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地走出了公堂後,蘇遙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真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這麽順利,有個蠢到家了的主審官還不說,碧翹也迫不及待地自掘墳墓,把柄一個個地送上來。


    說實在的,昨晚碧翹被蕭銘帶走的時候,蘇遙還覺出了一絲身為女人對同胞的同情。


    畢竟蕭銘那種男人可不是什麽好貨色,被他惦記上了都會覺得惡心,更別說是讓他靠近了。


    不過同情歸同情,剛才在公堂上蘇遙也絲毫沒有手軟。


    碧翹擺明了要栽贓給她,她對敵人手軟,不就是對自己殘忍嘛,她才不會這麽笨!


    然而蘇遙覺得自己也已經很夠意思了,並沒有落井下石,說碧翹才是兇手。


    至於這事兒的真相,就讓那位尚書大人好好地去追查吧。隻是看到他之前在公堂上的表現,蘇遙覺得碧翹想找個理由給自己脫罪還是很容易的,反正鄒尚書也沒有包青天的本事,也就是把肉身擺到公堂上做個樣子而已,對於審案的事,他了解的恐怕還沒有那個


    師爺多。


    這種人也能當上刑部尚書,每天的任務就是處理各種棘手案件。


    一想到這一點,蘇遙也是醉了。


    皇帝老兒這麽胡來,國家早晚會被他給玩兒出事來。


    在這之前,她應該想辦法賺筆錢,找個地方去逍遙自在才是。


    京城這麽個是非之地,她是再也不想待了。


    才穿越過來多久啊,就背上兩個殺人罪名了,再繼續玩兒下去,估計她成為殺人狂魔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蘇遙正在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眼角餘光卻突然瞥見了一個人影,從方向來看,這人好像是從公堂的後門溜出來的。


    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附近的,都是有嫌疑的人。


    蘇遙可不認為,碧翹會無緣無故地去殺武寬,說的文藝一點兒,他們倆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通俗一點兒的話,這倆人根本就八竿子打不著,毛關係都沒有。


    所以,一定有人在背後指使碧翹殺掉武寬,當然,也有可能是專業殺手幹的,但碧翹一定知情。


    而那個幕後主使者,有可能就是想弄死林逸雲的人。


    剛才還表示不想和大燕車上什麽關係的蘇遙,這會兒突然就摩拳擦掌起來了,恨不得能趕快把這隻蛀蟲揪出來碎屍萬段。


    她不遠不近地吊著前麵的那個人,然而前方就是個路口了,那人的腳步突然快了起來,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蘇遙立刻也加快了腳步,然而,就在她快要跑到拐角時,衣領卻突然被人揪住了。


    她惱火的迴過頭去,正好對上了蕭譽的目光。


    “把你的臭手拿開!”


    她上輩子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怎麽這輩子攤上了這麽個大瘟神?


    身處險境需要幫忙的時候,這貨從來不出現,就算出現了也是來奚落她的。然而,在這種她急需單獨行動的關鍵時刻,他就老是冒出來擋路,真是陰魂不散!


    蘇遙用力一掙,結果卻聽到了嗤啦一聲。


    她愣了一下,然後立刻就漲紅了臉。


    身上的那件錦袍,竟然從領口處被撕開了!


    現在可是夏天啊,她也就是裹了個胸,還盡量少用了布料……


    華麗的錦袍突然被撕裂,少女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格外惹人遐想。


    除了臉紅之外,蘇遙還覺得非常憤怒。


    “你快放開我!”她的語氣雖然很兇猛,但動作卻不敢過分,生怕那袍子經不住拉扯,就這麽四分五裂了。


    雖然也知道讓她這麽站在街上十分不妥,但蕭譽的理智已經向怒火投降了,至少暫時沒有反撲的餘地。


    “你還知道丟人,嗯?”他俊朗的臉龐繃緊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來的。


    真是要瘋了,剛才她在公堂上說的話,他恨不得能從腦子裏挖出去。


    然而,他就算是把那句話從自己腦子裏摳出去了也沒什麽用,因為除了他之外,公堂上還有一大票人,他們都聽見了,而且,那些人裏大部分都是男人。


    蕭譽自己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對男人的脾性也有少許了解。


    但凡是個男人,聽到一個漂亮姑娘說出去青樓觀摩學習的話來,都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大堆的聯想。


    就是這一點,讓他格外惱火。


    那是他的王妃,什麽時候輪到別人瞎想了?


    更鬱悶的是其他人也僅限於是想想而已,又沒什麽行動,連個發火的機會都不給他。


    所以,在生了一會兒悶氣之後,蕭譽果斷追出來去找那個始作俑者了。


    她不是說要學以致用嗎?那就在他身上用用好了!


