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還是個小孩子,不過他不急,這樣更加好,可以慢慢調教!


    邪塵渾身打著抖嗦,在夜風中的濕漉漉的小身體抵抗力變得更差了。


    冷得讓他忍不住抱起雙肩,而紫丞蘭的話讓他更加害怕了。


    憶起爹說過不準讓任何人看見自己右額上印記的話,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怎麽辦,這個四皇子已經看到他右額上的印記,爹會不會生氣?


    “很冷嗎?”感覺到手上的小家夥顫抖連連的,小臉上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紫丞蘭毫無顧忌地一把將全身濕漉漉的邪塵摟入懷裏,緊緊地抱住他,仿佛想要將他融入懷裏似的。


    紫丞蘭突如其來的摟抱讓邪塵驚了驚,想要掙紮開他窒息的懷抱小小的身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哪裏能夠掙紮得掉他,隻能無助地靠在他寬厚結實的懷裏,任由他摟著自己不放。


    後背傳來紫丞蘭灼熱的體溫,身體又冷又熱的,讓本來就覺得很難受的邪塵覺得更加難受了,普通的小臉泛起病態的緋紅。


    整個人都變得昏昏的,有點困和無力的感覺。


    “塵兒,你在哪?”


    正當邪塵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在紫丞蘭的懷抱裏的時候,興奮的聽到了三王爺的聲音。


    小家夥猶如活過來一樣,整個人都彈起來了,要不是紫丞蘭霸道的雙臂還緊緊地摟著他,估計小家夥就要撒腿跑走了。


    “爹,塵兒在這裏!”


    因為不能動彈,邪塵隻能扯盡喉嚨大喊道,希望爹能趕快過來救自己!


    看著邪塵一臉急不可待地想要逃開自己的樣子,又想起墨梵對自己同樣是這樣子,紫丞蘭就變得特別煩躁起來了。


    低沉的聲音不悅地看著正在快步走過來的富態男人,妖魅的雙瞳迸射出怒意與殺機,一閃即逝,“真是礙事!”


    紫丞蘭的話讓邪塵沒由來地感到一陣恐懼,還沒來得及多想什麽,三王爺就快步趕到了。


    看到愛子渾身濕漉漉地被紫丞蘭緊抱在懷裏,遮住額頭的厚重劉海早就被撥開了,三王爺是心中一驚啊,但是又不敢表露出聲色!


    “多想皇侄相助,本王才能找迴刁兒。”


    三王爺看到邪塵小臉上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隨意客套了一番之後,便伸手想要在紫丞蘭懷裏奪迴邪塵,卻發現被他摟得緊緊的,根本就沒有鬆手的意思。


    “皇侄?”三王爺畢竟是個有經曆的男人,活了四十多年,多少也懂得一些變通的。


    “王叔太過誇獎了,本皇子隻是順手撈他迴來而已。”紫丞蘭低沉的聲音,聽不出虛實淡淡地說道,隨即也鬆開了抱住邪塵的手,讓他重迴自己的爹身邊。


    看著三王爺一臉寶貝地抱著邪塵的樣子,紫丞蘭妖媚的雙瞳暗了暗,不經意地輕聲問道:“這就是王叔的寶貝兒子啊,本皇子也聽聞過紫苑城裏的老百姓傳言,好像是叫邪塵是不,真是個好名字。”


    紫丞蘭輕輕緩緩地伸出修長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邪塵右額上的蓮花花紋印記。


    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渾身散發出來的黑暗氣息卻讓人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奇詭得很!


    仿佛也注意到紫丞蘭的詭異的舉動似的,三王爺將懷中的邪塵抱得更緊了,充滿威嚴地說道:“多想皇侄今日救了本王的兒子,不過本王看塵兒可能是染上風寒了,不適宜久留,就先迴去了。”


    說著,三王爺也不管紫丞蘭聽到不、同意不,抱著渾身顫抖連連,軟弱乏力的邪塵就轉身走迴去了,心中暗暗歎息以後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


    畢竟塵兒惹上的人不是別人,是整個紫苑城裏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四皇子,權傾朝野的四皇子,也是紫皇最疼愛的四皇子。


    可是塵兒究竟是怎麽惹上這個人的?才十歲的小孩子,塵兒哪有這個能耐?


    帶著疑慮,三王爺抱著邪塵讓人火速準備轎子,一路快奔迴府上去了。


    那天,邪塵果然是生病了。


    急得三王爺連忙進宮叫禦醫過來為他把脈診斷,足足病了十幾天才慢慢康複起來。


    雖然是好起來了,但是邪塵也消瘦了很多,精神也變得很差,晚間經常做噩夢,夢到自己被按著小腦袋,溺水漸漸窒息……


    從那天開始,三王爺也借此邪塵還在生病的理由,推搪了皇室的一切宴席不再讓邪塵出現,更不想讓他在出現在四皇子麵前。


    謝絕了一切拜訪,讓邪塵斷接了皇室的一切關聯,還他一段清幽的日子,小家夥才漸漸豐潤起來,變得有些生機了。


    不過怪也怪哉,自從那天之後,紫丞蘭便再無找過邪塵,也沒有人找人試探或者送禮來,仿佛對邪塵這個小小的小男孩已經遺忘了一樣,毫不關心過問。


    這讓三王爺無疑是鬆了口氣,也降低了警戒。


    邪塵更是歡喜連連,每次隻要一提起紫丞蘭這個名字,就讓他感到莫名的恐懼,現在這四皇子已經淡忘了自己,他可是樂意至極!


