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鬆開她,瞪她:“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女人嗎?”


    安然抿唇笑:“廢話。”


    葉知秋戳了她腦袋一下:“知道自己是個女人,就偶爾放一下你的堅強,女人的天性,讓你們擁有比男人多的特權,你們可以站在男人背後,依靠男人的。”


    安然想到,剛剛喬禦琛對自己深情款款的說出的那番話。


    她轉身重新麵對蔚藍的大海。


    “如果我的心開始依靠一個人了,那這個人,我隻怕也會再也放不下了吧。”


    葉知秋蹙眉:“所以,你要因為害怕在意一個人,而放棄依靠對方?等等,你這話不是說給我聽的吧?你丫的要是敢跟我保持距離,我踹你,知道嗎。”


    安然無語的看向他:“麻煩你的時候,我不會嘴軟的好嗎。”


    葉知秋滿意的一笑,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這還差不多。”


    喬禦琛是真的迴來的有些晚。


    七點半,他從外麵迴來的時候,安然已經和葉知秋一起吃完了晚餐。


    見他迴來,葉知秋抻了個懶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喲,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迴來了,正準備要睡你家客房呢。”


    喬禦琛抿唇:“辛苦了,我派人送你迴去吧。”


    葉知秋勾唇邪魅的笑了起來:“過河拆橋,誰用你送,我自己開的車,自己迴去就行。”


    他說完,拍了拍安然的肩膀:“好好吃飯,把自己給我養的白白胖胖的,別天天讓人為你窮操心,你再這樣分我的神,我這輩子還能娶得上媳婦兒嗎。”


    “那你打光棍好了,反正誰嫁給你,還不得被你禍害死。”


    葉知秋戳了她眉心一下:“臭嘴,我走了。”


    他跟兩人擺了擺手,轉身下樓離開。


    喬禦琛說要下去送他,葉知秋擺手:“別,我好手好腳的,不需要你送。”


    葉知秋離開後,安然有些納悶。


    最近,知秋好像沒有那麽討厭喬禦琛了,這是什麽道理,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什麽事了嗎?


    知秋這個人,可不是會輕易對一個人改觀的。


    見她看著樓梯發呆,喬禦琛上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安然迴神看他,沒有說話。


    喬禦琛問道:“吃過晚飯了嗎?”


    安然點頭。


    “你不問問我有沒有吃過嗎?”


    安然望著他,沒有說話。


    喬禦琛笑,“我沒吃,走吧,陪我一起吃一點。”


    “我吃飽了,不下去了。”


    “那你就看著我吃,一個人吃飯實在是太寂寞。”


    安然想到林管家曾經跟她說過的話,他求她不要讓他太寂寞……


    她沒有反抗,由著他拉著自己的手腕下樓。


    阿姨給他做了晚餐,兩人在餐桌邊坐下。


    喬禦琛問道:“你今晚吃的好嗎?有沒有吐。”


    “挺好的。”


    喬禦琛又看向傭人:“夫人都吃了些什麽?”


    “夫人吃了一碗米飯,一份涼拌西藍花,西紅柿炒雞蛋,還有一份甜菜根果汁。”


    “就這些?”


    傭人有些緊張:“是的。”


    “你怎麽沒有給夫人煲些補身體的湯?”


    “她煲了烏雞湯,是我自己喝不下去的,你快吃飯吧,阿姨,你去忙吧,這裏沒你什麽事兒了。”


    傭人恭敬的點了點頭,離開。


    喬禦琛道:“你總吃的這麽素,身體受得了嗎?”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那些油膩的東西我吃不下,我自己想吃點什麽,就吃點什麽,以後你不要為難別人,我總不會餓著自己的。”


    她說著,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過來坐下。


    “你不問問我去做什麽了嗎?”


    安然搖頭:“你若想說,會告訴我的。”


    喬禦琛歎口氣看向她:“你總是這麽冷靜。”


    “快吃吧。”


    喬禦琛吃完飯起身:“陪我去海邊走走吧。”


    安然沒有反對。


    兩人一起出門,走到海邊。


    安然邊走著,喬禦琛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安然看了他一眼。


    還不等做什麽,就隻聽喬禦琛道:“別甩開我,反正,我還是會再拉住你的。”


    安然沒有動作,而是轉頭望向漆黑的大海。


    風聲夾雜著浪聲,很響。


    喬禦琛的目光看似在看大海,可卻一直隻在她身上打轉。


    安然覺得,她跟他之間,似乎越來越詭異了。


    如果由著這份感覺繼續蔓延,他們會走到哪一步呢?


    會不會……真的有無法收手的那一天呢。


    “那個孩子……沒能來到世上的那個孩子,是你恨的那個男人的?”


