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衣服不錯,你是第五個穿上特殊戰鬥服的幸運兒……你找誰?”


    “我找阿列克謝老師,這是我的身份牌。”


    “阿列克謝?他挨了一拳養傷去了,現在不在這裏,我猜他一時半會兒是迴不來了。”


    把腿隨意地搭在桌子上,謝利眯著眼懶散地靠在靠椅上,右手靈活地把玩著一把隻有巴掌大的小匕首。


    “11號,如果你想學格鬥的話,你還可以去1204室,那裏有教桑博格鬥術的。”


    “桑博格鬥術嗎?”


    沒接觸過桑博格鬥術的夏傑自然是不明白學習桑博格鬥術需要付出多大努力,不過夏傑知道的是,自己學西斯特瑪格鬥係統用了兩個月,而現在的自己最缺的就是時間。


    不管是掌握三種常規武器的射擊還是需要學習大量常識的醫療急救,最是耗時間。


    對於現在的自己,學習一門新的格鬥術所消耗的時間就太長了,這也是為什麽雷澤諾夫為自己探底,推薦直接擊倒三個人不進行任何學習就通過考核的原因,畢竟在諾維斯集中營已經有過西斯特瑪格鬥係統的學習和訓練,在戰場上足以派上用場,沒必要錦上添花地再學一門格鬥技巧。


    四個星期總共28天,看起來很多,一旦想要貪婪地學得六項技能,時間馬上就會變得不夠用。


    別看現在才第五天就取得了兩項技能證明,德語是完全依靠穿越外掛,不能算作個人本事,跟安娜老師學習的偽裝化妝盒毒藥學則是有前世學習的化學知識作為基礎,再加上小時候被母親強行生兒育女的時候被動了解了一些關於化妝打扮的知識,這才僥幸用四天的時間完成了考核。


    剩下的四項技能平均下來每五天就得完成一項,這還沒算上實戰訓練消耗的時間,如果真的有出任務的實戰訓練的話,一來一迴肯定得花費至少一天,這樣可以利用的時間就更少了。


    也就是說,如果選擇去學習桑博格鬥術,肯定會影響到最終的目的。


    “你刀子不錯,可惜你不會愛護,再好的刀子到了你手裏也是一塊蒙塵的廢鐵。”


    聞言,夏傑從腰間的牛皮刀鞘裏抽出自己從諾維斯集中營裏帶出來的鏽蝕匕首,謙虛地開口問道。


    “我這把匕首是在巧合的情況下得到的,一直沒時間處理打磨……您知道這把匕首的來曆嗎?”


    翻了一個白眼,謝利毫不留情地開口道。


    “你是白癡嗎?我怎麽可能知道你這把匕首的來曆?確切的來說,你這把不是匕首,應該是個人鍛製的短刀,不然不會是一體的……給我看看。”


    把短刀遞過去,被罵的夏傑卻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是主動湊了上去,跟著短寸頭金發男人一起‘品鑒’短刀。


    “你這刀……”


    摩挲了一下刀身上的鏽跡,欲言又止的謝利皺了皺眉頭,隨手從褲口袋裏掏出了一塊巴掌大小,被布條包裹起來的方體油石。


    用油石在刀身一側輕輕刮蹭了兩下,暗紅色的鐵鏽自刀身脫落跌落在地上,看到隱隱約約的花紋,謝利的麵色變得更嚴肅了幾分,把腿從桌子上放下,一把推開湊在跟前的夏傑,謝利把油石墊著布條上放在桌子上。


    從桌子上的水壺裏倒了一點水在油石上,謝利把短刀放了上去,富有節奏地順著刀鋒的反方向拉動著。


    僅僅磨了十幾下,一片濃厚的紅色鏽漬就順著油石滴落在布條上,謝利卻根本沒在意這個,而是直接把水壺上的水澆在了短刀打磨過的那一麵,用熱水衝洗了短刀。


    夏傑驚訝地發現,鏽漬下方的刀身居然有著一片片宛若放大的雪花一般精巧的古老紋路,似乎比日本刀的雲紋都要精美神秘許多。


    “……我從來都沒見過這種花紋的隕鐵刀,你這把短刀似乎是用極為罕見的隕鐵打造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經過鍛打,按理來說,經過鍛打後的隕鐵雖然可以增強硬度,卻會破壞隕鐵的自然紋路,不應該還有這麽美麗的花紋。”


