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陳方排隊,還有坊中織女繡娘變了法的讓他,比如不排這隊了,直接排別的隊,那駙馬自然就直接走到窗口了,陳方見過最無奈的事,一隊幾十人,自己排了後麵,瞬間走光光,沒看見自己的,還有周圍人拍了肩膀提醒。


    比如有織女繡娘叫駙馬站她前麵,反正一隊人也絕不會有人反對,當然,做這種事的一般都排在第一,陳方一般不搭理。


    有幾次忍不住訓了幾句,說的話也不重,不過總算止住了些歪風邪氣。到了現在,坊中無論任何人都是規規矩矩排隊,也沒人再出幺蛾子,她們明白,駙馬爺不喜歡。


    兩列隊很長,排了一陣,終於等陳方排到,打了水餃,兩個大盤子,滿滿兩盤子,一盤子七八十個,選的是這邊最大的盤子,那邊義陽已經拿了幾個小碗盛汁。


    駙馬還是有特權的,就是可以打幾人份的,這個特權陳方其實不想要,不過也是無奈,總不能讓武媚娘來排隊吧?那成什麽了。


    這也是陳方和幾位公主皇子唯一的特權,可以幫別人打飯。


    兩大盤水餃放了桌上,一大盤的藕合也放了桌上,別的隊人不多,安定帶著太平盛了幾碗蓮子羹同樣放了桌上。


    蓮菜大肉水餃此時還蒸騰著熱氣,太平已經忍不住夾了一個,武媚娘打了一下太平筷子。


    “又沒規矩了!”


    “哦!我給母後夾的!”


    幾位公主見了小殿下樣子,想笑,忍住。


    “好了,動筷吧!”


    陳方夾了一個蓮菜大肉水餃,蘸了紅油調配的蘸汁,美美的咬了一口。


    唐工坊食堂的水餃,用料很足,裏麵蓮菜切碎的小丁和剁碎的豬肉基本以一比一的比例混合。一咬一口汁水,有肉汁,也有蓮菜本身的鮮香。


    “不錯!”


    武媚娘此時也是吃了一個,忍不得讚了一句。


    “坊中的廚娘做的飯菜,也越來越好了。”


    陳方也說了一句,這句話卻是由心而發,至於廚娘手藝日漸長進,其實還是從皇子公主皇後經常來這裏吃飯開始的。


    貴人來這裏吃飯,又不準區別對待,無奈,隻能變著法提高飯菜質量。


    這和後世一般,你敢讓一個公司的董事會成員天天去員工食堂吃飯,那食堂主管能讓手下不精心工作那才怪了。有領導是一個味,沒領到是另外一個味。


    雖然隔了千年,但是道理人情這東西,從來不會因為時間改變的,這可能就是華夏的一種傳統吧,雖然不算很好。


    蘸著蘸汁,吃著水餃,又夾了藕合,美美的咬上一口,品味著新鮮蓮菜的美味,品味著唐工坊新宰殺的生豬豬肉的美味。


    人生最大的享受,莫過美食,而和最親近的人分享美食,一直是陳大坊主最樂意做的事情,當然,不用自己做那是最好,某人很懶的。


    吃飽了,那邊安定推了一碗蓮子羹給陳方,拿著白瓷勺子,舀了一碗溫熱蓮子羹下肚,那真是舒心到了極致。可以品到羹中新鮮蓮子的清香和銀耳帶來的粘稠厚重。


    吃飽喝足,隨著武媚娘在坊中散步,看了看這唐工坊初秋的景致,其實多是散心,這景致天天看,其實也沒什麽新鮮感覺。然後幾人就迴了住處。


    到了暮色漸起,陳方特意去了一趟工坊大門,詢問今日軍器監有多少人進了工坊,得到九十三的答案,陳方很滿意。


    現在隻是開始,以後還會多的,軍器監那邊,最不缺年輕未婚男子,而且一個個身體健康,體魄相當可以,並且身世清白,畢竟那種地方,真有作奸犯科的前例,還真進不去,有些像後世的兵工廠。


    現在隻要有人來主動唐工坊,有人領了美嬌娘,你說別人羨慕嫉妒恨不,既然羨慕嫉妒恨,那就來唐工坊吧,這裏美嬌娘多的很,多到陳坊主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坊中的景致,美女如雲。


    知道有軍器監的年輕男子來工坊,陳方也就放心了,陳大坊主倒是不知道。這其中還有不少其實是來蹭飯的,其中甚至一些早有婚配的。


    不過陳大坊主就算知道也不會介意,隻是蹭飯而已,不必介懷,再說了,軍器監也是自己的,那裏的人也是自己人,陳方對自己人,那是整個長安都知道的,一個字,好!


    忍不得哼了小曲,不敢胡哼,比如此時不可能來一句你發如雪,或者我和我的祖國之類。那別人聽了,說不得有人又要請自己寫曲。


    陳方哼的,除了常聽那些織女繡娘唱的小曲,就是自己已經寫出的那首九九女兒紅。


    陳方依然沒有去長廊那裏,在宮燈光芒中,他迴了自己院子,見劉怡和義陽坐著說話,陳方走了身後,攬著兩位愛妻肩膀。


    她們也沒因為駙馬來了,停了言談,陳方聽是孕婦孕育時要注意什麽的話題,一些禁忌之類,也就坐了兩人旁邊聽。


    此時捏著劉怡的手,不經意手就放了劉怡小腹上,輕輕撫著。


    “他以前也這麽愛撫我小腹,思思生下來之後,倒是不如何撫了。”


    “殿下,那我現在也撫撫你的小腹。”


    義陽輕輕一笑,陳方自然手伸了義陽小腹,不過這手,怎麽一會就不在小腹上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用來形容某人再恰當不過。隻是不知道歐陽修若是知道這句如此用,會不會揭棺而起?


    義陽倒也習慣陳方在她身上胡作非為,不過畢竟劉怡還坐旁邊,打了一下駙馬的手。


    “想做什麽壞事,也等晚上睡了。”


    “怕什麽,這院中除了侍女,就是你們幾個,反正就算是侍女我也撫過,有別人沒別人怎麽了!”


    “不害臊!”


    陳方哈哈笑了,不過手畢竟規矩了,他還是敬自己妻子的。一般情況,陳大坊主其實很有分寸的,占老婆便宜雖然是天經地義之事,不過也要注意尺寸。


    一會高安也坐了這裏,幾個人說了陣話,也就迴屋睡了。陳大坊主自然還是做耕農,耕農就要吃苦耐勞,像那老黃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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