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止依舊在洞府中等候。


    肖武進門的時候,發現上次的石桌已經不見,隻是藍天白雲綠草地,還有一片小小的湖泊。


    公孫止坐了一個小馬紮上,在小湖邊垂釣。見肖武進來,嗬嗬一笑,問道,“昨天釣到的魚,吃起來味道怎麽樣?”


    肖武勉強露出笑容,答道,“聞起來就讓人流口水。”


    公孫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最後沒說什麽。而是掏出一個馬紮和一副釣竿,“來來來,陪我釣魚。”


    肖武眼中一亮,走過去熟練地上餌拋鉤,然後安靜地坐在馬紮上。


    唯一讓他奇怪的是這餌,肖武能感受到這魚餌中有很重的靈氣,不知是什麽製成。


    公孫止見他坐下,笑道,“這魚餌是靈獸的血肉,品級越高越好。這錦鯉很有意思,明明是水中的靈物,卻喜歡吃陸上妖獸、靈獸的血肉。如果不是貪這口吃食,今早也不會變成盤中餐。”


    肖武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這莫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肖武想了想,道,“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也是常理吧。”


    “老夫跟你說的是魚,不是鳥也不是人。”


    公孫止撇撇嘴,“你們這些年輕人,學人家打啞謎!我輩修士,隻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你既然決定入我離藏宗,那就不要落了下乘。”


    肖武驚訝地轉頭看去,這談話方式不適應啊。不論以前在辦公室,還是後來在大宋朝堂,都沒這麽說話的。


    肖武不太確定道,“公孫前輩,您,您沒別的意思?”


    公孫止哈哈大笑,“你覺得我還有別的意思?”


    肖武搖搖頭,自嘲地一笑,“以前都有別的意思。”


    公孫止卻魚竿不動,一震魚鉤,“我說是什麽意思,那就真是什麽意思。唉?!跑了!”一尾錦鯉脫鉤而逃。


    肖武點點頭。


    公孫止又道,“決定了?你師傅同意了?”


    肖武道,“決定了。”


    他故意沒提師傅的事兒,他覺得這也不算是欺騙吧?


    公孫止失笑一聲,沒多說,隻是感歎道,“你這孩子,戒備太多,不過散修戒備心多一點不錯,以後活得久一些。不過我離藏宗的功法啊,思慮太多反而走不遠。”


    公孫止隨手拋來一塊令牌,與周南那塊相似。


    “這是核心弟子令牌,你去內務堂領取入門物品。至於洞府和資源,你慢慢會知道怎麽獲得。我和田巴師弟都算是你的傳法師傅,別緊張,一個人的師傅隻有一個,傳法師傅並無限製。有什麽疑惑,可以跟我詢問。如果想修習白石一脈的功法,那就去找惠……算了,你去找桓湍師弟,他會指點你。”


    而後,公孫止擺擺手,“去吧。”


    肖武看著自己的魚竿,這好不容易來釣魚,魚還沒上鉤呢啊。


    肖武略一思索,“前輩……”


    公孫止斜眼看了看他,“以後叫師伯。”


    “師伯。”肖武連忙改口,“您不問秘地的事情?”


    公孫止道,“秘地的事,等你正式入門,田巴師弟會跟你談的。我再對你說一遍,我離藏宗不會逼迫故人之後,也不會逼迫散修,那就更不會逼迫我宗內弟子。”


    肖武雙目有神,看了公孫止一眼。


    公孫止正色道,“田師弟可能會說得嚴重一些,但是主意自己拿。”


    肖武抱拳而去。這就算是入宗了麽?


    走出洞府,周南還在那兒等候。


    肖武揚了揚自己手中的令牌,“公孫師伯收我入門了。”


    “啊?”周南瞪大眼睛,嘴巴張大,看著肖武。


    “咋的?收我入門,這麽驚訝嗎?以後就是同門師兄弟了。”肖武聳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的樣子。


    卻見周南麵色稍稍有些難看,接著俯身抱拳道,“弟子周南,拜見肖師叔。”


    “???!!!”


    肖武這次震驚了,“你等會兒!周道友,這個怎麽論的?”


    周南麵色一暗,“師叔不知,修士大多以修為論輩分,是以以前稱師叔肖兄。可是師叔您現在是核心弟子,更是確定了輩分,那便是與公孫婷長老一輩,我等內門築基弟子,自當稱唿為師叔。”


    肖武有些愣,再迴頭看看公孫止的洞府,結巴道,“那,那我這輩分……?”


    周南施禮道,“是與結丹長老相同,築基弟子稱師叔,煉氣弟子稱師祖。”


    “哈哈,哈哈哈!”肖武一下喜形於色,這咋就一下這麽大輩分呢?


    肖武不禁麵色變得輕鬆許多,更伸手拍拍周南,“哎哎,周師侄不必客氣,你我以後各論各的!”


