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小茶喝了東西沒有及時排解,肚子攪的難受。


    她強忍著,手指緊緊地攥著座椅套,額頭滲出絲絲細汗。


    告訴了馮奪自己家的地址,她現在的情況迴去睡一覺應該會好轉。


    突然‘嘎吱’一聲,車子驟然停住。


    兩人的身子猛然前傾。


    小茶的頭撞向了座椅,她更是頭暈轉向。


    馮奪聲音裏透著歉意,“前麵突然橫出一輛車。”


    淡黃色的燈光下,對麵的車子下來一對男女。


    小茶眯眯眼,郝連城過來扯門。


    “小茶,下車!”


    小茶疑惑,“郝教授?”


    他怎麽會在這裏?!


    馮奪認出了來人,恭敬地開口,“郝少爺!”


    郝連城看到馮奪有些驚訝。


    “我奉我家先生的命送簡小姐迴去。”馮奪解釋。


    郝連城臉上的訝異轉瞬即逝,他是定位了小茶的手機才找到這裏的,沒想到的是小茶居然和封厲秋認識!


    “我帶她迴去。”郝連城摟著虛弱的小茶。


    馮奪沒再說辭,禮貌地躬了躬身子。


    小茶和阿鈴上了郝連成的車。


    她記不得開了多久迴了醫院,臨閉眼前是郝教授無可奈何的眼神和恨鐵不成鋼的好聽嗓音,


    “怎麽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


    *


    周遭的聲音有些嘈雜,小茶睜開眼時,頭頂全是美麗的白衣天使在觀摩她。


    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掛了上了天堂。


    “郝教授,她就是封二爺的新緋聞女友?”


    “什麽嘛,這麽小,成年了麽?”幾道嬌嫩的嗓音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三四個頗有姿色的小護士圍著郝連成搔首弄姿,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郝連成一臉的無助。


    他性格很好,不忍拒絕人。


    麵對如此主動的撩撥,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小茶掙佞著起身,虛弱開口,“郝教授,我渴了,能幫我倒杯水麽?”


    “好的!”郝連城暗自對她豎大拇指,拎著小水壺就出去了。


    幾個護士見垂涎的獵物溜了,沒了興致也就都走了。


    這招小茶屢試不爽。


    之前在大學,郝教授人帥醫術高桃花泛濫,就是她和阿鈴幫著搪塞才擋住那些慕名而來的登門者。


    郝連城打水迴來,喂了她一杯,小茶躺下。


    男人就甩過來一遝報紙,臉色枕著。


    “你要那藥,是為了睡封厲秋?”他一語道破。


    小茶垂頭,默不作聲。


    “我讓你找個男人生孩子,可沒說是他,封厲秋很危險,就算你爬上了他的床懷了孕,也不會有好結果,還是避而遠之的好。”郝連城要是知道她要去見的人是封厲秋,說什麽也不會給她那麽危險的東西。


    昨晚要不是他及時趕到給她注射了抑製劑,她會怒火攻心倍受煎熬而死的。


    “我知道了!”


    小茶緊緊地咬著紅唇,宛如個犯錯的孩子。


    低眸看到報紙上赫然醒目的標題。


    ‘屠城掌舵人封厲秋另結喜歡,夜會豪宅暢歡。’


    ‘封氏之子拋棄葉氏名媛,戀上新晉大學生。’


    各路的標題噱頭十足,很快她的身份就被人肉出來。


    果然昨晚的照片被有心人利用了,封厲秋對她的誤會算是結大了。


    她現在是白祁東的未婚妻,又搞上他的小舅舅,外界定會傳言她是不守婦道的女人。


    這也許就是簡震江想要的結果,可她的一生怕是就此毀了,一直背著浪蕩女的名聲度過。


    郝連城下午有課,囑咐了她幾句也就迴了學校。


    小茶因為身子沒恢複,也不敢再作妖。


    ……


    下午的醫院裏,夕陽斜下,她坐在木椅上感受著大自然的溫暖。


    有稀稀兩兩的病人在散步,小茶想起昨晚電話裏卓卓的聲音,總覺得不對勁。


    她破例地迴播了電話,通話裏是一串的嘟嘟嘟聲,小茶等待的緊張。


    過了好久,才被接起。


    是一道年輕男人的聲音,“喂,您好。”


    “額,您好。”小茶不確信地看了看屏幕,她沒播錯號碼。


    “請問簡卓同學在麽?我是他的母親。”她期艾地問道。


    “湯姆醫生,對方稱是簡卓的母親。”男人似乎在征求意見。


    湯姆斯醫生接過電話,一口癟嘴的中文帶著質問,“您好,您是簡卓的母親?”


    “是的。”小茶答應。


    “簡卓的情況很危險,昨晚是第一次休克,他的腎衰竭到了末期,我不懂你們家屬的想法,為何有腎源就是不手術?”


    很顯然湯姆斯很生氣,作為一個醫者他很是珍惜這次機會。


    小茶被問蒙了,簡震江不是說腎源被封家搶走了麽?


