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君烈……繼續喂我吃飯吧……”


    蘇雪煙很適時的打斷傲君烈腦海裏的天人掙紮拉鋸。


    瞬間將他漸失的理智拉拔迴來,欲火也隻能不情不願消散下去。


    蘇雪煙狀似不經意的打斷,讓傲君烈無奈低笑出聲,染上薄紅的俊臉埋在她雪白的頸窩裏,貪婪的吸取著她淡淡的馨香。


    他聲音低沉地歎息道:“風少靈,我該要拿你怎麽辦才好?”


    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寵溺和疼惜。


    是啊,該要拿她怎麽辦才好?


    經曆了那場生死之後,他才發現……他做不到,做不到殺死她的事,明明她背叛了自己,明明她該死的,他卻不能殺死她,舍不得再傷害她一分……


    既然自己不能殺死她,那麽就將她鎖在自己身邊,不管她愛不愛自己都好,她隻能是他傲君烈的女人!


    紫鳶依然沒有迴來,永烈殿裏依然沒有人敢擅自進入。


    傲君烈對蘇雪煙依然是千依百順獨獨不給她自由,不準她提起紫鳶這個人,蘇雪煙也不敢再亂提起紫鳶的名字,怕會惹他不快害了紫鳶。


    自那天之後,蘇雪煙好像變得合作了一點,也不再對傲君烈視若無睹,有時候還會有一句沒一句地與他搭著話來說。


    雖然態度依然冷淡,卻也讓傲君烈興奮了很久,欣慰不已,對她更加好了,幾乎是寵她寵得要命。


    怕她會冷著,所以內殿裏放滿了幾個大火爐,怕她會悶著,幾乎搜刮了皇宮裏所有書籍給她解悶,知道她喜歡音律,將最好最稀貴的樂器都送到殿內供她玩賞。


    怕她會累著,幾乎時間一到便抱她上床休息不準她再看書。


    傲君烈寵蘇雪煙幾乎是寵得深入骨髓融在血液裏了,六宮中多少女人竭盡所有,勾心鬥角,做夢都想著要得到的至上獨寵,蘇雪煙全都得到了。


    擁有了傲君烈的全部了,在外人眼裏看似不費絲毫力氣似的,讓人妒嫉怨恨不已,卻無人看到這份至上獨寵背後是血淋淋的傷。


    入夜時分,今天傲君烈好像特別忙碌的樣子,直到現在依然還沒迴來。


    平時隻要一下朝他便會早早迴來永烈殿中陪著蘇雪煙,抱著她為她換藥和她說話,哄著她。


    今晚天色都已經黑下來了,卻還不見他迴來,蘇雪煙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可能真的是她的身邊隻剩下傲君烈一個人了,所以即使不願意,但是潛意識裏還是不斷往他靠近。


    漸漸依靠他對自己的寵溺,漸漸習慣這座走不出去的華麗鳥籠。


    蘇雪煙放下手中的書籍星眸無神地看著空蕩無一人的內殿,這些書都是傲君烈給自己搜刮迴來的,都是些極為貴重的典籍。


    傲君烈卻將這些貴重的典籍拿來供自己解悶娛樂,還有那些價值連城的樂器,可真是嬌養著她啊!


    “唉……”


    蘇雪煙幾不可聞地低歎一聲。


    內殿一片幽深的寂靜壓抑著她的心頭,讓她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緩緩走下床站起來,隨意披了一件披肩便緩步走出內殿外的外廷禦花園享受片刻的新鮮空氣。


    夾帶著新鮮的自由氣息的空氣,與殿內沉悶壓抑的空氣完全不一樣,這裏讓她感到放鬆。


    蘇雪煙閉起雙眸仰起頭深深的唿吸著,再緩緩吐出鬱結的氣息。


    重重複複好幾迴才緩緩卸下壓在身子骨上的沉重。


    蘇雪煙出來時並沒有穿上靴子,可能早已習慣傲君烈幫自己穿鞋了,現在反倒而有點不習慣自己動手了,也懶得動手,幹脆赤著腳以天為幕,以地為席算了。


    蘇雪煙緩緩蹲下來抱著雙膝坐在柔軟的草地上,抬頭仰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


    今夜的夜景特別美麗,星星也特別地多,不像以往那樣烏雲密布的,仿佛被一層黑霧掩蓋了一切光芒,將光芒鎖在黑暗之中。


    現在這樣看來,黑夜也不一定是無光的。


    蘇雪煙也不知道在禦花園裏坐了多久,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她就這樣抬著頭仰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整個人都籠罩在淡淡的銀色光輝之中,淺粉色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看似很輕鬆愉快的樣子。


    傲君烈在禦書房與眾大臣議完事後便連忙趕迴來永烈殿。


    一整天沒見蘇雪煙他急得連心都痛起來了,恨不得立馬將她摟入懷裏,好好抱她一番,與她談話聊天,為她換藥。


    迫不及待的踏入內殿,偌大的內殿中卻見不到蘇雪煙,傲君烈不禁著急起來了,一著急心就更加抽痛不已了。


    他以為蘇雪煙又再躲避自己了,連忙壓住心中的絞痛,走到衣櫃前打開兩扇門卻不見人影,又在四周圍翻找了一遍卻還是不見她的人影,不禁急躁起來了。


    沉住起伏不穩的氣息細細聆聽著唿吸的聲音,猛然轉身大步流星幾乎都要飛奔起來了,快速地來到外廷禦花園裏,卻看到這一幕景象——


    隻見穿著一身單薄白色輕紗的蘇雪煙雙手抱膝地坐在草地上,仰頭眺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縮成一團的樣子,更顯得她嬌小玲瓏佛如易碎的陶瓷娃娃似的。


    盈滿的月輝將嬌小雪白的她籠罩起來,讓她白得幾乎於透明,小臉充滿渴望的表情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飛仙似的,消失在月輝之中!


