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聽著熟悉她又辨別不出來的聲音,迷瞪地看了看手機屏幕,是個陌生的號碼,昏天暗地地喊了一嗓子,


    “你誰啊?!”


    封厲秋被她吵得挪開了聽筒,劍眉蹙起,氣定神閑,


    “封厲秋!”


    “封厲秋?”小茶呢喃,腦海裏還在將名字和人物對號入座。


    封厲秋先一步開了口,“你喝了?在哪兒?”


    “我在……”小茶抬眼眯眯眼環顧四周,看到熟悉的大牌子脫口而出,“我在我家……”對麵的大馬路上。


    對方還沒等她說完,直接掛斷。


    小茶坐在地上對著嘟嘟嘟斷線的電話,神經質地喂喂喂的。


    郝連成聽到她提及封厲秋的字眼,臉色陰沉。


    小茶和封厲秋兩人都是他的朋友,他隱藏喜歡她,也可以一直不表露心意,但他不想讓小茶和封厲秋牽扯太多,他們不是一路人。


    “小茶,你和封……”郝連成想問個究竟。


    阿鈴趕了上來喊著他,“郝教授!”


    “我來幫你!”


    阿鈴過來扶起東倒西歪的小茶,笑的沒心沒肺。


    郝連成看小茶也喝的迷迷糊糊的再繼續,送她迴了家,自己叫了代駕就迴家了。


    ……


    小茶躺在床上倒頭就睡,帶著輕微的小唿嚕。


    封厲秋開車到了她家樓下,傾長的身子屹立。


    昏暗的暖色路燈下,男人抽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了一口。


    他不清楚小茶家的具體樓層,長指撥下一串號碼,對方卻一直未接聽。


    深黑的眸在沒有跟別的窗口掃視,臨近深夜,隻有零星的幾家點了燈,最後男人的目光準確無誤地瞄準了五樓的第三個窗口,撚滅煙蒂,拿起放在車匣裏的藍色哆啦a夢錢包,動了身。


    樓道口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先他一步進了去。


    封厲秋黑瞳半眯,這麽晚了,全是黑衣非奸即盜。


    四個黑衣男上著樓一邊在破舊的樓道裏罵罵咧咧。


    “這他媽什麽鬼地方?這麽破。”一個胖子吐了一口排泄物咒罵。


    另一個長得呲嘴獠牙的男人冷笑,“說她是簡家的私生女,卻從不也不受待見,能有什麽錢。”


    轉身不忘叮囑,“一會精靈點!”


    看起來像個幾人的頭頭,聲音頗為鎮定。


    “是!”


    四人加快腳步,很快就上了五樓。


    小茶睡得酣暢淋漓,儼然不知道自家那本來就不太結實的防盜門已經從外麵被撬開。


    烏漆麻黑的小房間,四個人擠了進來略顯擁擠。


    他們不敢開燈,黑衣頭頭摸索到了臥室裏。


    看到床上躺的七扭八歪的女人,咧開嘴,


    “哼,果然在這躺著呢,小丫頭片子。”


    “老大,誰先來?”後麵的胖子兩眼放光,躍躍欲試。


    都說這簡家的閨女嫩如水,還是二十歲的姑娘,上起來估計會很帶勁兒。


    老大說了,隻要不弄死,就隨便折騰。


    黑人偷偷眯眯眼一緊,指著後邊的倆人,


    “你們先去外麵把風,我和胖子先來。”


    後麵的倆人雖然不情願,也聽話地出去了。


    頭頭一個眼神,胖子過去推了推床上的小茶,小茶毫無反應。


    胖子肥膩的大胖臉淫笑,“老大,這小妞像是喝多了,正好咱們下手,不會太鬧騰。”


    黑衣頭頭卻是極其的謹慎,“不行,找一個破布過來,萬一她醒了,就這裏這麽破的隔音,肯定壞事。”


    胖子悻悻地找了個破布迴來,直接塞進了小茶的嘴裏。


    小茶柳眉發疼的蹙了蹙,沒什麽反應。


    一會功夫,她的身上隻剩下性感的小內衣,月光下這麽一具完美的胴體足以讓男人們失去理智。


    兩人看的直言口水,胖子搓手,


    “沒想到這小妞發育的這麽好。”


    本來還定力不錯的頭頭急了,“甭廢話,後麵還有兄弟等著呢,快點!”


    “誒!好!”胖子加快了動作,又脫了小茶的褲子。


    他們都好久沒見到這種級別的美女了,還真別說簡家這小妞瞅著也就一般小美女,沒想到裏頭還有這番美田地。


    胖子猴急地脫了衣服,就在他滿身肥油的身子要覆上去時,寂靜的空間裏突然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響。


    嚇得他縮了縮脖子,“老大,什麽情況?”


