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五更,為刺秦阿軻之前的打賞加更


    阿紮羅夫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誰能想到一個毫不起眼的路人居然會是蘇維埃炙手可熱的掌權者,而且他還用閑聊的方式把罷工人員的談判要求底線給套了出來。


    兩人的聊天已經結束了,他不是這場罷工的發動者,隻不過是上層的追隨者。南方機械製造廠的卡梅羅斯拉夫書記才是操控這次大罷工的主謀角色。


    弗拉基米爾撐著傘,隻給他留下了一個淡漠的背影。他走向那支車隊,謝切爾比茨基站在轎車麵臨,緊緊握著雨傘,臉色蒼白的看著部長會議主席向他走過來。


    弗拉基米爾挑起了眉毛,氣勢十足的站在謝切爾比茨基的麵前,平淡的打量著他,一直盯到他發毛。


    “你想怎樣?”


    對麵的人終於開口了,他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可怕的氣質,而這種氣質跟高高在上的克裏姆林宮領袖有著相同的感覺。


    恐懼。


    即便周圍站著的全是謝切爾比茨基身邊的人,但對方就一個人,站在這裏那裏不動,缺已經能把其他人嚇得不敢抬起目光。這種手握重權的領袖氣質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模仿的,他擁有者天生的領導人氣質。


    弗拉基米爾開口第一句把謝切爾比茨基搞得一頭霧水,他笑了笑,假裝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麽?我不明白部長會議主席什麽意思?”


    他一字一句的迴答對方,“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工人的暴動的背後不僅的是簡單的利益衝突,而是某些人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他們以為我會按照約定到達華沙,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我會提前一步到南方機械製造廠了解情況,這不怪他們,我連莫斯科都騙了過去,那些人又怎麽可能了解的到真相。不過有些人注定要為自己過分的好奇心付出代價……你懂我的意思嗎?”


    謝切爾比茨基盡量控製著自己的麵部表情,不要流露出任何的情緒,將心裏波瀾湧動給壓下去。


    “我還是不知道弗拉基米爾同誌所說的陰謀是什麽,我想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工人們說的話也不可以全信,他們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謝切爾比茨基想反咬一口,攪亂視聽,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無論對方說什麽他都能夠一口否決,絕不承認。


    雖然他被打的措手不及,但隻要撐過今天,迴去之後所有證據都會灰飛煙滅,到時候無論是誰也奈何不了他。


    “難道你了解?”弗拉基米爾淡然的反唇相譏,“難道你知道這一切背後的實際情況?還是說你知曉情況卻又不上報?你這是在欺騙中央政府!”


    謝切爾比茨基的聲音變得冷漠,對於部長會議主席無端的職責,他選擇反抗,“情況正如我之前在匯報中所說的一樣,這是一場別有用心的南方機械廠工人策劃的陰謀。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打亂我們的洲際導彈生產工期。烏克蘭政府致力於解決任何問題,怎麽可能會給你們下台呢?”


    “閉嘴!”


    突如其來的發怒讓謝切爾比茨基冷在了原地,麵前的人好像一座會隨時噴湧的火山,感受撲麵而來的熾熱的怒火。


    弗拉基米爾上前一步,他靠近謝切爾比茨基,感覺就像獵人靠近了狩獵的獵物,尖銳的刀鋒在閃爍著寒光。


    “你以為我這兩三天待在烏克蘭是專門為了解決南方機械製造廠的罷工問題?你是已經無路可走了,難道還要繼續負隅頑抗下去的嗎?也罷,既然這樣的話我就讓你在臨死之前,搞清楚你跟我的差距到底在哪裏!南方機械製造廠是我烏克蘭之旅的最後一站,保守派的老頑固們小覷我們,不要忘了烏克蘭不是你一個人隻手遮天,你之前的老對手們也容忍你的飛揚跋扈很久了,他們慷慨的向我們提供你的罪證,那些能把你比如絕境的罪證。”


    烏克蘭第一書記臉色蒼白,弗拉基米爾靠近了他,小聲說道,“我是來這裏搜集罪證,然後把背後的始作俑者連根拔起的!”


