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裝著這麽多錢的包袱,不就是被你拿走的嗎?”

    王媽媽哪裏知道陸近羽會這麽說,她一臉震驚,結結巴巴道:“哪,哪裏會有的事情?”

    艾雅也說道:“我相信王媽媽不是這樣的人,況且她也不缺這麽點兒錢。”

    陸近羽疑惑道:“不缺錢?我知道你的生意確實很好,但是要說你不缺錢,我是不相信的。”

    艾雅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因為……”

    王媽媽幹咳兩聲,打斷了艾雅的話,說道:“既然這位爺堅信是我拿走的包袱,那就任你這麽說吧,你又能拿我怎麽著?這裏又不是關內,難道你還想拿我去見官嗎?”

    王媽媽這副神情,確實是出乎了陸近羽的意料,但也正如王媽媽所說,這個地方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一向都是羅契來評判。但是作為關內的人,羅契不一定來管理,更何況自己萬用閣的身份,始終是難以在這裏做著什麽高調的事情。

    王媽媽見陸近羽不說話,便冷笑道:“我看這位爺還是把自己碗裏的稀飯吹涼了,再來管別人的事情吧。”

    陸近羽皺眉道:“你是什麽意思?”

    王媽媽道:“我沒有什麽意思,隻是我覺得你很眼熟。”

    陸近羽看了看王媽媽,確定自己從沒有見過這個人,便笑道:“你一天能見到這麽多的男人,如果覺得我眼熟,也是很正常的,畢竟我有著一副大眾臉。”

    王媽媽道:“我記得有個姓陸的人和你很像。”

    陸近羽的臉忽然沉了下來,他開始覺得王媽媽這個人有點不一般,可是艾雅一直護著她。這個王媽媽如果不是在這裏躲避江湖恩怨,那她就是一直以自己老鴇的身份做隱藏。

    王媽媽又展顏道:“不過我看你年齡已經不小了,應該和我認識的那個人不是同一個。”

    陸近羽也笑道:“既然不是同一個,那想必你還有其他話對我說。”

    王媽媽歎了口氣,說道:“你說的那個包袱,確實不在我這裏。”

    艾雅幫腔道:“我相信王媽媽說的,她說沒有,那肯定就是沒有。”

    陸近羽道:“那為何剛才那人去而複返?如果不是為了拿那件包袱,難道真就隻是給我打一個招唿嗎?”

    陸近羽自然覺得這事沒法解釋。

    可沒法解釋的事情本就太多,為何白老板會出現在這裏?他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這些都隨著那件包袱的消失,而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就算是王媽媽在說假話,陸近羽確實也拿她沒有任何辦法,隻得放王媽媽離開。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繼續查看這個房間,看一下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留下。

    陸近羽不是郭清,他最不善的就是做著這種找線索的工作,可是有些線索恰恰是不用找的。陸近羽剛一翻開房間裏的床鋪,便見著一封書信壓在枕頭下麵。

    陸近羽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這封奇怪的信,因為這種東西按理來說是不可能會在人死了這麽久的情況下還留在這裏的。

    如果這不是殺手留下來的煙霧彈,那隻能說明這個殺人者太粗心了,粗心到隻拿走了第一重要的線索,而留下來第二重要的線索。

    陸近羽將書信放在桌上,用刀尖緩緩將信封劃開,他再輕輕吹出一口氣。

    沒有任何發生,確實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信。

    普通但是奇怪。

    因為這封信上寫著:陸近羽。

    “這是給我的?”

    不可思議,陸近羽帶著疑惑迅速地將這封信看完之後,便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白老板竟然是國師手下的人,國師早在十年前就開始在布局了。

    十年,那時的國師還不是國師,那時的陸近羽也還不是閣主。

    而白老板就是那時被國師派到凜城中開起了麵館,就開在將軍府的旁邊。

    可是那時蒼州的將軍並不是寧定遠啊,國師難道就這麽高瞻遠矚?

    陸近羽看完了這封信就更想不通了。

    除去告訴陸近羽自己的真名叫白真之外,還告訴了自己受國師之命,在蒼州的凜城監視著寧定遠,以防他做出不利於國師的事情。

    直到他見到了陸近羽之後,便覺著陸近羽與他氣味相投,可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不能與陸近羽結為真正的好友。

    直到前些時日,白真拿到了國師一直想要的東西,並且自己也得到了一筆意外之財。可就在迴上京的途中,他感到有人在身後跟蹤。於是,自知自己活不了多久的情況下,又知道陸近羽將會來到這片沙漠的情況下,他寫下了這封信。

    信中的秘密不多,也不關鍵,主要是為了抒發自己內心多年的感情。

    陸近羽看完之後歎了口氣,雖與白真相交不多,但心感又失去了一位好友,不由得黯然神傷起來。

    這時艾雅又從外麵走了進來,自從剛才看到了那麽多的蜪之後,她已不想在這裏久待,所以在陸近羽查看房間的時候,自己便陪著王媽媽走了下去。

    她見陸近羽久久沒有出來,心裏不免有所擔心,就還是鼓起勇氣,又迴到了那個房間,正巧看見陸近羽正看著那封信發呆,便也沒有打擾,隻是站在門口。直到陸近羽開始喃喃自語,並且伸了個懶腰之後,她才走進了這個房間。

    陸近羽看見艾雅,問道:“王媽媽怎樣?”

    艾雅說道:“我的那幾個姐妹都不見了,她自然很擔心。”

    陸近羽道:“可我沒有感覺到她的擔心呐。”

    艾雅解釋道:“你不要看王媽媽這個人這樣子,但她實際上很疼我的姐妹們的,畢竟那都是她的女兒。”

    陸近羽奇道:“真女兒?”

    艾雅道:“我們都是孤兒,我還好,還有哥哥陪著我,而她們唯一能夠依靠的就隻有王媽媽了。所以她們做這一行也是逼不得已的。”

    陸近羽疑惑道:“你不是說王媽媽不缺錢嗎?為什麽你又要說她們做這一行是逼不得已的?”

    艾雅心知自己說錯了話,便立刻收聲,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陸近羽見她這個樣子,也不好追問,加之自己又拿到了白真的信,線索其實已經清晰起來。他便拉著艾雅離開了這個怡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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