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義陽看了看陳方。


    “駙馬,怎麽了?”


    “沒事,殿下不是說要去找三公主閑聊麽?”


    “嗯,我這就去。”


    義陽走了,陳方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和陳方處的久了的坊中之人都知道,駙馬爺平日中是很少會臉色難看的。


    平日裏,即使整天伺候陛下娘娘們,陳方也很少臉色難看。


    即使再忙,也會心中開導自己,這是陪自己好徒兒,這是給老婆改善夥食。


    可是那封子午嶺分坊的信,卻讓陳方臉色越來越難看。


    北方子午嶺分坊這個月,隻過了半月,卻出了大大小小十幾起糟心事,這如何不讓陳方沉了臉色。


    尤其昨天那起,卻愈發惡劣,有一個官二的侍女昨天傍晚走了坊中偏僻處,竟然被人綁了拉進林子。


    找到時,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衣衫裙子全無,身上到處是掐勒的淤傷。


    坊中找了當地官府仵作檢查,其結果簡直不堪入目。


    到此時,卻連誰做的都不知道。


    信中說那屍體找到時,看到的人嘔了一地,可見這女的死的如何淒慘。


    果真是吃飽了,有些人某處就不安分了。這種事,如果不想辦法解決,分坊還會不停出。


    昨天作惡的惡人,陳方也一定要找到嚴懲。甚至為此,陳方願意親自跑一趟子午嶺分坊,此僚不揪出來,那死去的侍女也不得安息。


    更重要的是,為惡者不得到懲罰,隻會越來越猖獗,而且別人看這種事坊中無力解決,難免有人效仿,這些可都是邢徒,不是普通人。


    果真這批邢徒中,罪大惡極,還善於遮掩的,卻也不是沒有。


    半個月十幾起,這還是被發現的,此時就多達十幾起,都是自己的人向自己稟報確案的。


    有些齷齪事,卻根本沒人知道的,恐怕有些人被強迫了,也不敢聲張,畢竟有些事說出去真特麽丟人。這才是最讓人揪心的,而且陳方估計不會少。


    果真要想辦法整頓子午嶺分坊了,那邊開荒也已經完了,此時正是分坊建設時期。


    這股惡念壓不下,卻如何也不行。以後陳方還指望這邊生產水泥,改簽總坊這邊居住環境呢!而且陛下可是說過,這水泥也是可以賣給西秦北漢的。陛下對子午嶺分坊也是看重。


    更重要的是這是陳方第一次使用邢徒在工坊做工,如果這一次搞砸了,以後如何問陛下和娘娘再要邢徒?


    這事卻如何也不能不認真對待,千裏之堤潰於蟻穴,陳方不允許幾個肮髒貨帶渾了整個子午嶺分坊的水。


    陳方想了一陣,已經提筆手書,一封信直接派人快馬加鞭遞給王奮。


    信中敦促幾件事,首先是工坊衛軍的建立,這事早就讓那批官二在辦,讓他們在那批邢徒中物色人手組建衛軍。此時應該這批官二已經物色了許多人,衛軍初建應該不是問題。


    其次是加強對這批邢徒的管理,尤其放工以後,嚴查坊中流動人員,必要時可以實行宵禁。


    不過這終究治標不治本,繁衍生息是人類本能,此前陳方也答應那邊,隻要這批邢徒做的好,陳方可以免罪籍,入坊軍,甚至應了可以給女人。


    看來治本,還是女人。男人有時候為了女人,可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的。


    信中讓王奮他們考慮如何解決這事,算作對王奮這幫官二的一次考驗,也看看這批官二到底有沒有解決事情的能力。


    而今日,陳方待二聖午膳用罷,提了為子午嶺分坊要一批罪婦的請求。


    李治這次卻沒一口答應,而是看了武媚娘。之前陳方向陛下娘娘開口,向來是李治一口就答應了。


    尤其上次打麻將,隻是出了一個一萬,竟然給工坊弄來了一萬織女繡工。


    武媚娘此時卻奇怪看了陳方。


    “駙馬,那裏要罪婦作何?”


    “臣不敢欺瞞陛下娘娘,臣之前答應那批邢徒,隻要在子午嶺分坊做的好,可以給他們在那裏安家。”


    武媚娘點頭,李治在一旁也點了點頭。


    陳方說起這事卻完全沒任何欺瞞二聖意思,這要人呢,不給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陛下娘娘如何給人。


    而且陳方要的是罪婦,那邊是專門燒製水泥的工坊,要罪婦總不可能是燒水泥。


    “既然賢婿已經許了諾,要管好那邊,卻是要兌了諾,人無信不立。”


    “陛下,這長安和周邊州道的在獄罪婦可不多。”


    武媚娘提了一句,無論古往今來,一般女犯總比男犯要少許多。


    “臣先要一千罪婦!”


    “好,一千罪婦倒是沒問題,本宮會讓刑部準備。”


    這邊的事了了,第二日王奮的書信就送了唐工坊。


    對於自己差辦的事情,這批官二卻極為上心,此時信打開,看到王奮歸納了三個提議。


    第一就是嚴加管束這批邢徒,讓之前的慘劇不再發生,這個主要管束是生活區域,工坊衛軍建立以後,人手卻也是夠的。


    第二是提議在子午嶺分坊這邊建了妓館,讓有些邢徒能找到宣泄的地方,不至於浴火焚身,做了蠢事。堵不如疏,有些積壓的東西疏導出來,才是正途。


    第三,就是之前駙馬答應為工坊衛軍安置家室之事,此時辦妥,卻也能起榜樣作用。


    陳方看了,著重在意了在坊中設妓館一事,這事要辦,卻也簡單,卻也難。陳方看重這點,卻是看重了王奮堵不如疏的論點。


    若是坊中有專門設置妓館,確實能緩解許多邢徒欲火積壓的問題。


    簡單的是若真設妓館,這完全由了陳方決定,陛下早言,坊中一切事陳方自己做主。


    而且設妓館,在長安這邊找一些經營這方麵的人,卻也方便。


    長安畢竟是京城,這娼妓業卻是發達,娼妓數量並不比江南那幾處少。


    難的就是錢,對於陳方,這可是最難解決的事,舍不得啊!


    你讓人家在子午嶺設妓館,總不能讓那些未來的子午嶺坊工白嫖,這世上沒白嫖的事啊!


    那批人一個個窮的叮當響,也不用指望他們付錢了,這錢最後還不是需要陳方出。尼瑪,你們逛窯子,老子出錢,陳方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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