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芳是個青年教師,在談情說愛方麵缺少經驗,自從她擔任民辦教師以來,一直想入非非,想找一個有正式工作的小夥子做自己的終身伴侶。有一天,她聽說劉長貴還沒有對象,就自己找上門來和劉長貴談心。

    劉長貴在教學工作中不求上進,但他在異性跟前卻是一個調情高手,他一邊和張春芳談戀愛,一邊和外界一些不務正業的女性勾勾搭搭。

    一九八六年五月二十日晚上十點鍾左右,他偷偷摸摸地將社會上一個不明真像的姑娘領進自己的房子過夜。第二天早上五點半,學校的起床鈴剛剛響過,他又悄悄地將那個姑娘送出學校的大門。劉長貴的一舉一動,被傳達室的李師傅看得清清楚楚。

    這件事從李師傅那兒傳了出去,很快被全體教師都知道了。劉長貴知道他的事情被傳出之後,不但沒有收斂的跡象,反而變本加厲,更加肆無忌憚。

    五月二十八日下午,劉長貴又領著馮原小學的一名女教師走進學校。他有意識把兩隻胳膊搭在那女教師的肩上,將那女教師的頭緊緊地抱住,臉貼著臉,邁著自由步子,慢慢騰騰地向他的住房走去。此時正是學校的自由活動時間,在院子裏麵活動的還有許多教師和學生,當時人們的思想都不太開放,看著劉長貴這一舉動,他們七嘴八舌,發表著不同的言論。

    學校裏麵有一位代初一級曆史課的教師名叫郭建文,五十多歲了,思想比較保守。他對劉長貴的行為根本看不慣。這天晚上,他知道那個女教師在劉長貴的房子沒有走,就有意識去打擾他。

    大約在晚上十時左右,郭建文來到劉長貴的房子前邊,看見房子裏邊的燈還亮著,當他輕輕推門時,發現門緊關著。他又爬到窗子前麵去看,窗子上麵全部打著玻璃,裏麵又貼著白紙,怎麽也看不進去。他看見兩扇窗中間有一道縫子,就爬上去使勁往裏麵看。

    郭建文看到劉長貴的床前掛著一條藍色的簾子,床上麵被簾子擋著,其他什麽也看不見。可是床下邊放著兩雙鞋:一雙是黑皮鞋;另一雙是紅花布鞋,他看得清清楚楚。

    郭建文又走到劉長貴的門口,有意識將門敲了三下,發出“砰砰砰”的聲音,這時聽見劉長貴在裏麵喊:“誰,幹啥呢?”

    郭建文說:“我,找你有點兒事。”

    劉長貴說:“我睡了,有啥事明天再說吧!”說完以後,房間的電燈被拉滅了。

    第二天早飯後,校長徐生武把劉長貴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對他說:“劉長貴,我給你說句心裏話。青年人談戀愛我不反對,但我反對的是一些青年人打著談戀愛的幌子占人家女娃的便宜。”

    說到這裏,劉長貴的臉“刷”地一下給紅了,他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徐生武接著說:“作為你是一個人民教師,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女朋友公開擁抱,還把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領到自己的房子來過夜,這成何體統?把一個人民教師的光輝形象讓你給丟盡了。”

    劉長貴抬起頭剛想說什麽,但話到口邊又咽了下去,低下頭沒有吱聲。

    徐生武非常嚴肅地說:“我給你說,反正就是教師這事,你若覺得能幹就好好幹,要是你還覺得幹不成,我今天就可以把你交給文教局,讓人家進行處置。”

    此時,劉長貴害怕極了,請求徐生武饒恕自己。他抬了一下頭說道:“徐老師,我知道自己錯了。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徐生武看見劉長貴怪可憐的,就說:“饒你一次也可以,不過下不為例。”

    劉長貴連連點頭說:“行,行,下不為例。”

    徐生武說:“你現在寫上一份《保證書》趕快給我送來,越快越好。”

    劉長貴說:“是,是,我寫,我馬上就寫。”說完以後,就迴到自己房子寫《保證書》去了。

    在中午下了數學自習以後,劉長貴當麵向徐生武遞交了一份《保證書》。在此後的一段時間內,劉長貴確實表現得規規矩矩。

    人常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劉長貴表麵上裝的規規矩矩,實際上他的心裏頭很不平靜。他一直在想:現在和校外的姑娘們都談不成了,是不是再找一下張春芳去談心。但又害怕張春芳不理他。他的心裏頭還是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六月二十九日晚上剛下晚自習,索春玲來到楊世俊的住房,說道:“楊老師,我欠你的四十元錢,現在沒辦法給你還,到下學期我一定給你,行不行?”

