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影領命之後,黑影迅速地閃爍了一下,便消失在空氣之中了,另外一道黑影還在聽候傲君烈的指令!


    “傲皇,退還是進?”另外一道黑影沉穩出聲問道,不急不躁不自亂陣腳,鎮靜自若得很。


    進與退,退與進,都是一個字,但是卻決定了整個晉王朝將來的命運!


    “退還是進?哼,能退嗎?唇寒齒亡,若給洛皇或者陵皇生擒住紫皇,朕領兵迴去支援守住晉王朝片刻又有何用?朕將晉王朝交由給蘇尉遲守護,就自當是相信他的能力!”


    “已無退路,這一仗必須要背水進攻,勢必要將紫皇生擒下來。”傲君烈轉身來看向半跪在暗處的黑影,低沉的聲音史無前例地肅然說道。


    這可是關乎整個晉王朝的生死存亡,而紫皇也是拚上了命瘋狂激進過來的,那麽此時的紫苑國必定兵力空虛。


    那麽他就更不能錯過這個機會,讓洛皇和陵皇撿便宜。


    是危還是機,就看他和紫皇究竟誰比較厲害了!


    “屬下明白,那麽傲皇是打算親自出擊嗎?”黑影依然冷靜沉聲問道。


    傲皇若親自出擊,那麽還有兩皇的軍隊在,要怎麽擋住他們好呢?


    “皿刹,朕必須要親自出擊,而且要讓洛皇和陵皇都得知朕親自領兵出擊全力追捕紫皇,你明白了嗎?”傲君烈輕甩了一下黑色衣袍,邁著沉穩的步伐緩步走到皿刹麵前。


    不等他的迴答,越過他便筆直地走出去了。


    由他親自出擊,是必須要做的。


    “皿刹明白了!”黑影頓時雙眸一亮,恍若想通了什麽似的,黑暗之中隱隱看到他咧開狡黠算計的笑容,勢在必得的殺氣奔騰而出。


    皿刹,晉王朝三殺手之一,實力位列於第一!


    是晉王朝最強的殺手,也是傲君烈身邊的皇牌。


    四年前傲君烈被囚的時候,皿刹可謂為晉王朝做了不少事。


    不過皿刹之名雖然在天下殺手當中頗負威名,但是其強大的名聲遠遠不及鳳凰洛的闇霄皇強大,所以一直被列位於闇霄皇之下,他究竟是強還是弱,還是個謎。


    因為從來沒有人看過他的真麵目,皿刹隻不過是個名字代號而已,世上根本無人見過皿刹的真麵目,即使他就站在自己麵前,也無人察覺他就是皿刹。


    皿刹的神秘容貌,甚至連傲君烈都不得而知。


    黑影瞬閃,雲峰之殿十九層中,一片死亡的寂靜。


    ‘啪啪啪啪’一具具死士的屍體狠狠地從高空中墜落下來,不!不能說是屍體了,是一塊塊被銀鞭割開一片片的肉塊。


    頭腦血肉內髒什麽都灑落了一地,毒血溶蝕了堅硬的地麵。


    樓澈優雅地騰空翻身,緩緩降落到地麵上,銀白色的皇袍依然雪白如初,隻是右手衣袖之處被溶蝕了一片。


    他如仙般俊美的臉容麵無表情地冷繃著,看著前方一片空地,銀甲兵一個個被紫皇的紫禁之軍擊倒在地上,冷冽的氣息忽然加重了,混雜著冰裂的殺氣。


    肅殺般的冷。


    樓澈冷下俊容緩步前進,閃爍著駭人寒光的金色雙眸陰鬱的沉下。


    他甚至連看也沒有看周圍一眼,纖白的手臂輕巧地揮動起銀鞭,一揮一摔的,將奉命待機在這裏的死士一個個以頭落狠力地,腦袋摔破得四分五裂的,血漿橫飛。


    樓澈卻依然冷得毫無一絲表情,俊美得宛如天仙的他,就一路這樣走出去,將暗藏在這裏的五十多名死士全數粉碎了。


    他卻依然雪白如初……


    西邊的閣樓裏,一身雪白如初的樓澈正漫步走迴去,毫無一絲四國已經開戰的慌張畏懼,在銀色的月輝輝耀下他美得猶如一幅畫。


    如玉的俊容俊美無雙,金色璀璨的雙眸卻寒冰蓋地,緊緊抿起的雙唇說明他正在生氣——


    樓澈一踏進西邊閣樓裏,就看見陵傾絕坐在石座之上悠悠然地抿著茶,俊美的臉龐毫無一絲波瀾的,仿佛對外麵已經大亂的天下毫不知情,也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麽。


    對於陵傾絕的淡定閑情,樓澈並沒有作聲,隻是安靜地走過去坐到陵傾絕的正對麵,纖白的玉手拿起一杯熱茶優雅地喝著。


    兩人均是淡定從容得很,毫無打仗之時爭分奪秒的緊張!


