅,容玥肯定就坐不住了。


    果然,剛才還離她有一段距離的容玥立刻就走上前來了,一把抓住了蘇遙的肩膀搖晃著:“你說什麽,譽哥哥他怎麽了?”


    蘇遙反手握住容玥的手腕,用了點力氣就把她給甩開了。


    “有什麽事,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蘇遙故意做出一副說風涼話的樣子。


    容玥隻猶豫了一秒鍾,就毫不猶豫地折身往右邊走去了。


    蘇遙心中一喜,知道她是急著去武英殿看個究竟,於是忙跟了上去。


    跟著她七拐八拐之後,蘇遙果然看到了巍峨雄偉的武英殿。


    隻是,那裏並不是好靠近的,在玉階之下,就有拿著長戟的侍衛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郡主、王妃,皇上和諸位大臣正在裏麵議事,兩位不好進去的。”


    容玥悻悻地咬緊了嘴唇,猶豫了一下就對蘇遙道:“跟我來。”


    蘇遙見她竟然這麽賣力氣,嘴角不由得翹了翹。


    容玥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笑容,於是氣惱地補充了一句:“你別高興,我才不是想幫你,要是你騙我的話,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隨便隨便,快走吧。”蘇遙壓根就沒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隻是催促她快走。


    她還記得,自己上迴在武英殿聽壁角,就是從皇後宮裏的一個密道過去的。


    自己現在和皇後那一方的人勢同水火,這個時候去敲皇後寢宮的大門,簡直就是上門去討閉門羹,但要是有了容玥帶路,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皇後對這個侄女,還是有求必應的。


    更爽的就是,皇後這會兒根本就不在寢宮裏,所以容玥和蘇遙就暢通無阻了。


    順著那條密道來到了武英殿的柱子下麵,由於那裏空間狹小,隻能容納一個人站著,蘇遙現在當然就沒什麽立場和容玥爭了。


    反正站在下麵也能聽到武英殿裏的聲音,所以蘇遙也就無所謂了。


    她們來的正是時候,正好聽到皇帝充滿了怒氣的聲音:“晉王,關於這件事你有什麽話說?你難道不知道,朕最厭惡的行為就是徇私舞弊嗎?”


    蕭譽沒有迴答,倒是蕭銘頗為幸災樂禍地說道:“父皇,我想三弟也是一時糊塗,大概不是故意的。”


    蕭銘和皇後不愧是母子倆,兒子才剛幸災樂禍完,母親就開口幫了腔。


    “是啊皇上,晉王一向嚴於律人,這迴大概也是……因為是嶽父家人的緣故,所以才破了例,畢竟因為晉王妃的緣故,他和那個周……周什麽的也算是連襟了。”


    這母子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而且皇後出於私心,還把蘇遙也給拉扯上了,而且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蘇遙其實才是元兇。


    皇後當然知道,皇帝不可能因為這樣一件事就把晉王削爵奪權,甚至於圈禁流放的。所以,要是能拉扯上蘇遙,最好是能把那小妮子給整治得半死不活,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然而,不管他們怎麽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風涼話,蕭譽始終都不吭聲。


    皇帝暴怒地追問了好幾遍之後,他才終於悠悠開口,吐出兩個欠揍的字眼來:“證據?”


    龍椅上的皇帝是還沒有搭腔,那個今天存在感特別強的蕭銘就又出來上躥下跳了:“我說三弟,你不要老是這一句話嘛,昨天去喝喜酒的人那麽多,個個都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這還不都是證據?”皇帝已經被這個兒子的倨傲態度氣到忍無可忍了,於是怒喝一聲:“好,你要證據,朕就給你證據,來人,把那個叫什麽周渠的人,給朕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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