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見我點頭,金笛夫人連說了兩個好,道:“護靈人的傳承沒有斷絕,這天地,邊還有希望。”


    這話說的我心驚肉跳,什麽叫天地還有希望?


    也太承重了吧?


    這就好像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孩子,這個世界億萬生靈的性命,就交給你去拯救了。


    沒有人會覺的榮幸和激動,隻會被嚇跑。


    開玩笑,能保護自己不被幹掉就不錯了,哪裏還顧得了整個天地?


    拯救世界這種史詩級的任務,還是交給老天爺去玩吧,自己還是玩玩鬥地主算了。


    “護靈人……是幹什麽的?”我試著問道。


    金笛夫人臉上顯現出錯愕的神情,似乎對我能問出這麽“白癡”的問題感到不解和吃驚。


    頓了頓,它似乎想到了什麽,緩緩點頭,自語道:“也對,末法時代,血脈不絕,但傳承卻早已斷裂,唉……”話說完,它似乎瞬間老邁了許多。


    我頓時感覺被打擊了。


    這就好比有個人看著你,說,孩子,你真不錯,將來大有前途,結果你問了一個問題,對方看傻逼似的看了你一眼,搖搖頭說,對不起,我看走眼了。


    見我和胡來都等著答案。


    金笛夫人道:“護靈人守護著靈界的大門,天地末法潮汐,這一界已經不足以支撐任何形式的修煉,隻有去往靈界,才能為這片天地保留最後的火種。”


    我聽的雲裏霧裏的,但卻抓住了關鍵。


    護靈人,掌握了通往靈界的大門,既然有門,那就有鑰匙。


    心頭頓時電光火山,三神器!!


    “靈界到底是什麽地方?”我還沒來得及問,胡來便率先問了。


    “靈界便是邪靈入侵的通道,女媧天神在率領眾神艱難抵禦最後一次邪靈入侵後,這一界的力量損傷殆盡,再也無力抵抗;為了這一界生靈,女媧天神以隕落自己為代價,在天台山煉製神石,將邪靈通道徹底封住,那段邪靈通道非常寬廣,自成一界,是為靈界。”金笛夫人緩緩說道,在提到女媧天神的時候,眸光熠熠生輝,臉上顯現出崇敬的神色。


    我和胡來都震驚了。


    這些內容,在以前也有猜測,都是東拚西湊給拚湊出來的。


    隻遺漏了一點,女媧天神煉石補天,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這讓我覺的,女媧的形象再次高大起來,以前在猜測女媧砍下無辜神鼇四肢作為天地支撐的時候,心裏對女媧多少有些微詞,感覺這種行為與女媧光明的形象不太相符。


    但現在來看,女媧天神是被逼無奈,她連自己的生命都奉獻出去,如果邪靈通道,也就是靈界沒堵住,這一界生靈都將灰飛煙滅,斬了神鼇四條腿又算得了什麽呢?


    如此,問題便來了。


    靈界竟然是邪靈通道,那雛龍靈為什麽要我們護送它去靈界呢?


    邪靈通道肯定是有邪靈的,多危險!


    我把疑惑問了出來,如此大好機會,定要將所有的秘密解個通透,說完我將掌心露了出來,上麵一條小龍的印記清晰可見。


    雛龍靈自從在西疆龍脈出來過以後,就好像沉睡了,無論我怎麽唿喊都沒了反應。


    “靈界是能夠修煉的地方,就像淺海,而我們這一界是退潮後裸露的沙灘,如果不跟隨海潮的移動,靈物就將渴死在沙灘上。所以,你必須把雛龍靈盡快送往靈界,否則它會死去。”說道。


    “那我們該怎麽做?”我一聽頓時緊張起來,急忙問。


    “找到三神器,靈界大門是被三神器封印的,秘密尋找,記住,絕不可以讓三神器落入邪靈之手,那是它們夢寐以求了上萬年的東西,切記切記!”金笛夫人說著,漸漸的越說越快,越說越急切。


    我和胡來,頓時一驚,隻見它一隻眼睛開始泛紅,全身都在抖動,手腳似乎不受控製的抖如篩糠。


    緊接著,泛紅的眼瞳開始拉長,緩緩朝著蛇瞳變化。


    “那個東西在壓製金笛夫人,爭奪主導權!”胡來臉色大變。


    “怎麽辦?!”


    我頓時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了解全局的存在,結果話還沒說明白,蛇魂又要奪體了。


    胡來也不知所措,道:“要不然,再劈一下?”


    我一想,貌似隻有這個辦法了,把蛇魂劈下去,金笛夫人就能迴來。


    於是我立刻摸出手機再次撥打三叔的電話,結果電話還沒撥出去,金笛夫人焦急的聲音再次傳來:“孩子,邪靈無比狡詐,或許就潛伏在你身邊,多加防範,另外天台山頂有烽火台,關鍵時刻……”


    但它話還沒說完,兩隻眼瞳便成了暗紅色的蛇瞳,話語戛然而止。


    這是被徹底奪體了!


