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其實不算大,因為來的都不是漂亮的女人,不僅不漂亮,甚至還有點醜、有點年老。

    “媽了個巴子,怎麽都是些老女人?!看不起我曹天德嗎?”

    陸近羽笑道:“我想未必,定是來人以為曹老板你喜歡老女人,特意安排的。”

    曹天德也是一張笑臉,假裝嗔怒,道:“我曹天德雖然四十好幾,但我公館就有二十多座,後院佳麗比不上當今聖上,比個寧定遠也是綽綽有餘了。”

    正在這二人插科打諢之際,那十餘個女人直衝浴池,臉上表情極其猙獰,像是要將曹天德等食肉寢皮。陸近羽立馬躍出浴池,扯下一根浴巾遮身,道:“曹老板,這些女人可是要吃人的啊,你怎麽還在池中啊?”

    曹天德笑道:“我可是跟著郭兄弟的,他要是還在池中,那就說明這裏很安全的。”

    郭清此時正皺著眉頭,盯著門口。

    這道門離浴池有十丈之遠,他要是想跑,早就能跑掉,哪裏還需要在這裏等候。隻是這時候郭清已經動彈不得了。

    “大家沉住氣,不能發力,這水中有毒。”

    曹天德一聽,臉色大變,但是語氣仍然顯得很冷靜:“你在開什麽玩笑?這裏可是我曹天德的地盤,敢在這裏下毒,找死嗎?”

    郭清也如同陸近羽一樣,一躍出了浴池,閃在了屏風後麵。他也不運氣,也不去取武器,隻是靜靜地躲在後麵,靜觀其變。

    陸近羽卻道:“老郭啊,我沒感覺身體有什麽不舒服啊,會不會是你多心了?”

    郭清道:“今次之後,你定是要再謝謝一下先生了,他的藥不僅能排出你之前的毒,還能在你身體裏留一段時間。”

    陸近羽驚道:“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算是百毒不侵了?”

    郭清道:“百毒談不上,但這簡單的毒藥,我想是沒有任何問題。”

    陸近羽笑道:“那你在這裏好好休息便是,我去解決掉這些老女人,再帶你們出去。”

    郭清道:“我現在擔心的可不是這個。”

    這時,那十多個女人已經走到了浴池旁,竟然開始寬衣解帶,準備走進浴池。

    曹天德大驚失色,可此時,他已覺毒藥發作,四肢無力,竟是要沉入池底。

    陸近羽一步踏前,將其提起,向後一扔,便和郭清一齊坐在了屏風後麵。陸近羽一直感覺自己手上空空,才想起自己的兵刃早就放在了外麵,此時的他隻有赤手空拳,與這些入池女人相搏。

    “你擔心的,可是我的兵刃?”

    郭清點了點頭,道:“‘黑刃’與‘白刃’的事,本就是江湖上流傳已久的傳說。清晨我們在街道上大打出手,早就有人把我們列為目標了。”

    陸近羽搖了搖頭,道:“可惜。”

    曹天德急道:“你可惜個什麽?還不將這些不速之客解決,讓我和郭清解毒。”

    郭清笑道:“他是在替對方可惜,下毒、暗殺,都不能將‘黑刃’奪走。”

    陸近羽的嘴角盡是得意之色。

    “知我者,郭清也。”

    未等他說完,那十多個女人立刻出手猛攻,如同餓狼撲食,張牙舞爪,儀態盡失。

    陸近羽左手搭住屏風,右手拿住一條浴巾,將其擰作麻花,以此禦敵。

    那十多個女人也不擺什麽陣法,隻攻陸近羽下路。陸近羽以浴巾作刀,連消帶打,將攻勢招招化解。隻是雙拳難敵四腿,再厲害的功夫也抵不過人數眾多。

    陸近羽的左手終於將屏風一扯,將其砸向人群。後麵的郭清和曹天德竟已都不見,隻剩下一把長長的黑刀插在地上,不停地散發著寒氣。

    “陸近羽,你這時拔刀,算什麽英雄好漢,我們十幾個可都是弱女子!”

    陸近羽看著這十多個大媽,不禁露出難過的表情,卻仍是拔出了‘黑刃’。

    眾人一見,立即向後退入池中,隨即潛下池底。

    陸近羽大惑不解,正欲伸頭看個究竟。一支冷箭便從池中射了出來。

    “好家夥,曹天德這王八蛋,安排的地方竟然這麽不安全。”陸近羽被這麽一嚇,早飯期間喝下的酒就全醒了。

    陸近羽心想此地看似簡單,卻也不知有多少機關,久戰必定吃虧,不如早些離去為好。他迴頭看了看屏風後麵,更是想不到曹天德帶著郭清去了哪裏,而且又怎麽能夠悄無聲息地離去。

    不容他多想,這十多個女人從池底躍出,手上都拿著明晃晃的兵刃:“陸近羽,將郭清交出來,我們可以饒你不死。”

    陸近羽,甚至郭清,一直以為這些人是衝著‘黑刃’來的,沒有人會相信,這些人的目標竟然是郭清。

    “媽的,我又給他當了一次擋箭牌。”

    陸近羽心中懊惱,沒有留下郭清一起麵對這群人。但是這群女人現在已經流露出了吃定自己的表情,此時真是騎虎難下。

    正在此時,陸近羽聽得地板處響起了“咚、咚、咚”的響聲,他靈機一動,以刀插地,將其向前拖動數尺。麵前的女人以為陸近羽將要攻過來,不由得同時向後撤了幾尺。

    陸近羽見時機一到,將刀刃轉後,反向一拉,數十塊木地板如同離弦的弩箭一般,射向了池中。女人見木板打來,如同見到了絕世暗器一般,更是連連後退,濺起的水花將其覆蓋。待到這些女人迴過神來的時候,池邊已經沒有了人。

    她們以為這是一場惡戰,這是一場有死無生的打鬥,卻沒想到陸近羽竟然就這樣跑掉了。

    “你們看,這地板下,有一個洞。”

    這些女人走出浴池,才發現,剛才陸近羽站的位置後麵,有一個大大的地洞。這個地洞下的暗道,沒人知道通向哪裏,如若不是陸近羽撬開地板,也沒有人會發現。

    “我們下去?”其中一個女人說道,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動身,她們都在忌憚,都在害怕。

    “你說她們害怕我?”陸近羽此時正與郭清和曹天德走在地道之中,“我和我們這位冷冰冰的郭公子來比,可是平易近人。”

    郭清笑了笑,道:“你也不要打嘴炮了,待會兒我和曹老板先去城郊的破廟歇息,你去給我們帶解藥過來。”

    陸近羽道:“你這就知道是誰投的毒了?”

    郭清沉吟一聲,微微歎氣,道:“你其實也知道了,何必再開我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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