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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明陽沉默,隻是望著她平靜無波的臉龐,良久他開口,突然一句,“你要是願意留在我身邊,那麽我們就維持現狀。”


    藍星夜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的冷靜,足夠的淡然,可是為什麽,隻是那麽一下子,就因為他一句話,一顆心就此翻山倒海,驚起了浪濤。他說了什麽,什麽叫作她要是願意留在他身邊,那麽他們就維持現狀?


    藍星夜在這一刻,卻是不明白了。


    他訂婚了!


    這已經是事實,可是為什麽他還能說著這樣的話語!


    那一句話的最後四個字,直接戳中了她的要害,藍星夜不禁恍惚,她輕聲開口,“維持現狀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就像從前一樣。”邵明陽吞吐著煙霧,幽幽說道。


    像從前一樣?


    每天下班後等著他迴家,不吵不鬧不奢求什麽,公司裏可以不公開關係,可以一年裏也不去外邊逛街看電影……以往種種,在藍星夜的腦海裏飛速流轉,可是在從前,她雖然不在意公開身份,也了解他的煩惱,可是她一直都認為,她是他的女友!


    而不是,而不是一個地下情人!


    藍星夜卻覺得此刻真的是太過難過,她更是彷徨茫然,她有些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激動還是其他,她想讓自己克製情緒,卻發現不行,所以一開口聲音都拔高了,卻是如此壓抑,“……我不做地下情人!”


    透過那嫋嫋白霧,邵明陽注視著她,此刻她就站在他麵前。已然有幾天不見,她卻似乎還不錯,精神狀態挺好,至少沒有魂不守舍,更沒有淩亂不堪。這幾天來,邵明陽不是不知道她的動向。她沒有再迴公寓去。而是去了張思思那裏。但是公司這邊,她依舊有來。她沒有離開,這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除了名分,除了孩子。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邵明陽低聲開口,這一句話語看似有多柔情萬丈,但是對於藍星夜而言,卻如同深淵!


    除了名分!


    除了孩子!


    是的,孩子!


    從一開始。他就是不想要的!因為也許,他也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必定會走到這一步!他們之間,可以有開始,可以有過程,卻沒有結果!


    藍星夜的心都開始顫抖了,她無助地將手握成了拳,而後又鬆開,隻能攥緊自己的衣服,她不知道要抓住什麽。可是到了最後,她卻什麽也沒有抓住。


    “我什麽也不想要!”藍星夜輕聲開口,她直視向他。


    邵明陽眼眸一怔,在他麵前的藍星夜,竟然是如此決裂,她從來不曾要求過什麽,但是卻已經仿佛索要了一切!他揚起了唇角,淡淡笑道,“星星,人不能太貪心。”


    貪心?


    難道這是太貪心嗎?


    或許是的。因為你對我而言,本來就是一種貪念。


    藍星夜什麽也不想說了,她感到如此無能為力,“我知道。”


    聽到她這句話。邵明陽揚起的唇角愈發飛揚,看來她是接受了。


    “年後迴四海上班。”他低沉熟悉的男聲傳來,藍星夜卻是完全聽不見了。


    耳朵嗡嗡作響,好似有幾千隻飛蟲盤旋,她也不想再去聽,本想要微笑著祝福。此刻卻也說不出來了。


    她隻能吐出兩個字來,“再見。”


    邵明陽眼中流轉過深邃暗湧,對著她即將轉身的身影,他又是一句,“藍星夜,你舍不得離開我!”


    那仿佛是一語中的,藍星夜的腳步也是一緩,讓她瞬間千瘡百孔起來!


    離開的每一步,和預料中似乎都是不同!


    似乎也沒有爭吵,似乎也是在和平談判中結束,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到了最後時刻,卻是如此收場。


    明陽,邵明陽。你知道我心裏所有的心思,但是你知不知道,雖然我舍不得,可是我也不是不能離開。


    你更不會知道,其實我的貪心,也隻有對著你的時候,才是一種貪心。


    我所要的不多,我想要一個心愛的人,我想要一個孩子,這樣才能拚湊成一個家。


    除了這兩樣,我別無所求。


    離開辦公室,藍星夜進了助理間,急忙收拾東西就要走,她那麽迫切的急於離去。拿上包,藍星夜走的很是匆忙。一路電梯而下,當“四海”那兩個字在眼中閃過時,藍星夜這才覺得,一切當真已經結束了。


    藍星夜這邊一走,盈安就進了辦公室,她是想來說辭職信的事情,隻是不知道,他們談的怎麽樣了?


    “邵總,藍星夜她?”盈安遲疑詢問。


    邵明陽抽了口煙,迴想起她方才離開時的一瞬遲疑,他淡淡笑道,“她會迴四海!”


