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照耀!


    一望無際的草原!


    武僧扭動自己發懵的頭,吐出一口泥!


    他深吸一口氣,渾身勁力與肌肉抖動,準備將被摔的已經移位骨骼與功體糾正。


    就在這時,熱浪滾滾,疊疊炙熱宛如沸騰的熱量。武僧眼中閃出一絲精光,微微轉過頭,隻見一人持矛屹立,滾滾至陽灼勁撲麵而來,蓬勃氣壓匯聚至兇至猛的精神,宛如天人般壓迫而來。


    持矛者是一位不世霸者,渾身卻散發著邪異莫名的懾人氣勢,仿佛是暗中統治大草原的。


    他體魄完美,古銅色的皮膚閃爍著眩目的光澤,雙腿特長,使他雄偉的軀更有撐往星空之勢,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隨風拂揚,手掌寬厚闊大,似是蘊藏著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最使人心動魄的是他就像充滿暗湧的大海汪洋,動中帶靜,靜中含動,教人完全無法捉摸其動靜。


    烏黑的頭發直往後結成發髻,俊偉古俏的容顏有如青銅鑄出來無半點瑕疵的人像,隻看—眼足可令人畢生難忘,心存驚悸。高挺筆直的鼻粱上嵌著一對充滿妖異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飛揚的眼睛,卻不會透露心內情緒的變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隨時可動手把任何人或物毀去,事後不會有絲毫內疚。


    不世霸者望著武僧,眼神中有著烈日一般的癲狂和熱情,看著武僧仿佛看到了一件好玩的事物一般,略帶惋惜卻又渴望著毀滅。隻聽他用生澀的漢話幽幽說道:“中原果然人才輩出,可閣下大概不到雙十,竟已這般精彩人物,著實讓我欣喜。不過,能夠獵場之上,能擊殺這般天才的人物,也不亦快哉?”


    武僧眉頭一挑,身上移位的骨骼與錯亂的肌肉不斷傳來絲絲癢痛,也讓他微微露出一絲不耐。


    武僧抬手勾了勾手指,微微拉開一點架勢。


    不世霸者麵對武僧的輕蔑,依舊在原地站立不動,但渾身上下已經是衣衫蕩起,氣勁四溢,整個人如箭在弦上一般,蓄勢良久。炙熱真氣凝煉而蓄勢待發,灼灼焚燃之間竟然宛如大日驕陽。隻聽他仰天笑道:“好!中原竟有這般英豪,你可知,我越是舍不得,便越是快意?”


    他緩手抽矛,戰矛每抽出一分,烈日般真氣便更盛一分,他冷然又極為惋惜道:“像你這樣天才,我實在舍不得殺你。但是為了突厥,隻能送你去死。你……就奮力掙紮吧!能夠抹殺你這樣中原天才,至少可以讓我快意十天。”


    “武癡!武癡!還活著嗎?聽到請迴答。”忽然這時,一個聲音在武僧耳中響起。


    武僧微微一愣,注意力微微一分。頓時就見不世霸者瞬間而動,戰矛刺出!


    持矛而誅,隻見不世霸者身似如弓,筋骨為弦,以矛為箭,旋槍而出,以全身之勁化作一擊,就見草原為之肅冷,沙漠為之靜寂,一股寒氣竟在這熾熱正午忽然而生。但是仔細看去,卻是滔滔的熱氣翻滾,滾滾的熱量化作漩渦,居然不斷隨著急速旋轉長矛,注入九十九斤的阿古施華亞之中,竟將阿古施華亞燙宛如燒紅的烙鐵一般。


    不世霸者口中雖然輕蔑,但是心中早已經將對手視為此生最大敵人,一出手便是拚盡全力施展自身的絕世殺招。隻見阿古施華亞猶如螺旋般刺向武僧,慘烈的煞氣讓武僧感覺自己宛如置身焦土煉獄一般。


    隻要怪就怪你是中原人!


    不世霸者矛隨勁走,勁隨意行,心中能夠抹殺一名即將可能成為大宗師的絕世天才的快感,居然讓他力道更盛七分,超長發揮。就見熱浪翻滾之下,長矛轉瞬而至,刺中武僧的喉部,無窮的烈日之勁轟然迸發,矛尖與喉結相撞,可怕的力量甚至不世之兵的阿古施華亞都隱隱彎曲。但是武僧筋骨緊繃,力結為丹,勁鑄混元,混元又運勁而生,阿古施華亞刺中喉嚨瞬間宛如迎麵刺中一道玄鐵剛壁一般,竟毫發無寸進。


    這位不世霸者不由愕然一下,卻見武僧結印捏錘,掄拳便砸,正是鼎鼎大名的撼天錘。隻見武僧勁隨拳動,混元丹勁隨著一吐,周圍的空氣與他的拳頭居然發出摩擦聲,仿佛要有火星生成一般。不世霸者露出驚異,頓時鼓足全身力量,腳下架起樁步,撤矛相擋。一擊撼天錘撕扯轟鳴之聲,打在戰矛之上。隻見拳矛相抵,不世霸者渾身骨骼咯吱咯吱作響,可怕氣浪從他腳下四散開去,大地層層崩裂,露出幾道數米的裂痕。


    武僧跟著將左腳前伸,右腳平地生勁,以勁推動身體前傾,同時收拳而抬右肘,一肘轟中不世霸者的太陽穴。不世霸者隻覺得可怕剛勁貫穿全身,震散渾身可以凝起的勁力。他雖然強行吐氣,運足渾身真氣強行抵住這股勁力,但是他的半身也已經被轟的側彎到幾乎與腰部齊平。