    怎麽又有了?


    難道……


    “對不起,我不知還有腎源,我同意手術的。”


    “你父親隻交了心髒移植的費用,如果想繼續,就告訴他盡快來簽字,補交剩下的。”湯姆斯醫生說完掛斷了電話。


    小茶如夢初醒,原來這一切都是簡震江搞的鬼,什麽封家搶走腎源其實都是他欺騙的把戲。


    為了一己私欲,他居然利用自己親外孫的性命做賭注。


    嗬嗬……


    她其豈是任人宰割之人。


    起身去找簡震江理論,醫院門口突然停下一輛加長版的超豪華賓利,巨大的排場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車上下來一位鬢發蒼白的老太太,老太太年歲已高,卻風采依舊,渾身散發著高貴,眉宇間看的出來年輕的時候是個大美人。


    眾人頓足瞭望,小茶卻因有事腳下生風地速速離開。


    老太太尖銳的嗓音從後麵響起,“誒,那丫頭,你站一下!”


    小茶轉身看了看周遭,並無他人。


    老太太衝著她這個方向就過來了,“說你呢,還瞅啥。”


    小茶訕笑,“您找我?”


    她們好像並不是認識吧。


    “對,就是你。”老太太因為追她,累的氣喘籲籲。


    走到她跟前嗔癡,“我說怎麽越喊你越跑?”


    老太太漂亮的水眸輕番,身後的跑上來的保鏢好不容易才追上她。


    “老太太,您慢著點。”保鏢們各個小心謹慎,深怕磕著他們家的主子。


    老太太卻毫不矯情,冷麵說道,“沒事。”


    轉過來麵對小茶時卻是笑臉相應,“丫頭,你叫簡小茶?”


    簡小茶警惕地看著和藹可親的老奶奶,應該不是坑蒙拐騙之人,點點頭。


    得到她的肯定,老太太笑的開心,大手一揮,


    “就是她了,綁起來。”


    話音剛落,她後麵的幾個保鏢就烏泱泱地上來,小茶眼前一黑,被套上了黑色頭套,隨後被帶上了那輛豪車。


    任憑她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眾人就看著他們大庭廣眾之下強搶了民女。


    豪華賓利車,小茶的頭套摘掉。


    因為車窗被黑色的窗簾遮住,也不太亮,所以她的眼睛瞬間就適應了。


    對麵老太太手裏端著高檔的紅酒杯,愜意地靠著沙發上,身邊是五大三粗的保鏢,這陣勢她是插翅也難逃。


    手被綁住,小茶不得動彈。


    她後悔了,為何要輕易相信看起來慈善的老太太,拐賣人口的就是利用老人來行騙的。


    萬一給她帶到偏僻旮旯,來個刨屍賣器官,她的小卓卓以後可該怎麽活啊。


    “老奶奶,我一沒錢二沒色,身子骨還弱,就算您想賣,我也不值幾個錢,您就放了吧。”小茶哀求,可憐巴巴的。


    老太太喝了一杯紅酒,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氣定神閑地問著,“你今年多大了?”


    “周歲21。”


    “21!”老太太一邊念叨一邊擺弄著手指,似乎在算數。


    “家裏還有什麽親人麽?”老太太又問道。


    小茶暗忖,要是劫財她就說的貧苦一點。


    “我母親在我幾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生意不濟。”


    “他對你可好?”


    “他身子也不好。”小茶答非所問,總之就要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


    老太太利眼一眯,在她身上來迴打量,


    “你喜歡小孩子麽?”


    “喜歡。”


    “好,那就好!”老太太拍大腿暗自叫好,卻搞得小茶一臉懵逼。


    “所以……您要放了我?”


    小茶躬身過去,給老太奶捶捶腿。


    老太太微笑,抬起她頰意氣風發的小臉笑得精光,“隻要你一周內懷上我孫子的孩子,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


    納尼?


    懷孩子!


    老奶奶什麽意思?


    不止賣她身還要她懷孕?!


    “我不代孕的!”小茶瞪大眼珠子,想著怎麽逃跑。


    老太太怒嗔,“據我所知,簡鎮江那個老鬼對你可不怎麽好,有我封家給你撐腰,你就可以橫著走了,這你都不樂意?”


    前麵的老人拋出橄欖枝,卻聽得小茶蒙逼。


    封家?


    她是……


    “您孫子是誰?”


    “封厲秋啊!”


    兩人一問一答,相當順暢。


    小茶這才明白,原來老太太根本就不是人販子,而是封厲秋的親奶奶。


    也就是說她和封厲秋登報的緋聞都驚動了封家的老太奶,她何德何能會見到這樣的老祖宗啊。


    “奶奶,您誤會了!”小茶想解釋。


    老太太大掌一揮,和她孫子一樣霸道篤定,“甭說其他,除了白芷惠那丫頭以外,他就沒往那棟別墅帶過人,你對於我孫子絕對是特例的。”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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