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覺得這把匕首隻值一千兩?”郭鵬把自己的匕首雙手捧著了父親。


    “你的劍呢?”仁親王看向了那把重劍,一把抽出來,看也不看,雙手拿起,呯的一聲,就是盡力的對碰。


    郭鵬尖叫了一聲,這兩個都是他的心愛之物。


    顧宏的臉抽了,但他定定的站在原處。


    電花火石一閃之後,郭鵬搶迴了匕首。匕首上有一道痕跡,但這是能磨掉的。再換迴了重劍,劍上崩了一個米粒大小的口子。雖然很小,可是,崩壞了。


    “所以他騙我,讓我用舊匕首來對砍,是知道……對哦,我用這把匕首胚就把舊匕首砍了一個大口子。”郭鵬抱著自己的重劍,有點喃喃的說道。現在也看不出,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當然,這是他打給自己用的。”郭深看也沒看那把重劍,隻是小心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那把匕首,好一會兒,“所以,這是一整塊,然後兩邊的刀刃是磨出來的,而不是打出的?”


    “對,小人看著他磨的。他喜歡一打成一體,顧宏的斬馬刀就是一體,每一錘子都是他自己敲出來的。我覺得那把刀成功了,會驚豔所有人的。”顧宏看郭鵬有點同情了,忙接著王爺的話。


    “你不用還錢我,那是我給你的禮物。”仁親王對顧宏擺了一下手,十分的寬宏大量的說道。


    “是我打的欠條,那是我問我爹要的錢。”郭鵬瞪著父親,覺得這個真是太厚顏無恥了。


    “看到沒,錢是我的。”仁親王得意的點了一下頭,“所以我說,這個小子得留在我們府裏,你說呢?”


    “不能強製,這個小子很有個性。有堅持,明明把土地已經給了族人,可是他堅持著要留在那兒種糜子。收成要給族人的,可是每天還是要把那些廚房裏用剩下的廢水,擔出去澆地。我說我來給他澆,他嫌我澆得太快,澆不透。”顧宏想想那個小子,都覺得氣悶。


    明明該打刀的時候,辛鯤卻去澆一塊空地。郭鵬明明天天幫他去澆了,可是他還是要跟著。顧宏看不下去,自己擔了一擔水,然後,辛鯤再也沒讓他幹了。


    “所以我把他關起來,他一定就不會打刀了,除非我弄死他,不過弄死他了,就沒法拿到刀了。”仁親王開始撓頭了,這些日子,他也並不是啥也沒幹,他總得知道兒子一萬兩是怎麽花出去的吧?


    不管辛鯤的文章,還是他打把家裏的廢鐵全不打成了花鋼,包括家裏原本都用廢的鐵器都成了,要變成花鋼的原料。就算目前辛家作坊裏除了辛鯤,其實人都忙著變廢為寶,但大家都知道,那些花鋼,就是辛家興旺的基石。


    當然,辛家興旺的根本是那個剛剛找迴來的小子,郭深這些年,並不是吃幹飯的。他的心思萬不會像他的外表那麽粗糙。


    辛爺的兒子媳婦從離開辛家村之後發生的事,也就全擺上了王爺的案頭。一個再平凡也沒有的家庭,男主外,女主內,開了一個小小的雜貨鋪子,生意還不錯。


    他們家有個兒子,不過沒什麽人見過,周圍的鄰居們說,辛家嫂子說,他們家兒子身體不好,一直臥床。有人倒是見過,說是長得精瘦,看著沒有什麽精神。


    辛健夫婦是被人殺的,可以說是橫死街頭,他們的兒子也失蹤了。家裏的鋪子,房子都沒人收拾。郭深看到卷宗是,明顯是那孩子匆忙逃走的。家裏還有些細軟及房地契。


    現在郭深不禁會猜測,辛鯤的手藝,全源於辛健夫婦,隻怕是辛健夫婦卷入了什麽不該卷進的麻煩,於是,辛鯤除了給自己打的防身的匕首之外,其它的,都像是玩一樣。用廢鋼對付。


    “爹,匕首還我!”郭鵬生怕老爹拿走了自己的匕首,忙伸手去拿。


    “他有沒有說給你打一個什麽?”郭深把匕首還給了兒子,順便問道。


    “我還是去見一下老娘去吧!”郭鵬決定去找老娘,他覺得自己跟這個不著調的爹完全說不到一塊去,明明重點是自己為他的生日禮物忙了大半個月。結果他竟然想的是,鯤弟會給自己打什麽兵器。


    而顧宏突然發現一個問題,自己家的這位王爺好像也不怎麽靠得住。小王爺真的很像他呢,自己怎麽當初沒發現呢?不過,顧宏不敢說話,一直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


    “你的刀什麽樣?”郭深也不為難兒子了,轉向顧宏。


    “他的說法叫‘私人訂製’,用的我的手勢,所以換個人沒用。”顧宏刻板的說道,表示刀拿迴來,王爺也用不上。


    “迴頭我試試,我覺得這把斧頭有點輕。”仁親王很糾結的看著自己的斧頭。這斧頭他其實也挺喜歡,因為真的很漂亮。


    又拿了一根圓木放在墩上,還是剛剛的兩下,那圓木即刻就分成了四瓣。


    “所以根本不用開鋒對不對?”郭深皺了一下眉頭,看看顧宏。顧宏別看長刀用得差,但他能成侍衛頭子,功夫比郭深強多了。


    “不,應該說,現在用的王爺的巧勁。真的開鋒了……”顧宏看看那倒地的柴火,跟之前的,這四瓣,就真的是用力道震出來的。


    當然,這不是說這斧頭不好,而正是這樣,才說明,這斧頭的好。就算不開鋒,它也能把主人的力道放大轉遞給受眾。若是開了鋒,他有點不敢想了。忙拿出了斧鏈,給他栓上。


    “這是鏈子,掛這兒的。這邊掛在您的手腕上。”


    這是顧宏逼著辛鯤畫圖,然後由著其它大匠給打的鏈子,一邊套著仁親王的手腕,一邊拴在手柄上。他是一流的下屬,自不會拿一個不完全的壽禮給王爺的。


    “甩斧?他把甩斧弄得這麽重?”郭深這迴又掂了一下,加上手腕上的鐵環,這把斧子就有點重了。


    他的主要兵器就是斧頭,但是他出生皇家,他根本沒什麽機會舉著斧頭去斬人首級。隻能用來砍柴,王府下人最不用的做的事,就是砍柴。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顧宏真不知道。


    “所以我得去見他,告訴他我要什麽。”郭深再看看那斧頭下著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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