    楊世俊說:“你的家裏經濟困難,楊老師那四十元錢就不要了。隻要你能好好學習,考出好成績,我也就滿足了。”

    一句話說得索春玲熱淚直流,她含著眼淚對楊世俊說:“楊老師,我一定好好學習。你對我的好處,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熄燈的鈴聲響過以後,楊世俊查完宿舍剛迴到住房裏麵,郭建文匆匆忙忙地走進來說:“世俊,劉長貴又到張春芳的房子去了,咱倆去聽聽,看他們在說什麽?”

    楊世俊說:“要聽你去聽吧,我還要給明天備課呢!”

    郭建文走出楊世俊的房間,悄悄溜到張春芳的窗子下邊。由於窗子關得嚴嚴實實的,裏麵還貼著白紙,郭建文什麽也看不見,隻能緊貼窗口,側耳細聽。

    此時,張春芳正在房子裏麵訓斥劉長貴。劉長貴跪在地上哀求著:“春芳,我是豬,不是人,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我,以後我再也不敢和別的女人來往了。”

    麵對劉長貴的苦苦哀求,張春芳的心一下子給軟了。她說:“你真的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嗎?”

    劉長貴舉起右臂說:“我向你宣誓:我保證以後和你一個人相好。要是再和別的女人來往,天打五雷轟!”

    張春芳說:“好好好,你再不要來這一套,我原諒你。”

    劉長貴喜出望外,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張春芳跟前,雙手直接伸向她的腰間,和她擁抱起來。

    劉長貴將張春芳放到地上,又伸手去摸她的乳房,被她擋了迴來。張春芳將劉長貴的手一推說道:“別碰它,我這可還是金奶奶。”

    劉長貴“嘿嘿”一笑說,“還有什麽金奶奶、銀奶奶的,我從來沒聽人說過。”

    張春芳問:“你真的沒聽人說過?”

    劉長貴說:“沒有。”

    張春芳又說:“人常說:未結婚的女人是金奶奶,結了婚的女人是銀奶奶,有了娃的女人是豬奶奶。你連這些都不知道。”

    劉長貴還是不解其意,問道:“那是為什麽?”

    張春芳解釋說:“沒有結婚時女娃的奶頭任何人都不能看,所以是金奶奶;結婚以後媳婦的奶頭隻有丈夫一個人能看,那就是銀奶奶;當有了娃以後,婆娘的奶頭誰都可以看,因此是豬奶奶。”

    劉長貴這才恍然大悟,吃驚地說:“啊!才是這個意思。好,我今天偏偏要碰一碰你這金奶奶,也是我的福分。”

    劉長貴又去擁抱張春芳,張春芳用雙手拍打著劉長貴的肩膀說:“你真壞,你真壞!”

    劉長貴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麽。”他將張春芳抱得更緊了。

    張春芳也沒有反抗,她爬在劉長貴的肩上,說道:“人常說:‘男人有錢就變壞’,你什麽時候也給變壞了?”

    劉長貴說:“這句話你隻說對了上半句,還有下半句沒說呢。”

    “那下半句是怎麽說的?”張春芳問。

    “你沒聽人說嗎?這句話要說完整應該是‘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麽。”劉長貴邊說邊撫摸著張春芳的頭發。

    “嘿嘿……”張春芳笑了,她說,“那今天晚上你給我多少錢?”

    劉長貴用右手將張春芳的下巴輕輕一扶說:“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少你的。”

    張春芳用兩隻手擊打著劉長貴的雙肩,連連喊道:“你又在騙人,你又在騙人。”

    劉長貴說:“你現在還不相信我,要不然,我可以向你發誓。”

    這時候,張春芳打斷他的話說:“看看看,你又來了。算了,不要你發誓了。我什麽也不要,隻要你愛我就行了。”

    劉長貴說:“我肯定愛你嗎,要不然我是不會來你這兒的。”

    “你要是真心愛我,就站在這兒說上十遍‘我愛你’。”張春芳說。

    “別說是十遍,就是一百遍我也能說出來。”

    “你說吧。”

    “那我現在就說了。”

    “你說,你說。”

