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北北倚在廚房的門檻上看著裏麵係著維尼小熊圍裙的人。初夏的溫度剛剛好,正如這剛好的夕陽,帶著不濃不淡的緋色,毫不吝嗇地給他染上一圈溫馨柔和的微光。他微微低著頭,側臉俊挺溫柔,蹙著劍眉看著手裏的菜單,卻像是在考慮一個生死攸關的問題。

    這一刻,這樣溫暖。

    叫她眼眶突然發酸。

    “北北。”他終於發聲。

    “嗯?”

    “我能理解你被我宜家宜室的氣質所吸引,情不自禁地再次愛上我,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他吸了一口氣,才接著道,“在廚房引誘我,後果是你負擔不起的。”

    顏北北跟著流氓混久了,清純這種玩意兒早就隨風而去了:“我嘞個去啊,顏培風你正兒八經浪漫點會死啊?!”

    “正兒八經浪漫點我確實不會,但是。”他似乎故意挑逗她,慢慢湊近,“正兒八經浪點,我還是很拿手的。”

    “……”她剛剛腦海裏冒出來的溫馨溫暖溫情在這一刻全部碎了一地。

    懷山牛腩煲,懷菊帶魚,茄汁蘑菇和素炒青菜,晚飯的菜其實沒有他常做她最喜歡的老幾樣,顏北北有些挑食,每迴吃飯吃不到喜歡的菜就胃口提不上來,筷子戳了老半天夾不出半點東西。然而今天她卻一言不發地把碗裏的飯吃了個底朝天,還喝了一大碗火候充足的參藥乳鴿湯。

    “是不是學校又要考試了?”他看出她的異常,挑了個話題開口道。

    “你難道就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顏半仙?!”她眸子亮晶晶的,裝出來的詫異。

    “說吧,到底怎麽了?”顏培風摟著她,一邊往她嘴裏送櫻桃一邊探聽點口風。在他看來,顏北北突然變乖就跟動物園的猴子突然不吃香蕉了一樣反常。這種情況下隻有兩種可能,猴子拉肚子了或者是隔壁的母猴子把他甩了。然而顏北北,哪樣都不是。

    顏北北抓著他的手掌非把櫻桃籽吐在上麵,水靈的櫻桃就連籽都是鮮亮的:“顏培風,你說,如果我姓甘了,爸爸媽媽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顏培風沒料到她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怔了一瞬間隨即失笑:“這些天你都在煩這個嗎?那不是沒事找事嘛。我今兒個明明白白告訴你,不僅不會,你還會多一個疼你的媽媽和哥哥,怎麽樣,合算吧?”

    “那之前為什麽媽媽那麽反對我遷戶籍的事情,我一提她就翻臉,還說我要是擅做主張就再也不讓我踏迴顏

    家一步了?”她窩在他懷裏,享受著他的伺候,吞吐之間半碟櫻桃已然下肚了。

    顏培風想了想才道:“她那是嘴硬,心裏是舍不得你的,怕你一走就把他們拋到九霄雲外,所以才這麽放狠話的。”

    “真的嗎?”

    “咱家院子裏種著多少棵紫荊樹你數過嗎?”

    “呃?”顏北北以為他轉移了話題,順著思考了半晌,搖頭:“不知道,我隻知道春天的時候開得滿枝都是,壓得樹枝都累彎了腰。”

    顏培風笑著親吻了她還殘留著汁液的唇畔,帶著微酸的香甜:“包括去年剛剛種下的,一共有十一棵。紫荊木是象征著親情的,而我們家,正好是十一個人。”

    顏北北沉默了半晌突然悟了過來:“難怪我剛來幾天就見爸爸和媽媽在院子裏種樹呢,對了,圓圓出生的時候我還幫著澆水來著。”

    “嗯,所以,你已經被種到我們顏家了,無論你姓什麽,這輩子你都是我家的人了。”

    顏北北沒再做聲,靠在他懷裏唿吸平靜,一動未動,就在顏培風以為她睡著了正要將懷裏的人送到床上去的時候,才發現她早已經滿臉的淚水。

    “我愛你大哥,我也愛爺爺爸爸媽媽二哥二嫂三個三嫂還有圓圓東東……”她薄唇輕啟,唿吸還帶著水果的香氣。

    “我知道,咱們先睡覺,明天起來就去認媽媽,好嗎?”

