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陛下所謂何事?”


    “陳愛卿年歲也不小,卻尚未婚娶!”


    “陛下意思?”


    “義陽也不小了,尚未婚配!”


    “陛下有心了,義陽和陳方倒確實適合!”


    “嗯,陳方做了義陽的駙馬,做了我的女婿,朝中有些人也可以閉嘴了!”


    李治說的,武媚娘自然都懂。天子雖然身在大明宮,可這天下之事,又哪曾逃過天子耳目。


    為何朝中有些人對陳方頗多議論,其實倒是因為陳方的出身。


    在這個時代,出身低微,卻實是一件讓人無奈之事。


    兩個人隻是在小聲說著,周圍人卻是聽不到的。若是聽到,怕是免不了生出一些議論。陛下已經多久不管後宮和自己兒女之事,此時為了陳方,竟然要指定義陽公主嫁給陳方。


    “陛下是否想今日就定下這門親事?”


    武媚娘捏著李治的手,眼中千媚萬嬌的望著李治。


    “這倒不急,我也想多查看查看陳愛卿!看看他在唐工坊到底能做出什麽!”


    “想來陳愛卿知曉陛下心意,一定會萬分心喜,感激陛下聖眷的。”


    李治緊緊握著武媚娘的手,此時湖邊已經有幾隻風箏飛起,風中,這些風箏自由飛翔,幾隻春歸的燕子從太液池上空飛過,或許從未見過風箏,風箏巨大的體型驚到了幾隻春燕,誤以為鷹隼之類,燕子驚慌逃走。


    唐工坊,高安還在對姐姐抱怨,今日大明宮風箏盛會,父皇卻將她們姐妹忘的死死的。


    以前雖然父皇也偏愛那幾個小的,不過總算還記得自己有兩個大點的女兒,但凡宮中有什麽聚會活動,總也差人通知。此時,卻仿佛父女三人中間隔了一道縹緲銀河。


    父皇的溫暖,是如何也感覺不到了。


    “皇妹,我們現在還在關押期間呢!父皇應該是想到我們,不過讓我們去大明宮,卻是和之前的旨意相違了。父皇畢竟是天子!”


    高安撲進義陽懷中,在那裏使勁蹭著,義陽拍著高安的背,繼而撫著她的一頭秀發,這皇妹,總愛如此。


    外麵忽然傳來聲音,兩個守門的侍衛拜見陳大人的聲響傳進院中。


    “咦,陳方不是在大明宮,怎麽來這裏了!”


    高安一下子從義陽懷中坐起,幾乎是小跑著到了院子,見到陳方,又激動又極力克製著那份激動。此時雙目盯著陳方,那眼中都是希冀的光芒。


    這幾日都老是夢見陳方,今日練字不自覺還將他的名字寫出。


    “陳方叩見殿下!”


    “陳方,我和皇姐不是都說了,不用給我和皇姐見禮!”


    “那樣就壞了規矩!”


    “這裏又沒外人,哪裏有那麽多規矩!”


    高安說著就伸出手去拉陳方,陳方避開。這高安,老是想占我便宜,陳方鬱悶。


    “陳愛卿,你不是應該在大明宮中陪著父皇和娘娘麽?”


    此時義陽也走了出來,陳方不敢直視義陽殿下,前兩天見了一次,害得第二日醒來直接換了褻褲。


    更要命的是差點還被第二日早晨早來的太平和安定撞見。


    此時能不看義陽盡量不看,這女人放後世,就這顏值身材,絕對能走紅全網。反正陳方就喜歡這種身材,大概這就是所謂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了。


    “正是陛下娘娘遣微臣前來,今日大明宮中各宮嬪妃都在遊春放風箏,陛下想到多日未見兩位殿下,很是想念,就遣微臣前來接兩位殿下同去以慰陛下思念之苦!”


    “父皇還是記得我們的!”


    那裏高安高興的聲音都變了。


    義陽眼中不知為何,已經銜著淚光。


    陳方沒敢說其實是太子提出要兩位殿下去大明宮,陛下才無奈應允的。


    “麻煩陳愛卿了!”


    “為陛下和兩位殿下效勞是陳方分內之事,也是陳方榮幸。”


    “馬車已經備好,兩位殿下速速前往大明宮,莫讓陛下娘娘等的急了!”


    高安拉了義陽,已經向院外走去。陳方看著兩人背影,這宮中確實有些冷,即使陽春三月,還是有驅散不去的冬日嚴寒。


    何時春泥消融,燕子才能銜泥歸巢。


    馬車上坐著兩位殿下,陳方自己駕了馬車,坐在車轅,高安掀開門簾,看著陳方。


    “陳方,你還會駕車?”


    “陳方出身卑微,有些事倒都學了一些!”


    陳方不可能給兩位殿下說,他之所以會駕馬車,是因為未穿越前陪師父在內蒙草原住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因為想入鄉隨俗,不但學了騎馬套馬,還跟著一個車把式拉車在草原顛了幾迴。


    拉車幹什麽?這倒是和內蒙一帶蒙古族的殯葬方式有關,其實就是車上拉的死人,車在草原顛,屍體掉到那裏就是哪裏,草原上的狼會將屍體吃掉。


    這就是內蒙的天葬,人源於自然,迴歸自然。當然,草原狼越來越少,這種殯葬方式注定會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


    那兩年的經曆確實讓陳方學了很多,也讓陳方對死人並無多少畏懼之心。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陳方深以為然。


    若不是那兩年經曆,即使陳方知道菜籽可以榨油,也絕對榨不了油,知道是一迴事,做又是一迴事。知道就能做到,那就太簡單了。


    若不是那兩年經曆,其實很多事情陳方都做不了,比如菊花酒配方就是師父在一次喝酒之時傳給陳方。


    高安揭著門簾,卻不曾放下,此時仿佛心中鼓起萬千勇氣,竟是走出馬車車廂,想和陳方坐在一處。


    那樣兩人並排坐在車轅,豈不是很好。


    想到兩人並腿坐在一處,自己還可以拉著陳方的手,高安的膽子很大。


    卻不料馬車顛簸,高安一個立足未穩,身體失去重心,直直向車下墜去!


    “啊!”


    一聲尖叫!


    陳方趕緊扔了韁繩,一把抓住高安,高安卻還是止不住墜落的趨勢。


    陳方此時眼看高安墜落,兩隻手抱住高安雙腿,兩個人的重量一下子全部加在陳方一人身上。。


    陳方身體也被帶離馬車之上。


    陳方極速收身,幾乎以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動作抱緊高安,身體在空中一個扭轉,墜落在地,卻是陳方做了高安的肉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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