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太太那是什麽人物,能讓她出山的事絕非小事。


    “小茶,封厲秋和葉家大小姐葉百惠糾纏不清,封老爺子一直希望他們兩家聯姻,就算你真的給他生孩子,也不會得到任何好處。”


    “封老太爺是當年建國的元老,傳統思想很重,甭說你的家世,肯定是不會接受你未婚先育的。”


    郝連成看的通透,這就是為什麽讓她遠離封厲秋的原因。


    封厲秋是她高攀不起的,封家也是她高攀不起的。


    郝連成的話醍醐灌頂,小茶驚顫中攥緊的手指甲幾乎要劃破她的手掌心,他說的她都懂。


    可是……三年前那個夜晚冥冥中就讓她和封厲秋這輩子注定糾纏。


    女孩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唇角勾出一抹笑容,她起身轉過去,落寞的身影惹人心疼,看不到她的表情。


    “郝教授,我從沒想過嫁入封家,隻要卓卓能健康成長,做什麽我都願意。”


    從一開始她就不貪心。


    可既然她拿了錢,就要辦事。


    拿怕是……給人家生孩子。


    從小小茶就缺少母愛,她不想讓卓卓經曆和她一樣的痛苦,他應該在一個健康的環境下成長。


    小茶推門出去,毅然決然。


    照片事故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她被人非議,一路上盡管他們都壓低聲音,小茶還是聽得到。不想理會那些躁人的聲音,她加快了腳步。


    外麵天氣烏雲密布,小茶遊蕩在空曠的大街上。


    雨水落在她身上,她也無關痛癢。


    自己還在乎什麽呢?


    在乎郝連成的那些話麽。


    一開始她的目標就不是封厲秋啊?


    那她為什麽還要難受呢!


    她一定是為卓卓抱不平,明明是封家的人,卻一輩子都進不了封家的門。


    距離和封厲秋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個小時,她一個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五個小時。


    時間到了,才攔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看她渾身濕淋淋一副鬼模樣沒敢吱聲,一腳油門到底去了封氏大廈。


    封氏頂樓,小茶站在封厲秋的麵前,臉色慘白。


    剛開完會的封厲秋,並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


    簡小茶,你……”他話未完。


    “封厲秋,快和我睡覺了。”


    女孩咧開嘴,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下一秒她就倒在了他的懷裏。


    封厲秋一臉的黑線,咬牙道,“簡小茶。”


    手掌去拍她的臉,指尖傳來的滾燙的觸感讓他頓住。


    死女人,怎麽這麽燒,又為什麽不說。


    “馮奪!”總裁辦裏傳出幹脆利落的聲音,封厲秋這一聲喊得有些急促。


    ……


    馮奪將霍江水從女人堆裏拎出來,霍江水抱怨不斷,“我是法醫,專門解剖死人的,看病應該找郝連成那家夥。”


    “二爺說了,這病非您莫屬!”馮奪打趣。


    自從上次郝連城接走小茶,馮奪一直覺得郝連成和小茶姑娘關係匪淺,所以他盡量避嫌。


    霍江水一臉便秘相地出現在封厲秋的休息室,坐在床邊的封厲秋挪開身子,露出小茶的半張臉。


    霍江水認出她,不禁咂舌,“二爺你真把這小妞吃下了?”


    “廢話那麽多!”封厲秋冷聲道。


    霍江水撇嘴,用手探了探小茶的額頭驚唿,“我去,這丫頭吃火了這麽燙。”


    一邊去掀小茶的衣服,手剛還沒碰到衣襟,就被封厲秋的大掌抓住。


    “你幹什麽?!”封厲秋問道。


    霍江水翻白眼,“我給她聽聽心跳。”


    他這麽一說,封厲秋警惕的目光緩和了一下,不以為意,“她就是感冒了,聽個屁心跳,打兩瓶感冒藥就好了。”


    霍江水見男人如此緊張,隻好攤手,“多大個事,行,我不聽,我打藥。”


    做了個簡單的頭孢測試,霍江水給小茶掛了點滴,忙活了半晌終是鼓搗完了。


    封厲秋摸了摸小茶的額頭,雖然還有點發燙,但體溫沒有方才那麽高了。


    霍江水拎著小藥箱從休息室出來,馮奪倒了一杯加冰的瑪緹娜紅酒遞給他。“辛苦,霍爺了。”


    “馮奪,你家主子咋地啦,那麽袒護那小丫頭。”霍江水坐了下來,喘了口氣。


    馮奪笑而不語,這還不明顯麽。


    霍江水不相信地瞅了瞅他,腦海裏的被一個可怕的想法占有,“不會吧。”


