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演武場一片寂靜,所有人全都屏住唿吸,看著台上的兩人。


    這場比試,不但關係到兩人的輸贏,更關係到他們的賭注。


    葉秋走上台後,先是仔細的打量著對方,同時抱拳道:“請!”


    這帶著幾分憨厚的少年先是咧嘴一笑,更顯憨厚,聲若洪鍾的道:“我也就幾個防守的技能還能拿得出手,葉師弟隻要能破了我的防禦,就算我輸。”


    說話間,他捏了一個印結,身後頓時出現一頭巨大的黑牛,“唿唿”的吹著白氣。


    葉秋取下背後的長槍,麵色凝重,這是他進入靈師以來,第一次跟人戰鬥,而且還是一名靈師六階的強者。


    這場戰鬥隻比勝負,不決生死。


    自打修煉以來,葉秋的每一次戰鬥都是以生死來決定勝負,像這樣的比試基本上沒遇上過,這反而讓他有些為難,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如果是生死之戰,他倒不見得會怕一個靈師六階的強者,因為生死之戰比拚的不僅僅隻是實力,但像這種戰鬥,就看誰能壓倒性的戰勝對方。


    他也很想看看自己與對方的差距有多大,所以他並沒有一出手就使出飛刀,甚至兩“冰封”技能都沒用。


    他提著長槍,一步步走向韋典。


    觀戰的人們全都皺起眉頭,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葉秋是要跟韋典比拚力量,整個東方學院的學生都知道,跟土屬性強者戰鬥,隻能在招式和速度上取勝,像葉秋這種,是傻子都不會選的方式。


    那些壓葉秋勝的人們已經唉聲歎氣,他們本來是看好葉秋才壓在他這邊,想借著誘人的賠率狠狠的賺一次,卻不想這葉秋竟然是個愣頭青。


    很多人都開始懷疑葉秋到底是怎麽闖過生死門的。


    葉秋已經走進韋典,就連韋典也覺得莫名其妙,凡是有點戰鬥意識的,都知道跟土屬性強者硬碰硬是大忌,這葉秋為何要明知故犯?


    心中不解,葉秋卻已經出手。


    隻見他長槍一抖,身體直接加速衝來,長槍帶起破風聲響,直接刺向他的胸膛。


    韋典突然低頭,然後向前一頂。


    他身後的黑牛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身軀頓時光芒大作,兩隻長角直接向前頂出去。


    “叮!”


    一聲精鐵撞擊聲響,金槍直接點在牛頭之上,葉秋隻覺得手臂發麻,槍身直接向後推出,撞在他的胸膛之上,一股巨大的力道頓時蔓延全身,使得他身體直接向後飛了出去。


    韋典並沒有借機發動攻擊,身體依然站在原地,如他所說,他隻防守,不進攻。


    葉秋落到地上,抖了抖有些發麻的手臂,心中有些震驚。


    若沒有“疾風勁草”卸掉了大部分的力氣,剛才的一擊,就足以讓他受不輕的傷。


    他並沒有繼續發動攻擊,而是提著金槍,慢慢的移動腳步,一雙眼睛不停的在韋典身上遊走著。


    韋典依然站在原地,任由葉秋圍繞他轉了兩圈。


    葉秋移動的腳步停下,人們很快就發現他剛才走過的地方開始出現一層層寒冰,而且不斷向著中間的韋典蔓延而去。


    韋典開始皺起眉頭,卻依然一動不動,隻是看著那些寒冰不斷向著自己蔓延而來,直到這些寒冰沿著他的雙腳蔓延而上。


    葉秋提著長槍,腳步驟然加速,再次向著韋典衝去。


    戰鬥持續著,整個演武場一片寂靜,所有人滿是震撼的看著場中的兩人,人們實在很難相信,竟然能有人跟韋典比拚力量,要知道土屬性強者恢複靈力的速度極快,他們可以直接從大地中汲取靈氣補充自身所消耗的靈力,其他屬性卻不同。


    但葉秋跟韋典戰鬥了這麽久,而且一直都在發動攻擊,竟然臉不紅氣不喘,這簡直有些過於匪夷所思。


    “我輸了。”


    當葉秋再次被震飛出去之後,韋典突然吐出了三個字。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全場肅然,甚至有些不明所以。


    韋典苦笑道:“早聽說葉師弟有一種飛刀,我一直想見識見識,沒想到竟無法讓葉師弟使出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顯然有些失落,然後掏出了一張晶卡,丟給葉秋。


