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葬淚斷然提出了質疑,“這樣不好吧……她好象根本就不想進宮。”


    “她不想?”曾缺魚突然露出封建家長的臉孔,“這事能由她嗎!且不說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獼猴桃是堂堂太子,雖然為人有點噁心加變態,不過還是一個結婚的理想對象的,父母的心血啊……”


    田晴撇嘴道,“說到底還不是想借110救出三世子……”


    “那我們還能為了什麽啊!”曾缺魚道,“救出小正太就是我們的目標,救完我們就功德圓滿了!”


    葬淚琢磨了一下說,“其實我們未嚐不可以幫著不要進宮,說不定她感激我們,幫我們救出三世子呢!”


    某魚隨即翻了他一個白眼,“原來看你還蠻聰明的,沒想到最近這麽白癡,我當然知道這樣她一定會感激我啦,別說是救小正太,轟炸了禦刀門她還得對我說謝謝呢!問題是我們的怎麽幫了她以後呢,我們自己根本就是夠危險的了,救完了小正太要怎麽跑都沒想好,再拖著個大怎麽跑啊(有這麽大jing神不如扛點值錢的東西好了,gān嗎扛一個大麻煩?!)”


    “就是這個道理啊……”田晴點頭對葬淚說。


    “可是我覺得這樣利用了人家不做點什麽心裏過意不去……”葬淚遲疑地說。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善良啦……”曾缺魚迴道,說著她掃了葬淚全身一眼,“難道你收了她什處私吞了不成?”


    葬淚公然迴道,“你當我是你啊!”


    曾缺魚一頂眉頭一皺,上麵昂起頭對著葬淚,“呀……你什麽意思!我私吞?我就是私吞那又怎麽樣啊!我這麽華麗善良無敵的主就是你怎麽能用私吞這個詞呢!就是私吞那也是叫‘勉為其難地收下’,知道嗎!”


    “你……”葬淚憋得說不出話來,隻是方才和易依靈待了一會,覺得她和曾缺魚都是一樣死要麵子亂來一氣的人,可惜就像她自己說的一樣,出生的不同註定她沒有選擇,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他竟然很想幫她,雖然他一向是秉承隻做事不管事的風格,可是奇怪的念想還是冒了出來。


    田晴似乎看出葬淚的心思,思忖了一下說,“其實我覺得幫她逃婚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曾缺魚立刻轉頭望向田晴,這傢夥斧然胳膊肘向外拐,“你什麽意思啊?”


    “我是怕萬一等到當了太子以後人家憑什麽幫我們啊,嫁ji隨ji了,我們到那時侯要怎麽辦呢?”田晴慢條斯理地說。


    “對董…”葬淚立刻點頭。


    “對你個頭!”曾缺魚想也不想的迴道,這個葬淚突然這麽積極,越看越像收了好處!


    田晴笑著拉過某魚坐了下來,“不過真要是成了親,我們和非親非故人家也沒有幫我們的必要啊,不如讓她欠我們個人qing,也好讓她出麵幫我們救三世子啊。”


    “那你的意思是要幫她逃婚了?”曾缺魚道,不過拖這個大麻煩確實很麻煩啊。


    田晴嘴角勾起一絲笑,“我是說讓她覺得欠我們一個人qing又沒說真的欠我們一個人qing……我們可以告訴她我們準備幫她逃婚,也讓她幫我救出三世子,至於……”他的笑容看上去超級霹靂的單純,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宇宙無敵的欠打,“等到三世子出來的時候,我們要不帶著她跑那就是說不定了啊……”


    “啊!”某魚一下子叫了起來看著田晴,“你……你好yin險啊!”說著一步步走近田晴,“可是為什麽這麽yin險得合我心意呢!”


    葬淚原本見田晴幫著說話還以為有轉機了呢,沒想到說出來的竟然是這麽一茬,簡直愣在那裏說不上話來。


    某魚滿意地拍拍田晴,“很好,好主意啊!”不過說完某魚就打了個哈欠,吃飽了果然想睡覺,“困死了,那就這麽決定了,我先去睡覺了……”說著伸著懶腰出了門。


    葬淚看著坐著不動的田晴沒好氣地說,“你怎麽還不走?”


    “生氣了?”田晴輕挑了一下眉梢,笑了起來,“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幫那,不過你也知道魚的脾氣,就像我說的那樣倒時候帶不帶她跑誰也不說不定……”


    “你……”葬淚明白過來,嘴角上揚著笑了起來,“這麽久了,我還是摸不透你在想什麽……”


    外麵坐在房頂上嗑著瓜子生的霍子瀟笑了起來,“原來是忻月國的人啊……真是好玩……”不過自己那天遇見的傻瓜也說自己是忻月國的,不知道他們認識不認識,哪天去找找那個傻瓜好了……


    第三卷翻身做主篇番外。。大腳和田晴


    大腳


    從皇宮裏跑出來已經過了好幾天了,我一直沒有找到方向。才跑出來的那天,我迴了我的乞丐窩,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待了沒一會,我隱約是聽見有人找我,我又跑走了,在一棵樹下喘著氣。我突然愣住了……曾經的我跑的多急都不覺帝,那時候我和豬頭還有王八一起跑著。我們赤著腳踩在地上,就連石頭也是那麽柔軟。