    劉長貴閉上眼睛念道:“我愛你,我愛你……”

    劉長貴還沒有說完,張春芳便將劉長貴緊緊抱住。他們來到後麵的床上,過了一會兒,電燈被拉滅了……

    此時,站在外邊窗子下麵的郭建文隻能聽見兩個人在床上切切私語,不知道都嘀咕些什麽。郭建文把耳朵貼近窗口用力去聽,還是聽不出句子來。他看到時間不早了,隻好迴自己的房子去休息。

    第二天上早操時,郭建文看見張春芳站在隊伍後麵,臉蛋上麵有四顆深深的牙印。便走到楊世俊跟前笑著說:“昨天晚上我叫你去聽劉長貴說什麽,你不去。小夥子性大得很,你看看張春芳的臉上,被劉長貴咬了幾顆牙印,到現在還很明顯。”

    楊世俊看了張春芳一眼,她的左臉蛋上確實有四顆牙印。便笑著對郭建文說:“去去去,趕快上操去,再不許胡說。”

    吃早飯時,教師都在灶房排隊領飯,郭建文拿著碗筷剛走進灶房,看見劉長貴在隊伍中間站著,就大聲喊道:“金奶奶,銀奶奶,豬奶奶。”

    教師們不知道郭建文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隻是哄堂大笑。

    當時校長徐生武也在場,他笑著說:“郭老師,你年紀大大的說下啥話麽,不會說再不要說了。”

    隻有劉長貴能聽明白郭建文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他麵紅耳赤,一句話也沒有說。

    下午,這件事被張春芳知道了,她想來想去心裏頭還是放不下,就親自去找郭建文。

    張春芳走進郭建文的住房,看見郭建文在辦公桌前麵坐著,開口就說:“郭老師,就說你老老的跑到人家青年人門口聽啥呢?八十年代的年輕人嗎,都是那個樣子,你還有啥看不慣的?”

    郭建文根本沒想到一個沒有結婚的女娃,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麵對著張春芳的詢問,他滿臉通紅,無言對答,嘴裏不停地胡支吾著:“不不不,我不……不是……故意的,我是……從你……房子門前路過時……聽見的。”

    張春芳又說:“啥路過時聽見的,鬼才相信呢!郭老師,我給你說,你現在年紀大了,以後青年人的事你再少管,管事太多了是不會有啥好處的。”

    張春芳說完話後,氣勢洶洶地走出房門。郭建文望著張春芳的背影,驚呆了。

    晚上,學校的熄燈鈴響過之後,劉長貴又去找張春芳。張春芳看見劉長貴來了,趕緊轉過身去坐在後邊的床上。

    劉長貴看見張春芳不高興的樣子,便說道:“怎麽,又在生誰的氣呢?”

    張春芳說:“不知怎麽搞的,咱兩個人的事情讓人全知道了。”

    劉長貴聽後毫不在乎地說道:“怕什麽?青年人談戀愛嗎,都是這個樣子……”

    一句話沒說完,張春芳順手抓起床上的一個胸罩,向劉長貴扔了過去,喊道:“去你的腦。”

    那胸罩正好落在張長貴的左肩上。他急中生智,拿起胸罩戴到自己的頭上,笑道:“你看我像不像個飛行員?”

    看到劉長貴那種摸樣兒,張春芳笑了。

    劉長貴看到機會來了,趕緊扔掉手中的胸罩,撲到床邊將張春芳緊緊地抱住……

    在楊世俊的辛勤培育下,初一級二班學生的組織紀律性和學習風氣都轉變很快,即使是楊世俊偶爾不在學校,學生也能依然如故,堅持始終如一,成為全校有名的“紀律模範班”。

    組織紀律性好了,學習成績也上去了。七月十九日,在學校召開的“期末工作總結大會”上,教導主任趙建海宣布了三個年級的考試成績,在初一級六個班的考試成績宣布之後,立刻引起了全體師生的一陣轟動。初一級二班參加統考的七門功課中,政治、數學、英語、地理、曆史五個科目的成績竟然都是總分第一名,語文和生物也獲得了總分第二名的好成績。這樣以來,初一級二班的總評成績獲得了第一名,將第二名遠遠地拋在後麵。

