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舊逃課,青協外聯部,估計也沒我啥事兒,我瞎得瑟了一陣,接到了舅媽的電話,她今天出發去旅遊了。

    我閑著無事,就利索地趕迴去了,她還沒走,正和陳小夕說著什麽,我迴來,她很高興,徑直就親了我一口。

    當時我有些發愣,杵了半響,舅媽笑眯眯地告別,陳小夕看了我一眼,我就和她一起送舅媽了。

    等舅媽上了出租車,送別也算完成了。我們並排站著,看出租車消失在車流中。

    陳小夕臉色有些憂傷,但舅媽出去散心,她也是讚成了。我偷偷看了她幾眼,她又平靜了,看不出內心想著什麽。

    我們就往迴走,今日風有些大,小區的樹木也挺蕭條的樣子,不少落葉飛揚,如同陳小夕的發絲。

    無言以對,我是個外人,就這麽束手看著這家母女的分別了。

    到了家,陳小夕一言不發地迴房去了,我又傻愣了,話說,該幹點啥呢?看了一會那些作死的金魚,揉了揉心髒,果斷進了廚房。

    冰箱裏還有菜,油米醬醋也都有,一個挺漂亮的廚房。我握了握鍋柄,有種淡淡的熟悉感。琢磨了一下,去敲陳小夕的房門了。

    她開門的時候,頭發有些亂,看來是擱床上瞎躺著。我笑了幾聲,眸子轉了轉:“舅媽走了,我照顧你。”

    作為一個屌絲,這種話說出來,注定是會被拒絕的,果然,陳小夕利索地搖頭了:“都說了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你迴校吧。”

    她心情不好,抬手就要關門,我注視著她,神色認真起來:“你聽說過我的家庭吧。”

    陳小夕一愣,默然點頭。

    “你這算什麽?媽媽旅遊都跟要死了似的,還自己照顧自己,你會什麽?”

    我微微提高了聲音,陳小夕蹙眉,有些不悅:“我什麽都會,我學過了。”

    她性子還挺傲的,我轉身往廚房走去,拍著手發笑:“你如果能煎好一個蛋,我就不管你了。”

    陳小夕哼了哼,也走了過來:“那麽簡單誰不會?我都看媽媽煎過十幾次了。”

    我沒有多說,洗了鍋,開了火。陳小夕撇著嘴,在一旁看著。我指了指鍋:“大廚請煎蛋。”

    我有些不懷好意,陳小夕冷臉一哼,將油拿了出來。

    她就這麽擰開蓋子,往裏麵倒了,盡量裝作熟練的樣子……然後,劈裏啪啦一陣亂響,鍋

    裏炸開了,油滴四濺,陳小夕尖叫起來,拿著油瓶往後退,我忙將她拉到身後了。

    等鍋裏終於安靜了,我才靠近去看,那些油覆蓋在鍋底,還有些不安分地炸著,不過已經不會炸出鍋了。陳小夕驚魂未定,疑惑地盯著鍋,我用勺子舀了一點水,猛地灑了進去。

    劈裏啪啦,鍋裏又炸開了,陳小夕這次要逃跑了,我大笑起來,她遠遠地盯著,小臉都白了。

    “鍋裏有水不能下油,不然會炸的,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還煎蛋?”

    我斜眼瞅著她打趣,陳小夕臉一訕,視線往旁邊飄了:“我隻是忘記了……”

    我做恍然大悟狀,拿出一個雞蛋,對她揮了揮手:“油上麵的小泡泡已經全部不見了,可以打蛋了,過來吧,大廚師。”

    陳小夕咽了咽口水,昂臉一哼,過來拿了蛋,小心翼翼地對著鍋了。我擱一邊瞟著,這妹子敲雞蛋敲了半天,那雞蛋殼終於破了,她鬆了口氣,一甩手,將蛋丟了進去。

    鍋裏又炸了,很多東西賤了出來,陳小夕拿著雞蛋殼,又驚叫著逃跑了。我搖搖頭,將火關小,又將化開了的雞蛋翻了個身:“煎雞蛋要用小火,而且打雞蛋不是砸進去,是沿著鍋滑進去。”

    陳小夕裝不下去了,臉蛋泛紅,但她還是嘴硬,跺了一下腳,輕聲哼著過來了:“我哪裏知道這麽多規矩,媽媽都是隨手煎的……你都不提醒一下,壞死了。”

    她暮地說了句“壞死了”簡直跟撒嬌似的,我心頭一抽,媽的,殺傷力好強,不過轉眼看她,她哪裏撒嬌了?看來是老子發騷了。

    忙穩住了心神,將鏟子給她了,她幾乎是捏著鏟柄,小巧地翻動著雞蛋。

    “如果蛋黃凝固了,那就熟了,可以起鍋了。”

    我在旁指點,陳小夕來了興致,用鏟子亂戳蛋黃,簡直喪心病狂,蛋都蛋碎了。

    我瞅著熟了,讓她鏟起,她咿咿呀呀半響鏟不起,又嚷嚷著要焦了,怎麽辦怎麽辦!我咳了一下,將火關了。

    她害臊了,我將蛋鏟了出來,慘不忍睹啊。陳小夕看了一眼,臉蛋糾結,但這也算是她親手做的,她果斷夾起咬了一口,然後一下子吐了出來:“好難吃,都是油味,沒放鹽!”