    周南臉色發黑,感覺自己不想說話。


    肖武卻全不在意地拍拍周南,“師侄!師侄?你怎麽了?”


    周南嘴角抽動兩下,強顏歡笑道,“師叔說的哪裏話,您就是我的師叔啊!”心中卻在腹誹,尼瑪,你都喊我師侄了,我還怎麽跟你各論各的?


    肖武聽到這,卻遺憾地歎道,“唉,本想跟你平輩論交。”周南就差呸一聲出口了。


    肖武繼續道,“周師侄,走吧,去內務堂領物品。”


    周南隻能點頭,在前方帶路。


    肖武突發奇想,“周師侄,師叔我的身份,現在可以在宗內飛行不?”


    周南好笑地看了肖武一眼,好似心情都明朗很多,“師叔,隻有執法堂的長老可以飛行。”


    肖武點點頭,周南繼續笑道,“師叔,飛行,您有飛劍嗎?”


    “……”


    肖武看看周南,咋的?你這是膨脹了?


    肖武咂吧咂吧嘴,咧嘴一笑,“讓楊嚴帶著我飛吧!唉,有個築基期的司機不用,自己飛?浪費真氣啊。”


    噗~!


    周南內心吐血,就是啊,自己這個便宜師叔,還帶著四個築基期的手下呢!惹不起,惹不起。


    一路上,周南也開始細心介紹宗內情況,也好讓肖武盡快熟悉起來。


    在離藏宗內,共有四位元嬰長老,可以稱為老祖,而大長老執掌全宗,卻並不經常理事。


    結丹期長老十五人,分坐各堂,則為坐堂長老。隻是各位長老專注修煉,不理事,各堂堂主、執事負責日常事務,隻有涉及結丹修士的事情,才會由長老們出麵。


    而公孫婷是執法堂坐堂長老,周南則是外事堂執事。


    這次如果隻是白鳳失蹤,其實不必公孫婷出麵。涉及楚國,就更是外事堂的職責。但是公孫婷卻主動要求帶隊,所以才趕到了祖陵秘地。


    肖武聽到這兒,嘴上卻歎息一聲“晦氣。”要不是公孫婷,自己也不至於反複被錘趴下。


    周南卻笑道,“其實公孫長老麵冷心熱,長老之所以著急,也是因為曾經與白鳳道友有一段童年記憶。”


    肖武點頭,表示了解。肖武也在他的介紹中,基本了解了離藏宗的情況。


    離藏宗,分白馬、白石兩脈,功法有相通的地方,也有差異的地方。但是結丹之前差異不大,兩脈修士彼此修習差不多,甚至還需要去對方的觀想之地修煉。


    右側白馬峰和左側白石峰,是兩脈的洞府所在,包括幾位元嬰長老的洞府都在其中。


    而後山,則名為隱霧山,離藏宗禁地,平日不得入內。但是其內卻有曆代先祖陵寢、藏寶之地、試煉之所。至於詳細情況,限於身份與修為,周南並無太多了解。


    臨近內務堂,周南開始轉而介紹各堂情況。


    離藏宗共有七堂,內務堂、外事堂、傳法堂、器符堂、丹草堂,這是宗內的幾個主要堂口,各自都有一個築基期堂主,而結丹長老則是各有一人,為各堂坐堂長老。


    而另外兩堂則是執法堂和供奉堂。執法堂聚集了大量結丹長老,即使是其他堂的坐堂長老,也需要執行執法堂的部分任務。築基期執事,卻隻有一少部分精英。


    執法堂可以理解為離藏宗的最高戰力,而坐堂長老,則是公孫婷,結丹中期。


    肖武深吸口氣,“那公孫婷不是權力最大的長老?”


    周南看了肖武一眼,迴道,“公孫長老是大長老和惠師祖的女兒,而且結丹中期就可以與顛峰一戰。你覺得,她不能做坐堂長老?”


    肖武點點頭,看來跟公孫婷之間的仇,不好報了。兩位元嬰的後代,想起來就讓人絕望。而且一個人名下,可以算是管著離藏宗的所有武裝力量,要不要這麽誇張?


    供奉堂的情況,周南一說,肖武就明白了。


    這個堂就是最弱的一堂,說是一堂,都抬舉它了。隻有一位大供奉,是離藏宗的俗務代表,處理治下的凡人和散修的事務。處理不了,就報上來,讓外事堂出馬。


    外事堂一位結丹坐堂長老,還有一大批強大的築基執事,是離藏宗日常的對外力量。


    肖武凝神思索,眉頭緊皺,又緩緩鬆弛,內心暗歎一聲,“自己還曾經妄想與離藏宗對抗,現在看來,簡直癡心妄想!”。


    四大元嬰,十五位結丹,築基修士都不知多少。不過還好,現在自己也是這其中一員了。


    肖武抬頭,一塊匾額高掛其上,“內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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