    黑衣頭頭警惕地站起來,一巴掌拍在胖子頭上,“我他娘的和你在一個屋子,我怎麽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出去看看。”


    胖子不願輕易地套上褲子,撚著腳出了臥室。


    客廳裏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


    他喊了兩聲,外邊沒人應答。


    防盜門探出身子,卻一把被拽了出去。


    ……


    胖子出去半晌也不見迴來,黑衣頭頭暗叫不好,怕是出事了。


    他剛出了臥室,突然胖子二百多斤的身子從外麵被踹進來,一聲慘叫隨著重重的落地聲而起。


    “大爺,饒命啊!”胖子一口老血吐出來。


    光線很暗,他也瞅不清對方。


    是個男人,手裏撚著煙,一腳命中他的胸口。


    “裏麵還有人?”是低沉的嗓音。


    胖子點頭,“有,有。”


    封厲秋疾步進了屋裏,看到正爬上窗戶的黑衣頭頭,一個連環踢將他製地伏法。


    ……


    男人長指打開頭頂的老式小燈,黃色的燈泡滋啦滋啦響了兩聲,搖搖晃晃地亮了。


    她住的這是什麽鬼地方,房間這麽冷,線路還這麽差。


    封厲秋踱步進了臥室,黑眸迷起,床上沒心沒肺的女人絲毫沒意識到剛才的險境,睡得如同死豬。


    扯過被單給她蓋上,隨手點開了被擱置角落的小太陽。


    封厲秋出去,後趕到的馮奪候在一側。


    他坐下,抽出一根萬寶路點燃。


    橙黃橙黃的光線,煙霧繚繞,客廳裏跪著的傷痕累累四人心驚膽戰。


    眼前的主絕非善茬,這一身行當光那個打火機的紋路和標誌他們就聞所未聞,更別說剛才製伏他們的那招擒拿手了。


    封厲秋深吸了一口,吞雲吐霧。


    “說。”


    簡單的一個字,矜貴的不得了。


    四人麵麵相覷,胖子膽小,“爺,我們也是拿錢辦事,替人消災的。”


    “對,我們根本就不認識這小妞……額不是……簡小姐,是她得罪了別人,有人出錢讓我們給她個教訓。”黑衣頭頭跟著附和。


    “誰?”封厲秋未抬頭,彈掉無用的煙渣。


    “我們沒見過對方,她隻是打了一通電話,先給了我們二十萬塊錢,事成之後再給三十萬。”黑衣頭頭說著,殷勤地遞上手機,


    “第一個號碼就是那女人打的,我們從來沒碰到過這麽敞亮的客戶,也就接下了這筆活。”


    封厲秋查看號碼,是一個外地號,將手機遞給了馮奪,冷聲道,


    “剛才誰碰了裏屋那女的?”


    胖子拉攏著腦袋,不敢抬起,“我!”


    “哪隻手?”


    “這……這隻!”胖子躊躇地抬起右手。


    “剁了!”封厲秋的聲音不予置否。


    胖子急忙跪地求饒,“爺,我就脫了那女的衣服,其他的什麽都沒摸,大爺您開開眼,放的小的吧。”


    胖子哀嚎,黑衣頭頭從廚房抽出一把菜刀對他使眼色。


    丟了隻手那是小事,要是丟了小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鋪了一張塑料布,另兩個人扣住胖子,黑衣頭頭一個咬牙,砍斷了胖子的右手,鮮血直流。


    疼的胖子嗷嗷的叫喊,臉色慘白。


    外麵動靜這麽大,熟睡的小茶被吵醒,扶著發疼的頭走了出來,身上還披著封厲秋給她蓋上的被單。


    “怎麽這麽吵?”


    睡眼惺忪的她直到看到胖子血肉模糊和刺鼻的血腥味,險些吐出來,“你們是誰?!”


    小茶驚愕,左瞅瞅右看看,這裏是她的家啊。


    他們這群人在她家裏在幹什麽?!


    馮奪怕小茶嚇到,低聲道,


    “滾!”


    幾個男人拿著胖子被砍得手臂屁滾尿流地爬了出去,馮奪緊隨其後也跟了出去,關上了門。


    房間裏隻剩下小茶和封厲秋兩個人。


    “封厲秋,這到底怎麽迴事?”不明所以的小茶酒醒過半,完全不明所以。


    封厲秋撚滅煙蒂,將手中的錢包給她,


    “你落在我公寓的錢包。”


    她說的不是這個?!


    他怎麽在這裏?


    而且剛才那群人又是誰?


    一係列的問題接踵而至,刺激著小茶的大腦。


    從沒見過這麽心大的女人,封厲秋不想理她,想起身離開,腳下卻好像踩到什麽,他低頭一看,是個拳頭大小的小黃鴨。


    俯身去拾,小茶搶先一步搶了過去,那是卓卓的。


    封厲秋不以為意,視線落在她身後的相框裏。


    穿著一身校服的小茶滿頭是汗,懷裏摟著個一歲大小的孩子,那小孩是個男孩,長得精致白如瓷碗。


    男人靠過去,小茶愣怔。


    他與她的身板擦過,撿起相框。


    這小男孩長得有些熟悉,他就是簡小茶的兒子卓卓麽。


    小茶反應過來,心下一驚,卓卓一歲的時候最像他了,不能被他認出來。


    “看什麽啊,你到底告不告訴我那群人是幹什麽的?”她探過身子擋住他的視線,小嘴喋喋不休。


    她披著被單,裏麵是真空的,如此一靠近男人,熱氣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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