    其實每當顏北北溫香軟玉在懷的時候,隻要沒有客觀因素限製,顏培風總是要不夠的。可是這個月明星稀的晚上,他頭一迴當懷裏的人是妹妹,沒有半分逾矩的行為,盡管事實上她已經是他的女人好久了……

    顏北北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晚上忘了拉窗簾,陽光大喇喇的照射了進來,竟是一室安寧。顏培風還睡著,長長的羽睫低低垂著,掩蓋住了平時深沉的眸子,微微朝外側著的姿勢讓他的鼻梁陰影濃墨重彩,睡顏俊美無雙。

    顏北北輕輕嘖了兩聲,帶著類似於在菜市場挑到新鮮蘿卜的得意打量著麵前的人,時不時伸手勾勒比劃,想要描繪出他的眉眼。

    顏培風在她一有動靜的時候就醒了,忍了好半晌終於在她挑逗似的吹著他眼皮子的時候破功:

    “我昨晚上放過你可不代表現在會輕饒你啊,你就隻有那十來個小時是我妹子的。”說完挑眉一笑,翻身將她壓下,聲音是大夢初醒的沙啞低沉,甚是好聽:“現在,你恢複我媳婦兒的身份了。”

    顏北北剛剛就為他美色所迷惑,臉頰是沉睡醒來慣常的緋紅,此刻笑得魅惑。勾住他的脖子調戲:“妞兒,來,給你大爺媳婦兒笑一個。”

    顏培風見她精神抖擻,也是興致高漲:“喲嗬,這現在笑一下就兌換一個迴合,您看可好?”

    說完還真笑得燦若雲霞。

    顏北北一聽不得了,他要是就這麽沒完沒了地笑下去她還不得賠上小命了,立馬起身往他嘴唇上烙下一個深吻,將他彎起的嘴角堵住,順便堵住會要她命的笑意。

    顏培風順勢將她掐著腰轉過來,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方便除掉她身上礙事的衣服。顏北北本來也覺得沒多大事,可是不經意一偏頭,渾身僵硬了……

    他們的房子在小區a座八樓,跟隔了不遠的對麵c座隔路相望,此刻對麵樓九樓有個穿著隨意卻不隨便的女人,正斜倚在自家陽台上,目光似有若無地掃了過來……

    正上演著活體春宮的顏北北臉瞬間燒了起來,推了推他,示意他往外看。

    顏培風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可是這個關鍵時刻要他起身去拉窗簾,那真是因為磨刀誤了砍柴工,但是讓人平白欣賞到他跟他媳婦兒恩愛也不是自己的風格。顏培風微一思忖,將北北摟在懷裏貼得更緊,就往床下滾了過去……

    因為床身稍微有些高,正好能擋住兩人的身影,這下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顏北北自打發現兩人從床上戰鬥到地上就瞠目結舌為顏培風這被精蟲占滿了的腦子驚歎,果然,男人要的時候,那是十個火車頭都別想讓他停下來……

    雖然知道看不到也聽不到,但是北北一想到對麵站著個人,剛剛看了個活色生香的開頭現在沒準還在腦補耐人尋味的過程就覺得緊張兮兮的,渾身都有些繃著。

    可是顏培風卻愛極了她這副不敢大聲呻吟不敢過分動作的樣子,貝齒輕輕咬著下唇,眼睛是蒙了一層水霧般迷離而誘惑,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潮紅,似乎連耳廓都變得粉紅而透明了。

    人嬌而不自知,便是無上的美了。

    不知道身體裏第幾次接近雲端又跌進地獄,不知道眼前有幾次一片花白無法分辨了。總之,顏北北筋疲力盡說話都費勁的時候,顏培風似乎終於肯放過她了,在她耳邊低低地道:“寶貝兒,還要我笑麽?”

    顏北北撐著腦袋一陣猛搖頭,聲音是歡愛後獨有的軟而糯:“不要了不要了,人家是一笑傾國傾城,你是一笑寸鐵殺

    人啊……”

    顏培風又燦然一笑:“哦?你嫌我這隻是寸鐵?”

    說完拉著她的手強行觸碰下麵的某部件:“這尺寸,真的是寸鐵?”

    顏北北發覺那玩意兒在她手裏漸漸越來越膨脹,越來越灼熱,燙得她手往後縮,瑟瑟開口:“不是寸鐵,是……鐵杵,對,鐵杵!”

    “多謝媳婦兒看得上這家夥,那就讓它再伺候伺候你吧……”某人再次厚著臉皮持龐然兇器上陣。

    顏北北欲哭無淚,尼瑪這是閨房文字獄啊!!!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有三千強迫症,老覺得沒有三千字的一章就不算一章==

    要不晚上再來一章?

    論文間隙還這麽勤勞的人你們不撒花好意思麽~~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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