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大掌雖然結實,卻沒有多大的力度。


    她被迫抬眼,對上他濯濯的視線。


    浴室的氣溫較高,熟悉的氣味散開來,全是他的溫度、他和氣息、他的味道。


    簡小茶挺起脊梁骨錚錚,“我有要挾你麽?!”


    她撅著小嘴,咄咄有理,“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屠城封二爺,有權有勢階級層的戰勝者,而我隻不過是入不敷出每天為生計四處奔波的小女人,你覺得要不是你自己樂意,我能勉強的了你麽?!”


    女孩一言一行,舉手投足全是蔑視,本來還處於上風的封厲秋轉瞬間就被伶牙俐齒的簡小茶變為下風。


    她說的聽起來竟然似乎有那麽一絲的道理。


    封厲秋盯著矮他一頭的小女人,瞪著圓鼓鼓黑咕隆咚的大眼珠子,俏小的鼻尖因為剛才的鬧騰,鼻尖覆蓋的全都是溢出的細小汗珠。


    她色內厲荏的小樣,明顯的狐假虎威,強詞奪理地連唿吸都粗喘了許多。


    小茶身上穿著紅色大衣外套,撕扯中已經掉落了一半,卡在她的胳膊肘間。


    “簡小茶,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封厲秋咬牙,甭管說什麽,這丫頭就是皮癢癢了。


    小茶推搡著他上前來的結實胸脯,築起堅不可摧的城牆。


    “欠債還錢可以,那你幹嘛動手啊!”她跳著小腳丫子,不肯示弱,柔軟的胸口撞上他硬棒棒的……肌肉。


    疼的她齜牙咧嘴,但現在是對峙時刻,她又不能服軟,抽抽的小臉恢複正常。


    封厲秋冷笑,他們才幾日不見。


    簡小茶這鋒利的小爪子又尖了不少,已經學會肆無忌憚地撓人了。


    能咬人的簡小茶就是正常的簡小茶,如果哪天她不咬人,那證明她才是真的被戳傷了。


    封厲秋未退半寸,不疾不徐,


    “簡小茶,我就值二千萬麽?!”


    他問的風輕雲淡,卻讓簡小茶愣怔了片刻。


    他說的是封老爺子那二千萬麽!


    “二千萬與你無關!”講句良心話,那是她坑騙封老爺子的,跟封厲秋沒有半毛錢關係。


    “與我無關?!”


    封厲秋的唇瓣勾著似疑問,“我以為我們之間的友情不是區區兩千萬就能媲美的。”


    她可是答應了離開他,所以爺爺才支付她兩千萬的。


    “友情?!做炮友的友情麽,不好意思,咱們好像連炮友都算不上吧。”


    小茶嗤笑,這話他老人家也說的出口。


    “嘶……”這麽紮人的女人他竟第一次覺得咯牙。


    “拿著那麽多錢帶著我的娃娃,難不成是和情人私奔?!”


    “和誰啊,郝連成?還是湯姆斯?!”


    封厲秋眼底隨性,像是揭穿了她一般。


    開什麽玩笑,她是那麽大公無私的人麽。


    好不容易騙來的錢豈會這麽平白無故地與人分享。


    “那倆人技術都不太好,我就算私奔也不會找他們啊!”小茶遇強則強,不以為意地打趣。


    卻讓封厲秋光亮的眸泛著猩紅,她唇角噙著邪佞的笑容,“小野貓,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是誰的女人了?!”


    說罷,直接碾壓住她紅紅的小唇。


    他動作粗魯,絲毫不憐香惜玉。


    兩人的唇齒都觸碰到了一起,磕到小茶生疼。


    封厲秋身上結實地接受著女人撓癢癢般的捶打,耳邊是她小貓般的嚶嚀。


    “放開我,封厲秋。”


    放開!


    除非他不想要的,要不然她休想逃脫他的魔掌。


    “夠……夠了!”


    拉扯中,兩人的唇瓣脫離。


    小茶才得到機會說出來。


    然而下一秒迴複她的是衣物被嘶拉開的聲響,小茶身上一空。


    力量上的懸乎,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瞬間被剝奪的光滑幹淨。


    捂著所剩無幾的衣物,小茶無路可退。


    “小心我告你強.暴我!”


    “又不是第一次了。”


    小茶聽著封厲秋如魔鬼般的嗓音,急的哭出來。


    她已經懷孕了,不再需要他的種子了。


    “三年我不知道是你!”貼著冰涼的牆壁,小茶瑟瑟發抖。


    “後來知道了你也沒怎麽樣!”封厲秋壞笑。


    他俯身吻上她的脖頸,薄唇所過之處點燃處處火苗。


    被動的小茶順間被撩撥起來,她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封厲秋確實是個調情高手。


    “噫!”嘴裏溢出享受的聲音。


    不想聽下去,她急忙捂住嘴巴。


    耳邊卻是男人魔鬼般的笑容,他喜歡掌握主動權,也喜歡看她在自己身下承歡的模樣。


    理智和生理在較勁,折磨著小茶宛如水深如火熱中。


    寶寶才不大,她不能冒險。


    嚶嚀中大哭了起來,“嗚嗚嗚,封厲秋,你個禽獸!”