    葉秋接過晶卡,對這個看起來憨厚的少年有些敬佩,他自然知道韋典為何會認輸,因為他一開始就說了,他隻防守,不進攻,隻要葉秋能攻破他的防禦,就算他輸。


    葉秋不但攻破了他的防禦,而且還將他逼退了兩步。


    雖然隻是兩步,但對土屬性的強者來說,卻是致命的,一名土屬性強者,一旦防禦被迫,所麵臨的將是致命的打擊。


    當然,他的防禦雖然被破,葉秋同樣被他的反震之力震飛,若是他抓住機會攻擊,必然能擊倒葉秋,但他沒有,這正是葉秋佩服他的地方。


    他說隻防守,就真的隻防守。


    當然,若是他抓住機會攻擊,葉秋自然會發出飛刀,亦或是直接使用翅膀躲開對方的攻擊,然後發動“乾坤日月浮”。


    不管是飛刀還是“乾坤日月浮”,沒了防禦的韋典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


    挑戰的規則是輸的一方要交給對方一千積分,所以葉秋直接刷掉了韋典的一千積分,但這家夥的晶卡上,還有七千多積分,這讓葉秋真有些不舍得還給對方。


    接過葉秋還給自己的晶卡,韋典抱拳笑道:“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跟葉師弟請教。”


    葉秋迴禮道:“不敢。”


    整個演武場一片安靜,一個個滿是難以置信,這些人顯然是壓韋典贏,所以輸掉了不少積分,這些人自然占了大部分,隻有少部分人滿臉喜悅,顯然是賺了不少。


    韋典走下高台,走迴人群中,一個藍山少年便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問道:“怎麽迴事?”


    韋典苦笑道:“這家夥真的很強,就算最後的時候我抓住機會攻擊他,也不見得能贏,甚至可能會受傷,所以我放棄了。”


    胡園湖皺眉道:“真有那麽強?”


    韋典笑著道:“你下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胡園湖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


    說著,他走出了人群,走下台階,然後一躍跳到高台之上,對著葉秋問道:“葉師弟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葉秋笑著道:“不用了。”


    胡園湖一愣,所有人也都是一愣。


    剛才的戰鬥,不管是誰,都會消耗大部分的靈力,胡園湖讓葉秋休息,自然是希望葉秋能恢複自身所消耗的靈力,這樣戰鬥也才能顯得公平些。


    葉秋若是答應,也不會有人會說什麽,但他竟然拒絕了。


    這實在讓人們想不明白,難道說先前高強度的戰鬥並沒有讓他消耗多少靈力?


    這顯然不可能,畢竟葉秋隻是靈師一階,那樣高強度的戰鬥,就算是靈師五階以上的強者,也極難承受,更何況靈師一階的葉秋,根本沒有那麽多的靈力可以消耗。


    葉秋確實消耗了很多元氣,但有著北冥神功的特殊性和手上的元靈鱷,剛才戰鬥所消耗的大部分元氣已經得到補充,雖然還有少部分沒有補充上來,但葉秋並不想休息。


    他比誰都清楚,戰鬥不但需要元氣,還需要勇氣,他怕自己一旦休息,元氣是補充上來了,但勇氣卻失去了。


    兩軍對戰,講究的就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戰鬥已經開始,圍觀的學生們也開始繼續下注,但這一次,賭葉秋贏的人幾乎沒有,隻有四個人。


    葉冬自然是一個,不管葉秋麵對的敵人有多強大,她自然都會賭葉秋贏,除了對葉秋的信任,還有自己的希望,她肯定是希望葉秋贏的。


    葉華安竟然也壓葉秋贏,或許,他比葉冬還要了解葉秋。


    奇怪的是王宣茹竟然也壓葉秋,這簡直讓人無法理解,論了解,她對葉秋的了解不及葉華安,論希望,她肯定比誰都希望葉秋輸掉,但她卻壓葉秋贏。


    女人們有時候做出來的事情,本來就莫名其妙,本來就無法理解。


    除了這三個人,還有段秀秀竟然也壓葉秋贏,對於她這種花癡來說,理由自然是不用說的。


    賭注的賠率很大,已經達到了十比五十的地步,這其實也很正常,因為不論從任何角度看,葉秋能勝出的幾率都很小。


    他不但境界不如胡園湖,而且剛剛經曆過一場戰鬥,雖然韋典莫名其妙的認輸了,但那一戰對葉秋的消耗必然不低。


    但胡園湖卻是處在最巔峰的狀態,巔峰狀態的胡園湖,就算是靈師七階的強者也能一戰。


    所以這場戰鬥,在很多人開來,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別說學生,就連老師也都這樣覺得。


    這一次,葉秋並沒有像對付韋典那樣跟胡園湖硬碰硬,因為就算他想,胡園湖也不會願意,因為胡園湖並不是韋典那樣注重防禦的土屬性,而是攻守兼備的金屬性,而且多以攻擊為主。


    如葉冬所說,這胡園湖的攻擊角度確實刁鑽而陰險,有些招式簡直無法躲避,就算吞噬了神龍之後繼承了風屬性,葉秋還是很難躲開這些刁鑽的攻擊,好在有“疾風勁草”的韌勁,葉秋才沒倒在他那些刁鑽的攻擊之下。


    整個戰鬥的過程,葉秋顯得極為被動,而且險象環生,但結局卻一如先前出人預料。


    胡園湖竟然敗了,而且跟韋典一樣,主動認輸。


    而葉秋隻是使出了“乾坤日月浮”,並沒有使用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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