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宗,鎮山大殿前,執事殿所屬肅清廣場鎮守八方,劍王倚在當間兒頭枕刀足,獸峰弟子排開長隊依次獻上佳肴,另一邊,同樣倚著一隻巨型蟲獸,狀似螞蟻,實乃大螻蛄是也,一對前足猙獰如斯不輸劍角,雖不能飛,但遁地一絕,聖獸無疑,特此作陪。


    而在大殿內,首座慣例空缺,柳無雙位居右側首位,認真品茶穩如泰山,柳瘋則半夢半醒立於背後,晃晃悠悠勉強沒倒,至於左側,陳二祖,關守義,李念生,傅青玄,依次排位,交換過眼色,自然由執事殿主開口:“柳副宗主,不管那季長林如何臨死吐真言,這小子就是我宗弟子,穆臣,力拒鐵卷留名已當眾過目,互有所感絕對錯不了。”


    “唿!好茶,既然這樣人我帶走,就此告辭。”


    柳無雙說完起身迴手拿人,動作不算快,顯然無心加害,可眼看落實之際,一道人影閃至甩手攔截,結結實實對碰卻詭異無聲,正是傅青玄所為。


    “你說帶走就帶走,當老娘是擺設?”


    “哼,當初能接我一招,現在能否接兩招?”


    “少特麽廢話,小輩兒一點破事你也要出頭,閑得慌出去試試便知。”


    “我可有四隻聖獸,需要讓你幾隻?”


    “不用,我有李念生。”


    “誒我去你倆等等,燭影,把惡瞳帶過來,別讓她坑害小輩兒。”


    李念生自覺該插嘴,十分非常不想跟魂獸歸為一類,而話音傳出一會兒,黑袍青年燭影,與紅裙惡瞳一齊進殿,前者痞帥微帶邪笑,後者魔鬼身材加魔鬼的容顏,對比極為鮮明,始終手貼手較勁的二人,終以柳無雙輕歎收場。


    “就不該讓你個廢物來丟人。”


    柳無雙當眾直言毫不避諱。


    “你個混蛋,抓人家麵子往地上摔,要死啊。”


    惡瞳一開口,連傅青玄都同情的收迴手,可知厲害。


    “燭影,不錯,李峰主栽培有道,柳無雙佩服。”


    “豈敢,我麾下不過三聖獸,還有兩個不成器的未能晉升,說來慚愧。”


    “哈哈,事已至此,容關某人插上一句,兩個月後,我宗與嗜血宗於獸皇城中設擂,皆由年輕一輩出戰,生死各安天命,柳副宗主若有興趣歡迎加入,屆時,穆臣必會應戰。”


    “好,此子被我下了固魂咒,再會,你個丟人東西,滾迴去。”


    柳無雙把話說完抬腳就踹,正中惡瞳翹臀送入空間撕裂,然後大步行出殿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舊是執事殿主出麵相送。


    “老李,人交給你解咒,之後愛怎麽處理怎麽處理,讓那幫小崽子別再來煩我,陳老頭你等等,上迴說的聖器趕緊給我看看。”


    傅青玄趁機甩脫麻煩,攆著悄悄離開的陳二祖遠去,李念生搖頭輕笑揮手示意,燭影上前扛起仍處渾渾噩噩的葉臣,沒走殿門反倒繞至後殿,來到裏屋早有人影等候。


    “稟宗祖,人帶來了。”


    李念生恭敬施禮,燭影將人放到床上自覺告退,人影默不作聲由暗處飄到床邊,光線透體有虛無實,微微傾身鬥篷遮住臉頰,掃視一眼伸指劃字。


    “嗜血宗,替死血玉,解咒,交於親近之人,刺激記憶恢複。”


    輕聲複述完,李念生躬身領命:“一定辦好,您請放心。”


    “別慣著他。”


    又劃下四個字,人影一閃無蹤。


    安樂宗,寬敞臥室內,葉臣獨占四人大床當中酣睡,整整送來五日,四腳拉叉平躺從未翻身,三女全趴在床邊假寐,稍有動靜便會齊齊起身,而此時此刻,床上之人悄然彈起,閉目解帶,內掏長物,水柱激射進桶有聲,驚動三雙眼睛猛的睜開,見狀皆愣。


    “哇,威武昂揚。”


    “嗯嗯,一滴沒落床上,夠勁。”


    “嘖嘖,好像又……,哎呀,這醒沒醒啊。”


    “沒醒,記憶恢複太快,頭裂還要睡,都上來抱我。”


    聞言,環環燕燕齊扭頭,目中含義昭然若揭,柳嫣然見狀立馬板起臉,手卻很老實的甩脫外衣,趁機竄上床占據最佳位置。


    “關鍵時期,還是要慣著點,萬一沒想起誰,自,己,負,責。”


    “那可不能忘了燕燕。”


    “環環也不能被忘了。”


    “忘忘忘,忘不了,抱著都別動。”


    “大哥,你好沒好啊,一堆事等著商量呐。”


    這邊剛成功起步,陳榮好死不死發來傳訊,葉臣本想當做沒聽見,可又怕耽誤什麽大事,畢竟自己都不確定,是否全記起來毫無紕漏,於是猛的掙脫起身就跑,隻丟下一句:“突然想起件大事。”


    “呲呲,這邊,這邊啊大哥。”


    陳榮貓在角落動嘴又揮手,見大活人循聲跑來,熱淚瞬間盈眶,幹脆不管不顧展臂相迎,結果下一刻,沾滿灰土的腳掌直接蹬到臉上,還是兩隻,真真上演翻滾翻滾不停歇,葉臣則矯健落地拍拍手,等人灰頭土臉跑迴來,捏住耳朵皮笑肉不笑的質問:“想支開我能理解,可那半聖巔峰的爹是怎麽迴事?”