    校長徐生武在總結報告中說:“老師們,同學們!剛才趙主任宣布了各年級的考試成績。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初一級二班的教學成績特別突出,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班主任的苦是沒有白下的,哪個班主任在工作中舍得出力,兢兢業業,一步一個腳印,哪個班就一定能夠取得好成績。初一級二班能取得這樣的好成績,我們不能說楊世俊沒有下苦。因此我宣布楊世俊必然是我們學校的‘模範班主任’。”

    會場上立即響起較長時間的熱烈掌聲。

    大會結束後,馮原鎮中學開始散放暑假。師生們都收拾自己的日常生活用品,準備迴家。張春芳突然想起自己的事還沒有放到實處,因此就親自去找劉長貴。

    當她來到劉長貴的辦公室時,劉長貴正在辦公桌前邊整理書籍和文具。張春芳焦急地說:“長貴,你說咱倆的事現在咋辦呀?”

    劉長貴抬起頭瞟了張春芳一眼說:“啥事情,我怎麽不知道呢?”

    張春芳看見劉長貴是那樣一種態度,生氣地說:“啥事情,你原來答應跟我結婚,怎麽又不知道了?”

    劉長貴看見張春芳生氣了,於是抬起頭來笑嘻嘻地說:“噢,你說的是那個意思。好好好,咱到開學以後再說吧!”

    張春芳說:“我的意思是現在放暑假了,這也是一個好機會,咱們將訂婚儀式舉行了,互相走一走,咱倆的事也就合理化了,你看怎麽樣?”

    劉長貴想了一下說:“那也好。可是,我還得和家裏人商量一下才行。要不然是這樣,你在家裏先等著,我要是和家裏人商量好了就約媒人前來提親,你看行不行?”

    張春芳說:“你要是十天八天商量不好,那我得等你到什麽時候?”

    劉長貴說:“你耐心等著,我盡快跟家裏人商量,時間肯定不會很長的。”

    劉長貴要走了,他把自行車推出辦公室,張春芳主動為他鎖好房子門,然後跟著劉長貴一直走出學校的大門。臨別時張春芳對劉長貴說:“我如果等不上媒人,就親自到你家來。”

    劉長貴一聽慌了,忙說:“不不不,我和家裏人沒有說好之前,你千萬不要來。”

    張春芳又說:“長貴,那我問你,你真的愛我麽?”

    “我當然愛你。”劉長貴將自行車撐在路邊,抱住張春芳吻了一口,然後說,“親愛的,耐心等幾天,再見!”

    張春芳也說了聲“再見”,看著劉長貴走遠了,才依依不舍地向家裏走去。

    從此,張春芳每天都在等待媒人來提親,可一直沒有音信。

    在暑假期間,楊世俊這個班的考試成績成了人們的中心議題。因為這樣好的考試成績在馮原鎮中學的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所以這件事就很快傳給學生家長,在社會上的反響很大。

    八月十日,楊世俊從馮原買迴一些瓜果,準備給爺爺楊虎平送去。他騎著自行車剛走進村子,碰見老同學楊同祥迎麵走來。

    楊同祥離老遠就大聲喊:“哎呀楊世俊,看著你脾氣還涼涼的不愛說話,在管理學生方麵到底還有一套辦法,你這個班主任在全馮原鎮都出名了。”

    楊世俊笑著說:“在管理學生方麵不一定有脾氣就能管好。隻要教師把思想工作做到家了,學生自然就會聽話的。”

    楊同祥伸出拇指說:“老同學,好好幹,在教育上肯定能幹出名堂來,全馮原鎮的人都在議論你呢!”他一邊說話,一邊急匆匆地走了。

    楊世俊迴到家裏,將瓜果給楊虎平放在桌子上,又掏出五元錢遞到楊虎平的手裏,然後說:“爺爺,後天是七月初七,我和王錦秀有事不能迴來,我給的這些你就拿上用吧。”

    楊虎平說:“你們現在還沒有錢,買這些東西幹啥呀!”

    楊世俊說:“這些都是我們的一點窮心,我們受一點緊沒有事,不能讓你老人家受艱難。”

    聽了這些話,楊虎平激動得熱淚盈眶。

    八月二十日,新的一學期就要開始了。早飯後,教師們都騎上自行車,帶著鋪蓋卷來學校參加學習會。楊世俊來到學校後,將自行車撐在房子門口,開始打掃自己的房間。

    教導幹事喬新成來到房子說:“世俊,徐校長叫你呢!”

