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雷音寺的僧人們來到刀頭堡第二天,岫煙就神秘地走進他們的下榻院落,而她來到這裏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喚醒還在沉睡中的華清師弟。


    “阿彌陀佛,小僧修行的是《如來真經》,能夠持頌吟唱《靜心咒》、《安樂咒》、《超脫咒》……就是不會‘安魂咒’”,明道搖了搖頭無奈拒絕了這位師姐的請求,他說的也是事實,佛門咒文一萬三千種,他的能力在強大也不可能全部頌唱。


    待看見了這位師姐目露淒苦,明道轉而安慰道,“小僧的師弟明清,他修行的是《孔雀真經》應該會持頌安魂咒”。


    ”是真的嗎?”岫煙轉而大喜,情不自禁的叫喊起來,看見這位師弟點了點頭這才馬不停蹄地跑到那位總是擺出一幅苦瓜臉的明清師弟房間裏。


    “救人一命如造七級浮屠,小僧定當不遺餘力出手”,明清坐在床上打坐參禪,看見這位師姐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就是為了讓他持頌’安魂咒‘救人。


    “謝謝師弟”,岫煙雙掌合十忠心感謝。


    岫煙領著這位苦瓜臉師弟走入放置楊慶的房間裏,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華清師弟依然是昏迷不醒、人事不知,要不是看見他胸口隨著唿吸一起一落,她還以為這位師弟早就不再人世了。


    “好熟悉的感覺”,明清一進入房間看見躺在床上的傷號,表情一愣。因為他能夠感受到一種若有若無、似曾相似的氣勢從對方的身上散發出來,對方難道也是煉體士並且也在修行《孔雀真經》。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明清搖了搖頭忘記了腦海中不切實際的幻想,雲頂天宮可是煉氣士的天下就算是有煉體士也不可能修習《孔雀真經》。


    《孔雀真經》是屬於大雷音寺不傳之秘,流傳在外的殘卷就隻有前麵三層,後麵六層緊緊保護在寺院裏守衛森嚴的藏經閣。


    所以其他三大部洲的煉體士就算是走煉體一脈,也不會修行這部殘缺的真經,更何況在沒有人指導下那就更加不可能的。


    《孔雀真經》的修行難度在整個大雷音寺所有功法中排行第三,除了佛門真經之總匯《三藏真經》和排行第二的《如來真經》。


    “師弟,你來看看我這位同門”,岫煙緊張地咽了咽喉嚨,明清是她目前為止最大的希望也是最後的希望,如果連佛門的’安魂咒‘都不起效果,那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來看看”,明清也不含糊直接走近床邊好好打量這位昏迷者,又伸出手將對方的眼皮抬了抬,沉吟了半響說道,“這位師弟的狀況與我先前遇見過的夢魘症患者不相同,恐怕’安魂咒‘也不一定有效果。”


    “還請師兄出手相助,至於有沒有效果那就看天命吧”,岫煙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那份失望。


    “好吧”,秉持著救人如救火地理念,明清很幹脆地直接跏趺做在地上,雙掌合十放在胸前,麵容端莊嚴肅,嘴裏開始在哼唱。


    這是一首綸音禪唱,喚醒了苦海迷夢人,若有若無的歌聲仿佛來自天堂的聖音。


    這是一首綸音禪唱,洗去了凡塵世俗的欲望,若有若無的歌聲仿佛來自遠古的唿喚。


    ……


    ’安魂咒‘咒文長達數十萬字,從頭持頌到尾大概要花費半個時辰之久。


    楊慶自從在翡翠湖底被元嬰期老法王奪舍之後,他的所有感覺就是一片黑暗,永無止境地黑暗好像是孤身一人墮入到永恆的黑洞中。


    周圍漆黑如墨沒有半點聲響、半點動靜,他寂寞和孤獨地想要自殺,他剩下的就隻剩下意識,意識怎麽能夠自殺。


    他在自怨自艾、迴憶往昔的種種,從母親的肚子裏出來呱呱墜地、第一次能夠雙腳站在地上不會摔倒、第一次學會了奔跑……


    過去的一幕幕猶如倒帶電影最後卡在美人痣的清歌婉轉、小美女的盈盈欲泣,然後便是腦海中發出一道震天轟地的響聲,’《孔雀真經》第四層正在學習、第五層正在學習中、第六層正在學習中‘。