    “你神經病啊!”蘇遙真不知道自己又有哪裏得罪他了,要被他這麽揪住衣領在街上展覽。


    更要命的是,她發現自己之前還被人坑了,花了大價錢竟然買來了劣質的衣服!


    當然是因為衣服的質量太差,所以才會被她一下子就弄壞了,她剛才明明就沒使盡全力好不好!


    等甩脫了身後這個黑麵神後,她一定要去成衣鋪找那個老板算賬!


    隻是,這個黑麵神不是那麽好擺脫的……


    眼看著衣服的裂縫越來越大,蘇遙壓根都不敢掙紮了,連喘氣的幅度都收小了。


    她可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而且還是保守派的,前世裏穿衣服都稱不上暴露,穿越後當然不想在大街上裸奔了。


    所以,她隻能咬牙切齒地對蕭譽抗議:“你把我當猴子嗎,要在這裏耍著展覽?”


    被她已提醒,蕭譽才發現了周圍人的異樣眼光。


    這裏雖然不算是最繁華的接到,但也是人來人往的。


    現在,他和蘇遙的爭執已經引來的一大票看熱鬧的人。


    更糾結的是,留下來看熱鬧的基本上都是男人!


    那些男人看到蘇遙,就像是蒼蠅見了血一樣,牢牢盯著不放,就差垂涎三尺了。


    “看什麽看,本王命令你們閉眼!”他火大地朝圍觀群眾怒吼了一聲。


    他今天是按照皇子的標準來穿衣服的,錦袍玉帶,金冠玉佩一樣不少,周圍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


    被這麽吼了一句之後,有膽小的就閉上眼睛低了頭。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人多了也難免有個把犯賤的,雖然用手捂上了眼睛,但明顯還在從手指縫裏偷看。


    “樂白!”蕭譽低喝一聲,“沒閉眼睛的都抓起來帶迴去,發配邊疆!”


    樂白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大聲應道:“是!”


    發配邊疆這四個字一說出來,人群頓時作鳥獸散,剛才還挺熱鬧的一條街,一下子就冷清了。


    一向神出鬼沒的樂白,在應了那一聲之後,也悄無聲息地跑了,隻剩下蘇遙和蕭譽兩個人麵麵相覷。


    “你這麽做……有意義嗎?”蘇遙都快要無語了,差點都要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了。


    眼前這個家夥,真的如她所猜,是晉王蕭譽嗎?


    可是,之前隻聽說過晉王的英勇事跡,還聽說他通情達理進退有度,可是現在,他囂張得簡直無人能敵。


    蕭譽的手略微放鬆了一些,卻仍然沒離開蘇遙的衣領。


    這丫頭就像是泥鰍一樣,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從他手裏溜走,而且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的晉王府,竟然關不住一個小丫頭,屢屢被她跑出來惹是生非。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溜進青樓了。


    而且這一迴,她還更明目張膽了,竟敢當眾宣布她是去學習討好男人的手段的……


    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該死,她難道就不知道什麽是害羞嗎?竟然還能理直氣壯地來反問他!


    “如果他們不閉眼的話,本王不僅會把他們發配邊疆,而且會刺瞎他們的眼睛。”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裏的威脅不言而喻。


    她難道就不明白嗎?他之所以會這麽生氣,完全是因為……因為在乎!


    蘇遙是他親自選定的王妃,怎麽可能讓別人覬覦?就連看一眼想一下都是不應該的!


    心裏有無數個聲音在咆哮,但蕭譽卻恥於把這種情緒說出來。


    這個彪唿唿的小丫頭,平常沒事兒就敢和他叫板了,要是知道他心裏有多在意她,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


    蕭譽壓了壓自己的情緒,還是決定不要表現的這麽明顯了。


    不過他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因為蘇遙壓根就沒往那個方麵想過,隻覺得他神經搭錯線了,所以在沒事找事。


    “變態,暴君!”她憤憤不平地嘟囔道。


    而蕭譽現在已經轉變了戰術方向,拿她剛才造的矛來攻擊她的盾了。


    “你剛才不是說,要學以致用嗎,現在是要去哪兒?”


    被他這麽一句話給提醒了,蘇遙眼珠一轉,立刻想到了個刺激他的主意。


    她揚起小巧精致的下巴,如花瓣般的唇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散發著光澤一樣,不由自主地在吸引某些人犯罪的目光。


    “對啊,我現在就是要去找個男人學以致用,怎麽樣?”看到蕭譽陰沉的臉色後,她還得意洋洋地補充了一句,“你有意見嗎?有意見你來咬我啊?”


    她不由自主地就用上了前世的金句,從前每次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都能成功地把對手氣個半死。


    在欠揍排行榜上,這句話長期占據了榜首的位置。


    然而,蘇遙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前提。


    現在,她不是在現代,而蕭譽,也根本不能理解這句話的真實含義。所以,他非常忠實地按照自己理解的字麵意思,抓過她就在肩膀上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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