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坐著馬車一日間也絕無可能在兩地打一個來迴。


    “師父,白鹿血我已經取來了!”


    此時鼎玉手中,一個玻璃管中,一管的純淨嫣紅血液。


    這白鹿血也是奇特,鼎玉帶了一路,竟然沒有絲毫凝結。


    一般的血液,離了動物身體,可是會因為血小板的存在,很快凝結的。


    陳方接了那個玻璃管,慎重收了起來,能不能捕到白狐,可就看這白鹿血了。


    “辛苦你了,熬了一宿,還要趕夜路,趕緊迴去歇歇。”


    “我在唐工坊睡了兩個時辰,不是很累。”


    “呃!”


    這速度,也是真沒誰了,這一來一去,從驪山腳下到長安唐工坊,竟然還在唐工坊睡了兩個時辰。


    陳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有這腳程,陳方覺得孟菲去了敦煌,好像也不是去了很遠的地方。


    “師父,鼎玉讓你向娘娘借人,借了沒有?”


    “借了,不過不是兩個。”


    “哦,一個也行,有守嗣監的人幫忙,這白狐抓住應該不難。”


    “也不是一個,娘娘直接給了我一隊。”


    鼎玉看著陳方,此時也是無話可說了,一隊,按照守嗣監的編製,一隊是六人,這應該已經是守護娘娘身邊的全部人手了,沒想到娘娘全部借給了師父。


    人手越多,自然越好,到時候捕捉到白狐更有把握。


    今日陳方已經著手準備,在湯泉宮設置了許多誘捕網,很多隱秘地方設置了捕獸夾,今日湯泉宮的宮女太監也被告誡,除了宮中的路可以走,別的草叢樹林不能去。


    準備一日,這一日暮色起時,陳方將幾滴白鹿血滴在了一塊園中石麵上。此時看著依然殷紅的鮮血,陳方也是心中歎了一句,這鹿血果真不凡,過了一日,還是沒任何凝結跡象。


    此時收了玻璃管,陳方就離了園中。


    這裏附近已經有鼎玉和守嗣監的人查看,自己留在這邊隻會礙事。


    此時陳方到了鼎玉那邊,鼎玉看了看陳方。


    “師父,不知道那白狐會不會出現?”


    “我跟你打賭,一定會。”


    “那師父賭什麽?”


    “呃!”


    陳方鬱悶,自己就是這麽一說,這徒弟還真和自己打賭呢!


    “賭什麽,鼎玉,你說賭什麽。”


    陳方就是隨口一說,誰知道鼎玉會當真的,這真打賭,陳方也不知道賭什麽。


    “賭師父為鼎玉洗一次腳!”


    “你這徒兒,還記得太極宮的事呢,這次無論白狐出不出現,師父都給你洗一次腳。”


    暮色漸漸深了,園中卻一直沒有動靜,鼎玉盤坐那裏,陳方有些心中沒底,按照道理,如果白狐極為在意那鹿血,應該已經出現才對,難道...


    正思著,那裏鼎玉睜開眼眸,看了看陳方。


    “師父,那白狐果然出現了!”


    “出現了?”


    “嗯,不過師父讓設置的捕獸網和捕獸夾算是白設置了,這白狐全發現了。”


    “這東西倒是機靈的厲害。”


    “師父,它已經到了石頭那裏,正在舔石頭上的鹿血。要不要現在動手?”


    “等等!”


    “師父,它馬上要舔完了,這東西一旦舔完鹿血,肯定第一時間就跑的。”


    “鼎玉,你說它已經發現了設置的捕獸網和捕獸夾,還犯險去舔鹿血,這鹿血對這東西是有多大吸引力?”


    “師父,它舔完了,要跑了!師父,該動手了,再不動手就跑了。”


    鼎玉就要動手,卻被陳方按了肩膀。按照和守嗣監的人約定,鼎玉不動手,他們是肯定不會動手。


    “鼎玉,你看著那靈狐!”


    “師父,都跑了!”


    陳方沒說話,隻是懷中取了那管鹿血,此時瓶塞打開!瓶子拿在手中。


    園中,白狐此時已經如同一道白影極速向湯泉宮外逃去,卻忽然止了步子,那靈巧的白色鼻子在空中嗅了嗅,一雙狐狸眼此時冒了陣陣精光。


    夜色中的湯泉宮,卻有一雙紫色眸子,如同暮色中的紫色寶石一般發散光芒。


    白狐在空中嗅聞了幾下,然後折了身子,又向湯泉宮中跑去。


    此時鼎玉跟著師父,就見師父拿著那管鹿血,這個園子樹葉滴一滴,那個園子草叢滴一滴,另外一個園子石頭上又滴一滴。


    師父這是打算滿湯泉宮的滴鹿血呢!不過那白狐也是夠執著的,鼎玉和守嗣監的人都發現,這白狐是挨個的去舔鹿血,不放過一滴。


    就這樣,陳方將半管鹿血都滴在了湯泉宮各處,此時的白狐,一雙紫色璀璨眸子精光陣陣,滿院子的瘋跑舔鹿血吃。


    “師父,它跑的慢了一些!”


    “師父,現在動手麽?那東西已經快跑不動了。”


    “駙馬爺,現在還不動手?”


    此時連守嗣監的太監都看不下去了,那日出現在陳方麵前那個守嗣監太監又一次出現。


    “我一會親自抓這東西!”


    鼎玉和守嗣監的太監看了看駙馬,妹的,想不到啊!駙馬這是活生生將白狐累的半死,要自己抓狐狸了。


    “師父,那白狐已經跑不動了!”


    陳方此時走向癱軟在地上的那隻白狐,白狐察覺有人靠近,在地上打了一個咕嚕,卻一下子沒有起來。


    陳方此時看那白狐,卻發現這家夥肚皮完全撐圓了,難怪跑不動了。


    這才半管鹿血,怎麽將這白狐撐成球了。


    陳方一步步走近,身後鼎玉和六個守嗣監的太監緊緊跟著。


    那白狐又是一個咕嚕,卻如何也是起不來。


    一雙璀璨的紫色眸子盯著陳方,喉嚨裏發出警告性的嗚鳴。


    “你這小東西,倒是跑啊!”


    陳方走過去,用腳踢了踢白狐,看白狐在地上像是一個雪白皮球似的滾來滾去。


    “不是跑的很快,怎麽不跑了?”


    鼎玉和那幾個守嗣監的太監看著駙馬,怎麽感覺都感覺不對呢!


    那個守嗣監的領頭太監此時更是心裏歎了口氣,這駙馬還是不得罪的最好,這仇記的。


    再看地上被踢成球的白狐,這靈獸竟然被駙馬用這種方法捕到了。


    陳方踢了一陣,拎了這白狐一條純白狐尾,就那麽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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