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吃疼,哎呦了一聲,又被陳方狠狠拍了一下屁股。


    “彩衣,你不也長的豐腴了一些,這幾年,唐工坊的女人大都長了幾斤肉,這是本駙馬喂養的好。”


    幾個繡娘在笑,駙馬爺這是當她們是豬來養了。


    不過唐工坊女子比起外麵,確實偏胖了,坊中夥食好,做工又不累,駙馬爺是想法設法讓大家輕鬆一些,這不胖都不由人了。


    以前在蕭家,其實蕭家對她們這些織女繡娘也算不錯,在江南蘇杭一帶,蕭家對下人也是沒得說的。


    可問題和唐工坊一比,那就差的遠了,這裏一天就做工那幾個時辰,中午吃飯時間充足的可以補一場覺,晚上早早放了,就算大冬天,放工時間天也還大亮著。


    平時駙馬爺動不動就讓工坊停工,這叫假日,每逢節慶如此,坊中有喜事如此,最關鍵還是輪休,不管你累不累,做滿三天就休息一天。


    休息時可以隨意出入工坊,甚至唐工坊會安排車馬載你到長安和周圍縣城遊玩。當然,駙馬爺的銀子也不少給,唐工坊這些織女繡娘但凡出去,就沒有窮酸付不起銀子的。


    要真遇到喜歡的貴重東西,比如金釵銀飾之類,囊中羞澀,不要緊,唐工坊的織女繡娘亮了腰牌,長安大部分店鋪都可以賒賬。


    在織女繡娘心中,來唐工坊就是享受來了,哪裏是做工。這不,連迴家探親這事駙馬爺都安排了,一年還兩次。聽說如果哪位織女繡娘家中願意搬到長安來,一切花費也是駙馬爺操辦,她們隻需要提出報備就好。


    進了唐工坊,這日子是過的越來越愜意了。


    在江南那是受苦受累,起早貪黑,到了這裏,起早不可能,工坊上工時間在那裏,提前去要挨罵,至於貪黑,也絕對不可能,也會挨罵。


    在江南蕭家是幹的少了挨罵,在這裏倒好,幹的時間多了挨罵。


    此時陳方放了那件旗袍,已經走出了彩衣院子。


    忽然迴頭,看著彩衣。


    “對了,油紙傘準備好了沒有?”


    “駙馬爺放心,都準備好了,還多準備了一批宮扇。”


    “有心了!”


    陳方渡步去了德妃那裏,此時德妃這裏有讀書聲,陳方將甜甜和婉兒交給德妃帶以後,兩個小丫頭每日都要來德妃這裏學文識字。


    婉兒基礎好,很小上官儀就親自教導她聖人道理,甜甜就差了一些,此時握著毛筆,還不如何會書寫,到底是太小了。


    不過小丫頭也倔,看妹妹婉兒寫的好,她就不放棄。


    太平學琴,已經越來越有一絲德妃的風範了,這琴音此時讓陳方這個門外漢聽,已經頗具火候。


    陳方進去時,看德妃正抓著甜甜的手,認真給她教著,甜甜小,用的毛筆都是最小那種。


    “甜甜,認字累麽?”


    陳方坐了一旁看,問了一聲,小丫頭抬了頭,搖了搖頭。


    “德妃,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開始確實累了些,不過婉兒和甜甜都很聽話,教幾日也就不累了。”


    “德妃娘娘,太平也聽話!”


    “對對,小殿下最近也是進步很快。”


    陳方這裏坐了會,看德妃教兩個小丫頭,太平那裏彈琴,一會一曲《春江花月夜》已經彈完。


    “小殿下,能背誦這首春江花月夜麽?”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


    “小殿下好記性。”


    “陳方,你寫的詩我也都能背下來。”


    “哦,小殿下背給我聽!”


    太平走了過來,直接坐了陳方懷裏,這丫頭,越大越粘人,不過沒辦法,小姨子喜歡粘著就粘著,反正再長幾年,咳咳,到時候還是自己抱。


    此時捋著太平柔軟長發,聽這小丫頭將自己所做的那些詩一首首背了下來,陳方打著節拍,在想要不要將腦海中記憶的那些詩都抄下來,讓工坊的孩子學。


    想想也就作罷,給後世那些詩人留條活路,不然唐詩三百首都是自己做的,可就不好了。


    德妃教導兩個幼女,一會到了時辰,放了兩個小丫頭玩耍,太平也從陳方懷中下來,去追兩個妹妹。


    “德妃,你的丹青功夫如何?”


    “駙馬要考我?”


    “不考,就問問,再說我這丹青功夫,也不敢考德妃娘娘。對了,娘娘,你的工筆如何?”


    “自是比不得老閆家那幾個怪胎,不過也能拿的出手。”


    “那我就放心了!”


    陳方摟了德妃,德妃將頭埋進陳方懷中。陳方自然是摘金釵銀簪兒摘的順手。


    一會玉人微微仰了臻首,雙眼已經是一片迷離。


    “等過幾日櫻花開了,德妃為我們畫一副落櫻圖。”


    “好!”


    陳方低頭,貪戀德妃唇角一片胭脂,外麵日頭正好,太平追著兩個貪玩小丫頭,三個人一起跑了櫻道那裏。


    “姐姐,快看,櫻花開了!”


    彩衣那邊,這批旗袍已經做好,隨著旗袍製作的內衣和紙傘宮扇這些也都備好。


    此時這批旗袍已經送了各位貴人處,陳方拿了為二皇女準備的兩身旗袍,此時上了唐工坊的馬車。


    二皇女住在皇城這裏,距離鴻顱寺不遠。


    她此時身份還是外國公主,屬於使節一類,按理還是歸九寺之一的鴻顱寺管。


    陳方到了這裏,自然在這裏一路暢行,馬車直接進了為二皇女準備的院落,陳方抱了為她備好的旗袍,直直走進二皇女在這裏居住的閨閣。


    閨閣之中,幾個侍女見了駙馬到來,趕緊深深一福,陳方擺擺手,幾個侍女退下。


    其中一個正要告訴二皇女駙馬來了,見陳方做了一個噤聲動作,趕緊不敢叫了,也退了下去。


    陳方走進閨閣深處,那裏一襲珠簾,陳方輕輕揭開,珠簾裏麵,就是二皇女一般休息的地方。


    陳方見贏琳達此時正在小歇,躡手躡腳走了進去,看著夢中人熟悉的側臉,陳方坐了一旁,將手中的大紅旗袍放了桌案上。


    放旗袍時,見桌案鎮紙壓著幾張雪箋,陳方輕輕取了出來,上麵蠅頭小楷,抄的都是自己曾經作的詩,從最開始為武媚娘做的那首打油詩,到江南烏衣巷口那首劉禹錫的《烏衣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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