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樣了,被邵思涵剪了個鍋蓋頭,又被她親了一下,腦筋轉不過來,就答應她不會偷偷去剪頭發的。

    這丫頭越來越調皮了,精靈古怪,讓我又是鬱悶又是爽快,總之就是硬不起心腸來嗬斥她就是了。

    我抓著鍋蓋頭洗了個澡,一身清爽了,邵思涵嘻嘻哈哈,老是來扒拉我的頭發,真是讓我又氣又愛。

    那個晚上,鬧騰了許久才安定下來。我尋思著絕對不能頂著鍋蓋頭去見聶丹丹的家長,不然就玩完了。

    但如今可是沒有辦法,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翌日一大早,我就被踹門聲吵醒了,我悶著腦袋嚎叫了一聲,邵思涵趿拉著拖鞋去開門了。聶丹丹的聲音立馬就飛進來了。

    我唉聲歎氣,是時候去見她家長了。揉著眼睛出去了,聶丹丹抱著邵思涵在亂蹭,一看我出現,頓時爆笑。

    我冷了冷眼,不管她。她興衝衝地跑過來撂我鍋蓋頭,笑得飆淚,邵思涵也被勾引起了笑意,兩人一拍一合,笑得爽快。

    我斜眼瞅了瞅聶丹丹,打了個哈欠:“笑吧,反正你父母也會笑的。”

    她一愣,明白過來,黑了臉:“你他媽就頂著鍋蓋去見我父母?”

    她罵罵咧咧,嚷嚷著要拉我去剪頭發,我指了指邵思涵:“她幫我剪的,她喜歡。”

    聶丹丹就看向邵思涵了,邵思涵調皮一笑,承認了。

    聶丹丹這婆娘態度立刻就變了,哈哈讚美:“我家涵涵真是手巧,這麽高難度的發型都剪得出來,真是可愛死了。”

    我翻白眼了,聶丹丹對邵思涵又讚美了一通,才拉著我出門了。

    一出門,她就冷下了臉:“不行,絕對不能這樣子去,但涵涵又喜歡,怎麽辦呢?”

    她著急起來了,我真心無語了,這鬧哪樣啊。

    我咳了下,甩了甩飄逸的鍋蓋頭:“帶個帽子,裝裝陽光少年唄。”

    聶丹丹眸子一亮,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陣,點點頭:“隻能這樣了,這個角色對你來說難度太大,你可要認真點。”

    啊,為什麽又打擊我。

    我們就去買帽子了,聶丹丹挑三揀四,終於買到她滿意的了,拿起往我腦袋上一扣,勉勉強強地拍拍手:“走吧。”

    我整理了一下,將頭發都蓋住了,這下自然多了。

    買了點兒水果,就一路奔向聶

    丹丹家裏,花費了大半個小時。下車一看,市中心啊,又他喵一個有錢人,難怪實習都不去了。

    我暗自妒忌,早日破產吧。聶丹丹可不管我妒不妒忌,叮囑了我一番,帶我去她那小區了。這高檔小區,還挺別致,上樓搭電梯的,挺得瑟的嘛。

    我們上到了一棟樓的第三層,聶丹丹指了指那大鐵門,就是她家了。我拍了拍身上,也開始緊張了:“先說說你老爹老媽啥脾氣?免得我衝撞他們了。”

    聶丹丹歪頭一想,眸子亂轉:“挺好的人,隨性聊得來,潮流不古板,你放鬆點,當是自個家就行了。”

    我一聽,鬆了口氣,這樣還好,如果是什麽傳統文化繼承者之類的,單單是戴帽子這一項就讓老人家不爽了。

    聶丹丹已經開門了,我唿了口氣,跟她進去了。

    然後,一股書香味就傳來了,裏麵簡直就是古色古香,跟老北京四合院似的。當時我就震驚了,如此現代化的住所,竟然能搗鼓出民國範兒,高手啊。

    再然後,我就黑了臉,這他喵不就是老古板嗎?我瞄向聶丹丹,她沒有看我,神色肅然,規規矩矩地脫鞋,輕輕地走向大廳。

    我隻能學她了,也脫了鞋,放輕了腳步,走到了大廳。

    這裏就更有民國範兒了,別人都是擺液晶電視的,它擺了台老式收音機;人養小金魚吧,它養仙人掌;人放軟沙發,它擱硬木椅……

    這是穿越了?我左看右看,聶丹丹不著痕跡地捏了我一下:“不要亂看。”

    我忙收迴了目光,瞅向前方,差點沒嚇尿。

    一個穿著灰黑色中山服的家夥躺在一張木椅上,微微眯眼打量我。

    我穩了穩神兒,本想跟他握握手,但一想這民國老古董,不愛這套,於是抱拳一笑:“小生秦雲,這廂有禮了。”