    ***************************


    一走出大樓大門,午後的陽光大片照耀而下,曬在了藍星夜的臉上。


    這個瞬間,藍星夜覺得刺目無比。


    街道上人來人往車來車往,都是要趕迴家去的匆匆身影。


    藍星夜這個時候想,幸好,幸好她還有一個可以迴去的家,還有外婆在家裏等著她。


    所以,她急忙邁開步伐,就要攔車迴家。


    隻是年關的路上,根本就沒有空車,她又想著算了,還是坐巴士去捷運站。


    可偏偏這個時候,從道路那頭猛地駛來了一輛車。


    那車在藍星夜的身邊停下,車窗同時降下,卻是一張英俊而張揚的男人臉龐。


    “藍星夜!”厲俊在車裏,怒目以對,但是那眼底還深鎖著擔憂和關切!但是也在同一時刻,卻也有一絲放鬆!


    這一次,他沒有來遲!


    這一次,他終於沒有晚到!


    藍星夜一愣,她沒有想到會看見他。


    厲俊立刻下了車,他繞過了車身走到她的麵前,“你要迴家?”


    “恩。”藍星夜點頭。


    “我送你!”厲俊又是一句,藍星夜道,“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就好……”


    厲俊卻不容她多說,直接將車門打開,而後將她塞進了車裏。他自己也上了車,立刻踩下油門。車子如一尾魚一般進了車流裏穿梭不見。


    藍星夜坐上了車,她很是安靜,隻是說了一句,“這麽巧,你路過這裏……”


    “藍星夜!我不是路過這裏!”厲俊扭頭瞥了一眼。隻見藍星夜的目光沒有焦點,隻是望著前方,看著那些不斷掠過的風景,他厲喝出聲,“你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


    “我打了你這麽多電話,你怎麽都不接!”厲俊怒斥。


    藍星夜有些茫然,厲俊又道,“你自己看手機!”


    藍星夜拿出來一看,果然,除了好幾個未接來電之外。還有好幾通短信。點進去瞧上一眼,清一色全都是來自於厲俊。他的語氣還似往常,那麽的焦躁,“藍星夜,你在哪裏!”、“藍星夜,快接電話!”、“藍星夜,怎麽迴事?”,這一係列的信息,在這個時候觸目而來。


    藍星夜輕聲迴道,“剛才公司年會。我忘記帶手機了,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厲俊眼眸驟然一緊,在這個時候冷不防立刻質問,“你不是之前和他在一起談戀愛嗎?”


    “恩。”藍星夜承認了。


    “既然你和他在一起。他怎麽會和別的女人訂婚去了?”她這麽坦然的應聲,這讓厲俊蹙眉!


    厲俊前些日子都在國外處理一個項目,而他也是今天中午剛剛歸國。因為今天是小年夜,年關前最後一天,齊亞總部這邊也有年會等各種事宜。厲俊便趕到了總部,後來一係列活動差不多時。偶然間聽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


    邵家二少邵明陽竟然和周氏千金周青青訂婚了!


    這樣的消息傳出來,無疑是一枚炸彈,在厲俊的腦子裏轟然炸開了!


    邵明陽和別的女人訂婚了,那麽藍星夜呢?


    藍星夜,她又怎麽樣了?


    為什麽他會在國外,一直都沒有聽到任何消息?


    齊亞那邊的年會尚未結束,厲俊顧不得其他,他立刻離去,便是飛車趕到了這裏。遠遠的就看見了她,他眼中一喜,猛踩油門,終於還是被他趕到了。此刻,他腦子裏有太多疑問,必須要弄個清楚!


    藍星夜沒有思索,卻也似乎已經想了很久,更是認定了很久,所以她淡淡說,“就算在一起,也沒有人說必須要一直在一起。談戀愛而已,分開也很正常,又不是結婚。就算結婚,還會離婚的。”


    厲俊卻是越聽越來氣了,“是他甩了你嗎?”


    他有嗎?藍星夜想起方才在辦公室裏的一切,她微笑著說,“和平分手的。”


    見鬼的和平分手!


    厲俊怒火中燒,“藍星夜!你是傻子嗎?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你結婚!你真的以為他把你當一迴事嗎?他就是玩弄了你!”


    藍星夜一聽此話,臉色有些發白,但是她倔強的說,“他沒有玩弄我!”


    他們是彼此喜歡才會在一起的!


    他們是因為喜歡才在一起!


    厲俊此刻已經是氣憤到不行了,到了這種時候,她竟然還護著那個男人,這讓他憤怒之餘,也感到了不甘,還有一絲不明所以的嫉妒!他的手緊握住方向盤,冷聲喝道,“他沒有玩弄你?那他把你當什麽了?就這麽和別的女人訂婚了?他有把你當一迴事嗎?”


