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仲道頓時大喜,他高聲喝道。


    “弟兄們,殷兆死了,他們不行了。”


    隨即,他又高聲朝城頭守軍叫道。


    “殷兆已死,不要再做無畏的抵抗。”


    “再敢動用一刀一劍,等衛某破城,你們和你們的家人,隻有死路一條。”


    能在安邑當兵的,都是周圍四鄉八鎮的壯丁,到時候一抓一個準兒,誰都跑不了。


    正當衛仲道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高聳的城樓上,突然傳來了一聲放肆的大笑。


    “衛仲道,你看看本州是誰?”


    隨即,一個與方才那個殷兆,足有九成相似的男人,就把腦袋從盾牌後伸了出來。


    衛仲道心中一驚,下意識開口道。


    “不好,中計了。”


    他猛然想起,這殷兆還有個孿生弟弟,幾乎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難道後羿方才射死的,就是那個本身沒什麽地位的雙胞胎?


    李代桃僵,姓殷的,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狠。


    見衛仲道發愣,城頭的殷兆,朝身邊的弓箭手一指。


    “放箭,給我射死他們。”


    馬上,比方才更加稠密的箭雨,又一次瘋狂砸落而下。


    就連空中的太陽,在漆黑的箭雨麵前,都顯得黯然失色。


    麵對如此猛烈的攻勢,衛仲道無奈,隻好帶著抬著雲梯的眾人,又退了迴去。


    可就算這樣,衛仲道身後的人馬,還是被射到倒了七八十個。


    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與此同時,後羿的羽箭,又一次朝真的殷兆射了過去。


    “我倒要看看,這迴你還能不能再變出一個替身?”


    不想,經過方才的事,殷兆早就有了準備,瞬間就將腦袋,縮迴了盾牌之後。


    哢嚓一聲,厚重的盾牌,被後羿一箭擊成了兩截,就連後麵的盾牌兵,也被一箭洞穿。


    隨著金色電弧的閃動,周圍的五個盾牌手,也被電了個外焦裏嫩。


    可偏偏被電死的,就是沒有殷兆。


    對這種隨機的濺射效果,後羿除了暴跳如雷,根本沒有絲毫辦法。


    逃過一劫的殷兆,看著倉皇後退的衛仲道,臉上的神情,更加驕狂。


    “衛仲道,你不是號稱百戰百勝嗎,一把火燒了皮氏,那是何等的威風?”


    他眼神一凝,沉聲罵道。


    “可你那些鬼蜮伎倆,在本州麵前,連個屁都算不上。”


    “能坐上一州刺史,你以為本州你是想象中的廢物?”


    “本州不願意搭理你,那是韜光養晦,懂不懂,你這自以為是的東西?”


    殷兆厚顏無恥的,將平素喝酒玩女人的壯舉,說的那叫一個冠冕堂皇。


    “衛仲道,帶著你的人滾出安邑,最晚來年開春,本州的大軍就會親臨聞喜。”


    “到時你手裏這些破磚爛瓦,都是死路一條,你就洗幹淨脖子等死吧?”


    他帶著戲謔的聲音,從盾牌後傳出來,瞬間就將衛仲道的臉,變得一片漆黑。


    殷兆說的對,一旦給了他喘息之機,憑他手裏的糧餉,擴軍是必然的。


    到時候他再將失去的幾個縣,一個個收服迴來,那可真的麻煩了。


    可攻又攻不上去,就連後羿的箭,暫時都失去了效果,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對了,我不是還有兩萬積分嗎,衛仲道眼睛一亮。


    狠狠的瞪了一眼不見影子的殷兆後,他就用最快速度,潛進了係統商城。


    一定要找到能破城的東西,一定要找到。


    但很快,他就失望了,兩萬積分除了一些小東西,根本什麽都換不來。


    他做夢都沒想到,一路順風順水的他,竟然被這小小的安邑,攔住了腳步。


    眼見他這邊徹底沒了動靜,城樓上的殷兆,又將腦袋露了出來。


    “怎麽了,衛仲道,怎麽不攻城了,是不是沒咒念了?”


    “那就趕緊滾,珍惜你這最後一個自由的冬天吧。”


    “不然隻要你明年還在河東,本州向天上的神仙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


    “對了,你好像還有個國色天香的女人,叫蔡文姬是吧?”


    他的小眼睛裏,頓時閃過了濃鬱的猥瑣和欲望。


    “放心,她非但不會死,本州還會好好照顧她,一準兒讓她滿意。”


    “姓衛的,怎麽樣,開不開心?”


    衛仲道的眼睛,登時就紅了,他低聲嘶吼道。


    “你這是找死?”


    殷兆卻根本沒有害怕的意思,甚至聲音中還多了幾分戲謔。


    “本州就是找死了,你能如何,不服啊,那你爬上城頭咬我啊。”


    他朝衛仲道勾了勾手指,藏在盾牌後的鼻孔,更是對準了天空。


    就在衛仲道咬牙切齒,殷兆有恃無恐的時候,一個急促的聲音,突然衝上了城頭。


    “主公,大事不好,衛仲道的人馬,破城了。”


    什麽?


    殷兆的聲音,頓時拔高了幾度,就像個正在被淨身的太監。


    他一把拽過軍士的衣領,一遍遍死命的搖晃著。


    “怎麽迴事,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快說。”


    被搖的七葷八素的軍士,語氣比殷兆還要著急幾分。


    “主公,就在半個時辰前,圍住南門的典韋,突然到城下縱馬挑戰。”


    “守在那邊的馬參將,是個暴脾氣,典韋剛問候了他全家幾句,他就火了。”


    “典韋手裏隻有五千人馬,馬都尉帶上手下的一萬人,就出了城。”


    說到這,他突然停住了飛快的語速,不覺著的咽口口水,這才接著說道。


    “不想交馬不到一個迴合,馬參將連人帶馬,就被典韋砸成了爛泥。”


    “見守城主將已死,守軍軍心大亂,典韋親手推著衝車,三兩下就撞開了城門。”


    “殺散南門守軍之後,典韋又輾轉東北二門,將白起、狂鐵和蒙恬,都放了進來。”


    “弟兄們實在抵擋不住,如今他們的上萬步騎,已朝西門而來,說話功夫就要到了。”


    看著軍士那變了形的黑臉,大罵馬參將情敵的同時,殷兆頓時火冒三丈。


    “除了西南二門,城中還有四萬兵馬,竟然攔不住他們兩萬人,廢物,一群廢物。”


    但除了深深的歎息,已成孤軍的他,根本沒有絲毫的辦法。


    那軍士也顧不上他的怒罵,用最快的語速說道。


    “主公,我軍大勢已去,還是盡快投降,說不定還能保住一命。”


    “弟兄們的生死,就在主公一念之間,主公,快決定吧。”


    想想死在城中的幾萬兵馬,殷兆那肥碩的身軀,頓時狠命的一陣哆嗦。


    “就這麽完了?”


    投降,殺了衛仲道這麽多人,他會輕易的放過本州?


    可抵抗,一定會死的更慘,甚至連全屍,可能都保不住。


    還是降了吧,說不定還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就算給家人爭取一條活路,可不錯了。


    昏庸了大半輩子的他,臨秋末了,終於明白了一迴。


    良久,他才顫顫巍巍的,舉起了一麵不知從來找來的白旗。


    “衛將軍,安邑……願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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