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看了一眼,忽然有邢徒察覺一行來人,全部跪了下來,身體直直伏在地上如同叩拜神靈。


    “拜見駙馬爺!”


    “你們繼續,我隻是路過!”


    身邊圍了一群鶯鶯燕燕,這一路走來,卻是見了陳方的邢徒護軍獄吏,都紛紛跪拜。


    陳方倒覺得有些怪,如何隻跪自己,自己可是拉著義陽。她是長公主,可比自己身份尊貴。


    不是應該高唿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麽?


    轉了一圈,此時初夜,工地這邊卻最熱鬧。


    這幾日邢徒也漸漸適應這邊,平日護軍和獄吏對他們管的也鬆,不戴腳鐐,白日隻要幹活賣力,不會少了他們吃的,偶爾開荒捕到野獸,也有肉食分下。


    比起牢獄,子午嶺分坊卻如同天堂。


    所以才有陳方看了燃著火堆旁有大群邢徒跳舞之事。這在別處無論如何也是不敢想的。


    迴了住處,陳方就拉了義陽迴屋。


    晚上起風,雨水落下,滋潤萬物。雨絲飄進開著的窗戶,陳方起夜,關了窗子。


    此時站在驛館門口,卻見外麵雨水濕了地麵,驛館茅廁卻距離有些遠了,燈籠光芒中,陳方沿著屋簷,走了一段,怕淋雨,直接就在那裏澆了一泡。


    “啊!”


    聽到驚叫,陳方趕緊提了褲子。對著走出茅廁的二皇女輕輕笑了笑。


    該死,她如何也起夜,剛才卻正巧自己放水被她見了。自己還站在燈籠下,鬱悶。


    二皇女撐了油紙傘過來,卻低了頭


    “好巧!”


    “是好巧,陳坊主,你為何不去茅廁?”


    “幸虧沒去!”


    陳方說了一句,二皇女臉頰紅了,不敢再說什麽。


    此時屋簷下收了傘,趕緊走進去。


    陳方繼續未完成的撒尿大業,撒泡尿都出事,鬱悶。


    幸福的撒完尿,抖了抖,提褲子進去,卻見驛館大堂燈籠下二皇女坐在那裏。


    “殿下,不迴去睡?”


    “有些睡不著!”


    “覺得驛館簡陋?”


    贏琳達搖頭,卻看了外麵,那裏雨水漸漸急了。


    “那殿下這裏坐坐,就迴去休息,陳方先迴去了。”


    陳方禮貌問了幾句就要離開,還著急迴去摟了義陽睡覺呢,卻聽那邊二皇女低語。


    “能陪我坐坐麽?”


    畢竟是客,陳方也不好做的難看,就坐了下來。


    坐下,就覺二皇女看他,卻有些奇怪。


    “殿下,讓陳方留下是不是想說什麽?”


    此時還著急摟老婆睡覺呢!陳方直接問了。


    “沒想說什麽,你迴去睡吧!”


    “那陳方告辭了!”


    陳方上樓,贏琳達望著他的背影,卻臉色又紅了。


    迴去摟了義陽,那邊義陽打了打鹹豬手。


    “殿下,醒了?”


    “你不動我,我會醒麽?”


    “我已經很小心了!”


    義陽沒好氣掐陳方,掐的陳方齜牙咧嘴。


    “就會裝!”


    “殿下既然醒了,我們鬧一會!”


    “去找別人鬧去,我困了!”


    陳方失落,隻能陪了睡覺。剛閉眼,卻感覺不對。


    “殿下,不是困了麽,怎麽動我?”


    “想動你動不成?”


    “殿下隨意,隨意!”


    被子被翻起,驛館床板不太好,咯吱響。


    清晨醒時,卻見眼前煙雨蒙蒙,不遠群山隱隱約約,半遮半掩在這夏日雨水之中。


    空氣新鮮,嗅了大口。幾日悶熱一掃而空,驛館大堂尋了一把椅子,靠著坐下。


    鼎玉端了餐盤,上麵冒著熱氣的米粥和烙餅。


    “今日有雨水,工地那邊應該停了!”


    “師父!”


    鼎玉站了陳方身後,用手按著陳方肩膀。


    “怎麽了?”


    鼎玉不答,卻一雙纖纖玉手滑了陳方身前,背後女子緩緩靠在陳方背上。


    “有心思了!”


    “昨夜你和殿下房中木板床咯吱了半宿。”


    “你這耳朵,該聽的不聽,竟聽不該聽的。”


    陳方捏著鼎玉的手,這手卻是好看,不過就是手勁可怕,這一捏,說不得銀錠子都要變了形狀。


    以後真不敢讓這手在自己身上胡碰了,危險。


    “取傘,陪師父出去走走!”


    “好!”


    那一把油紙傘撐開,一枝盛放的豔麗桃花。


    陳方卻隻讓鼎玉撐了傘,兩個人一把傘向著外麵走。


    驛館前麵的路卻是沙石混在一起鋪的,走了一段,卻沙石路到了盡頭。


    前方泥濘,地麵濕滑,卻再走就要髒了鞋子。


    站在沙石路盡頭,此時遠處蔥蔥蘢蘢,身後雨水讓驛館朦朦朧朧。


    鼎玉輕輕靠在陳方懷中,一手撐著油紙傘,一手觸著男子胸膛。


    陳方接了傘,輕輕攬著她。


    雨卻下了一日,那段沙石路盡頭,陳方陪了鼎玉小半時辰才迴去。


    迴去時百無聊賴,這個年代,下了雨,卻真的什麽也不好做了。


    陳方實在無聊,就取了一些硬紙,也不知道這硬紙驛館用來做什麽的。用驛館這邊尋的一把剪刀剪了紙片,開始用朱砂墨汁在上麵畫著什麽。


    畫桃心,朱砂點了紅紅桃心。畫梅花,墨汁塗了黑黑梅花。


    一會畫完,攤開看了看,一副紙牌,完美完工。雖然簡陋了一些,不過意思完全到了。


    也不知道為何,這紙牌麻將卻未在這個世界傳開,難道當年那兩位真忙,還是身處那個位置,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已經不能與民同樂了。


    大概是後者,高處不勝寒,坐了那個位置,還真就真要稱孤道寡了。


    此時確實無聊,就教大堂中一群女子紙牌。


    義陽贏琳達桃紅雪籬,鼎玉和鳳二,葡萄和櫻桃也湊了過來。


    幾個丫頭學的還真快,一會就已經學會。


    此時打的熱鬧,卻打了大半日也無聊。


    “添點彩頭吧!”


    那裏義陽說了一句,陳方看了看周圍,這裏除了二皇女和根本沒過來打牌的鳳二,都是自己侍女和自己老婆。


    打牌添彩頭,那也看和誰,自己兜裏的就是義陽的,還添什麽彩頭,那邊二皇女聽了添彩頭,卻看了看鳳二。鳳二搖了搖頭。


    她們來的急,除了自己,就外麵馬車,難道要拿了馬車做彩頭。


    “添點別的!”


    陳方自然看到二皇女難色,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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