    “我早就告訴過你!像他那種長相的男人,就是會騙女孩子,擺明了是個花花公子!你別和他太親近了!小心被騙!我有沒有說錯?你倒是好,還以為他是真心對你的?他就是玩玩而已!”厲俊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竟然是越說越氣憤!


    “他沒有!”藍星夜執著反駁!


    “他就是玩弄你!”


    “我說了他沒有!”


    “藍星夜!你以為你是誰?蠢得要命,蠢得沒救了!他從來就沒有對你真心過!”最後氣到失控,厲俊怒吼出聲!


    但是藍星夜卻一言不發,死死咬住了唇!可是一雙眼睛,卻忍不住泛紅!


    下一秒,她失神喝道,“我要下車!”


    她猛地一聲嗬斥,厲俊一怔,餘光掃向她。隻見她臉色蒼白,神情卻是倔強,一雙眼眶隱隱透著紅,充斥著血絲!如此的藍星夜。如此倨傲之中卻還透著一絲剛烈,他當下不禁蹙眉,為自己方才的口不擇言而感到懊惱!


    “今天是小年夜,路上全是車!你別給我強,我送你迴去!”厲俊慌亂。急忙勸說。


    藍星夜卻是固執,“停車!”


    “這裏不能停車!”厲俊立刻喝道。


    可是誰知道,藍星夜卻是繼續怒吼,她似乎是杠上了,“停車!


    她的手更甚至是去撥弄車門,車門沒有反鎖,立刻的,就被開了一條縫隙!


    厲俊大驚,他嚇了一跳,哪裏還敢拿生命開玩笑。他立刻就將車子停到了路邊,一邊還在咆哮,“藍星夜!你瘋了嗎!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誰說她膽小?誰說她懦弱?哪裏來的如此膽量,竟然在車子行駛的時候,就這樣去開車門!


    藍星夜卻不理會他了,她抓起自己的包,就要下車!


    厲俊眼眸一緊,刹那之間,他伸手抓了住了她,“難道我剛才說錯了嗎?你就是這麽對你的不是嗎?是你自己在自欺欺人!如果不是因為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以為我會對你說這些話,我會來管你嗎!”


    厲俊是氣急了,他原本滿滿都是關心擔心,但是方才她的維護。已經讓他不能克製自己!


    藍星夜猛地迴過頭來,一雙眼睛竟然是如此剛毅,她冷聲說道,“我的事情,以後不用你管!”


    一句話炸響在厲俊的頭頂,讓他的手一鬆!


    竟然是無法迴神!


    而後又是立刻。他的手被她重重甩開,不等他再迴神,藍星夜已經下車奪門而去。她的身影快速地跑過小道,往另一頭而去了。唯有厲俊,還坐在車裏,一時間迴不過神來。


    她剛剛說了什麽?


    我的事情,以後都不用你管!


    厲俊不禁失神,久久無法平息。後邊的車輛卻還在按著喇叭,不斷的“吡吡聲”提示著他快點開動!


    厲俊一下從車裏下來,他想要去追藍星夜,但是哪裏還有藍星夜的身影?早就不見了,在就沒有了!


    人海如此茫茫!


    他更是懊惱,輪起拳頭重重砸在了前車蓋上!猛烈一記,車蓋都被打凹了!


    厲俊,來的時候告訴過自己要冷靜要理智。


    為什麽一遇見藍星夜,你就變得不像自己!你就會這樣的暴躁如雷!


    厲俊,你太不應該!


    你才是蠢得要命,蠢得沒救了!


    ************************************


    外婆這邊,卻是眼巴巴地等著,因為昨天就和藍星夜打過電話,藍星夜對她說過,公司下午就放假,年會一過,她就會迴來。隻是過年的時候,路上總是容易堵車,所以大概會有些遲。


    外婆就在院子裏,大過年的,她穿的很喜慶,一件暗紅色的襖子。


    瞧見了人影,外婆急忙起身跑去開門,“阿夜!”


    “外婆,外邊冷,你不要在外麵等!”藍星夜見她一張年邁蒼老的臉被風吹的通紅,當下知道她是在等她,莫名的,心裏酸澀到不行,愈發難過起來。


    於是兩人趕緊進了屋。


    屋裏是暖和的,至少比外邊要好很多。


    過年從來都是熱鬧的,隻是今年,隻剩下了藍星夜和外婆兩個人。外婆早就將飯菜都煮好了,隻是過了這麽長時間,菜都涼了,她又去熱了一遍。而後一番折騰,複又端上了桌。兩人坐了下來,一張桌子上,隻有她們兩人,卻擺了五隻碗無雙筷子。


