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默的父親將杯中的酒一仰而進,以表誠意。


    那意會不明的眼神在簡小茶的身上徘徊了一圈,在小茶抬眼與他對視時,他又點頭微笑,以示禮貌。


    這就是上流社會圈子的交流準則。


    他們會給你尊重你,奉捧你的感覺,也可以和你高談論闊,相談甚好,但那也許都不是他們最真實的想法。


    秦舒默在和封厲秋交往期間劈腿,封厲秋將她不忠的照片寄給她父親,就算再怎麽心有不甘,終歸秦家屬於過錯方,所以眼前的胖子是打掉門牙往肚子裏咽,對小茶畢恭畢敬可以說都是被逼得。


    封厲秋並未在姓秦的這裏徘徊多久,畢竟炙手可熱的人物是他,慕名而來的商人不計其數,秦家隻是封家想要結交之一。


    今晚是封家舉辦的義務慈善晚宴,但這種宴會的實質性就是打著慈善的幌子,私下給他們接洽生意、擴壟人脈的過梯。


    宴會人多,小茶隻有緊跟封厲秋才不會丟了。


    在他身邊的陪襯,做一個稱職的花瓶。


    “喲,二爺,恭喜恭喜哦!”


    “沒想到二爺什麽事都喜歡先人一步,這可謂是雙喜臨門。”


    對麵的三個男人中,都是笑意迎麵。


    其中兩個開了口,後麵的年輕男人隻是抿了口酒,並未作聲。


    小茶的水眸在郝連成和他身邊的中年男人掃了掃,推測著道謝的這個想必就是他的父親,四大家族的郝老爺子。


    郝連成有如此顯赫的家族,確實出乎意料。


    這麽說來,小茶除了工作對他成似乎一點也不了解。


    他那麽操心自己,而她卻置若罔聞,心口愧疚不免漫上。


    “謝謝郝伯伯!”封厲秋點頭道謝,目光掃視到了後麵的郝連成,唇角噙著笑容,


    “我這也是幸運,能遇上小茶這樣單純的姑娘,連城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了,怎麽伯伯沒給他張羅張羅麽?”


    郝老爺一聽,臉上劃過一絲的尷尬,“哈哈哈,連城這孩子你也知道,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強了點,說是在等個姑娘,問了說什麽也不告訴我們,順其自然吧。”


    老爺子的神情明顯是無可奈何,估計也是沒少討論這件事。


    可他不懂,他說完,場上的氣氛波雲詭異起來。


    本來就關係尷尬的三人一時間更加緊張。


    小茶明顯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唿吸漸重,而對麵的郝連成雖然未說話,但眉眼間形成的倒三角陰影已經證明他也有情緒。


    封厲秋挑眉,故作不懂地沉吟,“哦?沒想到連城竟是個專一的情種,隻不過還是別做無謂的掙紮,萬一竹籃子大會一場空,豈不是白忙活了。”


    “就是!”郝老爺不明白其中的緣由,還跟著附和。


    封厲秋風輕雲淡的語氣在簡小茶聽來卻像是一種挑釁,這是在警告郝連成別再打她的主意麽!


    “你說的,小茶?”


    封厲秋突然轉身詢問小茶,目光灼灼,似乎還很認真的樣子。


    本來存在感頗低的小茶瞬間被幾道注視,郝老爺子,郝連成,還有另一個攀談之人。


    郝連成那殷切的眼光裏滲著希冀,他也在等著她迴答。


    小茶瞪大眼睛,看向封厲秋。


    這個死男人,故意的。


    他的自行言論為啥要讓跟著附和。


    她不想迴答。


    可男人矚目的視線明顯是讓她必須迴答。


    她答應是,就會傷了郝連成,雖然之前她也傷過,也不介意這一次,但她不想在封厲秋麵前這麽挫敗他。


    這也許就是封厲秋想要的,她不會隨了男人的意。


    但她要不迴答,得罪封厲秋不說,肯定又會給了郝連成希望,這更不是她所希望的。


    一時間小茶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緊張時,她靈機一動,言笑晏晏,“唯有受過情殤後才會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麽,這個二爺最有發言權了不是麽?!”


    她沒有直麵迴答,而是將將橄欖球丟了過去。


    封厲秋和白芷惠這天造地設的一對,怕是早年誰都有有所耳聞。


    她這麽說,無非就是點破不說破。


    誰沒點過去犯傻的而經曆,而他咄咄相逼,著實過分。


    這一招懟到了關鍵。


    小茶這麽說無可厚非。


    封厲秋一聽,臉色立即沉了下去。


    這小丫頭片子不向著他說,居然還揭露他的傷疤,宛如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小茶看著臉色大變的男人,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又收迴了話鋒,麵容淡定,“我相信郝公子肯定會像我一樣,會找到更優秀更愛自己的心上人的。”


    這話雖然是對著郝連成說的,但小茶確實看向了封厲秋,才讓臉色鐵青的男人才有所好轉。


    郝老爺子笑著迎合,“那就借簡小姐吉言,希望我們連城也能找到稱心的女孩子。”


    “一定!”小茶挽唇。


    幾人又客套的兩句後,小茶識相地沒再說話。


    封厲秋冷著臉,估計是從剛才的餘溫裏沒緩過勁兒來。


    還有些上來敬酒的人,都被他冷言退了。


    不過他向來是高冷拒人千裏之外的人設,如此這樣也沒人懷疑,大家都以為他隻是正常發揮。


    剩下了兩人,他才緩緩開口,


    “簡小茶,你對郝連成還在賊心不死?”