    豆大的淚珠落在男人覆在她小腹上的背部,意亂情迷的封厲秋喘息看到她梨花帶雨的眼底。


    因為哭了,本來翹長的睫毛沾滿了水澤。


    一眨眼,還忽閃忽閃地脫落。


    “哭了?!”封厲秋放輕了語氣。


    小茶身子滑下去,他也隻能跟著摟著她蹲下去。


    她默不作聲,貓在他懷裏哭泣。


    這不是明顯麽。


    她哭了,而且很傷心。


    封厲秋見她如此隻好作罷。


    壓製住怒火,卻沒有撒手,就那麽抱著她。


    “簡小茶,以後不準你無緣無故地離開我,知道麽!”


    小茶吸著鼻子,她不離開他幹什麽,留下來當小三麽!


    長指替她擦拭掉臉蛋上的淚花,突然發現不管她怎麽欺騙自己,他還是無法做到傷害她,留下她一人哭泣。


    女人抬起漫著霧氣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


    “你再這麽看著我,我真不保證會不要了你。”


    本來這段時間就因為忙,他都沒去找她,憋了許久,她有如此這般激怒他,他自然是無法控製。


    小茶斂眸,扯過身旁的衛生紙擤出了一灘鼻涕。


    但因為太多了,都沾了出來。


    正好碰到剛才對麵的封厲秋衣襟上,小茶眼瞅著他昂貴布料的西服被沾上粘不拉幾的透明物體。


    封厲秋臉色陰沉下來,她訕訕地笑了一下,沒控製好,鼻子裏的存留物出來,正好在空氣中迸發出一個諾大的泡泡。


    石化的封厲秋簡直開啟了新世界。


    還有比簡小茶更埋汰的人麽。


    折騰了老半天,小茶身上的衣服也碎了,還出了一身汗。


    隻好就近洗了個澡。


    封厲秋出去,她脫掉本就沒幾件的內衣,浸泡在溫熱的水裏。


    ……


    外麵的封厲秋脫掉被簡小茶沾染的西服丟在沙發邊緣。


    抽出煙盒裏的煙卷,點燃抽了一根。


    恣意的目光踱目在腳底下的那笨重的大箱子,箱子未鎖,裏麵的衣物半露,都是小茶和簡卓的衣物。


    那條粉紅色的比卡丘內褲赫然醒目,一看樣式就是簡小茶的。


    他真懷疑這女人的品味,不是哆啦a夢就是比卡丘,全是卡通係列,一點女人都沒有。


    抽著煙卷漫步到陽台邊緣,對麵商場的led電子屏幕上是他葉百惠的婚訊播報。


    男人目光淡淡,沒有多餘的情緒。


    良久,他煙落。


    浴室的門被輕輕地撬開了一部分,小茶露出一個淋濕了小腦袋。


    “封厲秋!”她撚聲喊著。


    封厲秋轉身,看到小茶披著單薄的浴巾。


    “你能幫我拿件衣服麽?!”


    這裏隻有一條浴巾夠遮擋主要部位的,可她不想穿成這樣出去讓他看著,剛才有急,她也忘了拿。


    男人的目光收迴,盯著腳下的大木箱。


    “要哪件?!”


    “呃……”小茶盯著露出外麵的衣物,喃喃,“就那幾件,都幫我團著過來就行。”


    封厲秋徹底打開衣物箱,那條粉色帶著少女般清新的內褲正好掉出來。


    他的長指拾起來,一掌包裹,露出些許的邊緣。


    男人似在端詳如同端詳一件寶貝一樣。


    本來小茶的臉因為熱水的衝擊就紅的要死,這樣一來更是火辣辣的燙。


    “封厲秋,給我!”


    小茶後悔了,沒事抽風地讓他遞衣服幹什麽。


    封厲秋意會不明的眸未動,


    “就這一件!”


    “不是,還有下麵的襯衫和……和文胸。”


    既然都求他了,也不差這一件了。


    封厲秋左手收起內褲,右手百無聊賴地在行李箱裏翻找。


    良久,終於在最底層翻到了她同樣卡通味十足的罩罩,連帶著一件寬鬆的白襯衫三件一起給她。


    小茶嗖地一下拿迴衣服,撇著小嘴。


    封厲秋壞笑,“胸不大,沒想到屁股倒不小!”


    尼瑪!


    這是赤裸裸地嘲諷麽。


    血口噴人!


    她胸也挺大的好不好。


    挺起脊梁骨,不甘示弱地關上了浴室的門。


    迅速穿好衣服,小茶擦著濕漉漉的頭法出去。


    封厲秋依舊坐在那裏,房間裏漫步著繚繞的煙味。


    小茶特意坐在離男人較遠的位置,正經八本地問道,“卓卓呢,是不是你把他帶跑了?!”


    封厲秋摸著鼻翼間,如有所思。


    小茶急了,站起來嚴生立下,


    “封厲秋告訴你,卓卓是我的孩子,我不準你搶走他。”


    她頤指氣使,誓要拿出點架勢來。


    久久未說話的男人,緩緩抬起不以為意的眼眸,


    “簡小茶,你用什麽東西洗內褲?!”


    什麽!


    小茶愣怔。


    “是不是那種劣質的洗潔劑清洗,這香味太濃烈了,不健康!”


    納尼,這個胡謅的男人到底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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