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滇西會師

    所以有人跟蹤便跟蹤吧,就算全天下的九品高手齊至他也不怕。如今就算九品上的高手在他眼前他也不帶怕的。

    但是不怕是一迴事,打不打得過又是另一迴事了。他當初強行調動自身精氣,劃拉了一朵青蓮出來,到現在都沒緩過來。所以他每次和人動手都盡量要做到一招斃命,若是和人打起來持久戰,一旦牽扯到傷勢最後說不準死的就是他。

    這一個月死在他手上的所謂高手不說有三個也至少有五個了,基本都是被他一招斃命,連哼哼都哼哼不出來。那些眼線通常都會再他手刃敵人之後收斂起來,但是沒過一會兒又會出來。這是一種默契,他不想打破也不敢打破。

    一旦他急於滅掉這些眼線,可能就會有人看出來他現在很怕和高水平的武士發生決鬥,這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但是他一路來的表現,已經足以將那些人嚇破了膽。九品之下,沒人是他一合之敵。這種感覺就像二十年前他看到季夏對上韓孤堯他爹一樣。

    韓孤堯他爹當初也是牛皮哄哄的來,死得卻連狗都不如。這種差距不光是內力與真氣之間的鴻溝,也是戰鬥意識的絕對差距。而其中秘訣也不過就脫不了一個“快”字。季夏佩三把劍,一般人沒這麽佩劍的。

    絕大多數人連一把劍都玩不轉,就否提三把劍了。但是這個人三把劍玩得溜得不得了,隻出第二劍就瞬殺了韓孤堯他爹,不知道那第三劍又是給誰留的。可能是給老黃留的?既然老黃能教出來季夏這麽個徒弟,現在又有了散人的境界,恐怕季夏碰上他也會有點兒頭疼吧。

    紀行收起自己腦子裏的胡思亂想,他現在還有事要做,可沒那麽多時間來想東想西。

    等他迴到岸邊,沒想到劉宇正在差人把那些小姑娘往岸上趕。看這架勢,他是想把這些小孩兒都轉移走,然後自己就沒證據對他發難了。

    於是他裝模作樣咳嗽一聲,“劉宇,你這是做什麽!?”

    劉宇一看紀行居然迴來了,剛剛那彪形大漢一看就威猛異常,怎麽就沒把這個人打死呢?但是想歸想,這種猛人不是他現在能惹得起的。在劉宇眼裏隻要等紀行一進洪府,那就一切都由不得他了。

    於是現在他也隻能笑臉相陪,“爺,你迴來了?我這是讓姑娘們下地走走,活動活動身體,免得叫她們在船上憋壞了。”

    紀行點點頭,嘴裏卻一點都不留情,“心是起的好心,就怕你是想趁我不在把她們悄悄弄走啊。”

    劉宇打個哈哈,“哪能呢?等她們玩兒好了,玩兒高興了,再走也不遲。”

    隨後紀行自個兒就上了船。劉宇惡狠狠地看著紀行的背影,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後來的事就簡單了,不過兩天時間,紀行便到了高府。這裏邊還有很大的問題,他固執地要求這些女子必須不能脫離他的視野範圍,否則他就要動手。

    於是戲劇性的一幕就出現了,幾十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坐在高府大堂外的院子裏,而紀行兇神惡煞好比一尊瘟神杵在大堂門口,無人敢近。

    洪四爺匆匆忙忙退下來茶樓的麻將局,迴到府裏一看這番場景,氣得牙癢。

    “怎麽辦事的!?”洪四爺破口大罵!

    劉宇趕緊跑過來,急慌慌道,“四爺!事兒是這麽一迴事,咱們半道上遇著這麽一家夥,船上十幾個人都被他放倒了,沒治!他非得來拜訪四爺您!還說不能讓這些姑娘離他太遠......”

    洪四爺沒等他說完,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到底是誰在這裏撒野!”

    紀行此時眉頭一挑,突然忍不住想笑,暗道有好戲了。他不動聲色轉過頭來,“正是區區在下。”

    洪四爺臉上的肉都在抽抽,“好膽量!來人!把他往死裏打!”

    劉宇陰險地笑笑,“四爺,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他說兩句話?”

    洪四爺想了想,“留他一刻鍾的命也無妨,真是好大的膽子,反了天了還!”