    但是萬幸是這股力量隻是純粹蠻力,並不蘊藏真氣,當不世霸者鼓足至剛真氣忽而轉柔,將可怕內勁導開,這股可怕的力量反而並為對自身造成什麽傷害。可是不想這一肘隻是半式,不世霸者尚未來及起身,武僧收縮的拳頭已經化拳為掌,掌心往上,結成蓮花印之形。


    蓮印為結,丹勁凝為一體,混元如鑄,就見武僧反手一印,正按在不世霸者的頭,生生將其的頭顱按入地麵。頓時刺鼻的泥土灌入鼻孔,讓縱橫草原數十載、天下近乎無敵手的不世霸者心中湧出無法言喻的屈辱。這種被人踩到土中屈辱,甚至超過對方兩招將自己打敗屈辱。屈辱、羞愧、怒火,立刻衝昏不世霸者的理智,他立時強行逆轉渾身氣血,必須一起代價燃血焚氣,便要運出拚命的禁術與武僧拚命。


    然而武僧早已經不耐煩了,抬腳對著不世霸者的胸口一踏。可怕無鑄的力量瞬間踩碎不世霸者肋骨與胸膛。不世霸者悶哼一聲,不敢想象看向武僧,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居然真的痛下殺手,立時斃命。


    “區區一個青銅的渣渣,區域劇情戰場上連炮灰都算不上,在我這裏充什麽大尾巴狼?”武僧輕蔑看了他一眼。


    不世霸者斃命,頓時天地為之一靜。


    武僧這才扭頭看了看四周,發覺自己正是身處獵場之上。


    獵場被圍欄圍住,四周坐滿男女老幼的牧民,少說五六萬人,齊聚在圍欄邊緣。圍場之內,幾隊扛著不同旗幟的異國麵貌的騎兵,分出不同組對立,少說也有三兩萬人。陣前,幾十名穿著幹練衣物突厥人站在陣前,瞪目結舌看著自己,充滿不敢置信的目光,個個唿吸均變得沉重急促。


    武僧扭過頭,卻見一道長長深溝,從至少三裏外的遠方一直托到自己腳下。


    忽然這時,突厥人之中爆發無法想象的喧嘩,隻見他們用突厥語高唿什麽。武僧正要辨認他們要說什麽,卻見所有突厥人都瘋了,無論男女老少都拚了命向武僧衝去,口中喊著悲戚的吼叫。那些突厥騎兵本就騎馬持刀,如今想武僧殺來,更是轉瞬即至。


    “麻煩!”武僧微微皺起眉頭,腳尖一點地麵,將不世霸者的戰矛握著手中。隻見他以矛為槍,旋槍而轉,頓時劇烈槍花旋起慘烈火焰,便迎著騎兵而上。就見他槍路有如滔滔江水,行流不絕,出招酣暢淋漓,又藏有烈火炙炎,正是浪裏銀濤槍勢。


    狂風怒卷,焦土如潮,淒涼的草原,已然血染山河!


    “喂!醫生。我沒事,沒有傷到。隻是筋骨出了一些毛病,調理兩天就好。”站在滿地屍身之中,武僧按住植入自己耳朵之中的通訊器,說道:“你們那邊怎麽樣?有沒有出現傷亡?”


    “我們這邊很不好。”耳朵中聲音再次傳來,“你被人扔走了,淩瀧差點栽了,張青使用禁術‘翡翠夢境’救人,卻差點被人家震成白癡。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如今,你既然沒死,就快點迴來。”


    “快不了。”武僧看了看深溝,說道:“沒兩天時間,迴不去了。”


    “啥?為什麽迴不了。你不是沒有受傷嗎?”耳朵之中傳來咆哮,說道:“你知不知道廣成隊卻已經降臨,可是我們這裏主要戰力都出來問題,隻剩你還保持戰力。我們現在處境很危險,你卻說迴不來?”


    “因為我現在在突厥。”武僧說道。


    “突厥?你怎麽會在突厥?”耳朵另一邊傳來愕然聲音,“瞬移也沒有這麽快。不對!你強化是幻想殺手,別說是瞬移,便是用道具飛行也飛不起來。”


    “佛經中曾有言:釋迦牟尼為太子時,一日出城,大象礙路,太子手提象足,擲向高空,過三日後,象還墮地,撞地而成深溝,今名擲象溝。”武僧波瀾不驚的說道,“我本以為這隻是印度人的腦洞之作,還曾笑他們先祖數千年前就能寫出不下於寶萊塢的腦洞大作。今日被人從洛陽扔到突厥的,才知道是我小覷天下人,原來世間竟真有人具備投虎擲象、落地成溝的能為。”


    武僧歎息,垂看腳下深溝,由遠至近,由深至淺,宛如漏鬥,讓他甚至可以想起發生什麽。


    洛陽一戰,自己被那一位絕世高手扣住肩上脈門,震散全身骨頭,衝散渾身勁力,將自己隨手擲出,自己便被人從洛陽扔到草原,砸到三裏之外。自己臉先著地,在草原整整犁出三裏,到了這個獵場,才勁盡而停。


    若非自己早已經完成黃金領域試煉,練成金剛不壞之功,本能運勁之下,便是炮彈都轟不爛半層皮。


    隻怕最初一砸,便已經成了肉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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