    “尼瑪”,楊慶激動地打了個雞血直接從床上起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幕很怪異的場景,岫煙師姐睜著一雙驚疑的眼神、在地上坐著一位嘴裏在唧唧歪歪的喇嘛。


    “搞什麽飛機”,楊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朝他們問了一聲。


    “師弟,你終於醒了”,岫煙吸了吸鼻子,她心頭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去。心月狐眾人之所以能夠從翡翠湖底安全出來,可是全靠這位師弟的相助,而對方卻陷入永恆的沉睡中、甚至是魂飛魄散。


    這樣的後果如何不讓她深深自責,現在好了這位師弟能夠安讓無恙地又活過來。


    “這個和尚是怎麽迴事”,楊慶沒在意師姐的喜於言表,而是一手指著坐在地上的那位禿頭和尚,他更想弄清楚這個問題。


    “哦,他是大雷音寺的明清師弟”,岫煙和顏悅色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陳述。


    “見過明清師兄,小弟道號華清”,楊慶趕緊從床上起來,朝坐在地上的和尚施了一個禮,對方的輩分和實力實在是太牛叉了。


    “既然師弟已經蘇醒,那麽小僧也該告退了”,明清從地上站起來雙掌合十朝房間裏的其他兩人辭行道。


    “師弟,你們還真有緣,法號的後綴都是’清‘,而且他修習的也是《孔雀真經》”,岫煙微笑著朝楊慶笑道,口氣有點意外。


    “是的嗎?”楊慶摩挲著下巴,看著這位和尚漸去漸遠地身影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這下真的是因禍得福,竟然從對方的口中獲得了《孔雀真經》第四層到第六層的功法秘笈。


    不得不說意外之喜有點莫名其妙,當然更重要的是天賦屬性實在是太過逆天,僅僅聽見咒文就能自動聯想學習整個經卷。


    “看樣子後續的功法還得靠這群禿頭和尚”,楊慶心裏已經做出了決定。


    “師弟,你現在感覺如何”,岫煙擔心問道,能夠在元嬰法王的奪舍下依然這麽堅挺地活下來,估計在整個閻浮世界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沒事”,楊慶擺了擺手,他這次又被天賦屬性給救了。那位老法王死的也夠冤枉的,奪舍的對象根本就不是原裝處女。


    恐怕最後令老法王身死道消的還是天賦屬性,楊慶腦海中這團神秘氣體是他從地球上帶過來的。


    話雖如此,翡翠湖一行也是將他嚇得夠嗆的,前麵的生死大戰就不用多講了。特別是老法王奪舍那一段,簡直是世間最殘酷的刑罰。


    而自己最後能夠活下來隻能說除了運氣沒有第二種解釋了,幸虧他不是一般人,而老法王偏偏選擇奪舍這條找死的道路,


    那位白發老頭子的強大縱然是時間過了這麽久,楊慶在每次迴憶起後背還是被嚇得冒出一涔涔的冷汗,對方的氣勢實在過太過霸道了。


    更別說那種鬼神莫辨的招式,令人防不勝防並且還很犀利,光是聽見’金波羅大手印‘就讓他的心髒陷入冰冷的洞穴中。


    果然元嬰期的法王都是遮天蔽日之輩,動手抬腳之間不說有移山倒海的力量,恐怕也是差距不遠,這種強大的存在根本不是用來當對手的,而是用來崇拜的。


    就在楊慶迴魂後的第二天,從外麵走入一位神秘的老叟,一身黑裝還蒙著麵,在濃濃的夜色悄然走進他的房間,同行的還有岫煙師姐。


    “是你”,楊慶打開房門一看,這位滿頭白發、身形佝僂的老叟便是藏經閣的看守者,他驚訝的叫起來。


    “華清,別沒大沒小的,這位是天宮的太上長老雲清子”,修養冷著臉喝了一聲師弟,當然她從這位經閣看守者接過掌教發來的密文時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沒想到在宗門內無人問津的經閣看守者赫然是整個連城山脈最大的boss,雲頂天宮的台上長老、元嬰期法王,這種事情要不是看到掌教的親筆書信說什麽她也不相信的。