    安然凝眉,被他握著的手,緊了幾分。


    她想把手抽出來,可是喬禦琛卻將她扯進懷裏。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知道,是不是那個混賬,讓你失去了再次擁有一個寶寶的勇氣,你曾經說過的,不要孩子,是為了贖罪,是為了懺悔。”


    安然閉目:“是。”


    喬禦琛點了點頭,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問你這個問題了,我發誓。


    晚上,喬禦琛重新睡在了她的床上。


    已經許久沒有抱著她睡的雙手,終於又環在了她的腰間。


    安然往前縮了縮,喬禦琛卻跟過去緊緊抱著她。


    “你放心,我不會動你的,我隻是想……這樣摟著你睡。”


    喬禦琛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所以,她信他。


    這一晚,她難得的沒有胡思亂想,睡的香甜。


    原來,她竟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適應了這個懷抱呢。


    習慣……真的是件可怕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安然早早的醒來,就下床洗漱打扮。


    喬禦琛坐在床上,看她忙的團團轉,終於在她坐在化妝台前時問道:“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嗯,有點兒特殊,一會兒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兒?”


    “做一件我必須要做的事情,”安然挑眉,笑了笑。


    “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會比較好。”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如果我是要去對付路月呢?”


    “那我就更不放心了,我們一起過去。”


    喬禦琛下床,去了浴室。


    安然搖了搖頭,淡然一笑。


    在喬禦琛出來前,她已經先離開了。


    喬禦琛出來,發現安然已經走了。


    他凝眉,歎口氣,她還真是不聽話。


    他給葉知秋打電話,打聽到了安然的下落後,便去找她了。


    記者招待會的人並不多。


    規模雖然不大,但是安諾晨請來的,卻全都是一些相對來說比較有影響力的媒體。


    蘇溪坐在鏡頭前,一臉沉靜。


    “大家好,我叫蘇溪,曾經是安氏集團總裁安展堂的女人,為他生下過一個兒子,而我並不是什麽小三兒,因為我的孩子,是試管嬰兒,就像當初帝豪集團的總裁夫人安然一樣,她和我的兒子是兄妹,他們兩個都是試管嬰。


    當年之所以要做試管嬰,是因為,安展堂的妻子有家族遺傳病,她生下的兩個孩子,都有隱性的肝遺傳病,安展堂為了保住他兩個孩子的命,所以需要另外能夠跟他孩子血型相符的孩子,做他孩子的肝源。


    隻可惜,我的孩子出生後,血型不是熊貓血,所以無法作為肝源,我跟孩子被路月趕出了安家,直到孩子成年後,安展堂需要幫手,才又將我兒子帶迴了安氏集團工作。當然,他們不是以父子的關係相處的,是以上下屬的關係在相處。”


    蘇溪說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向人群外的安然。


    安然對她抿起唇角,溫柔的笑了笑。


    “今天,我想曝光的就是路月的可惡嘴臉,她就是個偽善的敗類,曾經,我親眼看到過她毆打安然的母親,還不止一次,我相信,可能很多人都不相信我的話,但是我這裏,有證據。”


    她看向安諾晨,點了點頭,接著安諾晨就用投影儀,播放了一段很多年前,她偷偷錄下的視頻。


    那是一段路月毆打江雪的視頻,雖然年代久遠,但是視頻裏兩個人的樣子,還是清晰可見的。


    安然站在不遠處,看著視頻中,捂著自己的頭,趴在地上,由著路月踢打的母親,心裏一陣隱隱作痛。


    在她的印象裏,母親一直都是一個遇事不會反抗的人,任何時候,她都很善於承受,甚至於在她小的時候,母親還經常告訴她,要忍,忍到她長大了,就可以逃離那個牢籠了。


    所以,她打小的夢想,就是帶媽媽逃離安家,可是沒想到,最後她們是離開了,卻是被趕出來的。


    多可笑……


    安然手裏的確沒有什麽底牌,所以,她才會選擇公開蘇阿姨手中的這些舊事,借此讓路月的名聲變的更差。


    至於她的名聲……她真的已經不在乎了。


    記者發布會結束,安諾晨去送記者們,蘇溪和安然在休息室裏麵對麵坐著。


    正這時,安心推門而入。


    她走到蘇溪麵前,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你這個老不死的女人瘋了吧,你竟然敢陷安家於不義。”


    安然上前,一把扯住安心的衣領,將她推倒在一旁。


    “你說錯了,要針對安家的,不是蘇阿姨,是我,還有,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真正要針對的,是你和路月。安心,我們的恩怨,要可是清算了,要麽你和路月死,要麽我死,戰爭,就從今天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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