    我和胡來立刻後退,生怕被它突襲,九星輪再次急速轉動起來,準備出手,胡來也掐著口訣,準備馭陣抵抗。


    蛇瞳閃爍了令下,似乎對剛才的雷擊心有餘悸,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原地,速度快到驚人。


    隨著它的消失,天空中的黑雲漸漸散去,月光重迴大地,原先那股陰冷氣息也緩緩消退了。


    夜風吹來,帶著幾分仲夏的餘熱。


    “汪汪汪……”


    緊接著,遠處不知道誰家的狗吠了起來,然後是第二隻,第三隻……狗吠蟲鳴蛙叫很快充斥了整個金盆鄉。


    聽到這些聲音,我和胡來大鬆了一口氣,差點癱在地上。


    這代表蛇魂操控的金笛夫人離開了。


    它給我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竟然能硬扛雷擊而不死,簡直逆了天了,陸凝香也做不到這點。


    “門口有東西!”


    頓了頓,胡來眼尖,指著焦坑旁邊說道。


    我一看,確實有東西,薄薄的,像是透明的塑料袋,燒焦了一般,正在夜風中飛舞。


    “去看看。”


    胡來招唿一聲,立刻跑出去


    我也跟著過去,一看,這東西上麵竟然有鱗紋,薄如蟬翼,大概有半個平方那麽大;這哪裏是什麽塑料袋,赫然……


    “蛇蛻!”


    胡來驚喜的叫了一聲,激動道:“這是蛇蛻,剛才蛇魂就是用它硬扛了一記雷擊,估計是頓時間被劈懵了,才讓金笛夫人暫時恢複了自由。”


    我點點頭,也隻能這樣解釋了。


    所謂蛇蛻,就是蛇蛻下來的皮,蛇身上鱗皮是不會長大的,隨著身體漸漸長大,就必須一次次的蛻皮,用新生的鱗皮替代老鱗皮。


    “這恐怕是成妖的蛇蛻,刀槍不入,水火不浸,用來做內甲簡直極品。”胡來兩眼放光。


    我頓時被點撥的心頭一亮,對頭。


    這東西能硬扛一記雷擊,防護力絕對沒話說,杠杠的;最關鍵的是這麽薄,貼在身上根本沒有分量,比貼身的衣服還要輕盈得多。


    唯一有點擔心的是,這蛇蛻會不會有毒或者含有陰晦之氣,於是我把擔憂說了出來。


    胡來笑了,道:“不會的,蛇蛻是蛇身上蛻下來的東西,有些蛇甚至會在蛻皮之後將蛇蛻吃下去,再說,這世間還有比雷罰之力洗滌更徹底的方法嗎?”


    話說完,他便將地上半焦的蛇蛻撿了起來,用力撕扯了一下,根本無法損壞,於是道:“拿刀來試一下。”


    我點頭,立刻拿出最鋒利的牛角刀,這東西削鐵如泥,結果用力刻劃了幾下,果然神奇,無比鋒利的牛角刀根本無法在蛇蛻上留下半點痕跡。


    堪稱神奇!


    “寶貝呀!”


    胡來大喜,仔細的將蛇蛻疊好,放進了一個小盒子裏,道:“這東西將來會有大用,說不定能救命。”


    我點點頭,萬沒想到蛇魂被劈跑了,卻留下這麽好的寶貝。


    之後我們迴到屋裏檢查了一下黃毛和曹楠的狀態,發現沒受到什麽影響,才徹底鬆了一口氣。然後我又出門,將外麵被雷擊劈出來的焦坑填迴去。


    重新迴到屋裏,我注意力迴到了金笛夫人最後沒說完的那句話上,她告誡我,邪靈很可能潛伏在自己身邊,三神器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還有一句沒說完的話:天台山頂有一座烽火台,關鍵時刻……


    後麵怎麽辦,就沒了。


    我頓時心又提了起來,邪靈很可能就在自己身邊?


    這種事想想就冷汗漣漣,異界邪靈竟然沒有被完全剿滅,這一界還有它們的存在?


    那它們長什麽樣,勢力有多大,對金盆鄉的滲透有多深?


    會不會它就生存在自己身邊,與自己朝夕相處,而自己卻不自知?在關鍵的時刻奪取三神器?


    比如,三神器湊齊的那一刻?


    我越想越覺的有可能,不知道還好,一知道整個人都不安了。


    猛然間,我想到了封天印!


    也就是馮德亮遇害之前被奪走的那個方方正正的文物,雖然至今沒有任何信息表明那個就是封天印,但直覺告訴我,十有八九沒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殺死馮德亮的,會不會就是邪靈?


    假設是,那隨後又來了一個更為關鍵的問題,封天印應該是和陸凝香一起出土的,那那個邪靈與陸凝香有沒有可能存在某種關聯?


    原先一直以為是鬼族幹的,可現在來看,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那些傳說中的邪靈在這一界並沒有剿滅幹淨,它們依然存在,而且活躍著,圖謀著。


    我越想越的覺的不安,一股無法言狀的危機感籠罩在我心頭。


    假設……以上推斷全部都正確。


    那封天印就已經落入了邪靈之手,碧落鍾也出現了,在曹楠身上,現在就差九星輪了。


    九星輪是殘缺的,等它補齊之日,便是邪靈雷霆一擊動手之時。


    至於金笛夫人那句沒說完的話,就完全沒頭沒尾了。


    關鍵時刻?


    什麽時候是關鍵時刻?


    關鍵時刻幹什麽,點燃烽火台?


    烽火台在曆史上是用作傳遞軍事情報的,周幽王還有過烽火戲諸侯亡國的戲碼。


    難不成,天台山上的烽火台,還能招來什麽東西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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