    仿佛將一切已經置身事外似的。


    “亂了?”俊美猶如嫡仙般的陵傾絕細喝著手中的綠茶,淡淡的聲音毫無一絲波動,平淡的問道。


    “亂了。”陵傾絕的發問已經過簡潔的了,沒想到樓澈的迴答更簡潔。


    問與答都是這兩個字,隻是語調不同而已。


    一般平常的人或許根本就聽不懂他們兩人說的話,但是他們兩人卻心知肚明也一直在等待這個‘亂’字!


    亂世天下,必生霸主!


    “報!傲皇已經領兵出擊了!”這時,一名傳令兵快跑進來,迅速地稟告道。


    樓澈緩緩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金色璀璨的雙眸漸漸沉澱下來了。


    他冷聲叫退傳令兵:“退下。”


    傲皇已經出兵追擊紫皇,假紫皇是個關鍵。


    他們四皇都十分清楚,所以誰也不願放過這大好的時機,想要生擒假紫皇,這就是個難得的機會,錯過了下次再想擒住他,就難上加難了。


    紫禁之軍,是紫苑國的敢死軍隊,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上戰場的軍隊——


    “還差一皇。”樓澈說的話沒頭沒尾的,讓人摸不著頭腦,陵傾絕卻能聽得明白。


    聞言,陵傾絕半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清澈的雙眸。


    他微微張啟薄唇,淡然的聲音卻充滿了勢在必得的自信,“我的目標,是傲君烈的首級。”


    風因陵傾絕的話而靜止了,一直隱藏在最深處的殺氣漸漸浮現出來了,冰寒刺骨的殺意並不是單單因為對方是他的敵人。


    反而更像是個仇人!


    “所以還差一皇。”陵傾絕周身湧現的殺意並沒有讓樓澈感到絲毫震驚或不適。


    他抬起纖白的手臂輕輕撩撥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銀發,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顯赫的王者貴氣。


    他易男易女的俊美長相看似柔弱卻沒人敢小看他。


    因為他是西陵之皇,樓澈!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陵傾絕放下手中的茶杯,從石座上站起來,輕揚起月白錦袍,毅然轉身走出西邊的閣樓。


    隻留下淡淡的一句話:“我出去準備一下。”


    兩敗俱傷,坐收漁翁。


    由著陵傾絕出去,樓澈並沒有出聲阻止,隻是一人靜靜地坐在石座之上,半斂起金色璀璨的雙眸,寂靜地沉思著。


    修長白皙的五指漸漸握緊,青色的血管都顯露出來了——


    驀然,一聲細響喚醒了樓澈的戒備。


    他微微蹙起英氣的眉頭,隻見月白之下一名身穿月牙絲白裙裳的女子緩步走出來了,從這名女子身上的衣服看來應該就是樓澈那位神秘的妃子。


    在淡淡的月色輝耀之下女子俏麗漂亮的臉蛋靈美動人,充滿了聖潔的靈氣,比不上蘇雪煙的傾國傾城,但清麗脫俗的美貌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隻是神情淡淡的她,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


    “樓澈。”清麗脫俗的女子,輕輕緩緩的聲音直叫著樓澈的名字,絲毫也不怕被這位百姓詩寫成四皇裏麵最冷的陵皇責備。


    女子才剛話音一落,方才還坐在石座之上的樓澈霎那間就閃掠到女子的麵前了,俊美無雙的他表情依然是冷若冰霜的,但卻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為女子扣好衣裳上鬆掉的扣子。


    動作之間流露出難以察覺的絲絲溫柔,西陵之皇樓澈,冷冽如冰的樓澈竟然會露出如此溫柔的樣子,這估計是世人最難以置信的事了!


    “樓澈。”女子又再次直接喚著樓澈的名字,絲毫不把他當作一位君王來看待,在外人眼裏明明是無禮得很,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了。


    但是顯然陵皇樓澈並不在意這些,反而縱容女子的無禮。


    “嗯。”惜字如金的樓澈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即使對上自己的妃子,也並不多話。


    但卻竟然解下自己皇袍上的銀白披肩,裹在女子的身上將她包得緊緊的,仿佛是在怕她會冷著似的。


    萬年冰山至冷至絕的陵皇,卻對自己的妃子好得可以!


    “四國是不是開戰了?”女子的聲音若有所思地問著樓澈。


    隻是一名小小妃子的她,本是無權過問這關乎西陵國存亡的國家大事,但是她卻不假思索便直問出來了。


    “嗯。”樓澈淡淡地應了一聲,俊美無雙的俊容表情並無多大變化,卻不對女子作出一絲隱瞞。


    對於她的問題樓澈總是有求必應的。


    “這樣啊……”女子輕輕攏緊身上的銀白披肩,微微皺起的秀眉仿佛在凝思掙紮著什麽。


    她緩緩的走到樓澈身邊,小腦袋依偎在他寬大結實的胸膛上,輕緩的聲音釋懷道:“樓澈,我並不喜歡你。”


    不喜歡你,卻……


    對於女子否認的話,樓澈卻默不出聲安靜得嚇人,璀璨的金色雙眸頃刻間黯淡下來了,俊美無雙的俊容依然是麵無表情的,和方才沒什麽兩樣,卻又仿佛變得更冷了。


    周身的氣息也變得複雜起來了,讓人難以看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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