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公公可惜了!”


    “怎麽說”


    “先天不全,無法煉成九陽寶身,否則,你們那一戰,你不會如此輕鬆的,至少在你沒有真正動用神通前,你應該不會是他的對手,金剛童子身大成,匯聚九陽寶身,那一身赤炎法力,絕對夠你喝一壺的。”


    曹安想起來了,在對戰的時候,那阿水公公身上的九顆火球,隻點亮了八顆,還剩一顆光澤黯淡,原來是因為這個。


    “不對吧,如果是真的走到了這一步的話,天下間天材地寶無數,補全這一點應該不是問題吧若是受限於宮內的規矩,大可直接言明,然後退出深宮,信任和忠誠擺在那裏,白得一更強助力,沒道理不答應啊。”曹安疑惑的問了一句。


    確實,對於司馬正德來說,一個執筆太監能有什麽,換個人一樣能做,但一個神通境大修,換一個人還真的未必就能達到阿水公公的層麵。


    “不太清楚,據我所知,好像即便是後天補全也沒有用,這個功法,是他開始修行時候的狀態決定了日後的成就,當然,這功法之所以出現在宮內,還是因為當初沒人相信,會有人將它修煉到圓滿境界。”項元鷹笑著說到。


    它放在宮內,還不就是因為宮內的都是一些太監,應該能保持著童子身,至少能將這功法推到比普通人更高一些的境界裏,他們壓根就沒想過有人能達到最高境界,阿水公公是個例外。


    項元鷹的這一處小院內,兩人相對而坐,太陽西斜,拉出的樹蔭正好錯開了兩人,昏黃的光線照耀下,一壺茶,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看那太陽!”項元鷹指著西垂的太陽,接著說道。


    “在它的眼裏,我們算什麽我們這些所謂的神通強者,在普通人眼中或許已經是神乎其神的程度了,高來高去,別人可能一輩子都跨越不了的距離,在我們看來可能也就是盞茶功夫,對他們來說的危機,在我們看來,可能跟螻蟻差不多。”


    “但我們對於這片天地算什麽再高我們飛不出這片天穹,觸碰不到那倫d日,再怎麽強大,我們也隻能在一個小區域內轟殺,打碎一座山,使得河流改道,但這對於大地來說,算是一種破壞嗎”


    “我們真的破壞過它嗎”


    曹安很清楚的知道一點,自上次忤逆道場的事情之後,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不能以自己記憶中的那一套來定位它,它不是一個球,而是一塊懸浮的大陸,他沒有想過這些,如果不是項元鷹提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何時才會注意到這一點。


    “為什麽會想起這些”曹安無法迴答他的問題,隻是問了這麽一句。


    “你不在神都,又是自己開宗立派,應該很少經曆這些事情,爾虞我詐,追逐權利,地麵上的螻蟻們在為了這些打生打死,哪怕是他們的修為已經很高了,高到跟我一個境界,這個時候的我就會想,是不是也存在另一個更強大生命,就像我們看待普通人一樣,看待著我們!”


    “就像那大日和天穹!我想到更高深的境界走一走,想去更高的武道之峰看一看,但是很可惜,我的潛力基本到頭了,神通境界就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成就,再往後不太可能了,倒是你,我的朋友,你的潛力還很大。”


    “確切的說,你的潛力,我根本看不透,你的未來能走到哪裏,我也看不到,隻希望你能走得更遠,去看看更高的武道之峰。如果將來有一天,你能站在大日上,記得把我的名字寫在上麵。”


    說完,項元鷹也笑了,今天這番話,像是醉話,但兩人一個都沒有喝酒。


    重整心情,項元鷹緊了緊自己的袍子,走到門口,也正是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傳來了敲門聲,他拉開門,一個粉雕玉琢的童子從門外被塞了進來,他身上的穿著並不華貴,相比較於項元鷹的身份而言,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


    畢竟他一個神都的守護者身份,單純的就物質而言,隻要他想,就不會缺。


    男孩有些拘謹,緊緊拉著項元鷹的手,被他牽到曹安麵前,“看,這就是叔叔給你找的明師,你以後就要隨著他修行,在他的山門之中成長,記住,要聽話,你可明白”


    “羽兒明白!”


    “這就是我給你說的後輩,拜托了!”


