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沙漠中迴來,是不是什麽都沒有帶?”

    徐深點頭。

    陸近羽道:“所以你再帶人進沙漠,其實是為了掩護另一隊人吧?”

    徐深驚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陸近羽笑道:“猜的,但是你這不就剛好確定了我的猜想了嗎。”

    徐深道:“不錯,有一隊人馬已經去找名單了,我隻是負責安排當做掩護。”

    陸近羽歎道:“你到現在還不老實嗎?”

    徐深又怔了怔,道:“難道什麽事情都被你給猜中了?”

    陸近羽道:“以我對南宮璋的了解,他一定是安排了你做更多的事情。”

    徐深道:“沒錯,還有就是尋找寶藏的事。”

    他稍微撐了撐自己的身子,好像自己已經快要倒下去了一樣。很明顯,隻是手腕被折,並沒有他表現得那麽嚴重。

    “我其實很佩服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你可知道因為大公子的事情,主公可是非常生氣的。”

    陸近羽道:“他生氣又如何,自己的兒子做的事情,難道還要往我頭上賴嗎?而且人都已經死了,算是了了他老人家的心願了。”

    “你還真敢說啊。”徐深連咳幾聲,就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隻被扭斷了手腕,實在不應該是這樣子。

    陸近羽似乎也發現了點不對勁的地方,立馬用手搭住徐深的左手手腕。他的臉微一變色,又反手點了徐深兩處要穴。

    徐深先是一愣,又深吸一口氣。

    陸近羽馬上說道:“你不要運氣衝穴,不然……”

    話還未說完,徐深一口鮮血噴出,隨即他的眼睛、鼻子、耳朵都開始流出了血液。

    “你……”

    也不知徐深是以為是陸近羽下的毒,還是在叫陸近羽警惕起來,這個“你”字剛說出口,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陸近羽歎道:“看來這毒是早就下好了的,幸好那桌上的東西我一樣都沒有碰。”

    “你確定你沒有碰酒?”

    史修和雲小小已經走了過來,他倆一人提了一壺酒,擺明是來吊陸近羽胃口的。

    陸近羽笑道:“我若是碰了酒,我就是烏龜王八蛋。”

    史修也笑道:“那現在呢?”

    “現在?”陸近羽一把抓走史修手上的酒壺,“現在若是不碰酒,我就是烏龜王八蛋。”

    酒是小店中最好的酒。

    人也是江湖中最頂尖的俠士。

    袁老板早就將堂中打掃得幹幹淨淨,該抬走的抬走,該複原的複原。

    於是,萬用閣的三人和雲小小,又坐在了小店的大堂中間,開始了推杯換盞。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高興,似乎剛才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心情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可是他們的嘴中聊的都是剛才發生的事情。

    特別是李晴苓,她一直待在房間裏,什麽都沒有看到。現在她便一直在追問大家,好像是錯過了一場好戲一般,心中感到非常遺憾。

    不知為何,今晚大堂中的人,沒有一個人盯著李晴苓看。若是往常,像她這樣的女人,總會被這滿屋的大漢從頭看到尾,從上看到下,甚至就像是能夠從外看到裏麵一般。

    但是今天沒有人這樣,大家都這看了一眼,便立馬將頭轉了過去。

    許是牌桌子上出了好牌,或者是一壇酒還沒喝個幹淨。

    更有可能是,他們聽到了陸近羽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好像能夠辟邪,這也算是陸近羽對他的名字唯一滿意的地方了。

    待到陸近羽將剛才的事情講完了之後,大家又開始問陸近羽關於蒼州的事情了。

    陸近羽笑道:“你們倆可是從上京再到這裏來的,路過凜城的時候難道就沒聽到什麽風聲?或者說,涼州就沒什麽動靜?”

    史修和李晴苓都開始搖頭。

    “涼州沒動靜,就是最大的動靜了。他們現在選擇按兵不動,應該是蒼州開始許諾的裏應外合出了什麽岔子。”

    陸近羽點頭,他很讚同史修的看法。

    史修繼續說道:“至於凜城,我們根本不敢多加逗留,那裏好像在到處尋找萬用閣的人。但是原因是什麽,我們都不知道,南宮璋講這件事捂得很嚴實。”

    陸近羽問道:“那你們這一路過來,在蒼州就沒歇腳?”

    李晴苓笑道:“怎麽沒歇,我們可是又去了先生那裏。”

    陸近羽道:“但是那裏隻剩先生和老鍾了吧,老楊應該還沒迴來。”

    李晴苓道:“他那個故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他為什麽為了這件事又開始放棄以往的生活了?”

    陸近羽沒有迴答,這件事和這片沙漠扯不上任何關係,若是要幫老楊,那也要等這裏的事情解決完了再說。

    於是他問道:“老郭走了多久了?”

    “有些時日了。”

    陸近羽摸了摸下巴的胡渣,接著問道:“當時葉秋的死狀是什麽樣子的?”

    這話明顯是問的雲小小,那日在場的人,現在隻有她一個在這裏。

    雲小小卻蒙頭蒙腦地說不出話來。

    “你忘了?”

    史修的話就像是解救了雲小小一般,她瘋狂地點起了頭。

    陸近羽歎道:“忘了就忘了吧,老郭興許已經仔細看過了,他覺得沒什麽線索,那就一定沒有線索。”

    雲小小忽然說道:“郭大哥雖然沒有說什麽線索,但是他卻一直把葉秋的死和西門婧聯係在一起。”

    “西門婧?”

    陸近羽一臉茫然,看樣子郭清給他的書信中沒有提到這個女人。

    當雲小小把西門婧的事情都告訴給陸近羽時,陸近羽的眉頭已經蹙成了一團墨點。

    雲小小盯著陸近羽,問道:“你這麽嚴肅幹嘛?難道你認識這女人?”

    陸近羽搖頭道:“不認識,但是聽你說起,總給我似曾相識的感覺。”

    雲小小笑道:“天下女人在你眼中,怕是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吧。”

    陸近羽也笑了起來。

    整桌人都笑了起來。

    剛才還很沉悶的氛圍忽然就變得活潑了起來。

    袁老板這時靠了過來,說道:“我聽各位剛才提到了西門婧,我這裏剛好有她的消息。”

    大家又都不笑了。

    陸近羽正色道:“袁老板這是想要拿什麽東西換你的情報嗎?”

    袁老板笑道:“看你陸閣主說的,我幫你,也就是在幫我。你可別忘了,鬼醫要你去拿的東西,一定要拿到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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