    用食指輕輕摸了一下閃爍著銀光的雪花紋路,謝利猛地感覺到一陣刺痛,收迴手指,被拉破皮的食指卻已經多出了好幾道不起眼的劃痕,不斷的往外滲血。


    在兩個人驚奇的目光中,銀白色的雪花紋路仿佛吸食了血液一樣,血色順著雪花般精美的紋路逐漸擴散,在擴散停止後,謝利再次把滴血的食指放了上去,短短幾秒的時間,銀白色的刀身一側就徹底籠罩在一片細密的血色花紋之中,妖豔而充滿了邪氣。


    猶豫了一下,謝利這次把左手的食指放了上去,卻並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手指被直接劃破,而是極為柔順地‘滑’了過去,沒有感受到多少人體與鐵器之間的磨擦阻力。


    放下手裏的古怪短刀,看著自己還在滲血的右手食指,謝利的臉色陰晴不定。


    “11號,刀具我也打造過不少,我卻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隕鐵刀,即使是在我爺爺留下的筆記裏也從未有過相關的記載,這把刀的意義非凡,價值無可估量,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戰場上,這是極為可恥的浪費……”


    猶豫了一下,謝利還是誠懇地發出了請求。


    “能否忍痛割愛,我願意用……”


    “不行。”


    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對方,夏傑抓起短刀退後兩步,心裏多了幾分警惕。


    就像是一個癡漢看到最美麗的仙女一樣,對於一個愛刀的人來說,這樣的刀恐怕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夏傑顯然是明白這一點,在一瞬間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眼見夏傑的反應這麽大,謝利苦笑了一下,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


    “抱歉,可能剛才是有些激動了,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奪。”


    停頓了一下,謝利誠懇地說道。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壞,這裏也不允許我這麽做,你放心。


    這樣吧,你可以在我這裏學習刀技,我會對你傾囊相授,你也能在我這裏拿到相應的刀技技能證明,作為條件,在你學習的這段時間裏,你也要配合我,讓我研究這把神奇的短刀,怎麽樣?”


    觀察著眼前不不像是說謊的謝利,夏傑點了點頭,稍稍放下了警惕心。。


    “可以,但是你的研究絕對不能對這把刀造成任何損壞。”


    看了一眼打磨‘吸血’後發紅的一側,夏傑補充道。


    “磨刀不算。”


    “當然不算,別看我剛才用力地磨了十幾下,卻根本沒有對這把短刀造成任何磨損,記住,是任何!”


    見夏傑同意了下來,謝利就放下了手,用不可思議的語氣低聲道。


    “而這也是我想要把這把刀留下來的真正原因。”


    凝視著刀身一側充滿了邪氣的血色雪花紋路,謝利從地上捏起來一小撮鐵鏽,隨手一撚。


    鏽漬徹底變成了粉末。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刀身兩側的鐵鏽根本就不是短刀因自身被腐蝕造成的,這些鐵鏽,其實都是來自於人體的血液。


    通過‘吸食’人血,這把隕鐵短刀可以在刀身的兩側表麵形成一層由血液組成的保護膜,讓短刀可以在短時間內極大地減少刀身表麵的摩擦力,讓刀的主人可以更加輕鬆地把刀送入敵人的體內再輕鬆地拔出,在這個過程中不會有任何壓力。”


    “可是這也並不意味著鐵鏽的來源就是人血吧?這麽厚的鐵鏽,怎麽可能都是來自於人血?人血裏含有的鐵元素並不多,再怎麽也不可能讓鐵鏽累積到這麽誇張的地步。”


    摸了摸刀身鏽蝕嚴重的另一麵,夏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所謂的‘吸血’隻能說這把刀的紋路很特別,像鏽蝕這麽嚴重的情況,應該還是因為染了血卻沒有擦幹淨,保養的不好導致刀身鏽蝕……”


    “不!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


    聽到夏傑這麽說,謝利有些激動。


    “把刀給我!我給你證明一下我說的沒錯!”