    曹安看著項元鷹,他並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當下略作思付:“我不擅長教導弟子,咱們有言在先,我可以將他帶迴白玉京,但是他自己的修行,我隻會交給門內的其他人,讓他像正常的宗門弟子一樣修行。”


    “他也不是我曹安的弟子,隻是白玉京的弟子,項道友,你能答應嗎”


    項元鷹有些失望,但這在他的意料之中,曹安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他看出來了,帶弟子意味著更麻煩,一大堆的糟心事,所以曹安提出這個條件的時候,他心中已經有了預想。


    “可以,隻要能進你白玉京,還怕他不好好修行嗎我教不了他,不然我也不會找你,這是我曾經唯一的好友張不垢之子,他出生窮苦,身後沒什麽背景,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成了好友。”


    “兩年前,他在一處險地平妖的時候喪生了,我去了一趟,盡管幫他複了仇,可人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挽迴的。憑借著我自己的人脈,也可以將他送到其他宗門之內,隻是我不太放心。”


    項元鷹這麽說,曹安也知道,世家之中的功法,是絕對不可能外泄的,項元鷹身為項家之人,他手裏的東西,是教不出來的。


    “成,那既然這樣,諸事既定,曹某也要離開了,匆匆一別,白玉京內的諸位好友也沒來得及碰上一麵,該是迴去的時候了。”


    項元鷹看著曹安,“不如留下來再喝一壇下次我們再喝酒,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曹安搖搖頭,“留著下次喝,總會有機會的。”說完牽起了張羽的手,一步踏出,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就已經出了院子,項元鷹遠遠的看著,直到感應中曹安的氣息消失在神都,轉身離開了自己的院子,徑直朝著守護大殿而去。


    出了神都,曹安一聲唿哨,大黃從一側竄了出來,這家夥還想著跟曹安在帝宮外大戰四方,顯然他的計劃落空了,曹安心下也是擔心這是一場鴻門宴,便將大黃放了出去,若是今日之後,自己還沒有從神都出來,便讓大黃駕風迴去白玉京通報。


    “主人,您沒事吧我都已經從城裏不少人口中得知了,您贏了,真是威風啊,我們現在就迴去嗎咦,怎麽多了個小不點看起來鮮嫩可口的,是給我的零嘴嗎主人,您對我真是太好了。”大黃那雙眼睛滴溜溜一轉,口無遮攔道。


    張羽嚇了一跳,人本來就對妖有著天然畏懼,眼下聽說這大妖將自己當成了零嘴,那更是惶恐莫名,身子一顫,躲到了曹安身後,不敢再看大黃。


    曹安一巴掌拍在大黃身上,“別嚇唬他,以後他就是玉京山上的一名弟子了,是神都的一個家夥塞給我的,我拒絕不了他,便留了下來,不用害怕,它不吃人的,入門以後,這也算是你的師門長輩。”


    張羽這才敢從曹安身後探出腦袋,好奇的打量著他。


    “駕風吧!”


    從這裏迴到逍遙城,路途漫漫,曹安也不想自己禦劍或者使用術法手段,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孩,反倒是大黃的駕風手段,要更加舒適和劃算一些,下一秒,一股溫潤的氣息籠罩了一大一小兩人。


    清風過崗,很奇妙的感覺,與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現在,曹安有一種自己也是風的一份子的感覺,那種穿過林木、葉片,掠過江麵的感覺,都是實實在在的,真正的感觸,而且速度比之之前快了數倍。


    “你這神通比之前強大了很多啊。”


    “嘿嘿,主人,這不是實力也有了些提升嘛,狗子我別的本事沒有,就這一手駕風的本事,這大乾天下,同境界之內,能追上狗子我的,屈指可數。”曹安沒有反駁它,因為這確實是實話。


    大黃別的本事不大,但逃跑的本事一流。


    “曹叔叔,我將來也可以學會這門本事嗎”


    名喚張羽的孩子,第一次開口說話,少年人好奇心盛,跟在曹安身邊,這新奇的感覺和情境讓他一時間將恐懼和陌生感衝淡了不少。


    “隻要你用心修行,將來可以請教你大黃前輩,讓他把這門本事傳授給你,你看行不行”


    “好!我一定會好好修行的。”


    聽著稚子堅定的話語,曹安笑了笑,他在項元鷹將他送給自己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張羽的天賦並不好,這一點應該是遺傳了他的父母,他的父親,很大概率上天賦也不太好,項元鷹能與之成為好友,也是機緣巧合。


    天賦不好,日後成就就要看他張羽自己的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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