    劉宇先是對紀行行了一禮,“這位大俠,你還年輕,路還長。這麽好的一身武藝,不賣給咱們洪家可惜了。你放心,假使你鬆口,洪四爺肯定不會虧待你!”說罷他對洪四爺耳語道,“這小子很可能有三品的功夫!船上那幾個夥計好幾個都是有真功夫的,他一巴掌就能把人牙拍碎,不是個簡單人物!”

    洪四爺聽了,發覺劉宇的腦子的確好使點兒。這麽年輕的三品高手,假以時日必定能練就堂主那一層級的武功。倘若為他所用,豈不美哉?

    紀行笑道,“隻怕你們是請不起!何況在下是來找麻煩的。倘若在下如此輕易就被你們收買了?那我的臉往哪擱?”

    劉宇笑道,“此一時彼一時,紀大俠,你先別想臉的事了。況且麵子算什麽,隻要銀子給夠了,什麽話不好說?”

    紀行歎一口氣,“這不是銀子不銀子的事。這些女子打哪兒來,要到哪兒去,我就算不問也能猜到三分。都是修煉成精的狐狸,咱們就不扯什麽聊齋了。說實話,這些姑娘不能這樣被你們賣出去。”

    劉宇以為是價錢沒有挑明,於是對洪四爺道,“這個人腦袋好像有點兒軸,又這麽能打。今天隻要能拉攏來他,不僅能剩下一堆麻煩事,往後有什麽事讓他出麵,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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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四爺聽了後,暗暗點頭,走上前半步,“年輕人,我念你年少無知,隻要你能在這兒認個錯,往後一切好說。”

    紀行歎口氣,“你們這些人又並非身居高位,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劉宇聽了這話,還想來勸。但是洪四爺的耐心已經全磨沒了,他拍了拍手掌,“好!好!來人呐!他今天不認錯,打到他跪下磕頭!”

    紀行趕緊擺手,“等等等等!我的幫手要來了!等他們來了再打不遲!”

    洪四爺冷哼一聲,“你還有幫手!?笑話!我這院牆之高,搬上梯子上來,手也會被牆上蒺藜劃破。你幫手再多又能如何?打他!”

    紀行詭異笑笑,“你們要倒黴了!”

    高瓶兒在一邊實在受不了這兩個,大喝一聲,“你們倆在這拜天地呢!?”

    紀行與韓孤堯尷尬直起腰,隨後一同哈哈大笑。韓孤堯道,“早聽說公子何以氣度不凡......”韓孤堯壓低聲音,“七尺巷之事,是真的?”

    紀行無奈笑道,“謠言而已,以訛傳訛。”隨後紀行也壓低聲音,“不過的確來了三個打手!我懷疑是我那堂弟請來的!”

    韓孤堯一臉的不可置信,“我怎麽聽說來了三十好幾個!?”

    紀行搖搖頭笑道,“就算是三十好幾個不會武功的少年人,韓兄,你說你有把握活下來?”

    韓孤堯點點頭,“說得也是。除非你有了龍衛的實力,否則我是真不信誰人能如此厲害!”

    此時一隻黑貓和一隻白貓跳了過來,圍著高瓶兒打轉轉。高瓶兒則抱起兩隻貓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小憐隻是守在紀行身邊,時不時還注意著那兩隻貓。

    紀行笑道,“我早聽說韓兄武藝高強,其實今日是特意來請教的!”

    韓孤堯本來也算英俊的臉上卻突然顯得極為猥瑣,同時他揮著手尷尬笑道,“我哪裏武藝高強?隨便哪個家丁我就打不過,這還是他們留手。據我父親說,我這樣的半吊子真遇到麻煩了,怕是會嚇得劍都會丟了!”

    光看韓孤堯的麵相,他是那種低調沉默,不喜言語的人。可他說話偏偏滴水不漏。奇怪的是別人反而不覺得他在有意隱瞞什麽,隻是覺得他性格如此。聊過幾句,紀行覺得此人應當是個厚道性子。

    不過他是真沒想到他就是能在高瓶兒手上撐過四式殺招的人。要麽他是真的武藝不精,麵對高瓶兒已經全力以赴,但就是打不過她。要麽他是深藏不露,厲害全藏在低調的麵孔之下。

    紀行道,“韓兄方才還在習武?”