    這位經閣看守者橫看豎看就跟普通的老頭子沒啥區別,要氣質沒氣質、要氣勢沒氣勢。不過她卻在第一時間相信了,因為隻有元嬰期的法王才能做到返璞歸真隱藏真元波動,越是強大的法王如果想真心隱藏身份,那麽就越像是一位普通人。


    “哦,請進”,楊慶一頭霧水,不過還是側了身子讓門外的兩位大修士進來。


    “就是你被法王給奪舍了”,雲清子眨了眨老花眼,這才好好打量身前的年輕人。他也是第一次聽見’法王奪舍‘,而事情的主角竟然還是宗門內的弟子。


    作為天宮僅有的元嬰期法王,這件事隻能是他出手來看一下,畢竟’法王奪舍‘事關重要而其他人卻無能為力,知曉法王的隻有法王,讓那些金丹真人過來估計也是幹瞪眼。


    “是的”,楊慶點了點頭,不過卻是一笑,“奪舍失敗,那位元嬰現在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倒是希望奪舍成功”,雲清子哼了一聲,嘴裏嘟囔了幾句,他的這句話沒差點將屋子裏的兩個小菜鳥嚇得半死。


    “師祖,我不明白”,岫煙戰戰兢兢。


    “我也是”,楊慶半是委屈半是無奈,自己好不容易從元嬰boss中勉強活下來,結果換來的卻是這個結局。


    “一旦那位元嬰奪舍成功,雖然失去了力量淪為凡人,但是他的修真經驗和知識那可是花費真金白銀都買不來的”,雲清子接連歎了一口氣,表情甚是惋惜。


    能夠修煉到元嬰期法王的境界,哪個不是名動一方的狠角色,在修煉道路上自成體係。而就是這些體係的理論對於後輩來說無一不是珍貴的教科書,他晉升法王境界也是因為受到了上屆太上長老的點撥。


    宗門內可以丟棄無數個像華清這樣的半吊子弟子,卻無法承受失去一位法王的打擊。


    “額”,楊慶翻了翻白眼,重獲新生後的欣喜現在算是徹底沒了。


    “可惜水底宮闕已經坍塌了,不然我倒是能夠進入裏麵淘出幾件寶貝”,雲清子接著又歎了一口氣,從連城山脈出來他特意去了一趟翡翠湖,可惜湖底的所有建築已經灰飛煙滅。


    在法陣損壞之後,幾百萬年的悠悠時光瞬間物化了裏麵的所有,隻剩下幾具屍體。


    更加難過的是一位元嬰期法王就這麽悄悄地消失,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這方世界一樣,從岫煙告知的結果可以看出來那位法王肯定是時間法術方麵的大拿。


    時間和空間可是元嬰期最難的兩係法術,也是最神秘的,能夠製造出這麽巨大的時光定恆法陣,恐怕這位法王在時間法術上麵的造詣可能是爐火純青。


    可惜這麽一位強大到無邊的法王最後栽在一位煉氣一層的小菜鳥手中,雲清子縱然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這次也是差點一口氣沒緩上來。


    ……


    就在各路人馬齊聚刀頭堡之後,議會也在城堡的中央大殿正式召開,作為主辦方的雲頂天宮則是金丹真人多婆羅出席,南瞻部洲四象神宮的不空智為代表、西牛賀洲大雷音寺的明道、北俱蘆洲無量劍宮的沈如玉以及青丘狐飛瀾。


    這五方人馬就在兩大魔頭的圍剿方麵達成了共識,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同時各大勢力在境內加強人手巡邏。


    擺在眼前首要的問題就是解決掉翠雲穀殘存龜縮的羅刹魔,由於那裏是靈毒感染區所以本次的先遣部隊就有大雷音寺明道、明清,青丘狐妖帥飛瀾出手,而其他三大宗門則是後援隊伍。


    楊慶望著大部隊駕著飛艇朝北方翠雲穀深處前進,他站立在院子裏目送他們離開。本來他也想去看看傳說中的羅刹魔,他走的是煉體一脈,剛好可以在翠雲穀裏施展身手。


    奈何被岫煙隊長一句話給頂了迴來,“你這個病號還是先把身體調養好吧!”


    楊慶悻悻地敗下陣來,麵對這位女隊長的怒火他覺得還是不要掠其鋒芒為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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