    “那爹,我們是有考慮到,所以小童一直跟著你。”


    “放屁,就把我跟成這樣?”


    “誰成想到他會遇上更猛的,現在想來,多半是柳無雙。”


    “謔,合著是我倒黴催的。”


    “這可你自己說的。”


    “行,榮少身上帶沒帶替死血晶?”


    “沒有,那玩兒應嗜血宗獨家,製作繁瑣用料不菲,宗師或以下才有效,半聖都不行。”


    “聽好,這算你倒黴催的,不怪我了。”


    說著,葉臣開始擼胳膊卷袖子,是何意圖無需過分揣測,陳榮不傻自然掉頭就跑,一番追打禍及全宗,好在沒雞沒狗談不上雞飛狗跳,打累了隨地休息,還有侍女送來吃喝毛巾,享受二字不外如此。


    “有什麽事等著商量?”


    葉臣一抹嘴提起正事,畢竟浪費齊人之福,可不光想著出口氣。


    “嘶,疼疼,讓我想想,都被你打迷糊了。”


    陳榮揉揉青腫臉頰還想拿拿架子,可被一瞪,馬上知難而退:“先說天字三賤,跟我裝硬骨頭,結果沒兩天全招了,都被仇家埋下致命暗手,並許下豐厚獎勵,目標是大哥你。”


    “然後呢?”


    “暗手能解,不過天同還對獎勵抱有幻想。”


    “傻子沒必要留,苗人瘋怎麽樣?”


    “帶勁。”


    “帶勁?你這麽勇了嘛?”


    “不不不,要那樣的話,光勇可不夠,我說戰鬥方麵,太帶勁了,可惜腦子差點。”


    “或許就因腦子差才能帶勁,安排個好相處的看著點,別矯情,繼續說。”


    “你那群百獸聚眾鬧了兩迴事,死的廢的一共十三隻。”


    “活該,不聽話留著也沒用。”


    “再有是地母雲晶,價錢合理,東西穩妥,但人有點難搞。”


    “怎麽個難搞法?”


    “嘿嘿,說來巧了,竟在柳無雙手裏,他還不知道買家是我,或者說,是你。”


    “怎麽又是這煞星。”


    葉臣聽完屬實發怵,不到一日相處險些折騰廢掉,足可謂不堪迴首,哪知陳榮又補充道:“想盡快拿到還真沒得挑選,更關鍵的,一個多月後獸皇城約戰,他隻要帶人去你必應戰,執事殿主當眾許諾不如賭一把。”


    後話一股腦出口,生怕說慢了沒的說,而葉臣聽完,無喜無悲默默自斟自飲,直到鐵蛋兒帶出一串流光化作眾獸,唯有狼夢鷹嬌狀況尚佳,剩下全一副餓死鬼模樣,嚇得侍女們紛紛尖叫逃散,吃吃喝喝打翻一地,隨後即刻上演不挑食沾土都吃,四分形似刮地皮。


    “來人,快來人,上量大的肉食,快快快。”


    “還有安胎藥啥的,狼夢你別哆嗦,堅持住。”


    “活爹你真行,再慢點樹兒和小蘿卜全得遭殃,都快餓瘋了。”


    兩人各囑咐一句,鐵蛋兒緩口氣發來傳訊,葉臣正好諸多要問趕忙迴訊:“老子都差點沒命,你們將就點吧,中爪之後啥情況?”


    “我溜出去時你已經掉地上,一股極為精純的血屬性能量在修補傷口,甚至添補虧損的生機,那難殺老貨則被另一個猛人踩在腳下,隨便瞥來一眼差點嚇尿我,隻來得及把零零碎碎收走,天天含著小豆芽還得挨個投喂,東西吃沒才發現我竟然出不去,剛剛餓極再試總算見光,快瘋了有沒有。”


    鐵蛋兒連撿帶吃帶講述,個中心酸,葉臣連連點頭表示領會,等大魚大肉快馬加鞭送到,親自上手庖丁解牛,尤其照顧狼夢和鷹嬌,待溝滿壕平撒到後山去玩耍,豬與熊通通遭殃。


    “唿!寂滅霜華又迴複些許,嗯!鎖鏈飛爪。”


    閑暇之餘檢查有否缺失,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自覺不如玄蛟丟給陳榮把玩。


    “當真好東西,姓季的準是照著聖器培養,假以時日,嘖嘖,可惜是風屬性。”


    “要不拿去換件土屬性的?”


    “嗯……算了,好東西沒人舍得往外換,那樣更可惜,還你,等個有緣人吧,我呢,有這個。”


    隻見陳榮伸手一亮,三尺重鐧閃現,棱棱角角線條剛硬,節節段段隱透懾人厚重,且尖端鋒銳。


    “這正合你意,用著順不順手?”


    “老得勁了,和苗人瘋對練過幾場越發得心應手,就是培養起來挺麻煩,需要換著樣的供養礦石,重複無效,能搞到的基本給全了,也才這樣。”


    “別急嘛,真現在就晉升聖器,豈不便宜別人。”


    “對哈,看來也得適當,說說你吧,修為還差多少升上後期?”


    “滲透真意能忍痛加快進度,而融合不疼卻也難於插手,除非有外來壓力,例如被季父追殺那般。”


    “壓力嘛,或許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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