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東西真如陳方所說,卻是解決了二聖心頭一個大問題。


    到時候用這東西鋪路,就不用懼怕雨水在路麵聚集,將路泡毀了。天上大雨,路麵卻也能順利通行,對於救災,這可是大事。


    此時李治走向那堆混凝土,竟然蹲了下來,用手指在其中取了一些,手指捏著,湊到鼻尖聞了聞。


    陳方苦悶,陛下,這東西有什麽好聞。又不是藥,也不是花。


    李治聞了聞,彈了指尖土灰。


    那邊武媚娘趕緊取了身上備的錦帕,走過去幫李治擦手,李治站了起來,望向陳方,這一看將陳方看的身子一緊。


    這是什麽眼神?


    “賢婿,若這東西真如你所說,卻是解決了道路泡水泥濘的大問題,以後若是用這東西鋪路,還懼天上下雨毀路!”


    李治走向陳方,用捏了水泥的手拉著陳方,陳方更苦悶。卻不得不強顏歡笑,陛下這表情,如何也要遷就敷衍。


    陛下開心,大家開心。陛下心煩,都跟著倒黴。


    “賢婿,如果這東西真如你所說,等做出來,你要什麽,朕給你什麽!”


    陳方聽的更鬱悶,最怕陛下娘娘來這麽一句,我要是要江山呢?


    當然,二聖的話要會理解,二聖說的要什麽給什麽,其實是不違二聖本心的要求。不然真要江山,李治也給了,怎麽可能!


    到時候讓陛下難堪,裏外不是人,真不怕被千牛衛拉出去宰了。即使陛下舍不得殺,一頓皮肉之苦能少?


    “對了,陳方,這東西什麽時候能試?”


    此時武媚娘拉了陳方另一隻手,撫著問道。


    陳方看武媚娘,看李治,然後看已經鋪完混凝土的房間。


    “這個幹透要好些時間,試的話最少兩日後。”


    “媚娘,這兩日朕就住在這邊,朕要每日都來看看!”


    陳方忽然很想狠狠扇自己兩巴掌,早知道不讓桃紅去叫二聖,等混凝土幹了再叫多好,二聖住在唐工坊。妹啊!這要多不方便。


    “陛下,那媚娘也住這邊,陪著陛下每日來看!”


    “對了,陛下,這好久卻是沒吃到駙馬做的食物了。”


    陳方此時真想當著二聖麵狠狠扇自己,叫的這麽早幹嘛,還需要伺候著。這下好了,平日在工坊都是別人伺候自己,現在卻要伺候二聖。


    二聖拉著陳方說了會話,看鳳衛將房間地麵混凝土夯實整平,李治才示意大家離開。


    陛下示意,誰人敢不聽。迴去時卻是二聖都拉了陳方,一個這邊,一個那邊。


    親生的皇子也沒這待遇啊!本來義陽武媚娘拉著,此時也隻能跟了一旁。


    “陛下娘娘,工坊這邊簡陋,怕陛下娘娘住不慣。”


    “你和義陽住的慣,我們如何住不慣?”


    武媚娘看了眼陳方,那眼神意味明顯,顯然是讓陳方別亂說話,順著陛下心意。


    “媚娘說的對,以前我帶兵外出,沙漠中也是住過,唐工坊如何住不慣?”


    陳方徹底無奈,看來這兩日二聖是真住這裏了。


    “那臣讓人將兩位殿下之前住的院子收拾一下,陛下娘娘住那邊可好!”


    “好!”


    此時兩位殿下住的院落卻隻住了五個丫鬟,自然她們搬出,將地方騰給二聖。至於誰人伺候,自然是那五個侍女,總不能讓健婦伺候。


    院落本就幹淨,卻也不需要如何清理打掃,隻是將床鋪換了嶄新,自然有侍女忙碌。


    陳方陪二聖說話,此時李治和武媚娘幾日陰霾心情已經大好。


    “賢婿,如果這水泥到時候製造,需要什麽盡管開口!”


    “陛下,其它東西好說,臣最需要的卻是人!”


    “要多少?”


    “最少上萬!”


    李治麵色變了變,上萬,而且是最少,之前李治倒也不難給陳方找到這些人,不過這段時間卻有些難。


    本以為也就幾百幾千人,此時駙馬一開口,最少上萬人。


    “陳方,我和陛下商議一下,人不是問題!你隻準備,到時候人員一到,開工就好。”


    陳方告退,李治歎了口氣,看了眼武媚娘。


    “媚娘,現在調撥人力,卻是難了些!”


    “治哥哥,這幾日各地救災,三省六部都在忙碌,確實調不夠這批人。”


    “九寺五監那邊能調來多少?”


    “杯水車薪!駙馬說的是最少上萬,難道陛下隻給一萬人?”


    李治愁眉,一萬此時也難調,別說更多。


    要是沒這場水災,倒也不是難事,有了這場災,卻都忙著抗災賑災,大水退了以後,修複河道,排除積水也是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萬一瘟君降臨,也要一番忙碌。


    大唐此時頗有積存,人力也是豐厚,奈何顧得了這邊,卻顧不得那邊。此時關中各處大災,卻是處處忙碌,處處急需人力。


    “陛下,其實人倒也不難解決,就看陛下肯不肯將這些人調進唐工坊?”


    “媚娘,你的意思...”


    “陛下也想到了!”


    李治和武媚娘雙雙愁眉。


    坊主院落,陳方拉了義陽,坐在一處,旁邊幾個丫鬟盡心伺候,又是捶腿,又是揉肩。


    “駙馬,你一下子問父皇要這麽多人,他如何給你調,此時人力卻是最緊張之時。”


    “陛下娘娘總有辦法!”


    “聽你這話,卻是已經想好了用什麽人!”


    義陽望陳方,那雙眼中意味陳方如何不明白。


    陳方捏了捏義陽的手,看了看她。


    “知道大秦原先如何修秦直道,修長城驪山陵墓的嗎?”


    “你敢用邢徒?”


    “有什麽不敢,就看陛下準不準,那些人放在各地監牢,卻是將各地監牢都擠滿了。”


    “這些都是罪犯,如何用,不怕生事?”


    “對啊,駙馬爺,這些人最是可怕,什麽壞事都做的出,無惡不作的。”


    那邊桃紅也插話。


    “好好捶腿,這兩日陛下娘娘在這邊,都守著規矩,別讓陛下娘娘也見了你們沒規矩。”


    知道陳方說的對,桃紅幾人跪了,應是。


    “隻要是人,有什麽不敢用,隻看如何用之。義陽,其實製水泥最廢勞力之事卻是開山采石和搬運,我記得以前也有人采石用過邢徒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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