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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真君找她能有什麽話說,不會是因為自己看過妖修雜誌要滅口吧。這麽隨便一想,小心髒便撲通撲通亂跳起來。


    胡思亂想著走上前,便對上胡萊真君平靜中又複雜的臉色,餘依墨按下心中的狂跳,恭恭敬敬的道,“師傅您找我?”


    “跟我來。”


    胡萊真君一個眼色也沒賞給她,悠悠的轉過身,朝著藏經閣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餘依墨不知所謂,心中狐疑,迴頭看趙芻議朝他微笑,心情略略放鬆,頭一低,趕緊跟上。


    為什麽她覺得今天胡萊真君的神色很是詭異,對待她的態度與之前變化了很多,但卻看不出是變好還是變化。


    繞過偌大的藏經閣,一扇小巧的玉門出現在二人麵前,餘依墨心不在焉,居然這麽走著就撞到陡然停住的胡萊真君身上。


    胡萊真君似是沒有感覺到,低頭想著什麽。餘依墨深吸一口氣退開一步,見胡萊真君沒有責怪的意思,鬆了一口氣打量起這扇小小的玉門來。


    此門雖然不如藏經閣大門顯得富麗堂皇,但是卻也是精致的玉石打造。玉門上麵似是被劍氣所刻,輪廓清晰的凸顯著三個大字,藏書閣。


    胡萊真君捏了一口訣,玉門便緩緩啟動,以門中直線為中心,旋轉了九十度,空出兩道入口來。


    胡萊真君率先走了進去。餘依墨緊跟而上。


    入目就是一排排書架,而且這裏的書架比藏經閣那些隻多不少,餘依墨一眼望去,幾乎望不到頭。重要的是,這裏的書是純一色紙質。


    剛剛的猜想與擔憂瞬間消去大半,餘依墨抽出最近的一本書籍翻越一下,果然是熟悉的書麵紙張外加拓印的字體。心中激動,迴頭小心翼翼的道,“師傅這是要我來看守這裏?”


    “此書,可是趙芻議送與你?”半響,胡萊真君不陰不陽的聲音在餘依墨身後響起。


    餘依墨迴過神來,望著揚起那本妖修雜誌,臉色沉重充滿探究的胡萊真君,放鬆的心情又被提了上來,


    “趙師兄見我是個凡人,說此書有益於改善靈根,才送與了我。”餘依墨乖巧的答。


    “那你為何還要歸懷?”


    胡萊真君麵色緩了緩,言語平靜。


    “弟子也看不懂此書,留著也是無用,便又歸還給了趙師兄。”餘依墨盡量使自己顯得誠懇,卻還是見胡萊真君眼神動了動,似是懷疑。


    一陣緊張湧來,莫非胡萊老頭真是心中有鬼?那自己豈不是傻傻的跟過來送死,不知現在下跪求饒,發誓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放自己一馬。


    餘依墨越想越覺得心中熱血激蕩,生怕這老頭直接把自己拍死這了。但麵上卻還是一副聽話的好弟子形象,極力的保持著鎮靜。


    忽然,胡萊真君將幽幽的目光從她身上收迴,單手一揚,那妖修雜誌便被拋到半空,接著捏了一口訣,那飛到半空的妖書嘶的一聲化作一陣青煙,又見胡萊手指動了動,那青煙也如蒸發一樣,瞬間消散了個幹淨。


    不明所以的餘依墨震驚在當場。


    今天的胡萊真君太詭異了,還不如那個對她視而不見的老頭讓她覺得親和。


    “這種為禍修為的東西,自然是留不得。”


    震驚中的餘依墨迷茫的點了點頭。


    “記住,你從來不知道什麽妖修雜誌。”


    看著黑暗中嚴肅淡定的胡萊真君,餘依墨心中陡然清明,更緊俏的點頭道,“弟子從來不知什麽妖修雜誌。”


    餘依墨看著剛才青煙消失的虛無空中,在明白了胡萊真君所為之後又有點肉痛。褚若晨說,這本妖修雜誌是他千年來碰到的最好的。若不是怕留在手中惹事,一定會好好研讀一番。妖修雖然為人雖不容,但也是一種修為的創造,智慧的結晶,就像秦始皇不滿意儒家文化就要焚書坑儒一樣,就算理念有所差別,但文化本身並沒有錯,大不了胡萊真君將這妖書放在一個地方束之高閣好了。修真曆史源遠流長,說不定在將來的功法發展中,那妖修雜誌會對修真界的發展起到正麵的推動最用。


    功法本沒有錯,就看怎麽利用。


    可這樣的智慧結晶的東西,就這樣被胡萊真君彈指之間毀掉。


    但是想想自己雖然沒什麽修為,但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人想法與這古代異時空的人多少有點差別,修仙修的就是真性情,快意恩仇是非分明更是內心的的直接表示。餘依墨知道讓這個時代的人接受她剛才的想法,根本不可行。


    “小丫頭,你可懷疑我與妖修有關。”


    餘依墨思緒被打斷,眼見胡萊真君此時終於緩和的神色,顯然被胡萊真君不像話的謙虛嚇住,縮了縮腦袋道,“真君德高望重,怎會與妖修有牽連。”


    她本來就認為胡萊真君將妖書拿給趙芻議隻是個誤會,但剛剛他所做,更顯示了他作為一個元嬰真君的廣闊和坦蕩心胸。否則,何必要在她一個凡人麵前有所證明。拍死她比求取她的相信容易的多,也徹底的多。


    心中對胡萊真君自入殿一來的隔閡瞬間消散無蹤,所言也是誠懇。


    胡萊真君卻繼續正色道,“那你且說說,你如何看待剛剛之事?”


    餘依墨知他所知是他將妖書送於趙芻議一事,但若是真讓她說,她還真是有點,不知如何開口。


    而且,若說一個真君居然將妖書誤送給弟子,好像也不是很說得通。但是其他理由,她又不是很能想明白。一時有點手足無措。


    “你想的沒錯,這就是個誤會。”


    餘依墨心中一滯。要不要這麽簡單直白,元嬰真君,修真界不可忽視的存在,委婉一些弟子也好接話呀。


    餘依墨一時無言以對,點點頭道,“弟子相信真君。”


    這句話怎麽還是點怪怪的,餘依墨和胡萊真君同時黑了臉。


    餘依墨眼見尷尬的情緒不斷蔓延,本想避過去不談,卻聽胡萊真君繼續道,“最近幾年妖修霍亂不斷,不少仙界修士都折損其中。本君前些日子在外曆練與一妖修鬥法,意外得了此書是想了解妖修功法順便研究應對之道,才一直帶在身上。”


    所以送給自己祖孫的書不小心弄錯了麽。


    “小丫頭,希望今後你不要將此事說出去,可能做到。”


    餘依墨忙再次保證,“弟子一定做到。”


    “我聽芻議說,你想了解關於修真的知識。”胡萊真君這才真的放心下來,與她說起正事。


    餘依墨也早不想說那讓她為難的話題,忙點頭,“師傅,我以後可以隨便來藏書閣閱讀這些典籍麽?”


    或許是她太激動,居然獅子大開口提出這麽不切實際的問題,果然見胡萊真君眉頭擰了擰,“小丫頭若感興趣,每月可以來此一天。”


    “一月才一天,是不是太少了點?”得到肯定答複的餘依墨很快忘記了該有的矜持,懇求道,“十天一次可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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