    說完這句,他轉身走向了那群虎視眈眈的工人,其他的在之前就部署好了,接下來隻要跟工人溝通之後,所有的疑慮都會煙消雲散。


    原本烏克蘭書記是準備安排一些群眾演員跟莫斯科代表配合會麵,這樣一來談判便永遠無法妥協。如果莫斯科要施壓,恐怕烏克蘭官方也隻會陽奉陰違。無法解決烏克蘭問題的部長會議主席自然會遭到保守派的猛烈抨擊,如果亞納耶夫無法把事情壓下去時他就隻能引咎辭職。


    原本圈套都已經設下,隻要部長會議主席動身前往烏克蘭,隻是千算萬算沒算到弗拉基米爾居然沒有按照常理出牌,直接繞過烏克蘭政府這一層。


    隻留下謝切爾比茨基任憑被雨水澆淋,表情驚愕。


    卡梅羅斯拉夫書記站在工廠大門前迎接部長會議主席的到來,按照關係來講,弗拉基米爾算是他上級的上級,這場工人罷工能夠驚動到這個層麵的人物也暗自符合了他的猜想——烏克蘭工人運動是上層政治鬥爭的延續。卡梅羅斯拉夫是土生土長的敖德薩人,他必須站在謝切爾比茨基,也就是保守派這一邊。況且南方機械製造廠的每一個熟練工人都是重要的資源,他不可能將這些人分配到蠻荒的西伯利亞與遠東。遠東方麵開出的條件越豐厚,他就對這個計劃越感到厭惡,因為會走的人也會越多。


    於是謝切爾比茨基找上了門,並且告訴他保守派們想利用工業搬遷做文章的計劃,隻要他來擔任這個計劃的領頭人。


    卡梅羅斯拉夫看到有利可圖之後,立刻同意組織這場大罷工行動,到時候再配合著烏克蘭政府的小動作,成功逼退莫斯科談判代表,他會被派遣到烏克蘭政府內部擔任部長要職,即使是失敗了,上層人員也已經為他準備好了退路,可以隨時脫身離開。


    想想就有些激動。


    卡梅羅斯拉夫的興奮沒有維持多久,直到弗拉基米爾出現在自己麵前,打死都不相信烏克蘭政府方麵沒有給自己任何消息,他就無聲無息的站在自己麵前,並且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打量著自己。


    阿紮羅夫站在工廠黨委書記的後麵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剛才聊天的中年人,他發現對方已經沒有之前的和顏悅色神態,有的隻是眼眸裏的冰冷。


    “卡梅羅斯拉夫同誌,你好。我是弗拉基米爾部長。今天在這裏,你也看到了。我是來調查一些事情,關於之前的工廠大罷工,我們需要了解一下真相。”


    謝切爾比茨基在身後朝卡梅羅斯拉夫擠眉弄眼,想要阻止他跟代表講話。弗拉基米爾伸出手,轉過頭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示意其他的人統統閉嘴,不要說話。


    “現在跟卡梅羅斯拉夫先生之間的談話非常重要,任何想要打斷我們之間交流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為了預防其他人聽不懂,他又補充了一句,“我說的不要放過他,並不隻是口頭上譴責一兩句,我這麽說希望你們能夠明白,勿謂言之不預。”


    聲音不大,但是卻充滿了威懾力。上位者的權威讓周圍頓時鴉雀無聲了下來,弗拉基米爾強大的氣場主宰了一切。


    謝切爾比茨基沉默的點點頭,而卡梅羅斯拉夫早就被嚇得臉色蒼白了,一上來就要挾他人,部長會議主席完全就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弗拉基米爾笑眯眯的問道,“好了,我的第一個問題是,烏克蘭政府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要你去策劃這樣一個注定會把你當作替罪羊的局?是你另有所圖,還是因為你蠢?”


    “這件事的性質影響惡劣,我希望你能如實坦白,還有,不要編造低級的謊言來挑戰我的耐心,懂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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