    猛然,傲君烈一刻都不能再呆下去了,連忙快步走到蘇雪煙的身邊,將嬌小的她死死抱入懷裏死死地揉捏著她。


    狂亂燥熱不已的氣息全數噴灑在她身上,讓蘇雪煙也感到他的煩躁不安,不禁疑惑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傲……君烈,痛……”


    傲君烈摟得生緊,後背傳來的絲絲痛意讓蘇雪煙不禁捏緊了秀眉。


    這段日子裏她被他保護得很好,身子愈發地嬌貴起來了,幾乎連一絲絲疼痛也讓她覺得難受。


    更何況是這幾近於窒息的擁抱,簡直就快要捏碎她的骨頭了!


    傲君烈又怎麽了?怎麽一迴來就這樣子?


    聽到蘇雪煙喊痛,傲君烈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控製好力度,連忙鬆開一點空間讓她喘息過來,可依然將她抱在懷裏緊致得不留一絲空隙。


    他氣息依舊狂亂灼熱,隻是理智總算清明了一點,抱著懷裏的蘇雪煙快步走進內殿,嘶啞的聲音低沉急切的說道:“不準你離開我,連想著也不準!”


    該死的外廷,該死的禦花園,這裏該要封了……


    聞言,蘇雪煙蹙起的秀眉皺得更緊了,有點不適應傲君烈突如其來的霸道專橫卻沒有再說什麽話了,隻是保持沉默不語。


    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反應這麽大,明明是他一整天丟下她在永烈殿裏讓自己自生自滅的,不可理喻!


    見蘇雪煙不出聲不說話,板起的小臉露出絲絲不滿。


    傲君烈不禁低低歎息一聲,擁著她坐在柔軟的床榻之上,溫柔的細細吻著她雪白的臉頰,性感的嗓音略帶嘶啞的哄道:“乖一點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哪裏都別去,什麽都別想,就留在他身邊,不好嗎?


    聞言,蘇雪煙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要怎麽迴答傲君烈的話,隻是覺得有點可笑。


    她現在這樣子還不夠乖嗎?難道要她像個木偶一樣,任他拉扯著一舉一動嗎?連思想也要控製住嗎?


    天!傲君烈,你究竟霸道到哪種地步了?


    迎著傲君烈灼灼生輝的眼神,蘇雪煙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的,隻好胡亂點頭轉移話題說道:“傲君烈,我累了,睡覺了好不好?”


    往日,隻要蘇雪煙一喊累傲君烈便會要她躺下來睡覺的了。


    可是今夜傲君烈卻沒有讓她立刻睡,反而攔住她說道:“等等,再等等。”


    放下蘇雪煙嬌小的身子,傲君烈便走下床拿起一把尖銳的小刀,在蘇雪煙注視下割破早已傷痕累累的手臂,鮮血一下子就洶湧出來了,詭異得嚇人。


    驚得蘇雪煙連忙縮進床榻裏麵,不敢再看下去了,以為他又要……又要殺自己了!


    蘇雪煙蜷縮在床榻最裏麵的一角,雙手捂住耳朵閉起眼睛恐懼地顫抖著。


    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更慘白了,嘴唇蠕抖嗦著,分外可憐,讓站在床榻旁的傲君烈看得心疼極了,又……苦澀不已。


    自己就這麽令她畏懼驚恐嗎?


    也是,自己險些就殺死了她,她又怎麽可能不害怕一個險些殺死自己的男人呢?


    傲君烈捧著碗中的滾燙的血液,爬上床榻之上,來到顫抖連連的蘇雪煙身邊,輕輕地將她摟入懷裏,輕聲安撫著她。


    “乖別怕別怕,我答應過的,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了,別怕我,相信我好不好?”


    傲君烈將盛血的碗子放在一旁,將蘇雪煙小心翼翼地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拉下她捂住雙耳的小手,輕點她小巧的鼻子。


    低沉好聽的聲音哄道:“什麽時候你也變得這麽膽小了?一有風吹草動就隻顧著逃跑。”


    看著俊臉帶笑的傲君烈,蘇雪煙有點反應不過來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隻是拉起他的右臂掀開衣袖一看,血依然還在滴著。


    不過沒有方才那般多了,這時蘇雪煙才看清楚傲君烈的右手臂上滿布了一條又一條刀割的傷痕,淺的深的交雜在一起,猙獰而嚇人,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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