    以前一家人還在的時候,的確是有五個人的。


    隻是後來,藍母走了,再後來阿辰也走了,也就在去年,外公也走了。


    此刻,隻剩下了兩人的身影,不免有些孤孤單單。


    “來。老頭子,給你倒杯酒,就知道你愛喝。”外婆說著,便為外公倒了一杯。


    幸福吃著飯。開了電視,倒也不算太過安靜。吃飯期間,外婆卻是問起了一些事情,比如說有關於邵明陽。


    “明陽最近都很忙嗎?”外婆關切問道,她也是有很久沒有見過他。


    “恩。”藍星夜不知道要怎麽迴答。隻是應了一聲。


    “哦,那今年過年,讓他來家裏吃飯吧?放假那麽多天,選一天,告訴外婆,外婆做些菜……”外婆在旁邊叮嚀著,可是藍星夜越聽越是酸澀,她說了許多,到了最後,藍星夜也沒有應聲。


    “阿夜?”外婆見她不說話。她狐疑唿喊。


    藍星夜將那份酸澀咽下去,她抬起頭來,心中一定,她輕聲說道,“外婆,他不會來了。”


    外婆一怔,顯然是意料不到。她話裏的意思,她已然明白。隻是迴過神來,她張了張嘴,半晌才道。“你們……吵架了嗎?”


    藍星夜搖頭,輕聲說道,“不是吵架,是分手了。”


    外婆當下怔了很久。她也不再詢問到底是誰和誰先分手的,隻是喃喃說道,“其實你外公本來就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不來也好,不來也挺好,這樣他知道了。也放心了。”


    雖說如此,可是外婆還是忍不住眼中淚水婆娑。


    “散了就散了吧,以後我們家阿夜,一定能找到一個更好的。”外婆一邊勸說著,一邊給她夾菜。


    這樣的話語,如此熟悉,當年和厲俊解除婚約的時候,外婆也是這麽說的。


    碗裏也依舊是多了一隻醬油雞腿,那是她最愛吃的,藍星夜低著頭,這一刻,她沒有哭,因為她不能再輕易落淚。至少,不能在外婆的麵前,不能讓她擔憂。


    小年夜一過,這一年的除夕也隨之而過了。


    除夕這天的淩晨,藍星夜收到了許多的新年祝福。


    有張思思的,有段哲進的,有盈安的,有郭倩的,有邵洛川,甚至是有邵嘉英的,更是有厲俊的,還有無數同事的……那麽多那麽多,可是再也沒有,再也沒有那個熟悉的號碼,那個熟悉的名字。


    夜空裏,煙花綻放。


    整個世界,如此寂靜一片。


    *******************************


    除夕夜守歲完,邵家這邊散了。


    淩晨一點,多的是人在放煙火。


    s市這裏的夜空更是燦爛無比,一片的繁華。


    五星酒店的套房裏,高大挺拔的男人背身坐在椅子裏。椅子正對著落地窗,他深邃而淡漠的雙眸,正望著那一片夜空。他的手中端著一杯酒,酒裏的紅色液體,在幽幽晃動著。


    一旁的獨腳小圓桌,手機擱在上邊,突然震動而起。


    修長的手臂一伸,便將手機拿起,又是一條新年祝福。退出了信箱,又是一瞧,屏幕裏掃過那些備注的姓名,卻沒有瞧見那三個字的姓名。他眼中漠然,眼底深處更是被燈光印染,明滅不清。


    女人從洗浴室裏出來,她纖細婀娜的身材包裹著浴袍,白璧無瑕,小腿的曲線十分完美。她靜靜走向他,而後從他的身後環住了他,“明陽,你在等誰的電話?”


    “手裏握著手機,難道就是在等電話?”邵明陽溫聲開口,笑著反問。


    周青青微笑,卻是從他的手裏抽出手機,而後擱放到小圓桌上,她在他的臉龐上落下一吻,徹底霸占他的眼睛,“不許你等別人的電話。”


    “你的酒沒了,我去替你倒一杯。”周青青說著,又從他手裏取過酒杯,她走向酒櫃為他倒了一杯。而後又是折迴到他的身邊,卻是主動的,大膽的在他的懷裏入座,坐在了他的腿上。


    微濕的頭發,有種勾ren心魄的美,邵明陽望著她,找尋著某個角度。


    周青青卻是自己喝了一口,而後低頭吻上了他的唇,口中的酒液也隨之渡入了他的口中,舌頭糾纏在一起,分開的時候,有纏眠的聲音。


    “為什麽要來酒店呢?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公寓……”除夕之夜出來遊玩,應該去他的住所才對。


    “你不覺得來酒店也不錯?”他笑問,聲音魅惑。


    “明陽,明天我們出去度假好不好?”周青青也不執著,嬌柔笑問。


    “我已經有安排。”他溫漠說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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