    韓孤堯一拍大腿,“哎喲!一套五禽戲,強身健體來的。賢弟,你要是再說我武藝高強,我可就要慚愧死了!”

    隨後韓孤堯問道,“你說你堂弟找的打手,莫非賢弟與高關生不和?”

    紀行道,“豈止是不和啊,刀兵相見了已經!還有半個月就要殿試了,韓兄近來飯局多不多?”

    韓孤堯笑道,“有倒是有,不過的確不多。我沒什麽朋友的,也沒什麽人願意和我做朋友。”

    紀行疑惑道,“韓家可是名門望族,韓兄豈會少朋友?”

    韓孤堯緩緩踱步,背負雙手,一臉愁苦道,“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尋?賢弟,我雖然讀書習武,頗得家父稱讚。可京城那些所謂俊彥,隻當我是個馬前卒,哪裏算得上朋友?”

    紀行見他一肚子酸水,想向他請教武功的心思也沒了,隻能安慰道,“韓兄莫要妄自菲薄,他們與你合不來是他們不配,就我這些年來見過的人才裏,你是最像樣的一個了。”

    韓孤堯歎口氣,轉過頭對紀行深情款款道,“相見恨晚!賢弟,不如咱們喝一杯如何?”

    紀行撓撓腦袋,“喝酒?”

    韓孤堯笑道,“人生得遇一知己,豈能不飲千杯來?我這就去給你炒幾個下酒菜!”

    紀行趕緊攔住他,“你現在要去炒菜?你還會幹這個?”

    韓孤堯不好意思道,“眾人皆知我讀書習武,殊不知我在調和五味上也頗有點功夫,若是賢弟嚐過,能誇讚在下兩句,愚兄那是再高興不過的了!”

    紀行這時候該說什麽呢?他什麽該說的都不知道,隻能呐呐點頭,“韓兄去炒菜吧。”

    韓孤堯興奮得不得了,隻是把紀行穩在石座上,“賢弟在此等我兩刻鍾,一會兒咱們不醉不歸!”

    紀行點點頭,“勞煩韓兄費心。”

    接著韓孤堯便沒了影。高瓶兒在一邊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你居然能和這個呆子聊到一塊兒去!你笑死我了!”

    紀行再次撓腦袋,疑惑道,“他怎麽了?我感覺很不錯一個人啊!”

    高瓶兒一聽,笑得更歡了,“全京城最呆的呆子!比高家的大公子還呆的人物!你倆果然是呆子遇到呆子才有說不完的話!”

    紀行搖搖頭,壓低聲音認真道,“瓶兒,不是這樣的。往後我和爹爹要是都出了事,你又遇到麻煩,找誰都沒用,隻有找這個人!”

    高瓶兒皺皺眉頭,滿不在乎道,“有這麽玄乎嗎?”

    紀行湊過來,“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你得把這家夥守好了,既不給他糖吃,也別和他離太遠,能以誠相待就以誠相待......”

    高瓶兒少有的不耐煩,“怎麽說的我好像要嫁人了似的。”

    紀行臉上一抹壞壞的笑,“你今年十七了,可不小了!”

    高瓶兒抓著紀行,看著他,“你就這麽想我嫁出去?”

    紀行滿嘴胡嘞嘞,“當然不想啊!隻是你這麽大歲數了,爹其實也挺著急的。”

    高瓶兒瞪著紀行,要不是紀行身上有傷,她絕對會和紀行打一架。就在他倆吵來吵去時,韓孤堯腰間拴了個圍腰,喜慶地走了過來,“準備喝起來!”

    紀行則一臉笑意迎過去,“韓兄辛苦!”

    韓孤堯笑道,“菜馬上就端過來,我把酒先帶上了。有兩壇,有一壇是我自己釀的醪糟,不是啥好酒,但是姑娘也可以喝。另一壇是我上次和他們喝酒剩下的,很不錯,我就帶迴來了。”

    紀行豎起大拇指讚道,“韓兄節儉!”

    此時幾個下人端著菜就來了。不得不說韓孤堯還是很厲害的,兩刻鍾炒了四個熱菜,配上點泡菜花生米,足夠喝上一頓了。

    高瓶兒湊過來吧唧了兩口醪糟,覺得還不錯,於是拿起了碗喝。紀行哪裏會讓小憐在一邊幹晾著,替她把刀放下來後,叫她坐在一邊一起吃。於是四人湊齊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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