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的觸感傳來,封厲秋沒有推開。


    白芷惠試探性過去,男人的氣息纏繞。


    病房裏的兩個人親在一起,外麵的三人透過病房的窗戶上目瞪口呆,幾乎要忘記了唿吸。


    霍江水不禁感歎,“你們看著是誰先親的誰麽?!”


    “我去,剛迴來就這麽勁爆!”張少遠感歎,說話時,身子替旁邊的霍明水擋了擋後麵經過的工具車子。


    霍明水看的出奇,那裏還顧得上了有車子經過。


    搖頭難以置信,“我剛才還打算下賭簡小茶能贏,沒想到居然被白芷惠占了先機。”


    “是二爺先親的吧?!”霍江水後悔死了,因為剛才他溜號了,導致沒看到是誰主動的,這個很重要,很有決定性。


    張少遠點頭質疑,“照理說,二爺這禁欲的性格,應該不會主動出擊啊。”


    “是白芷惠先親的。”


    兩人還從那議論紛紛,不確定時,霍明水一口咬定,因為剛才她看見白芷惠傾身過去了。


    “真的?老姐?!”霍江水不確信地追問。


    霍明水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腦袋瓜子上,“敢質疑你姐姐我,是不是找死。”


    霍江水摸了摸腦袋,訕訕地笑了,


    “好,我信你!”


    他不得不信,因為從小霍明水說的確實都是對的。


    張少遠摸著下頜暗忖,“他們來本來就分開了這麽久,剛一見麵如膠似漆的也不足為奇。”


    “我就說麽,簡小茶就是個打醬油的。”霍江水拍手稱快,他一直就不相信二爺會喜歡上簡小茶那類型的女人。


    沒顏值,沒身材,沒涵養,沒背景說起哪一點都沒有任何吸引力,王子能看上癩蛤蟆太扯了。


    ……


    病房裏的白芷惠親著封厲秋,兩人唇瓣貼著。


    誰也沒有推開,也沒有向前。


    白芷惠緩緩起開,看著封厲秋。


    “對不起……”


    封厲秋整個人屹立不動,俊臉上殘卷著濃濃的情緒,那是不舍,還有深陷其中。


    “既然走了,又為什麽要迴來?!”他小聲呢喃,眼底的柔情四射。


    他們之間隔著一段距離。


    白芷惠沒有出聲,兩人就那麽四目相對。


    這個角度,這般纏綿,在外麵的三人看來簡直太曖昧了。


    “我賭一百,二爺最後的歸宿一定是白芷惠!”霍江水篤定。


    張少遠拍了拍他的手掌,“給我加二百!”


    兩人一拍即合,笑的張揚又過分。


    霍明水起身,看著囂張的兩人,一邊搖頭。


    “幸災樂禍!”


    說了四個字後,推開圍著的兩人離開。


    霍明水走了,張少遠追了出去,“明水,等等我!”


    *


    小茶抱著卓卓睡下,她突然想起什麽。


    搜出手機,找到之前湯姆斯給她發短信的號碼,然後打了過去。


    對方提示嘟嘟的聲音,處於占線狀態。


    她掛了電話,過了半晌。


    湯姆斯撥打了迴來。


    “喂……”那頭是湯姆斯低沉的嗓音。


    小茶擠出微笑,“湯姆醫生,我是簡小茶,謝謝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並且晚上還送卓卓迴來,真是感激不盡。”


    她甜聲細語的道謝,其實今天要是沒有湯姆斯,也許她的孩子早就沒了,她也不會如現在一般生龍活虎的。


    湯姆斯語氣溫柔,“客氣了。”


    “難得會和一個病人處的這麽好,更何況卓卓那麽可愛,我也想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他說的相當的客氣,小茶到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真的想好了,要呆在封厲秋身邊?!”湯姆斯翻看著手中的書頁,冷不防地問出來。


    小茶愣怔,因為這個答應她也不確定。


    她沒有作答。


    湯姆斯繼續拋出橄欖枝,“小茶,月底我就要走了,你很有天賦,我很想收你為徒,如果你想離開,可要抓緊時間。”


    “謝謝你的賞識!”小茶勾唇。


    “好好考慮吧!”湯姆斯掛了電話。


    這一通電話,沒想到又搞得她心神不寧。


    封厲秋在乎白芷惠不是一丁半點,他們多年未見,舊情依舊在。


    她確實沒有什麽可抗爭的。


    如果要離開,那個確實因該是她。


    深吸口氣,她吻了吻懷裏的卓卓。


    還好她還有個他。


    ……


    奉了阿鈴的邀約,小茶、郝連城三人小聚在紫福火鍋店。


    他們這段時間見麵的次數確實少了不少。


    一是阿鈴去封氏上了班,二是小茶和郝連成的關係越來越撲朔迷離。


    上一次她沒有迴他短信,浪費了郝連成的一片赤誠。


    紫府。


    熱氣騰騰的霧氣散不開來,暖和了人心。


    五月份的屠城還有點微涼,吃火鍋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這個月阿鈴開了工資,所以這頓飯她信誓旦旦地要求她來請。


    小茶和郝連成也沒和她掙,知道阿鈴好麵子,也就給了個機會。


    更何況白吃的火鍋誰不吃啊。


    湯姆斯下了一盤肥牛,小茶咬著筷子,心不在焉。


    “怎麽了,思春呢?!”阿鈴掉好了醬汁過來詢問。


    小茶搖頭,想了想又緩緩道,


    “白芷惠被找到了。”


    她話落,郝連成下著千張的手指微頓,眼色低沉了下來。


    “什麽?!”阿鈴驚唿。


    “什麽時候的事?!”