    我愣了一下,對了,沒放鹽。這下輪到我害臊了,陳小夕白眼掃來,雖然讓我很享受,但此刻是維護尊嚴的時候,我果斷將鍋清洗了一遍,好了,看看真正的技術吧。

    開火燒幹了水,蒸熱了油,半勺鹽一曬,小火慢溫,打蛋撂轉,一氣嗬成。待得蛋熟,順手就撈了起來,兩個金黃的蛋,看著就流口水了。

    陳小夕貌似讚歎了,我稍微得意了一下,幸好屌絲技術過硬,不至於丟了老臉。我讓她嚐一嚐,她饒有興致,小口咬了一下,我心提了起來。看她的眉頭舒展了,然後笑容綻放了,最後抬頭對我一笑:“好吃。”

    瞬間心花怒放,多少年了,終於又聽到別人的讚美了。

    我心思活絡了,趁著鍋熱,又煮了點青菜湯給她喝,她還是讚美,心情大好啊。我也心情大好,和她聊了起來。

    最後我幹脆做飯了,還挺豐盛的,陳小夕一直在旁邊瞎搞,要切肉又怕油,洗菜也洗不幹淨,我就讓她看著算了。

    一頓飯就這麽和和樂樂地完成了,我們都出了些許汗。陳小夕徹底開心了,吃完了飯,她還搶著去洗碗,雖然是三分鍾熱度,但吾心甚慰。

    我答應教她做菜,陳小夕興致挺高,不過這會兒也有些累了,她去洗了個澡,一身清爽地出來了。

    她就是穿著浴衣,不怎麽防備我,我偷看了幾眼,有些邪惡,趕緊開電視轉移注意力了。陳小夕就坐旁邊沙發上,梳理著她的頭發了。

    我斜斜一瞟,心中又騷了,屌絲總是不滿足啊,而且容易自戀,這個時候,我也發病了,腦子一抽,自以為和表妹很熟了:“我幫你理頭發吧,那麽長……”

    一說完,我就後悔了,這明顯找罵嘛。陳小夕臉色變了變,貌似不自然了,我忙笑了起來:“說笑說笑,我就是看你自己理不方便。”

    陳小夕又緩和了,似乎猶豫了一下,微微轉身:“沒關係,我有些頭發分叉了,你幫我拔下來吧。”

    咦?意外的展開啊。我穩了穩心神,麻溜地湊過去了,陳小夕微微移了移位置,我跪在她身後了。

    她開始挺不自在的,我也不自在,也不知該說些啥,轉眼一看電視還開著,我忙拿來了遙控器遞給陳小夕:“你看電視吧,我幫你慢慢理。”

    她嗯了一聲,側頭看著電視,我則專心地理她的頭發了,偶爾發現分叉的,就輕輕拔下,陳小夕抱著膝蓋坐沙發上,腳丫微微動著,逐漸平靜了。

    她似乎看電視看入迷了,我也看了一眼,是部搞笑愛情片,陳小夕是不是笑幾聲,很歡樂。我多看幾眼,也來了興趣,雙手隨意動著,眼珠子則看著電視。

    於是,我們都看了起來,陳小夕坐著晃腳,我跪著動手,皆很平靜。

    這是難得的意境啊,那一段時光,我們像極了恩愛的情侶,誰都沒理誰,但誰心中都有誰。呃,單方麵yy而已,電視結束的時候,我們都醒悟過來。

    陳小夕腿一伸,穿好了拖鞋,她還不忘迴頭對我微笑,我也笑了起來,然後一愣,手上怎麽抓著一條鞭子?

    細細一看,原來是她的頭發,再一看,頓時心死欲絕,老子的手也太巧了吧,竟然幫她紮了條麻花!

    陳小夕也發覺了腦袋上的古怪,輕輕甩了甩,伸手抓住了麻花辮,很奇怪地看了看,然後臉就黑了。

    此刻,她看起來像個村姑,那麽長的一條麻花,靜靜地披在白富美的身上。

    我心死了,哈哈幹笑:“這個,真奇怪呢,對了,以前在老家,我婆婆看電視時我就愛幫她紮麻花,習慣了習慣了,哈哈,她還說很漂亮呢……”

    已經說不下去了,陳小夕捏著麻花辮子,低頭去浴室了,我甩了甩手,瞅見手上有條頭發,不由拿了起來,發絲輕拂,劃過鼻翼,有股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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