    那老古董毫無反應,眸子都沒眨一下,聶丹丹走過去喚了一聲“爸”那老古董輕輕點頭,示意我們坐下。

    此刻我心慌慌了,這他喵的,跟僵屍似的,老子可沒準備黑驢蹄子啊。聶丹丹輕輕拉了拉我,我忙坐下了。

    這個小動作似乎被老古董看見了,他就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淡哼,也不知是個啥態度。聶丹丹開始給老古董介紹我了,說是校友,好人一個。

    老古董安靜地聽著,我插了話,誇讚他老當益壯,不料他又是一聲淡哼,依舊不知是個嘛意思。

    我

    就不開口了,聶丹丹似乎很怕老古董,也不好開口。老古董就自個說了:“我觀當下之青年,性情急燥不可安,目光漂浮無所定,且作態,萎靡,實乃國之不幸也。”

    我要石化了,馬勒戈壁的,你丫怎麽不搖頭晃耳?

    聶丹丹碰了碰我,讓我忍住,我擠出了個笑容,拍手讚歎:“伯父不虧是古今集大成者,慧眼望穿虛妄,一語中的,佩服佩服。”

    老古董這次不淡哼了,而是很明顯的冷哼:“我隻是一個教書先生,如何當得起古今集大成者之稱。年輕人心口不一,須溜拍馬,吾生平最惡之。”

    我要吐血了,麻痹的,你他喵到底想咋樣?聶丹丹還是讓我忍耐,我強笑點頭,早死早投胎去吧。

    此時,聶丹丹的母親出來了,端著水果,很熱情地看著我:“這老頭子不肯我出來,說要先考究你一下,莫要見怪。”

    伯母倒是很有人情味,雖然看起來也是民國人,但笑容很甜,也就四十來歲的樣子。老古董估計也四十來歲,但擱哪兒躺屍,看起來簡直就是個病入膏肓的老家夥。

    伯母一打岔,氣氛就緩和了,聶丹丹拿起一塊蘋果,遞給老古董,老古董看了一眼,還是冷哼:“水果精華於皮亦蘊之,何須削皮?”

    這老家夥,吃個蘋果都唧唧歪歪,老子要爆了。伯母輕聲責怪幾聲,老古董不開腔了,聶丹丹收迴了手,我一看她被冷落,忙拿過那塊蘋果,嚼了起來。

    老古董這次竟然挺了一下,搖頭歎息:“世風日下,奈何之?男女之事,乃閨房之秘,豈可示之於人?可悲乎,可悲乎。”

    我真是氣炸了肺,聶丹丹很意外地安靜,似乎習慣了。伯母眼見不對,忙笑了起來:“丹丹,來和媽媽做飯。”

    聶丹丹起身了,我尋思著一個人跟這老古董待著肯定得鬱悶死,也忙站了起來:“伯母,我來,試試我的手藝。”

    老古董瞟了一眼,拿起旁邊的書看了起來:“男兒誌在四方,豈可下廚?如此與女流何異?”

    我嗆了一下,聶丹丹拉拉我衣角,我咬著牙跟她去廚房了。

    我勒個去,誰他媽做了這家女婿,肯定得吐血。伯母有些歉意地對我笑了笑,聶丹丹也輕鬆了,拍拍我肩膀,讓我別在意。

    我哪兒敢在意?黑著臉打下手,做好了飯,又在老古董“之乎者也”聲中吃完了飯。

    老古董就要午睡了,伯母去洗碗,我有些悶

    ,幾乎難喘氣,就去陽台了。聶丹丹也出來了,罕見地有了些歉意。

    “秦雲,你不要生氣,我爸他……以前教書,嚴厲苛刻,又古板,學生們都反感他,捉弄他,他就怒氣衝天,罵了一個學生,結果……那個學生跳樓了。”

    我吃了一驚,聶丹丹看了看屋裏,皺起了眉頭:“我爸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度發瘋,後來正常了,卻不肯教書了,更加嚴於律己,對家人也是如此,你將就一下吧。”

    我的確有些吃驚,這老古董雖然是孔乙己之類的人,但肯定愛護學生,不想竟然害死了一個學生,估計心裏也在滴血。

    我消了氣兒,聶丹丹溫和一笑,再次道歉。

    我揮了揮手,取下帽子扇風,又抬腳踩在欄杆上,運動一下:“他也挺可憐的,但這裏也太悶了,我老腰都僵化了。”

    聶丹丹白了我一眼,讓我正經點,被她爸看見就慘了,我不怎麽在意,那老古董那麽古板,肯定是循規蹈矩地睡午覺了,哪兒會理我?

    正想著,我發現聶丹丹的臉色不正常了,我心中一突,轉頭一看,老古董捧著個茶壺,在定定地看著我。

    此刻,我一腳踩欄杆,一手撂鍋蓋頭,猥瑣落魄,跟街頭流氓似的。老古董立馬就暴怒了,將茶壺砸在了桌子上,臉色發青:“哪裏來的地痞,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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