    楊世俊說:“好,我馬上就去。”然後放下手中的笤帚,就向徐生武的辦公室走去。

    徐生武正在辦公桌前安排教師的代課情況,看見楊世俊來了,放下手中的鋼筆說:“楊世俊,來,快坐下。”

    楊世俊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徐生武轉過身來對他說:“世俊,你已經在馮原中學幹了一年了,覺得怎麽樣?”

    楊世俊笑著說:“咱山裏的孩子忠厚老實,平易近人。我覺得還挺好的。”

    徐生武說:“你工作紮實,教學成績顯著,學校對你的工作非常滿意。因此,本學期計劃讓你代初三的數學課,你還有沒有其他啥想法?”

    由於馮原鎮中學的師資短缺,初三的代課教師都是從初二代課教師中嚴格選拔出來的。像楊世俊這樣由初一的代課教師直接上初三,在馮原鎮中學還是首例。

    楊世俊想了一下說:“徐老師,依我看還是讓我先代上一年初二的課程,明年再代初三課吧。”

    徐生武說:“讓你現在代初三的課程,這是我們校委會研究決定的,同誌們都認為你能行,舉薦你代初三的數學課,你就上吧!假若說還有什麽問題,你們代同一課頭的三個人還可以在一塊研究嗎。”

    楊世俊覺得好意難卻,也就把這件事應承下來。

    再說張春芳,她在家裏等了一個暑假,也不見劉長貴約媒人前來求親,心裏本身就很生氣。開學報到這天,她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隔壁的初一級數學教師雷俊英進來說:“春芳,劉長貴在假期談了一個對象,還親自把劉長貴送到學校,你快去看看。”

    聽了雷俊英的話,張春芳更是怒氣難消。當她走進劉長貴的住房時,一眼就看見有一女子在後邊為劉長貴整理床鋪。張春芳指著那女子問道:“劉長貴,她是誰?”

    劉長貴皮笑肉不笑地說:“她是我表妹,來送我的。”

    張春芳說:“好,現在咱說正經事。她是你表妹,不是外人,我說話也不避她。放假時你說要約媒人來前提親,怎麽不見你的人呢?”

    劉長貴看到張春芳哪壺不開提哪壺,趕緊推辭說:“算了算了,不說了。這件事一時三刻也說不清楚,今天我表妹還在這兒,咱改天再談吧!”

    張春芳怒氣衝衝地說:“怎麽,你害怕了?這件事我今天非得讓你說清楚不可。”

    “好好好,我不害怕,有啥事你全說出來,我聽著。” 劉長貴表麵上看起來很平靜,其實心裏卻十分緊張。

    張春芳說:“好,我現在問你,咱兩個的事情到底該怎麽辦?”

    劉長貴說:“這件事其實很簡單。我原來說和你訂婚,可是家裏人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現在的年輕人講究自由戀愛,以我看咱兩個婚姻不成情意在,以後還是好朋友嗎!”

    聽了劉長貴的話,張春芳好像炸雷轟頂,幾乎昏了過去,然而她又站穩腳跟,氣憤地說:“劉長貴,你說了個輕鬆,可是,你要知道,我的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呀!”

    聽說張春芳懷了孩子,劉長貴堅決不承認是自己的。他將桌子一拍,說:“你懷了誰家的‘種’,跑這兒嚇唬我來了。告訴你,我是吃糧食長大的,不是別人嚇大的。”

    張春芳走到劉長貴跟前,狠狠地打了他一個耳光,哭著說:“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跟你沒完。”然後迴到自己的房子去。

    那女子看到這種情況,轉身推上自行車就向學校外邊走去。劉長貴慌忙喊:“小倩,小倩,你不要走,你等等。”

    那女子頭也沒迴,騎上自行車走了。劉長貴急得將雙腳一跺,自言自語地說:“噯!這事咋能是這樣麽?”

    第二天中午,劉長貴騎著自行車,從馮原街上返迴學校,走出馮原北街是一段上坡路,他騎不動,推著自行車往上走。從對麵來了三個青年人,其中有一個攔住劉長貴問道:“你是不是劉長貴?”

    劉長貴停下來說:“就是的。你們找我有啥事?”

    那個年輕人不問青紅皂白,一腳將自行車踏倒,然後說:“我想給你一點顏色看看。”

    緊接著三個人一齊上手,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把劉長貴打得皮青臉腫,送進了醫院。

    此事傳到了學校,參加這次學習會的老師都說:“劉長貴愛沾花惹草,挨一頓打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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