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轟?


    眾人疑問的眼神中,衛仲道也沒有過多的解釋。


    “說了你們現在也不明白,明日兵臨城下,自有分曉。”


    跟這些古人談論大炮,與對牛彈琴,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轉過天來,大軍整裝待發,衛仲道也沒再廢話。


    “帶上衛逞,去河內。”


    此處距河內以不足五十裏,兩個時辰後,衛仲道就來到了河內城下。


    張揚還是老樣子,隻不過眉宇之間,多了幾分苦大仇深。


    從丟了上黨城開始,一次又一次的兵敗,確實把他折騰的夠嗆。


    衛仲道馬鞭遙指城頭,大喝道。


    “張揚,可還認得衛某?”


    張揚朝城下看了一眼,恨恨罵道。


    “衛仲道,你奪我上黨在前,兵臨河內在後,我勸你最好不要逼人太甚。”


    “兔子急了還咬人,逼急了本州,大不了你我玉石俱焚。”


    既然你不讓我活,那就誰都別想好。


    衛仲道撇著嘴,不禁嗤笑道。


    “玉石俱焚,好啊,如此你就出城來,衛某看看你是如何玉石俱焚的?”


    張揚撐著垛口,身體微微前傾,言語中盡是火氣。


    “衛仲道,我知道你手下兵多將勇,憑良心說,本州不是你的對手……”


    他還沒說完,就被邊上的典韋,粗暴的打斷了。


    “張揚,既然你知道不是我軍的對手,還不敢趕緊獻城投降?”


    “爺爺我能在上黨殺的你抱頭鼠竄,照樣能在河內,讓你屁滾尿流。”


    隨即,典韋的聲音,猛然拔高了幾度。


    “城上的兄弟們,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的太守大人,那可是威風的不得了。”


    “當初帶著八萬人攻打上黨,拚死拚活打了好幾天,硬是連上黨的城牆,都沒摸著。”


    看著張揚越來越難看的臉,典韋嘿嘿的笑了笑。


    “這還得感謝你這位太守大人,若沒有你多年苦心經營,上黨如何能這般堅實?”


    “如此說來,幾萬河內大軍戰死上黨,你張揚可是功不可沒。”


    城下鋪天蓋地的笑聲,和身邊軍士怪異的眼神,都讓張揚氣的想噴火。


    “匹夫,住口。”


    典韋脖子一梗,嗤了一聲。


    “怎麽,太守大人,臉上掛不住了,嘿嘿,我偏要說。”


    “上麵的兄弟們,知道為何八萬人死在上黨,而領兵出戰的太守大人,卻活了下來嗎?”


    城樓上的一個軍士,幾乎下意識開口道。


    “為何?”


    典韋哈哈大笑。


    “那是因為在最關鍵的時候,你們的太守大人,拋棄了手下的上萬人馬,獨自逃了迴來。”


    “若非如此,我軍裏外夾攻之下,他張揚就算長了八個腦袋,也不夠我家主公砍的。”


    看著周圍更加奇怪的眼神,張揚趕緊開口道。


    “匹夫,休要信口雌黃,軍士們,他們就是想瓦解我們的軍心,此話斷不可信。”


    看著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深知攻心為上的衛仲道,淡淡的朝典韋道。


    “接著說。”


    要是事情如此發展下去,說不定連那發珍貴的炮彈,都能省下了。


    備受鼓舞的典韋,搖頭晃腦的抹了把絡腮胡子。


    “張揚,你說我信口雌黃,好啊。”


    “今日兩軍陣前,幾萬雙眼睛盯著,你敢不敢發誓,說我方才說的,都是假的。”


    “老天爺在上,誰要是說了假話,下一刻就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你敢是不敢?”


    張揚不敢。


    當時那種封建迷信橫行的年代,這種欺神騙鬼的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看著周圍更為異樣的眼神,老臉通紅的張揚,惱羞成怒。


    “衛仲道,還有方才喊話的匹夫,廢話就不用說了。”


    “你們不就想要本州的河內嗎,來啊,來攻城啊。”


    “實話告訴你們,我城中還有五萬兵馬,不怕死的,盡管上來。”


    “本州今天倒要看看,你們腦袋,是不是跟嘴一樣的硬?”


    典韋不怒反笑。


    “城上的兄弟們,都看見了吧,做了不敢認,這就是你們的太守大人。”


    “今天你們替他賣命,說不定什麽時候,你們就會步了那八萬人的後塵。”


    “是為這無義之徒做個替死鬼,還是反戈一擊,迎我家主公進城,你們看著辦。”


    他毫不迴避的眼神,讓城樓上的軍士,不禁朝張揚問道。


    “太守大人,他們說的可……可都是實情?”


    誰也不是傻子,麵對如此詰責,張揚連個屁都放不出來,是個人都會覺著不對勁兒。


    張揚黑著臉,半晌才迎上了軍士的目光。


    “不是,他說的都是假的,衛仲道是要瓦解你們的軍心,圖謀的我河內郡。”


    “你們想想,但凡衛仲道兵鋒所過,哪座城裏的軍兵,全都得了善終?”


    “今日你們聽了他的話,打開了城門,明天你們的妻兒老小,都是他的盤中餐。”


    軍士稍微琢磨了一下,不禁朝身邊的同袍喝道。


    “沒錯,太守大人說的是,弟兄們莫聽賊將巧舌如簧,跟他們拚了。”


    他們都是河內百姓,自然害怕衛仲道日後殺了他們全家,來報攻打上黨之仇。


    眼見軍心又找了迴來,張揚頓時好像換了個人,說話的底氣都足了不少。


    “衛仲道,這種沒味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我軍心如鐵石,豈是你這匹夫所能動搖的?”


    “想攻城盡管來,破了河內,本州這顆人頭,連帶城中五萬軍兵的性命,都是你的。”


    “不過,你要是沒這個膽子,就趕緊滾迴安邑,跟你那二手媳婦,苟延殘喘過日子去吧。”


    “記住了,總有一天,本州非但要奪迴上黨,還要踏平你的老巢河東,準備等死吧。”


    就常理而言,沒有十萬大軍,根本不可能攻破他腳下這座堅城,因而張揚信心十足。


    見他這般不知死活,衛仲道也沒多廢話,隻是迴頭朝狂鐵道。


    “狂鐵,把意大利炮,給我拉上來。”


    一陣整齊的號子聲過後,黑洞洞的炮口,就對準了城頭的張揚。


    看著炮身上密密麻麻的洋碼子,衛仲道不禁苦笑,這還真是李團長同款。


    而這從未見過的怪東西,頓時讓城上張揚,萬分不屑的道。


    “衛仲道,這是什麽鬼東西,你不會以為弄這麽個奇怪的玩意兒,就能破了我河內吧?”


    “真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以前看你人五人六的,沒想到是個沒腦子的瘋子。”


    “想想本州竟栽在一個瘋子手裏,這可真是老天不開眼,可悲至極啊。”


    城下的衛仲道,冷聲道。


    “張揚,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這門你開還是不開?”


    指向他的槍頭,讓張揚勃然大怒。


    “開門,姓衛的,我開你星號幣,你聽著……”


    被問候了家人的衛仲道,漆黑的眉頭瞬間收緊,他狠命的一揮手,嘶聲道。


    “狂鐵,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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