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臭叫花子。」小丫鬟沒聲好氣的擺擺手。


    秋葉紅生怕這個生意跑了,依舊賠笑著。


    「我不是叫花子,我是鈴醫,」秋葉紅忙將藥箱子挪到身前,又晃了晃上麵掛的鈴鐺,「專看牲畜的鈴醫。」


    小丫鬟的目光在秋葉紅身上又轉了幾轉,撇嘴道:「就你?還鈴醫?去,去,討錢也不長眼。」


    說著話扶著那姑娘就上車。


    「你會看貓?」那姑娘不動了,帶著幾分猶疑問秋葉紅。


    有門,秋葉紅大喜,忙點頭道:「不止貓,狗,隻要是畜生,我都看得。」


    「真的假的?」那姑娘還是不確定。


    「姑娘要是不信,讓我試試就好了。」秋葉紅一副自信的樣子說道。


    站在門外看熱鬧的藥鋪的一個夥計嗬嗬笑了,搖頭道:「這世道,連小女孩子都出來招搖撞騙了。」


    這話秋葉紅最不愛聽,但畢竟還沒打響名氣,也怪不得別人不信,看了那夥計一眼,道:「騙不騙的說得太早了,等我看不好再說也不遲。」


    「那好給你看。」那姑娘一咬牙道。


    秋葉紅大喜,忙伸手要去查看她懷裏的貓兒。


    「且慢。」姑娘將手往懷裏收了收,豎眉道,「看好了我重金謝你,看不好的話…..」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並沒有想好要怎麽樣發泄心中的怒氣。


    「看不好怎麽樣?」秋葉紅抿了抿嘴,站直了身子,淡淡道。


    「看不好,要是我家貓兒死了,你就給我家的貓兒披麻戴孝!」小丫鬟靈機一動,出主意道。


    站在藥鋪門口的夥計們聽見了,齊聲吹了口哨。


    「小姑娘,走眼了吧?想混幾個了錢花,也得挑人,挑誰不好,這可是太府寺少卿家的三小姐。」一個年長的夥計笑道。


    太府寺是掌錢穀金帛諸貨幣的職所,能擔此任的必定練得火眼金睛雁過拔毛隻進不出,其父如此,子女多少受此教,尤其是這位三小姐,不僅小氣而且最不講理。


    秋葉紅哪裏知道這個,隻是被那丫鬟的話激的麵上一白,差一點抬手就給她一耳光,再踹兩腳。


    有這麽欺負人的嗎?


    「怎麽?不敢看?」那姑娘哼了一聲問道。


    秋葉紅抿嘴一笑,道:「敢,怎麽不敢?」說著話往馬車前緣一指,「來,請姑娘將貓兒放在此處,用手按好。」


    瞧這姑娘竟然敢應了,藥鋪夥計們都亂起鬧,如果不是礙著規矩不敢擅離,早擠到跟前去看了。


    那姑娘見狀也不含糊,立刻吩咐人將馬車往路邊牽了,按照秋葉紅說得按著貓在馬車上。


    秋葉紅放下藥箱,取出手套,彎著身子對著貓兒盯著看。


    「喂,你相麵呢?」小丫鬟看不過去了,問道。


    秋葉紅看了她一眼,耐著性子解釋道:「貓兒的眼有病,不能用手去觸摸查看,我一碰,它就閉眼,就看不真切了。」


    小丫鬟將信將疑的撇撇嘴,看秋葉紅相完麵,彎身從滿噹噹的藥箱裏撿出一個小瓶子。


    「這是什麽?」眼見秋葉紅取出一個棉棒在瓶子裏沾了沾,就往貓病眼上探去,小丫鬟忙問道。


    「這位姐姐,你能不能等我看完貓兒以後,再問呢?」秋葉紅有些無奈的道。


    小丫鬟哼了聲,道:「誰知道你看完了還來得及不!」


    秋葉紅無語,隻得不再理她,將棉棒在貓眼上點了幾點。


    不一會,貓兒那隻原本流淚不停,不時痙攣的眼突然不動了。


    「啊!你對它做了什麽?」這一下丫鬟姑娘都喊了起來。


    「麻醉,我給它局部暫時麻醉一下,這樣我才能更仔細的檢查。」秋葉紅詳細解釋道,一麵示意她們稍安勿躁。


    「要是我的小虎有個好歹,我可饒不了你!」那姑娘鼓著腮幫子,紅著眼圈道。


    秋葉紅告訴自己這話隻當沒聽見,認真的檢查了貓眼,正如她所料,果然是皰疹病毒感染所引起的重癥結膜炎的結果,也就是常說的眼瞼內翻。


    「什麽….什麽炎?」姑娘被這術語說得糊塗。


    「也就是倒睫毛。」秋葉紅說道。


    有點麻煩,看這程度應該要做手術了。


    「那…那要開什麽藥?」姑娘問道。


    秋葉紅想了想,撿著合適的不會嚇到這個姑娘的字眼,將怎麽樣治療說了。


    「你說什麽?…用刀割開…..?你要做什麽?你要用刀割了我家小虎的眼?」


    秋葉紅還是低估了手術對此時人們的刺激,這個姑娘不待聽完就白著臉喊起來。


    「你這個….你這個…..」姑娘一時找不到合適字眼,結巴了一會才道,「你這個神棍!」


    「對,你這個神棍!騙到我家小姐頭上了!瞎了你的眼!」小丫鬟叉腰罵道,一麵將秋葉紅推了一下。


    「喂,這沒什麽,真的是個小手術,小針細線,不留疤痕…..再不開刀,你那貓的眼就要瞎了!喂,這位小姐…….」秋葉紅還要解釋,卻看那主僕二人已經上了馬車。


    「呸!臭叫花子,小騙子!」小丫鬟不忘從探出頭扔下一句。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了。


    秋葉紅有些喪氣,好容易搭上一單生意,竟然是個大單子!她如今沒名沒望的,誰敢讓她接大單子!