    “前天!封厲秋已經陪了她兩天兩宿了。”小茶輕聲呢喃。


    平淡的語氣裏倒是聽不見任何的情緒,但是他們都知道她心裏是難受的。


    阿鈴放下了筷子,一遍詢問,


    “小茶,你沒事吧?!”


    白芷惠那可是神一樣存在的女人,有她在,小茶絲毫的機會都沒有。


    郝連成迅速恢複了神態,繼續給他們往鍋裏下著蝦滑。


    不疾不徐地開口,“白芷惠當年突然消失本來就很離奇。”


    “有人傳聞她是和封璟瑜私奔了,所以才會不知所蹤,封厲秋不同意,沒有人敢做屍檢報告,所以這個人在屠城也算是成了迷。”


    “隻是這麽多年來,封厲秋並沒有放棄尋找她,看來當初他的判斷是對的,白芷惠果然沒有死,很有可能是因為逼不得已的原因才不見的,沒想到真被他尋找到了。”


    下完所有的菜品,郝連成放下盤子。


    這才抬眼地看著她。


    他是封厲秋的朋友,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實情。


    小茶看著郝連成,雖然他沒說什麽,但此時她覺得自己分外的可笑。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麽多人都勸她放手,現在徹的被逼上了死路。


    “你聽說一個叫霍明水的女人麽?!”她眯眼問道。


    郝連成點頭,“霍江水的親姐姐,當年拒絕了張少遠的追求喜歡女人,被霍家逐出了霍家。”


    果然她是個同性戀。


    原來昨晚霍明水沒有騙她。


    “畢竟是霍家的血脈,說逐出幾逐出了?”小茶感歎。


    郝連成將已經煮好的蝦滑夾了上來,遞到她的碗裏,


    “霍家也是名門望族,怎麽可能允許這樣的醜聞存在。”


    他說的極其的平淡,可小茶卻感歎,豪門的殘酷。


    阿鈴插上話來,“沒想好還有搞同性戀的女人,聽來就酷酷的。”


    小茶想起昨晚的霍江水,雖然打扮妖嬈,但是舉手投足之間確實透著幾分帥氣的模樣。


    “我們也奇怪,本來上大學之前霍江水的性別取向很正常,不知道後來為什麽就突然轉變了。”郝連成疑惑。


    小茶低下頭,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豪門的事故,她們這等小老百姓不懂。


    幾人很快轉了話題,大多嘮的都是阿鈴工作的事情。


    期間,阿鈴出去上廁所。


    包房裏,正剩下郝連成和小茶。


    “離開他吧!哪怕是不跟我,我也不想跟著封厲秋受罪。”郝連成突然一本正經。


    他最見不得自己喜歡的人傷心難過。


    小茶勾笑,“郝教授,我發現我離不開封厲秋了!”


    她說的坦白,可臉上的笑容卻分外的可笑。


    她確實,她也承認。


    其實這兩天晚上,雖然封厲秋都不在,但是她特別不安。


    沒有他在身邊,她度日如年。


    她明明知道那個男人心裏愛的是其他女人,可她卻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雖然每天都有離開的打算,但她卻貪婪著和封厲秋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


    這個男人已經根深蒂固進入了她的生命裏,她的世界裏。


    苦澀的笑容從她嫣紅的小臉上慢慢散開,小茶手指尖的筷子一圈圈地畫著碗裏的水圈。


    “我是不是很賤啊?!”她輕言。


    郝連成見她如此,心痛的滴血。


    大掌伸過去,攥住她的小手。


    “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痛苦的。”


    “完全是我自作自受……”小茶搖頭,眼眶溢出了淚水。


    恰好趕上阿鈴上廁所迴來,郝連成收手,小茶不動聲色的擦了擦眼角。


    阿鈴感受到氣氛的怪異,


    “怎麽了?!郝教授,你又欺負小茶了?”


    阿鈴冷聲質問,然而兩人誰也沒說話。


    阿鈴還再說什麽,突然小茶的電話響了。


    她接起,按了免提。


    “喂,簡小姐,老宅來電,今晚讓你和二爺過去一趟。”馮奪老城的聲音傳來。


    小茶遲鈍,“告訴二爺了麽?!”


    “已經打電話了!二爺,讓我告知您一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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