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時宴衝喬唯一笑笑,在她控訴的眼神中,伸手握著她的肩膀,用力一扯,將她拉到床上,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一個翻身壓在了她身上!


    “阿笙,醒酒藥不好喝,苦……”


    章時宴覆在喬唯一身上,一雙眼睛裏閃動著迷離的光芒,在喬唯一耳邊低聲呢喃,然後一邊撫摸著喬唯一的臉頰,一邊輕聲說:“其實還有一種更好的醒酒藥……”


    喬唯一剛剛被章時宴突然拉到床上,嚇了一跳,本來想掙紮抗拒的,可想到自己之前在夜總會門口思考的問題,想到章時宴沒有對不起自己,想到自己虧欠了章念笙,她抗拒的手就慢慢的軟了下來。


    她抬頭看著身上的男人,近在咫尺,她能夠清晰看到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他那麽專注深情的看著自己,眼中仿佛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仿佛自己就是他眼中唯一的色彩,唯一的風景,占滿了他所有的視線……


    知道真相以後她的心本來就動搖了,現在麵對這樣深情的章時宴,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配合還是該直接拒絕,因此隻能糾結的沉默下來。


    章時宴的手指落在她嘴唇上,輕聲說:“阿笙,你就是我最好的解酒藥。”


    他俊美的臉頰一點點靠近她,嗓音越來越暗啞,低沉,“隻要吃了你,我肯定一點都不難受了,不僅不會難受,還會很舒服,很舒服,舒服得快死掉……”


    “……”


    喬唯一盯著章時宴,他這是什麽意思?


    他這是想跟她做夫妻間的那種事情?


    她下意識看向床頭櫃,上一次他直接就從裏麵掏出了一瓶催情藥,這一次不會又早就準備好了吧!


    喬唯一想到了別的事情上,因此就沒有給章時宴任何反應,隻看著床頭櫃。


    這在章時宴眼中就等同於默認了他想跟她做兩人愛做的事情……


    他心中抽痛。


    果然是個騙子,他清醒,她就裝作阿笙的樣子,跟他玩兒若即若離,現在看到他“喝醉了”,她就再也不想掩飾了,想借著今天晚上他喝醉的事情跟她發生關係,到時候就可以讓他對她負責了是麽?


    真是癡心妄想!


    章時宴心中的憤怒快要決堤了,可麵上還是一派癡情和專注,他現在要看最後一個證據!


    如果這個證據也沒有的話,那麽她就真的是個騙子了。


    章時宴目光從喬唯一臉上往下移,落在她身前的襯衫紐扣上。


    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他伸手直接扯開了她的扣子,帶著一絲矛盾的絕望和期待,緊盯著她身前的位置!


    章時宴的手勁太大,襯衫崩開的一霎那,扣子也被他扯掉了,從他手背上越過,在麵前劃了一道弧線,掉在床腳。


    紐扣掉落在地毯上,那極輕的一聲就像落在了章時宴心底一樣,在他心中劃下了一道深深地劃痕。


    沒有。


    她胸口沒有那個刺青。


    她那麽愛秦景淵,秦景淵死的時候她甚至想要自殺去陪秦景淵,這麽深的感情,又怎麽會輕易將這個刺青抹去?


    如果這裏真的有一個刺青的話,她是不會去紋身店洗掉的,嗬!


    何況她胸前的肌膚白皙細膩,沒有一點傷痕和疤,一看就知道她這裏不曾有過刺青。


    章時宴的手指離開喬唯一的下巴,他垂下眼瞼,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情緒盡數埋藏。


    再怎麽自欺欺人,如今也不得不麵對現實了。


    喬唯一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子。


    徹頭徹尾的騙子。


    他用手撐著身體,從喬唯一身上滑下來,坐在床沿上,緩緩側眸看著躺在床上衣衫淩亂的喬唯一。


    喬唯一的心中正在糾結著是要順了章時宴的心意、跟章時宴履行負起責任,還是立刻就推開他,落荒而逃,依舊跟他裝作陌生人,還沒有糾結個結果出來,就看見身上的人突然離開了。


    喬唯一愣愣看向章時宴。


    “你不是還難受嗎,怎麽坐起來了?我……”


    “舍不得我起來?”


    章時宴此時此刻看起來再也沒有了一點喝醉的樣子,眼神清明,不見一絲迷離,而表情也十分冷漠,看向喬唯一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隨手可扔的垃圾一樣。


    喬唯一被章時宴這種目光看得心中發寒。


    她知道喝醉了的人情緒不好,可沒有想過章時宴這次喝醉了會鬧這麽多幺蛾子,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一會兒如珠似寶地對待她,一會兒又像看垃圾似地看她!