    「慧姐姐。」躲在人群後的小玉這時候才怯生生的走上前,「快別玩了,咱們迴家去吧。」


    「不行,還得找,先撿著最保守的病看。」秋葉紅又打起精神,蹲下來將將藥箱收拾。


    「喂,怎麽樣?大小姐兒,得了多少賞銀?」藥鋪裏的夥計們此時又探過頭哈哈笑道。


    秋葉紅白了他們一眼,哼了聲拎著藥箱帶著小玉沿著街繼續走下去。


    「哪裏來的小姑娘?鈴醫!哈哈。」夥計們互相打著哈哈笑道。


    此時堂內有人咳了一聲,走出一個寶藍圓領袍子年輕公子,他的麵色和藹,臉上的笑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如果秋葉紅此時站在門口看見了,大概還能認得這個熟人,段公子。


    但眾人卻如同老鼠見了貓,立刻縮頭縮肩的挪迴自己的位子上。


    「少爺。」坐堂大夫點頭問好。


    「有什麽稀罕事了,好熱鬧。」段公子含笑道,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要聽到迴答的意思,腳步未停往外而去。


    「哦,方才宋家三小姐又來看貓兒的病,在外邊遇到一個小姑娘,說是專看牲畜的鈴醫,非要給她看,不知道說了什麽,讓宋家三小姐氣唿唿的走了。」坐堂大夫覺得這件事很好笑,於是很願意再重複一遍。


    「果真有意思…….」段公子隨口應和著,一隻腳邁出了門檻,忽的想起什麽似地,又停下,「一個小姑娘?」


    「對呀。」一個夥計忙說道,「不過十四五歲,穿的跟個叫花子似地,神神叨叨的擺弄了一番,竟然說要給宋小姐的貓兒….怎麽說來者?」


    「開刀!」另一個夥計補充道。


    「對,開刀….給貓兒開刀…..我看她是想割了那貓的病眼,這倒是個一勞永逸的好法子…..」先頭的夥計捂著嘴吃吃笑。


    「開刀….」段公子若有所思的重複了一遍,不確定的喃喃道,「莫非是她?」一麵又問夥計,「人呢?」


    「宋家小姐嗎?走了。」夥計一愣,迴道。


    「不是,那個鈴醫呢?」段公子道。


    夥計們你看我我看你,才有一個往那邊一指,「往那邊去了……」


    「我瞧瞧去,果然是她來了麽?」段公子一笑,負著手往那邊去了。


    街上人潮湧動,叫賣聲不絕,因為天氣暖和了,街上的姑娘媳婦們都換上了鮮艷的衣裳,放眼過去,一派花團錦簇。


    其中並沒有那個姑娘的影子,段公子走了一圈,隻得作罷。


    這時的秋葉紅又撿到了一個生意,這一次是個小生意,就在逛街的姑娘媳婦們絕不會踏足的牛馬市街。


    「你說我這牛怎麽治?」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大聲說道,手裏還牽著一頭同樣粗壯的牛。


    這頭胖乎乎的牛此時並沒有主人的氣勢,它唿哧唿哧的喘氣,紅著眼吐著舌頭,四肢張開,不停的搖著尾巴,顯得焦躁不安,在他們說話這期間,尿了兩迴。


    秋葉紅跟著小玉晃到這裏時,見這個大漢正罵罵咧咧的牽著牛往外走,一麵不時的摔打兩下牛,嘴裏喊著倒黴。


    秋葉紅一眼看出牛狀態不對,忙上前亮出招牌,一問才知道這個漢子一大早趕著牛來賣,卻不想正要交易時,牛突然就犯病了,搞得原本到手的銀子又飛了,還被人嘲弄一番,趕了出來。


    「我可沒多的藥費錢。」大漢沒聲好氣的說道,「小大姐兒,你可別指望從我這裏發財!」


    「不用,不用藥費!」秋葉紅笑嗬嗬的說道,「你給我診費就可以,不多,十文錢。」


    「不用藥?難道我的牛沒病?」大漢不解的問道。


    一旁的人聽見了,也都紛紛質問,看著小姑娘不嫌髒的圍著牛認真查看,都倍感興趣。


    「有病,有病。」秋葉紅笑道,「不過,不用開藥我就能給你治好了。」


    「啊?」眾人更加意外,一起問道,「那怎麽治?」


    秋葉紅眯眼一笑,往旁邊的大樹一指,「諾,就用一根椿樹枝。」(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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