    難得身體終於康複過來,邪塵哀求了三王爺很久才終於獲得能出門玩耍的機會,當然還是要帶上幾個護從才能出去,要不然三王爺根本不放心。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邪塵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踏出家門,頓時興奮不已,看什麽都覺得很新鮮,一點也沒有留意到在遠處緊緊盯著自己的魅瞳。


    穿著淡墨色小錦袍的邪塵來到了紫苑城裏最為聞名的安度寺廟中,裏麵都是一些前來拜祭的人們,更是有些人專門從遠處前來在安度寺廟居住幾天,吃吃這裏平淡的齋菜靜靜心靈。


    安度寺廟很大也有很多地方布局很特別,不像一般普通的寺廟,不過一般人倒是沒有注意得到這細處。


    邪塵站在清澈的湖泊前,清幽的雙眸看著清澈湖泊對岸的一座小寺廟,淺色的嘴唇勾起淡淡的笑意。


    他迴過頭看向身後跟著自己的隨從們,輕聲吩咐道:“你們別跟著來,在這裏等著我,我要去和師傅聚一聚。”


    說著,邪塵就跳上停靠在湖泊岸邊上的竹筏,白皙的小手拉著連接著對岸透明的弦線,慢慢地往前渡過去了。


    說也奇妙,八歲那年邪塵因為好奇心勝,所以才拉著透明的弦線渡過對岸,沒想到倒是和在那裏居住的白眉老方丈一聊即合,一老一少,常常聊到很晚才願意結束。


    後來白眉老方丈甚是喜歡邪塵的心思細密,收了他做徒弟,為他講解很多人生哲學處世之道,更是經常幫邪塵卜算,時常吩咐他千萬要收斂鋒芒低調做人。


    渡過清澈的湖泊來到了對岸之後,邪塵輕輕拍了拍淡墨色衣裳上的露水珠,便緩緩地踏上悠長的石階走上去了。


    輕輕掩開了小寺廟的門,邪塵無聲地探入了小腦袋,看著裏麵正在閉眼打坐的白眉老方丈,心中暗喜,接著也不顧會不會打擾到他的打坐,一下子打開了木門走進去了,半跪坐在黃色的軟墊上。


    “塵兒這次怎麽這麽晚才來?”白眉老方丈人如其名,白發白眉白胡子,看似很年邁的模樣,卻依然健朗。


    倒是有點道骨仙風的感覺,讓人感覺是居住在世外的高人。


    以前邪塵總是會十天半個月不等就跑來這裏一次,這次卻整整一個月都不見他的人,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嗎?


    按道理來說不該是的,邪塵的劫不應該是這個時候!


    “嗯,徒兒剛剛大病初愈,求了爹很久才給放出來的。”邪塵兩隻幹幹淨淨的小手規規矩矩地方在大腿上,禮貌地坐在白眉老方丈麵前,知無不言地說道。


    不過因為爹怕自己會再惹到四皇子注意,所以勒令他隻能乖乖呆在王府裏,不準再任意出去胡鬧。


    雖然他不願意,不過倒是樂意免了宮裏頭的繁瑣的宴席。


    畢竟,他也不想再見到那個四皇子了,要不然下次估計就不止差點被他淹死這麽簡單了。


    “這樣啊,塵兒伸出手給為師看看。”白眉老方丈緩緩睜開充滿睿智的眼睛,氣定神閑地看著坐在麵前的邪塵,扶著白胡子,緩緩地說道。


    難道是邪塵的劫變了?


    聞言,邪塵乖乖地伸出白嫩的小手掌遞到白眉老方丈麵前,讓他給自己看看,掌紋的細細紋路。


    白眉老方丈眯起睿智的眼睛仔細認真地扳著邪塵的小手掌,臉上的神情有些嚴肅起來了。


    既搖頭又點頭的樣子讓邪塵甚為不解,忍不住出聲問道了:“師傅,徒兒的手掌掌紋怎麽了嗎?”


    以前不是一向好好的嗎?為什麽這次師傅搖頭歎氣的樣子?


    他是要怎麽了嗎?


    白眉老方丈緩緩放下邪塵的小手掌,睿智的雙眸看了他良久之後,才歎氣問道:“塵兒可想隨著為師雲遊四海去?”


    邪塵是個難得聽話聰伶的孩子,他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小徒弟墮入萬劫不複的罪淵裏。


    白眉老方丈的話讓邪塵清幽的眼眸頓時一亮,隨即又幽暗下來了,支支吾吾地看著他猶豫說道:“可是……塵兒是爹膝下唯一的血脈,爹一定不讓塵兒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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