    他這麽折騰,就不難受啊?


    章時宴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冷冰冰地說:“喬唯一,你是不是還做著夢,想趁著我喝醉的時候跟我春風一度,明天早上再來裝作是我強迫了你,逼著我對你負責?” 他側眸,看向她的眼神裏藏著一絲陰狠,嘲諷道:“你告訴我,是不是等我將你錯認成我的妻子,跟你發生關係以後,你會趁著我睡過去的時候聯係記者媒體,等我明天一醒過來就要麵臨被你威脅,然後被


    記者媒體拍照曝光的突發事件?”


    “你在說什麽?”


    喬唯一有點糊塗,一臉茫然地望著章時宴。


    章時宴莫名其妙說這些話,這是喝醉了吧?可他剛剛說話分明條理清晰,一點也不像是喝醉了的人,他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章時宴深深看了一眼喬唯一,不再去看她臉上茫然的表情,站起來居高臨下的說:“喬唯一,你還想繼續演戲給誰看?可惜我不想奉陪了。”


    他心中雖然充滿了對喬唯一的憤怒,想狠狠教訓這個膽敢欺騙他的女人,可他從來沒有親手打過女人,即使現在滿身怒火,他也壓抑著,沒有直接對喬唯一動手。


    但如果喬唯一繼續在他麵前裝模作樣,他恐怕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滾。”


    他涼薄的嘴唇吐出一個字眼,在喬唯一不知所措的目光裏,他冷漠地說:“我不想動手打女人,你立刻滾出我的視線。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滾出去,否則——”


    章時宴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出來,但意思已經足夠明顯。


    喬唯一不是傻子,她聽得出來他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


    如果她還繼續留在這兒,等他改變了主意,他就會對她動手了,哪怕她是女人,他也會動手收拾她——是這個意思吧?


    喬唯一明白了章時宴的意思,可她就更加糊塗了。


    今天是他自己喝醉了,金哥打電話讓她急匆匆趕過來照顧他,可她來了以後,看到的卻是一個情緒不穩定就像是有分裂症一樣的他,她真是無辜極了!


    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他這不是喝醉了,是精神分裂了,有精神病吧?


    “你是不是撞到頭了?”


    喬唯一慢吞吞下了床,有點狐疑的看著章時宴,他這個樣子,變來變去的,真的很讓人放心不下啊, 一般的正常人誰會像他一樣情緒這麽不穩定?


    章時宴對上喬唯一帶著擔心的目光,他厭惡的移開視線,“從今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他嗓音冷得讓人發寒。


    喬唯一不知道章時宴到底是怎麽了,可她也依稀明白,他現在是真的不想看到她,她不想刺激一個喝醉的男人,萬一他真的控製不住情緒動手打人,她就慘了。


    現在這種情況還是果斷離開吧,等明天他酒醒了再問問情況。


    於是,喬唯一在章時宴的耐心快要告罄的時候,帶著一肚子的疑惑和茫然離開了套房。


    關上門,站在空蕩蕩的走廊,喬唯一搖搖頭歎了一口氣,“早知道就不來了。”


    她轉身,頭也不迴的離開了走廊。


    而套房裏,章時宴聽到喬唯一關門離開的聲音時,極力壓製的怒火才爆發出來,她剛走,他就重重一拳砸在床頭櫃上,發泄心中的憤怒。


    如果喬唯一是個男人……


    他一定會一拳一拳將她往死裏打。


    看著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子,看著溫熱的水輕輕晃動,章時宴自嘲的勾起嘴角,忽然有點厭惡自己這種所謂的“紳士風度”。


    為什麽要死守著“不打女人”的底線呢?


    如果不守著這個底線,剛剛就可以將那個女人一腳踹翻在地,在她身上發泄他的怒火,也不用拚命控製自己,等人走了才來讓情緒爆發。


    ……


    第二天。


    幼兒園的生活是輕鬆快樂的,喬諾昨天被喬唯一哄了半天,心情也好了很多,麵對要跟她斷絕友情的章念笙時,她也不那麽難受了。


    說白了,小孩子之間又能有多深的情感?


    吵架了以後,難受個一兩天,這事兒也就過去了,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也不會影響生活。


    喬諾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偷偷看背脊挺直,認真聽老師講故事的章念笙。


    心中有一個聲音說,雖然我不計較他不跟我做朋友的事情了,但是他誤會我媽媽,這個事情我要告訴他才行,不能讓他一直以為我和我媽媽都想去住他們家的大房子!


    哼,我自己也有爸爸,我爸爸肯定也有大房子,誰稀罕章念笙他們家啊! 於是喬諾忍耐了二十分鍾終於熬到了下課休息時間,看到章念笙出門了,她也急忙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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