    想了想,夏傑還是把短刀再次遞了過去。


    人和人之間的基本信任還是有的,而且這是在訓練營裏,對方應該不會真的亂來。


    就算亂來,有這警惕心動自己也有反應的餘地,不會傻嗬嗬地直接挨了刀子。


    重新拿到短刀,謝利顫抖著再次架在油石上開始打磨。


    夏傑親眼看到,這一次僅僅磨了四五下謝利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水壺的熱水衝洗在刀身上,一大片鏽漬瞬間消失不見,。


    又是上上下下磨了幾次,足有小臂長的尖頭短刀徹底恢複了攝人心魄的原樣,倒是把房間的桌子和地麵弄得一團糟。


    不過此刻兩個人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看看,如果真的是刀體本身的鏽蝕的話,刀鋒的兩側就一定是不同的,一定會有一邊鏽蝕大更嚴重,不會有剛好兩邊都因為鏽蝕而完全相同的情況存在。”


    接過短刀,夏傑震撼的發現,短刀的兩側果然是一模一樣的,刀身就像是用尺子量過一樣沒有任何凹凸不平的損傷點,簡直就像是剛剛打造出來一樣完美。


    現在不光是刀尖,就連刀鋒都散發出了可怕的威懾力。


    剛才的鏽蝕層簡直就像是與刀毫不相幹的‘紙外殼’一樣,一撥就開。


    “按理來說,這麽好的刀應該有人打磨維護的,不會積累這麽多的‘血鏽’,像這種情況,應該隻存在於沒有任何打磨的機會,隻會臨時使用一下的情況。


    外麵的血鏽層那麽嚴重,這把沒人打磨過的刀一定殺了很多很多人,11號,這把刀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迴想起諾維斯集中營的陰冷鐵籠,夏傑這才徹底明白,為什麽刀身的表麵會凝結這麽厚的血鏽,這麽好的刀又為什麽沒被集中營的人發現並收藏起來,那麽多人都使用過它,它卻沒有跟任何人走,始終孤獨地以一副破爛的姿態躺在冰冷的21號櫃裏等待著自己。


    這場相遇簡直就像是命運注定一般。


    “它來自諾維斯。”


    “諾維斯?那是什麽地方?啊,她實在是太美了……對了,11號,她有名字嗎?”


    並不知道‘諾維斯’是什麽地方,謝利雖然問了一句,卻直接把問題拋在了腦後,在不自覺中對一把刀用上了深情的‘她’。


    此時此刻,注視著隕鐵短刀的謝利腦海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


    “沒有,我也是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得到這把短刀的。”


    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夏傑也沒有詳細解釋諾維斯集中營的意思。


    畢竟這把刀出現在諾維斯集中營絕對算得上是機緣巧合,想必那裏也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把這樣的刀。


    ‘這是他媽什麽天大的狗屎運?機緣巧合?什麽樣的巧合能白撿一把這樣的刀?’


    強行壓下嫉妒到幾乎要發狂的情緒,謝利羨慕地看著夏傑手裏的隕鐵短刀,有些不甘地開口道。


    “那你作為她的主人,有必要給她起一個名字,求求你了,11號,起個好聽點的行不行?不然她一定會哭泣的……”


    看著明明是自己起名字,卻差一點就哭著抱住自己大腿不斷哀求的謝利,夏傑一肚子的老槽不知道該往哪裏吐。


    莫名其妙的有種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不過話說迴來,能讓一個把腿架在桌子上用下巴看人的家夥變成這副毫無風度的癮君子模樣,也讓夏傑更加意識到,自己手裏的短刀究竟有多珍貴了。


    “以血來作為保護殼,又能吸血,要不就叫……吸血刀?或是飲血劍?”


    “飲血劍????這是什麽狗屁名字???啊啊啊啊!!!女性化!女性化一點啊!!!


    居然給這麽一個美女起這麽一個粗俗不堪的名字!看吧!他根本就不愛你!你為什麽要跟他走!求求你多看我一眼!嗚嗚嗚……11號!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我絕對要殺了你!!我要把她從你的手裏奪迴來!”


    看著已經開始發瘋地抱著自己腿不停搖晃電謝利,夏傑確認了對方並不是真的想殺了自己,也不由得鬆了口氣。(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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