    他記得二爺上次談戀愛是三年前吧。


    霍江水呆了一會,封厲秋也不出來,他沒意思就悻悻地走了。


    封厲秋見小茶氣色穩了,放了心。


    摸著她的身子,衣服還是濕的。


    從衣櫃裏拿了件嶄新的襯衫給她換上,自從認識了小茶以後,他的襯衫是一天一件的少。


    女人昏迷,又在被子裏換衣服,封厲秋有些吃力。


    最後索性抱出女人,大方地換,又不是沒看過。


    明明答應好好的,今天給他答案。


    卻突然又生病了,她是不是故意的。


    男人的手指觸碰到女人還有些燙的肌膚,喉結一緊,渾身的血液凝聚到了一個部位。


    真是個十足的妖精。


    封厲秋還沒把持不住過,也不知道這丫頭有什麽誘惑力。


    她還發著燒,不能太激烈。


    他的精神和理智在較勁。


    外麵的馮奪帶來八禦品的菜肴,敲著門。


    “二爺,您還沒吃晚餐。”


    封厲秋如夢初醒,給小茶蓋好被子,悻悻地出去。


    馮奪已經擺好了飯菜,看著他麵紅耳赤的模樣,腹誹難道小茶姑娘醒了?!


    他偷笑,洗手迴來的封厲秋坐下吃飯。


    馮奪收起表情,一本正經地匯報,“二爺,小茶姑娘身邊的阿鈴和她是高中同學,也是從小沒了母親,是父親把她養大的,三年前她父親得了腎衰竭做了手術。”


    “但因為當時資金短缺,他換的腎不是最好的,後來出現了排斥反應,現在也在用藥物調節。”


    “花了多少?”封厲秋動作優雅的吃飯,不疾不徐。


    “前前後後,不多不少,正好五十萬。”


    男人的手中的筷子一頓,好巧!


    用完餐,他擦了擦嘴角,進了休息室。


    小茶徹底退了燒,還在昏睡。


    封厲秋坐在床邊,手裏拿著文件批閱。


    良久,馮奪衝了一杯提神茶過來,“二爺,時間不早了。”


    封厲秋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放了手中的材料。


    “幾點了?”


    “一點了。”


    “恩!”封厲秋寬衣解帶,進了浴室。


    馮奪老實地退了出去,暗忖著那床應該夠他們倆人睡了吧。


    封厲秋洗完澡,擦著細碎的頭發。


    放在衣服裏的電話嗡嗡作響,是老宅。


    “喂……”


    “老二,你怎麽接的這麽快?”封老太太打的電話,責怪他接電話太快。


    “奶奶,什麽事?”封厲秋無奈。


    封老太太仔細聽著這邊的動靜,“不是,你和簡丫頭事辦成了沒?”


    封厲秋利眼一眯,她老人家怎麽知道的?


    看了看床上的女人,一目了然。


    “你和她做了交易?”


    封老太太沒想到事沒問成,還暴露了自己。


    “嘿,也沒什麽,待我向簡丫頭問好啊。”


    說罷,就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封厲秋盯著由亮變暗的屏幕,臉色鐵青,走到床邊,手臂突然被女人抓住。


    “媽……不要……不要離開我。”女人吐字很不要清晰。


    封厲秋俯身過去,仔細聽。


    “別……別丟下我!”又是隻言片語。她的聲音細如蚊子,封厲秋劍眉蹙起。


    她的童年到底經曆了什麽?!


    躺在女孩身邊,另一隻手拍打在她的後背上輕撫,語氣輕柔,“你這個壞丫頭到底背著我搞了多少小動作?”


    “恩?”他的手指輕輕刮著她的鼻翼,慵懶的不得了。


    從沒這麽近距離端詳小女人,簡小茶長得不是第一眼美女,卻分外的耐看。


    圓圓的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皮膚好的不得了。


    她不是他想要的,他卻一直放縱她在身邊肆無忌憚。


    女孩似乎平穩了許多。


    封厲秋闔上眼,累了,也睡了。


    *


    小茶這一宿睡得極其安穩,身子從冰涼到滾燙到最後的溫暖。


    頭頂有光線照射,她向溫熱源又靠了靠。


    手漫上男人結實的肌肉,硬邦邦的。


    小茶閉著眼蹙眉,什麽東西這麽硬,她家沒有這麽硬的東西啊。


    難道是卓卓的玩具?


    小茶攤開手掌,至上而下反複摸了一遍,這觸感明明是肉。


    而且是男人的。


    她家什麽時候進男人了。


    乍然睜開雙眼,對上男人涼若寒談黑不見底的黑眸,她嚇得忘記了閉上嘴巴。


    “封……封厲秋?”


    “摸夠了麽?”男人慵懶地睜開眼睛。


    本來睡得好好的,胳膊上傳來癢癢的觸感。


    他睜眼看,是女人在摸他。


    摸一次就好了,她似乎還不知饜足,摸上了癮。


    小茶臉紅,她怎麽會在封厲秋的床上。


    環顧四周,這也不是她家啊。


    昨天學校爆出她照片的事加上郝連成的話,她心情很低落,淋了幾個小時的雨,好不容易撐到了封氏大廈就暈了過去。


    後麵的事情,她不記得了。


    手上有埋針的痕跡,封厲秋給她請醫生了?!


    小女人的臉五彩斑斕,封厲秋抬眼看了看時間,才六點。


    摟著女人,壓在身下。


    “大早上你怎麽這麽吵。”


    她被他壓著,不得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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