    可是現在……我輕輕脫下自己的鞋子,踩在泥巴上,我覺得很噁心,這樣的感覺讓我很難受,就在那棵樹下麵,我吐了很久,就像吐掉了某些讓我不願意去想的事qing一樣,停止不住……


    我走著走著拿著身上的錢搭了一輛馬車,我不知道車要去哪裏,因為那時候去哪裏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沒有了方向。當我是一個乞丐的時候,我覺得哪裏都是我的要走的方向,可是現在,我拉開車簾向外看,似乎每一條路都是死路,我覺得跟著別人走。


    是的,我的路都是他們告訴我的。


    老乞丐要我討飯,我就去做一個乞丐。


    魚說要我告別乞丐,我就跟著她開店。


    他們說我是皇子,那好吧,我就做皇子。


    現在你們說我不是皇子,也行,那我就走,我什麽都聽你們的。


    可是,我這樣一個聽話的人卻沒有路可以走了。


    等駕車的人告訴我,他到了他的目的地,我下了車,看著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問,這是哪裏?


    他說,這是落星國。


    我笑了,我竟然來了落星國。


    我在路上走著,想了很多事qing,我想到了田晴,原本我以為他為了我承受了一切,原來是我為他承受了一切。他為了我生活在仇恨裏,我成了他的擋箭牌,這個jiāo換,我們誰欠了誰?


    我想到魚,我曾經還想著說要成長了以後就去和她說,說很多,可是現在我一句也說不出來,一之間我擁有了太多,一之間我什麽也沒有了。


    還俞淚,如果說我是尹家的孩子,那麽他就是一切的根源,如果我的父親不被出賣,那麽他就不會死,人隻要活著即使是栽贓也有機會辯解不是嗎?況且……戰爭不輸就沒有什麽能栽贓的。


    三王爺……聶太師……也不過是把我當做一個棋子來用,可是棋子的悲哀就是,有一天我連棋子也做不得。


    我遇上一個和魚很像的人,我知道他在耍我,可是我卻願意給他耍,他騙去了我身上值錢的東西,其實那些我早就想扔掉了,他把我騙去一個客棧當打雜的,我也願意,我總歸是有了落腳的地方不是嗎。


    可是平靜的日子沒有過幾天,我遇見了羅洪,他叫我皇子。


    原來……那天的事qing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忻月國並沒有對外宣布希麽,所以在所有人眼裏我還是皇子,多麽諷刺。


    他說我應該復仇,奪迴被三王爺cao控著權利。


    我想笑,我有什麽資格去做這一些,我想和他說我不是皇子,可是他先開了口,他說他是尹將軍麾下右將軍,他說了我父親戰死的qing形,以及後來被陷害的事qing,希望我奪迴一切為尹將軍平反。


    我莫名的憤怒了,我問他為什沒去找田晴,他說田晴做不了什麽,皇子才是關鍵。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我的仇恨轉嫁到了田晴的身上,洶湧澎湃,我說好,我是皇子,我跟你走。


    走進落星國皇宮的那一刻,我迴望了一眼。我突然覺得這是一條沒有迴程的路,細細窄窄,無法調頭。


    我知道他們在利用我,不過大家都是在互相利用罷了。


    我發現我在走向一條沒有他們指引的道路,獨自一人…………


    田晴


    那天我和散雲架著師傅走出了皇宮,我問散雲,一切可以重來嗎?


    散雲說,他不知道,他隻和我說,那時候的他選擇的用另一種樣子來麵對,所以他易容,他不想被人認出來。


    我點了點頭,我不會易容所以我要換一個臉生活,什麽懦弱的外表,都是他教我的,可是他一直在騙我,從我小時候開始,一直騙到他的最後一刻,他都不願意說真話,仇恨的力量就是這麽大。


    我想起那天自己和大腳說的話,那是我的話語尖利,可是當一切大白的時候,我看見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竟然成了我們用以前的身份做的最後一次對話。


    他說他喜歡魚,這句話不知道他以後能不能說出口,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再開口。


    三世子被擄走了,我說我要去救他,其實我隻是不想麵對這個皇宮罷了。


    權利的爭奪可以讓他們彼此不信任而演出了今天這場戲,這樣的冰冷的皇宮我待不下去,而且我也想去找大腳。


    我看著魚害怕的樣子,我覺得心裏很快活,怎麽樣。我不要再想起以前他給我的懦弱的麵具,我要全部丟掉。


    可是快活了之後卻是一陣陣的疼痛。


    如果……我變迴那時候的懦弱,如果我願意迴去,那麽,我們是不是就可以迴去了?


    我寧願什麽都不知道,寧願師傅他一直騙我,騙的高超,不要露出馬腳。


    我在曼克拉布裏生活,我想李家的日子,那時候的我們,多好……


    可是我是皇子,他是我的擋箭牌,多麽可笑的故事。


    我第一次發現了比自己裝佯懦弱假笑騙人更可笑的事qing了,而最可笑的是,這些都發生在我的身上,讓我成了一個最可笑的人。


    背著別人的仇恨活著,我想起了自己給大腳的那個耳光,我說讓他爛掉好了,可是現在想想也許該掉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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