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青尊把另一半魂魄完全壓製了……甚至將其意識抹去了,那麽他對丫頭,還是真心的麽?


    他一直以來的偽裝,究竟是為了丫頭,還是為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誰也說不清楚。


    “他……”季顏喉嚨一滯。器靈自然不是在問身份,而是在問她眼裏所看見的溫柔男人,究竟是不是其真實的一麵,這個問題,隻有季顏才能迴答。


    器靈長歎一聲,“他總是隱藏的很好,連我都看不明白,也正是這樣,我才擔心……”


    季顏看著器靈,心裏有些沉重,也有些忐忑,她何嚐不是一樣,想走近最真實的藥青,可看到的總是茫茫無際的迷霧。


    “雖然看不透,可我總是相信,他不會傷害我……”季顏喃喃的說道,有些東西,不需要用看,而是要依靠感覺。在他擁抱著她,吻著她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一些……深沉。


    也許他的溫柔和體貼都是做出來的,但那份深沉很真實,至少季顏覺得……很真實。


    “你就沒想過,曾經的爛藥草,可能已經不在了?”器靈心疼的看著季顏,他知道這個結果,對她來說可能會造成打擊。


    他本來不想說,但是金族的事情後,他不得不提醒季顏,如果是曾經的爛藥草,怎麽舍得讓她攤上這麽重大的因果!


    “可是我已經割舍不下了……”季顏咬了咬唇,不管他是誰,她愛的就是眼睛看到的這個男人。


    簡單也好,複雜也罷,她都割舍不下了。


    ……


    季顏從戒指裏出來的時候,外麵的世界已經是深夜。


    帳篷裏的油燈散發著昏黃的光線,顯得十分靜謐。藥青靠在矮塌上,單手撐著太陽穴,閉目養神。修長的睫羽在他光潔如瓷的臉上落下兩排陰影,長發胡亂的垂散著,看起來是那麽慵懶而又隨和。


    季顏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靜靜的凝視著藥青完美無缺的臉頰。


    即便沒有和器靈的那一番對話,每當這樣的情景,季顏都是不由自主的凝視藥青,闔目的他,能令她的內心感覺到踏實,她的小手輕輕撫上藥青的側臉,這是她的愛人,而且是最愛的人……


    如果世上隻有她一個人能夠這樣親密的撫摸他的側臉,這又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迴來了。”


    藥青睜開眼,手一伸就把季顏拉進懷裏,環住腰肢,讓她的身體緊緊的貼著自己,“休息吧。”


    聞到藥青身上獨有的淡淡的青草氣息,季顏馬上就感覺到疲憊襲來,卻強撐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近在咫尺的藥青,目光似乎想透過他的雙眸,看到他的靈魂裏麵去。


    “不困麽?”


    藥青手指輕輕敲點著季顏的後背,敏銳的感覺到小丫頭似乎有什麽心事,綠眸深處有譎色湧動。


    兩人緊貼的身軀,他能感受到她身軀裏跳躍的小心髒,緊密如鼓,而她感受到的隻是冰冷的寂靜。


    他的胸膛裏,也有一顆心髒,卻從未跳動。


    他沒有心跳,可有過心動?


    “你愛我麽?”


    季顏認真的盯著藥青,凝視著他聽到這話後,臉上可能表現出來的每一絲情緒。


    藥青看著她,眼皮微微垂了一下,並沒有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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