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就到了張家門口。


    於茗是被大武叫醒的,是的,雖然路不遠,但是她睡著了,實在是太累了。


    於茗有些迷瞪的睜開眼,看看木柵欄的門她才迴神,到家了。


    木柵欄的圍牆,土地的院子,院子裏有兩棵果樹,都是李子樹,李子樹下圈了一塊,那是雞圈,是她婆婆養的雞。


    另外一邊種的各種菜,茄子,土豆,辣椒,黃瓜,還有豆角,別看院子不大,但這些菜夠自己家吃絕對沒問題。


    另外還有三行苞米。


    苞米她們已經烀著吃了好兩次了,他們家的苞米挺甜的。


    到這了這季節,他們去采蘑菇,迴來的時候,老公公在家裏把苞米烀好了,再烀點茄子,土豆,地瓜,倭瓜,炸點醬,等迴來再薅顆白菜,放點肥肉做新鮮的蘑菇湯喝,那叫一個好吃。


    其實張家並不是這個屯子裏的本土人,他們是市裏的,她的公婆五十多的時候就在這邊買了個房子,沒事會過來住兩天,主要是張昌喜歡釣魚,這邊有釣魚的地方,劉鳳英沒事也可以采菜。


    時間長了,和屯子裏的人也就都認識了。


    等張昌去年退休,劉鳳英也退休兩年了,他們夏天就住在這邊了,種點小菜,養養雞,沒事張昌釣魚,劉鳳英就跟著屯子裏的人去采菜。


    婆婆丁,明葉菜,刺老芽,刺五加,蕨菜,廣東菜,各種各樣的野菜,山上多的是,都不用買菜吃。


    劉鳳英采了菜也不賣,自己家吃,給市裏的親戚朋友送點,也是意思。


    等秋天,蘑菇,榛子,鬆子,山核桃,那也不少,他們自己家吃不完,也都送人。


    劉鳳英采菜就是個興趣,有了收獲,有滿足感,要不退休沒事做,人會急,心態也會不平衡。


    原來劉鳳英的脾氣和現在不太一樣,就是來屯子跟著這邊的人學的,嘴也厲害了很多。


    而青杏和大武結婚三年多了,她也經常跟著來山裏,也經常跟著上山,也覺得是樂趣。


    大武沒上過山,張昌去過一次,沒啥興趣,也就不去了,劉鳳英基本都是跟著屯子裏的人上山,青杏來,就青杏陪她去。


    青杏和大武沒孩子,不知道為什麽,夫妻兩個也想要,但就是沒懷上。


    張昌和劉鳳英想讓他們生,趁著年輕好給他們看孩子,看兩個人沒有,他們也沒催,怕大武和青杏壓力太大。


    沒想到這次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於茗心裏歎息一聲,然後進了屋。


    這房子是林區改造統一收拾了的,都是黃色的牆,紅瓦蓋,裏麵是什麽樣,看你自己家。


    張家買的這房子有點舊,他們也沒收拾屋裏,林區不知道啥時候要動遷,你收拾的再好,也白搭。


    房子麵積不算大,六十平米,兩個屋子,一個廚房,屋裏的家具都是市裏他們不要,替換下來的。


    張昌和劉鳳英睡炕,青杏和大武睡床,因為兩個人都嫌炕熱,睡不習慣。


    於茗進屋,坐在了凳子上,身上沒一個地方不疼,像散架了一樣。


    “媳婦,你先喝口水。”


    大武遞給於茗一杯水,是溫水,於茗接過來小口小口的喝著,她身體缺水厲害,不能大口飲水。


    劉鳳英也在喝水,但她比於茗喝的暢快多了。


    “媽,媳婦你們先洗一下吧,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


    大武又打好了水,端到於茗和劉鳳英的跟前,毛巾也拿了過來。


    於茗和劉鳳英都沒說話,實在是一個字都不想說。


    於茗用水洗了一下手和臉,臉上的傷口生疼,也不知道會不會破相,但這一兩年內臉上肯定會有印子,不過命保住了,比啥都強。


    剩下的水於茗又洗了一下腳。


    那邊劉鳳英也在洗。


    “鳳英,你這腳咋腫成這樣了?”


    張昌看到了劉鳳英腳,腫的老高了,還紅的厲害。


    “在山上崴的,能撿一條命迴來就不錯了,要不是杏兒,這次我怕是交代山上了。”


    劉鳳英唏噓,腳是疼,可疼證明她活著啊。


    張昌心裏難受的厲害,急忙找跌打損傷的藥油給劉鳳英抹。


    這一抹,劉鳳英嗷的叫了一聲,火辣辣的疼,她不讓張昌動她的腳了。


    這邊大武拿了酒精和棉球過來,他要給於茗處理傷口。


    酒精挨著傷口那疼不用說了,於茗悶哼了一聲就沒再吭聲了,可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媳婦,你忍忍,忍忍啊。”


    大武眼淚都要下來了,媳婦可是遭了大罪了。


    “我來吧,你去看著吃的。”


    於茗接過了大武手裏的棉簽,因為她發現大武不舍得用力,可這樣用時更長,她更受罪。


    大武把棉簽給於茗,他去看吃的,去廚房的時候他迴頭看了一眼,他看到他媳婦正用棉簽弄傷口裏麵的髒東西。


    他媳婦的臉是在林子裏傷的,裏麵進了林子裏麵的土,草,木屑,雖然先前他媳婦洗了,但是並沒有洗幹淨,他剛才看到了,那些東西有的在傷口裏麵,他不敢弄出來,因為他知道,那一定很疼。


    可現在青杏對著鏡子在弄,她一下一下的把髒東西弄出來,他看著就疼,心裏都在哆嗦,可是他媳婦一聲沒喊,好像她在弄的不是她自己的臉。


    他媳婦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受疼?


    他媳婦是個很好的女人,脾氣好,偶爾發脾氣,是他把她惹急了,也能幹,幹活,做飯都不在話下,沒太多的嬌氣,但有時候疼了也會給他撒嬌,她磕著碰著,他都要給揉,記得有一次她胳膊不小心受傷了,他給她上藥,她雖然沒大喊,但也哎呦叫了幾聲,說疼。


    可現在,這換成是他,他也得大喊大叫,可青杏卻沒有。


    為什麽?


    是麻木了?


    不能,他都感覺到他媳婦臉色肌肉抽搐了,那是疼的。


    是因為爹媽在這裏,青杏不好意思?


    不會啊,沒看他媽叫的跟啥一樣,青杏不應該這麽能忍啊。


    大武心裏很疑惑,但也沒法問,他能問媳婦你不疼嗎?


    他要是這樣問,他媽都得罵死他,他媳婦不疼,誰疼,他媽得讓他去試試看不看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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