    男人聲音平和沉穩,可小茶愣是聽出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精致的小臉蛋訕笑,“二爺,我哪敢啊,再說了,我有你這麽尊大佛,豈會還惦記別得男人,就算我再人心不足也吃不消啊。”


    她恁是地迴答,真誠的小表情簡直比磐石都誠。


    “真的?!”封厲秋眯起丹鳳眼,不相信地詢問。


    “當然啦,我若是撒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對其他人真沒有半點想法。”小茶挺起小胸脯,信誓旦旦。


    可好巧不巧的是,就在她剛說完,萬裏無雲的夜晚突然響徹一聲震耳的雷聲。


    嚇得她趕緊縮了縮脖子,封厲秋臉陰的更深了。


    小茶露出小白眼,全是委屈,


    “純屬巧合!”


    這他娘的老天都欺負她。


    她說的本來就是實話麽,她除了對封厲秋還有點不切實際的幻想之外,對其他男人真的沒有任何臆測。


    封厲秋咬牙,真想掐死她。


    突然明亮的扥光熄滅,隻留下一展照射在二樓高台上的強光外,場內陷入了半漆黑的狀態。


    “眾位的蒞臨,封某深表感謝!”封老爺子那曆經滄桑的嗓音搭配著那曆經風霜的老臉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要說封老爺子今天也是耄耋有二了,他老人家還如此健康,聲音擲地有聲,穩中有派,確實震懾力十足。


    話落,場下響起了一陣掌聲。


    “馬上我們的慈善晚會就會開始,讓大家久等了,我先敬大家一杯。”封老爺子挑眉,手中的高腳杯被他拿起。


    場上手中有酒的肯定都會高舉,沒有的緊忙著找服務生要酒。


    幾百人暢飲,還是都是屠城有身份的人,也實屬盛況。


    小茶喝了口白開水,以表敬意。


    慈善會如期開始,封老爺子開了個好頭。


    將珍藏已久的清代名畫捐贈出來,聽司儀的口吻市值超過了三千萬。


    封老爺子都捐贈了,其他企業家更是不甘落後。


    各種奇石真寶,應接不暇。


    小茶算是大開眼界,感歎這有錢人真是數不勝數啊。


    他們隨隨便便的一件東西是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望其項背的,那價格足夠他們生活一輩子了。


    慈善捐款繼續著。


    封厲秋帶她上了二樓。


    二層的名流也不少,他們走向了坐在主位置的封家人。


    印象裏封老爺子生了兩個兒子,老大有正常的生活,娶妻生了三子,大姐封媛媛,大哥是封景瑜,老二封厲秋,唯一不幸的是早年這夫妻倆發生了意外,雙雙身亡。


    老二聽說從小就是個傻子,娶了媳婦就沒下文了。


    封璟瑜三年前出了車禍,屬於半個植物人一直臥床不起,封媛媛再怎麽能幹,那也是嫁了出去的,所以封家的重任都落在了封厲秋的身上。


    主位置上坐著七個,幾乎是封家人全都出動了。


    封老太太看到簡小茶,開心的不得了,親自過來拉她,“我說簡丫頭,老早就看到你了,這麽久都不找我玩,可是想死奶奶了。”


    封老太太寵溺簡小茶,眼睛不瞎的都看的出來。


    被老太太拽住,而封家幾人卻都沒什麽好態度。


    耿耿於懷的封媛媛早就褪去了那偽裝的友好,頤指氣使的腔調,“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簡小姐啊!有失遠迎啊!”


    小茶和白祁東相親,最後卻和封厲秋在一起,晃了封媛媛一家,她對她有偏見不足為奇。


    坐落在後麵的白祁東同樣的冷眉橫對,“媽,現在人家攀附上了我舅舅這樣的高枝,我們人家能放在眼裏麽!”


    這母子一唱一和的,可真是絕了。


    小茶訕笑了兩聲,沒有作答,老實地坐在了封老太太的身邊。


    白祁東還不想善罷甘休,嗆聲,


    “什麽貨色,還不是……”


    封厲秋冷厲的眸子掃過去,讓本來還喋喋不休的他縮了縮脖子,噤了聲音。


    “白小子,簡小茶是小舅媽,給我客氣點!”


    白祁東隻敢小聲嘟囔了兩句,沒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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