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大浴場,依然是更衣室在外麵,浴池在裏麵,陳方看織女繡娘除去衣衫,欣賞麵前曼妙景致。


    一位繡娘伺候駙馬寬衣,陳方也就隨她。


    這唐工坊也是自己的後宮,自然一切隨心所欲,這裏隻要未曾婚娶女子,陳方不介意讓她們看看自己虎軀。


    當然,已經婚娶女子這裏已經沒有了,自從有了落櫻閣,已經婚娶女子都住了那裏,唐工坊中都是單身。


    浴場中水汽氤氳,陳方看這些女子裹著小衣,這是這裏規矩,見了駙馬,幾個含羞,幾個奔放,被隔開的大浴池中,陳方四仰八叉躺著,已有心靈手巧的繡娘過來伺候。


    唐工坊中這些織女繡娘住的久了,也都明白了,駙馬爺更喜歡繡娘,而不是年齡輕的織女。


    大唐駙馬喜歡十七八以上女子的事情,其實唐工坊中早已人盡皆知,一般小織女雖然也存著心思,奈何駙馬爺一般不看小蘑菇,就喜歡熬過二十年春秋的老筍。


    好吧,這個時代,二十歲真的算老了,十四五歲出嫁女子,二十歲已經幾個娃了,還能不算老了。


    浴場中空氣彌漫著一種女子特有的體香味道,身邊鶯鶯燕燕伺候著,果真是不一般的享受。


    陳方這一趟浴池泡的時間有些長,山河秀美壯闊,自然是深深飽覽一番。


    待迴到院中,早已是月過中天,一切變的沉寂,春曉住的房中。傳出嬰兒哭聲,春曉在哄著。


    義陽住的地方,櫻桃早將小公主抱走了,一般思思白天長公主帶著,晚上就是櫻桃帶著。


    陳方走進院中,正看到櫻桃推開門,打了哈欠,看到陳方,微微一福。


    “思思睡了?”


    “剛睡!”


    “你也早些休息,自從有了思思,這院中最忙碌的就是你了!”


    櫻桃看了看駙馬,臉上一抹喜色,這院中一切,駙馬爺一直看著,都記在心中。


    自己辛勞,駙馬爺都是看到的。


    唐工坊的日子,就是這般平靜,像是平靜的溪流,緩緩流淌,偶爾有一些波瀾,也都是小事。


    陳方既然無心去管家國大事,就在一些小事上留心。


    十月的時光,就像是一曲舒緩的樂章,如此走過。


    十一月,長安天寒地凍,從前線得到的消息,唐軍已經重新控製了北方全境,此時控製線又延伸到長城沿線。


    西方的戰事早已結束,不過一些地方交接還在進行。


    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許王自溢,在西域聯軍和匈奴騎兵撤退以後,原本反叛的唐軍前途未卜之際,許王用三尺白綾結束了自己的餘生。


    陳方是十一月收到的消息,也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義陽和高安,畢竟是一母所生,再多過錯,卻也還是血親。


    迴到院中時,看到院中義陽高安著了白衣,知道她們已經得了消息。


    “兩位殿下節哀。”


    “無礙,隻是母妃畢竟年紀長了,膝下隻有弟弟一個男子。現在他走了,母妃一定傷心。”


    義陽說著,用手遮了眼睛。


    陳方不知道該說什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更何況是家大勢大的皇家。


    許王叛變,其中緣由許多,其實真要說誰的過錯,以陳方一個現代人的眼光,也是說不清楚,隻能說造化弄人,有時候心中的那根杠杆,還是要自己去掌握平衡。


    許王自溢,對於別人,隻是罪有應得之事,皇室也不會發喪祭奠之類。


    或許這長安,都覺得許王罪有應得,隻有唐工坊這一處院子,有兩位公主著了白衣,卻也隻是在院中穿穿。


    陳方給小思思也換了一身白衣,畢竟那離開的人是思思的親舅舅。


    除此之外,一切如常,甚至都沒有燒紙錢。


    坊中還住著宮中貴人,以許王此時身份,還是不去招惹是非了。


    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一開始劃清界限,奈何有些東西注定是劃不開的。


    陳方原本是想親手手刃許王,就用那把他送的唐刀。


    可是到了此時,當初得到許王叛亂消息的那股火氣也早就消了。也幸虧當時沒真的去找許王,要不然此時如何麵對義陽和高安。


    許王自溢的事,就這麽風輕雲淡結束,唐工坊中小有波瀾,也僅僅是小有波瀾。


    暖房太平種的種子早已生根發芽,太平幾個小孩子成天去那邊看,有時候陳方也去看看。


    到了現在,已經起了十幾座暖房,蔬菜瓜果種了許多,尤其是韭菜青菜這些種了整整一大暖房。


    外麵數九寒天,裏麵青翠碧綠,看了就覺得整個人的心情好了許多。


    不過暖房建了這麽多,壓在健婦身上的擔子也就更重了。


    生活區是由健婦打理,原本就養了許多牲畜雞鴨,現在多了十幾個暖房,人手就不夠了,陳方又去了一趟掖庭宮。


    聽到唐工坊要添人,掖庭宮的罪婦那一個積極,都知道,進了唐工坊,可比在掖庭宮強了太多。


    這根本就是沒辦法相提並論的兩個地方,雖然進了唐工坊還是罪籍,不過在那裏好吃好住,還不辛苦,掖庭宮中的苦日子,誰願意挨啊!


    老規矩,陳方挑人還是挑那些身體強健,體格碩大的,他要的健婦勞作,可不是挑大家閨秀去欣賞。


    陳方倒是不知道,他離開掖庭宮以後,掖庭宮掀起了一股健身熱,就想著駙馬爺再來挑人,能挑中自己。


    一進掖庭宮,就像進了苦海,能離開苦海的路徑不多,唐工坊算是一個最好去處。


    掖庭宮為唐工坊兩次輸送健婦,此時在掖庭宮眾多罪婦眼中,那已經是苦海上載人的渡船,能到達彼岸。


    十一月初,風雪再次襲來,漫天飛雪覆蓋了長安大街小巷,街上變的愈發冷清,街角的乞丐蜷縮在角落,車馬路人在青石大道上形色匆忙。


    一輛馬車頂風破雪穿過長安主幹道,向著臨清安閣的方向駛去。


    馬車之中,暖爐中碳火徐徐燃燒,將這個不大的車廂烘烤的暖暖和和。


    車簾和窗簾早已更換成了加棉的厚布,此時又被車夫牢牢壓實在車門和窗口,窗口還加裝一層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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